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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拓跋焘闻言大吃一惊,不由得问道:“她来干什么?”
“这个属下不知,属下只是通报一下,您是不是应该出门迎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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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公主殿下千金之躯,怎可贸然和我等为伍?万一有个闪失,在下岂不是成为了西魏帝国的千古罪人?”拓跋焘正色道。
“你这是什么话嘛。”拓跋月儿娇嗔道,“本公主只不过是觉得你又笨又傻,功夫也不好,万一这次出征,没有把那些暴民镇压,反而自己被别人杀的大败,岂不是有损我西魏国威?”
拓跋焘在心里骂了一句,不过表面上却颔首道:“公主言之有理,在下一定会和属下们牢记公主教诲,时刻小心,必不辱命。然而,古来行军打仗,皆是我等须眉男子之事,公主一味与我们同行,在下唯恐多有不便。”说完,拓跋焘拿眼睛瞪了一下正在旁边看热闹的陈宁,示意他赶紧也说几句,好为自己解围。
不过陈宁此刻,早已被霜月公主的花容月貌迷的是神魂颠倒,心里恨不得马上就裹挟着这个小美人一起出征,哪想到,拓跋焘这厮居然百般推拖,真是不解风情!看到拓跋焘的眼色,陈宁赶忙笑着道:“正是,公主殿下,行军打仗不比寻常,臣觉得殿下肯于我等同行,实是大善!”
“大善?”拓跋焘脸都绿了,怒道:“胡说些什么!你到底在想什么?此次我们出征,干系重大,怎能让这个小丫头和我们一起去呢?”情急之下,拓跋焘也顾不了太多,只把公主称作“小丫头”了。
“拓跋焘,你听我说,我们这次出征呢,一路上关山万里。如果沿线各府道衙门都听说有公主和我们同行,必然会好好招待的了,还有啊,南疆久不服王化,此次如果公主和我们同去,说不定那些贱民一见公主天威,直接就跪地投降,年年朝贡,岁岁称臣了,你说是也不是?”说到这,陈宁走进了一步,凑到拓跋焘耳边,一脸淫笑得说:“拓跋焘,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是你吧,我知道你心里惦记着随潋滟,可是如此活色生香的小妮子找上门来,你竟不要?你若是不要,不如让给我吧……”
“混账!此行非比寻常,你又不是不知道,尔朱荣……”
“嗯哼!”拓跋月儿看着两人在那边不知道低估些什么,颇为不耐烦,突然用一种极为威严的腔调道,“拓跋焘啊,你刚才说谁是‘小丫头’啊?”
拓跋焘暗呼不妙,忙道:“属下该死,方才情急之下,属下口不择言,还望公主莫怪。”而后,拓跋焘又表情严肃得道:“不过,殿下,无论如何呢?臣固以为您不该和我们同往……哎,公主,您……您怎么啦?”
眼前的霜月公主,突然间双目含泪,略显削瘦的肩膀一抖一抖,竟然就这么着抽咽起来,让人觉得她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你们都欺负我!”拓跋月儿哽咽道,“嫌人家是小孩子,又嫌人家是女的,我真的就那么的招人讨厌吗?平时在宫里,他们哪个不是见了我就陪笑脸,一个一个都夸我聪明伶俐,连父皇也从来都是对我和颜悦色地,可怎么一到了你面前,我就这么的一无是处了?”
