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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法还顽固到容不得别人反对,让自己摊上这么一个不明民族大义只知道自己小利的家伙还真的很头痛!
“程将军,很抱歉,让您失望了,我们温州还是属于太平军的一个分支,虽然听封不听调,但反叛太平天国的事情我们也决不会做的,除非人家先对我们动手,在后面使刀子,伸绊子,忍无可忍下必要的反击是会做出来的。但那是为了更好的团结大多数人跟我们一起推翻反动腐朽的中国历史上最黑暗的满清王朝才会做出的必要正当回击,若天京方面不招惹我们,我军也决不会对它们做什么。所以你的报仇雪恨大计看来不大可能会实现了。”杨沪生歉然对程学启说道。
“大人所言差矣!按天王所言:‘如主将在外远征,官兵有功足录,只准注明功劳部,存其劳绩,以俟凯旋奏封。主将以下统兵官无位其高官王位,亦不得私镌印信,私给官凭,僭越一些。倘有私与官职者,当律以大辟,私受官职者,亦正典刑。’,温州现在一切官员全部大人任命,岂不是僭越许多?天王早有不满,只因大人一直统兵在外,天王手伸不了那么长而已,若哪天天王召见大人,就是对大人动手之日,等天王动手大人再想有什么动静就不容易了!况天国倒行逆施,天怒人怨,若继续跟随天国干下去,大人前景堪忧哇!大人为何不自打旗号,大张旗鼓地干一番事业?若大人打出尊儒卫道,驱除异族,相信大人只要振臂一呼就会四方响应的!倒时小人愿做马头小卒,为大人开国辟疆万死不辞!”程学启激动地说道。满族统治中国是程学启所不愿意看到的,同时太平天国的所作所为又让他寒透了心,本来以为曾帅和李帅有本事建立一番自己的事业,没想到自己刚投奔曾国荃他就想着要杀了自己,多亏同乡孙云锦带人立保才让自己不至于不明不白的死了,至于李鸿章,话说的好听,生死关头自己先跑了,把自己扔在后面给他当替死鬼。也不是能成大事的人物,现在就看这位杨沪生是不是自己可以效忠的人了。
“是呀,首长现在掌控浙闽赣三省,统治区内地盘、人口均多于太平天国,同时部队战斗力要远远超过太平军,首长应该另立旗帜了,何必受制于人呢?”黄翼升赞同程学启所说的话,让他加入太平军是万万不可的,根据各种情报,天京里面人心涣散,各王勾心斗角,怎么看太平天国都不像是个有为王朝,跟着太平军干最后的下场肯定十分凄惨,温州倒是新兴力量,政通人和,人才济济,为何不取而代之?!
“秉誉,看一下外面有没有人。”杨沪生站起来对史秉誉说道,史秉誉出去张望一圈回来摇了摇头依在门口。杨沪生放心了,看着黄翼升和程学启小声说道:“参谋长也认为我们有必要现在就取代天京那边吗?别忘了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就是满清政府,同时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会面对外国武装干涉,这时候跟太平军打个你死我活有什么好处?太平天国再怎么说,里面的那些人还都是我们中国人,是汉族,‘兄弟阋于墙,外御其务。’此乃千古不灭真理。国难当头,当以国家为重,现在就翻脸只能白白便宜了清廷,便宜了那些对我们广阔的中国垂涎欲下的外国人!你们还是要三思啊!不错,天京那边是扶不起来的阿斗,但我们为了推翻满族统治,现在只能暂时跟他们联合,一致对外。等天下大事以定之日就是跟天京那边摊牌的时候了,不过我很怀疑天京还能否坚持到哪个时候?程将军,有些事情急不得,踏遍青山人未老,风物长宜放眼量。此时的团结是为了更快统一中国所做出的必要牺牲,希望你们能够了解。”
“这么说大人有心自己干一番事业?!”程学启对什么时候反目倒不在乎,只要不是一直打着太平军的招牌就可以了。“不是我有心干一番事业,我自己不过只有一个人而已,就是拿着惊天动地的武器又有什么用场?应该说是让中国人自己起来干一番事业!重新振作中国!这个事业不光是我和政委的也是你们的,大家以后有富同享有难同当,一起为把中国建设成繁荣富强的国家努力才是。”杨沪生更正道。劝杨沪生当皇帝的实在是太多了,多的都让杨沪生有些说不胜说,为什么人们一定要找个皇帝管着自己?就不能起来自己领导自己吗?
“风物长宜放眼量……”黄翼升低声复颂着杨沪生刚才所说的话,垂头沉思着,“不错,现在还是团结重要,等我们占领了两湖两广到时候掌握半壁江山就有条件一举摧毁一切挡在面前的敌人了。风物长宜放眼量……司令员这句诗做的好啊!不知司令员是否能让我欣赏一下您的大作?”黄翼升沉浸在诗的意境中,喃喃说道。
“是啊!我也觉得这句极好,大人是否能完整地赋诗一首?”程学启附和道。
杨沪生立即傻了眼,门口的史秉誉掩嘴偷笑起来。黄翼升和程学启让杨沪生现场作诗还不是要他好看?自从五四以后白话文就占据主导地位,杨沪生那时候的学生连之乎者也都没几个会很好使用的,又有谁懂得做哪家子的诗了?!刚才那句是毛主席和柳亚子先生七律里面的一句,杨沪生也只记得这么一句,其他的都不知道忘到什么地方了,刚才在劝程学启时候随口就念出来这么一句,现在黄翼升他们请他赋诗杨沪生脑袋里面立刻一片嗡嗡声,几滴冷汗淌了下来。
见黄翼升和程学启还眼巴巴的望着自己,杨沪生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根本对吟诗作赋一窍不通(这太有伤自己形象了!),脑子里面只能急速地转动起来,搜刮着自己记着的诗词,唐诗宋词是万万不可说的,这些家伙再怎么白痴古典文学底子也比自己要厚实的多,给他们识破了那面子可就丢的太大了!现代诗吗?“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不带走一片云彩?”这些给他们听了天晓得会不会笑破他们的肚子!也直白的太可爱了吧?要说有古侠之韵的他们所不知道的诗人也有毛主席一个了,毛主席的诗词自己倒是还记得的有那么几首,毕竟是军人子弟,对毛主席的诗词还是很感兴趣的,但不多,也就是脍炙人口的几首而已,沁元春·雪杨沪生就会背诵,不过沁元春#雪说的是北国风光,现在自己待在南方,说这首词有些不和时宜,显得不伦不类的。杨沪生简直要想破脑袋了,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史秉誉,那史秉誉正背过身肩膀不停地抽动着呢!根本不考虑自己的大哥现在无比窘迫中,一副要看好戏的架势。杨沪生狠狠地瞪着这个不给自己解围的家伙,自己怎么交了这么一个见死不救、忘恩负义的家伙做朋友?还真是瞎了眼了!
正头痛中,杨沪生越过史秉誉看到门外有几株梅树,淡红色的朵朵梅花点缀在枝头上随着微风轻轻摇晃着,杨沪生眼前一亮,有了!毛主席保佑,您在天之灵饶恕小人今日放肆了。
杨沪生自信地缓步走出房间,黄翼升和程学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跟着他走了出来,史秉誉正暗笑杨沪生惹火烧身见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架势走了出去不知他葫芦里面卖着什么药,狐疑地跟在黄翼升和程学启后面走了出来。杨沪生没有什么文学素养史秉誉是知道的,他不信杨沪生自己能作出一首好诗来打动这些家伙——就是他自己也作不出来,不然他早就给杨沪生解围去了!
走到梅花前面,杨沪生信手拈着树枝,仔细看着梅花两眼放光道:“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史秉誉听的差点当场蹶倒,狠狠地瞪着他的大哥杨沪生。“大哥你还真牛啊!居然拿毛主席的卜算子·咏梅来过场!?可你这么一说不是侵犯了毛主席他老人家的版权?以后说起来这首词到底算是谁作的?”史秉誉心里不停地骂了起来。对大哥这种实用的“拿来主义”痛骂不已。
黄翼升和程学启望着眼前的梅花,再看看背后笼罩在云雾中朦朦胧胧青黛色的远山,以为杨沪生是从宁波一路南下,风雪中经过天台山再见到眼前的梅花才有感而发,哪知道杨沪生肚子里面根本一点货色也没有,完全是盗用了他们所不知道“先人”的作品?程学启胸中没有多少笔墨,对诗词好坏无法做出评价,只是觉得这首词说的极为动听,尤其是“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让程学启回味不已,梅花丛中过世的乳母微笑浮现在程学启面前。难道司令员是听了自己遭遇有意对自己这么说的吗?程学启又是佩服又是伤感神情复杂地看着他的新上司杨沪生。
“好啊,好!司令员这首词作的再好也没有了!我在曾国藩和李鸿章手下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听到过有人作出如此意境高远的词来。”黄翼升嘴里不停地叫着好,脑袋晃的让杨沪生感到眼睛都有些眩了。“‘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此句正合司令员关于暂时不和太平军分裂之意,好好……此词与放翁公卜算子·咏梅可称一时喻亮,难分上下,司令员真乃天纵奇才是也!不知司令员是否还能再作一首?”多喝了几瓶墨汁的黄翼升翘起大拇指,不停地在心里回味着这首词的韵味,真是越回味越觉得余味无穷,黄翼升以前以为杨沪生只是在军事上面有一首,没想到司令员作出来的诗词也与众不同!可以说是自唐宋以来是从未出过的大诗人,真是一事通,事事通,黄翼升对杨沪生这位“多才多艺”的司令员佩服的是更加五体投地了。再作一首?!难道背诵一下长征吗?还是水调歌头?望着崇拜自己的俩人杨沪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呵呵,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若是再作也作不出了,还是以后吧。等以后作好了给参谋长过目。”
“不用了,我知道司令员肚子里面还装了很多诗词的,为何不都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史秉誉一脸坏笑地看着杨沪生,酸溜溜地说道。杨沪生把毛主席的诗词当自己的给说了让史秉誉满肚子都是怨气,这要是让以后人们知道了那还了得?!杨沪生望向史秉誉恨不得把这个家伙给掐死,明明是这个家伙刚才不给自己解围,现在怎么又冷嘲热讽起来了?“史政委肚子里的墨水可是比我多多了,政委是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上下五千年,纵横八万里,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我看还是让政委和大家说说好了。”杨沪生一招顺水推舟就把这个恼人问题推到史秉誉身上去了。
“好你个大哥!居然把我给推到前台去了!娘的,我又会什么诗词了?总不能跟你一样学习吧?”送走了程学启和黄翼升,史秉誉不依不饶地找杨沪生算帐了,“也真有大哥你的,连毛主席的诗词都敢盗,没看到吗?黄翼升嘴里一直都在念叨着,我看他是要回去写在纸上四处传播了,说你是什么狗屁大诗人,像大哥这么大的胆子我可没有。”史秉誉悻悻然地说道。
杨沪生懒散地躺在床上,靠着被子闭目养神,嘴里也没依着,“还说呢,当时你干吗不给我解围?摆明了想给我好看嘛!我若不是还记得咏梅今天这关怎么过?总不成刚见到程学启就让他对我失望吧?要怪只能怪你没帮我解围!”
“还怪我头上了?!”史秉誉气的怒目圆睁,“什么玩意儿,还说老子上下五千年纵横八万里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