拓跋焘显是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他不停的挠着后脑,脸涨得通红,良久,道:“殿下,我没有那个意思,其实,要是知道公主殿下和我们一起走,将士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过……”
“好啦,这是你说的,你很愿意是吧,那就好。哎,那个叫什么什么宁的,咱们出征吧!”拓跋月儿几乎在一瞬间收起眼泪,转而笑面如花的说。
“陈宁!殿下,我叫陈宁!”陈宁的脸笑成了一团,额头上隐隐的显示出一个“色”字。
而直待霜月公主转身出门,拓跋焘才缓过神来,“看来此次出征,事情还真是多呢……”
平城的天上碧空如洗,拓跋焘一人仰望着蓝天,心里一阵怅然。
第三卷 血和泥 第十章 城下风雨
西魏帝国永嘉三年春,二十五日,有雨。土黄用时,曲星,宜沐浴,忌远行,冲龙煞北。
在帝都平城通往冀州的官道上,两万西魏精骑正在大雨中奋力的向着帝都的方向赶路,坐骑全是强健的战马,马上端坐的士兵个个高大雄壮,他们身披黑色战甲,黑色的披风由于雨水的冲刷而紧紧的裹在身上。
队伍最前边的是一彪轻骑,这些甲士盔插红翎,腰间别着马刀,鞍挂刺枪皮盾,跨下的战马步履矫健,正是帝都羽林军的飞字部。紧跟在后的亦是一万精骑,他们盔插白翎,斜挂在胸前的三尺战弓和腰后的雕翎狼牙箭壶显得是那么的与众不同。雨中的官道颇为泥泞,不过这些甲士们却似乎毫无顾忌,奔驰的战马不时地在路上溅起片片泥花。
坐在马鞍桥上全力打马的拓跋焘此时真可谓是心乱如麻。本来,几日前与郑王爷商量得好好的,说好先是佯作领命,准备好一切补给辎重之后便全军拔营,向着益州前进,好让尔朱荣这老贼真的以为自己的部队已然出征。然后,当部队出了司隶战区之后立刻回头,全速向帝都方向回军,在距帝都大约一百二十里的愉城行营驻扎,由于这里的守卫都是郑王爷的属下,所以尔朱荣倒也一时不会知道他们的去向。一旦帝都有变,郑王爷只要遣人来信,拓跋焘他们可以立刻回师帝都以防不测。
在他们成功的回军愉城行营后不久,郑王爷拓跋猗卢就遣人来信,说尔朱荣已然把中央军的南营三卫都调至京畿,并且开始着手大肆得剪除敌对势力,现在的帝都内外,已经是人心惶惶,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今帝都形势要急,尔朱荣不臣之心昭然,不日即将谋逆,愿将军速速回师,以维大统。〃郑王的来信上,最后几句是这么写的。
拓跋焘看完来信,自是心急万分,不过苦于霜月公主在侧,自己虽然说在几天前回师愉城的时候已经给这小妮子解释了这次出征的特殊性。不过,此次回京,不但干系重大,而且想来是免不了一场刀光斧影,所以为了公主大人的安全,自己和陈宁只好趁着公主熟睡,夜间拔营,只带着飞羽两部轻装简行,回奔京师,而留悍林两部在榆城护卫拓跋月儿。
不过仔细想想,拓跋焘这么做呢,也自是有一定的道理,一是此次军情紧急,步骑两军一同上路恐怕是行军过于缓慢,二是一旦打了起来,防守能力超强的林字部恐怕用处不大,而由于是内战,要是让悍字部一去,后果恐怕不堪设想,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只带着飞羽去比较妥当。
可是,正当他们火急火燎的赶向帝都的时候,老天爷竟然下起了雨来,让他们的行军生生多了一份麻烦。
〃高洋,你先领一稍探马,全速去帝都附近看看,有什么异变,立刻来报!〃拓跋焘吩咐道。此处离帝都不足二十里,万一打草惊蛇,还真不是什么好事。
〃全军听令,暂且下马整顿,随时准备出击!〃待高洋他们走远,拓跋焘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普通战马,长途奔袭久了,难免疲惫,而如要是不惜马力全速冲锋的话,三十里就已经是战马的极限。帝都羽林军的骑兵们,虽说战马装备俱是一流,不过要说让他们从榆城一路跑到帝都,还能够发起冲锋,斩将夺旗的话,也是万万不能。
在把坐骑拴了起来之后,拓跋焘从行军囊里拿出一张干饼,就着水壶里的泉水吃了起来,他们自夜间从平城开拔以来,到现在已然是过了六个时辰了,现在正好是正午时刻,拓跋焘也是感到腹中一阵饥饿。
陈宁也从远处走到了拓跋焘近前,不过此时的他脸上却已不见了以往的笑容,他略带忧心的对拓跋焘道:〃哎,你说咱们这次回师勤王,究竟有几分地把握?〃
〃我也不好说,尔朱荣至少有六万的嫡系都在平城,不过,这倒也还不足为惧,郑王手里也有中央军的北营三卫,再加上禁军和周大人,应该还不至于一时处于下风。我担心的是,其实是尔朱超!〃
的确,那二十几万人可谓是西魏帝国的久战之兵,从士兵到将领无不是历经血战,精锐异常,现下,尔朱荣的弟弟尔朱超坐镇怀朔,统领着整个扫北都护府,明是防卫柔然,暗中虎视帝都,实在是一股极为可怕的力量。
〃那么如此说来,咱们这两万骑兵又能起多大的作用呢?〃陈宁听拓跋焘如此说来,也是不禁眉头大皱。
〃小宁啊,不知怎么地,我这两天也总是感到那里有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好,哎!我总是想,如果你在走路,从甲处到乙处,明明可以直接过去,但所有人都不走,你最好别走,因为有陷阱。在西魏办事情,直线性思维在很多地方要碰壁,这就是西魏的处事智慧啊。〃
〃是啊,我也是觉得不对……〃陈宁还要说下去,不过从远处的雨帘之中,渐渐传出了阵阵的马蹄声。
〃大人!〃冒着大雨的高洋这次又是隔着老远就喊,看来是又碰见什么急事了。
〃近前说话。〃拓跋焘也是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大人,文显王殡天了!〃高洋跑到近前,声音由于过分的激动而显得有些颤抖。
〃什么!!!〃拓跋焘和陈宁闻言都是一震。
拓跋焘脑中突然有种眩晕的感觉,这么多天来,他们谋前划后,为的不就是保住大统,诛杀叛贼吗?可是如今,文显王的殡天,实无异是对他这许多天努力的最大打击。
在他身旁,陈宁正拔出战刀,狠狠地道:〃尔朱荣这老贼!他果真敢弑君吗?〃
〃大人!〃高洋颤颤巍巍的说,〃我想……那个……据我分析,皇上很可能是被郑王杀的……〃
拓跋焘一时反应不过来,不过一旁的陈宁却是一巴掌打了过去,〃放屁!〃去势之快,便是连高洋这样的羯族斥候都躲不过来,结结实实的埃了一下。
〃等等,小宁,听他说完。〃
〃谢大人。〃高洋向着拓跋焘施了一礼,他的左脸上清晰的印着一个掌印,不过他仿佛兵部以为忤,只是说道:〃小人奉大人之命,前去帝都探听消息,不过还没等我们赶到帝都,就看见无数百姓正镇从帝都里没命出逃,小人好不容易截住一个百姓,细一打听,才得知帝都巨变。〃高洋看了二人一眼,接着说,〃他们说,尔朱荣大人前日密调尔朱超大人进京……〃
〃什么!尔朱超来了!〃两人齐呼。
〃是啊,臣听时也是一惊,后来就听说,昨晚尔朱荣领着中央军南营三卫突袭皇宫,禁军寡不敌众,全军覆没。皇上被杀于长宁宫,周大人也不知所踪。可是后来,当郑王带着北营将士赶来救援的时候,异变突生,飞虎卫都尉成方突然反水,格杀了天驻大将军尔朱荣。〃
说到这,高洋鼓了鼓勇气,继续道:〃成方身为尔朱荣的绝对嫡系,这么多年来随着他南征北战,应该说是对他忠心耿耿。可是他怎么会在尔朱荣已经杀皇篡位,尔朱超又马上进京巩固政权的当口,放着开国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