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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长您的意思是……”容闳没敢说下去,华盛顿是谁他自然知道,华盛顿的事迹容闳在美国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可容闳不知道杨沪生是真的想当华盛顿还是稳定一下自己,这话要是说出去,如果是后者,自己前途不是尽毁了?!
杨沪生站起来走到窗台边,眺望着外面的闽江,初升的阳光下,滚滚闽江朝东流去。
杨沪生闭着眼睛喃喃道:“建立新中国后,只要政策对头,管理国家有纯甫兄、左宗棠如此人才,怎么用得着我担心呢?我的理想是带着老婆到处游玩,现在我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希望以后可以弥补,纯甫兄,你说说看,若是东登徽州黄山,南游桂林漓江,西闯长江三峡,北行蒙古草原,留连鸟语花香,忘情山水之间这种生活怎么样?如果跟国外关系良好,我还可以带着老婆去看看比萨斜塔、开罗金字塔、巴黎圣母院、美国五大湖。或者干脆找个没有人的地方,青山隐隐,绿水迢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会三五好友畅饮美酒,携妻子孙女游猎山间,如此终老一生岂不快哉?或者做个捕鱼郎也不错。”
“没想到叱咤沙场的杨议长竟然会有如此想法。若议长真的如此,希望到时候在下能跟随左右。”听杨沪生说的如此沉醉,容闳站起来走到杨沪生身边,见杨沪生睁开眼望着天空飞翔的鸟儿,容闳相信议长刚才说的这些都是他的真心话。
“你?”杨沪生从幻境中回过神来,转头望向站在身边的容闳,摇头笑道:“不要说笑了,等和平了,我们这些习惯沙场的自然应该退出历史舞台,让纯甫兄这样懂建设的来建设新中国,你要是跟我一起玩失踪,岂不是当逃兵了?”
“议长,您找我吗?”容闳正要说什么,倪峰在门外面叫到。
见倪峰来了,杨沪生苦笑着低声对容闳道:“唉,看来真的要是统一了,我也很难闲下来。”
“进来吧。”
门打开了,倪峰从外面走了进来。
“议长您忙您的,我现在去找工人代表和那些老板好好谈谈。”说着容闳走了出去。
倪峰望着从身边擦肩而过的容闳,盯着他一直走到门外,轻轻拉上房门才回过头来。“议长,我听李政委说您在找我?”
杨沪生刚才一直注意着倪峰,见他用警惕的眼光看着容闳,知道这家伙职业病又发作了。“怎么,这么高的警惕性?连我的总理你都敢怀疑啊?呵呵,坐吧,坐下再谈。”
倪峰连忙低下头道:“不敢,议长在,那有小人位置?小人还是站着好了。”
杨沪生皱了皱眉头,这个倪峰就是穷讲究!“我说坐你就坐下好了!你这样站着我还要抬头跟你说话,你说累不累啊?”
“……既然如此多谢议长赐坐。”
倪峰坐是坐下来了,可身子却微微侧了一些,并且只坐了椅子小半边。杨沪生看着极为好笑,难道倪峰以前就如此坐着吗?“不知议长有什么事要交代?”
杨沪生将果盆中的橘子递给倪峰,平视着他道:“倪院长,我打算将你的监察院一分为三,不知你意下如何?”
杨沪生从倪峰脸上根本看不出他心底想法,看来这些暗中监视别人的,先将自己给层层包裹起来了,也许天雷轰顶他们也会不动声色的。
倪峰将杨沪生递过来的橘子仔细放在桌子上,垂头道:“不敢,请议长明示。”
杨沪生将倪峰放在桌子上的橘子取了过来,帮他剥好后放在倪峰面前。“是这样,我打算将监察院分成部队、政府、地方三部分。各部门不得插手其他部门食物,其中部队跟政府这两块你是了解的,我就不多说了,就是对政府来说主要要抓的是防止官员跟那些不法商家勾结。至于地方,需要调查下面人民生活水平,什么地方老板克扣工人工资?那些地方地主或者工厂老板欺男霸女?还有小偷小摸的、坑蒙拐骗的、抢劫的、杀人的,都归地方管辖。负责部队的叫军事安全局,负责调查政府的叫廉政局,至于地方还是叫警察局比较好。你认为呢?”
倪峰不明白杨沪生为什么一定要将自己的监察院给大卸八块,迟疑半晌道:“地方上一直由补充旅在负责,有专门成立……这个警察局的必要吗?”
“补充旅毕竟还是部队,既然是军队,时刻都有上前线的可能。我认为有必要专门成立地方上的警察局。这样部队就可以腾出手脚专门应付面前的战争,就是战争结束了,部队也需要进行长期训练,不然没有战斗力的部队是无法保家卫国的!”
“既然如此一切服从议长安排。”
见倪峰答的如此爽快,杨沪生满意地点头笑道:“很好,你看看你适合哪个部门?其他两个局具体领导人还是倪院长你帮我挑选好了。”
倪峰想都没有想就说道:“我还是管监督政府官员吧,就廉政局好了。军事安全局我建议让我现在下面的情报司曾华春司长负责。至于警察局局长还是让律政司的徐敏扬司长负责好了,徐司长是部队退下来的,同时因为在律政司他对各项法令了解的十分透彻。我想他是最合适人选。”
杨沪生一拍大腿,“成!就这么定了,不过这需要在参议会进行审查。等通过了马上分成三部分好了。倪院长,你别以为我这是在削弱你的权力,只是根据地急剧扩大,若是监察院还跟以前一样,显得有些太庞大了,反应不是很灵敏,如这次工人罢工,你们监察院就落在了后面。此次监察院分开是为了更好的承担起监察任务,明白吗?”
倪峰有些垂头丧气,“是……此次工人罢工完全出乎我们意料,监察院以前对政府官员监督比较严,还有就是对内奸暗探什么的时刻注意,倒显得忽视了其他事物。这是小人失职地方,请议长责罚。”
杨沪生摆摆手,“责罚什么?真要责罚连我也脱离不了麻痹大意的罪名,大家还是免了吧!吃一堑长一智,经过这次事件,以后对这些事情相信大家都会引起高度重视。说说看,你们调查结果谁是最黑心的?”
倪峰肯定地说道:“是冯家工厂,挂名老板是冯翔,具体办事的是他两个儿子,大儿子叫冯子铭,小儿子叫冯子鉴,据了解冯家父子收买了部分政府官员,在暗地里仿造我们禁止别人生产的香烟,他们也打长城牌子对外出口。冯家父子心极黑,干了一年工人反欠老板工钱这种事情就是他们厂先捣腾出来的。那些工人暗地里对他们恨得是咬牙切齿。有人在暗中串通,打算背后宰了他们。不过没有查到他们有欺男霸女这种事情。”
“这家伙竟然敢做这些事情?!”杨沪生没想到问出宝贝来了,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专利产品居然让人家给假冒了!在杨沪生印象中生产香烟需要专门设备,这个冯家工厂又是如何生产的?
“冯家父子以前跟何长庆关系极好,以前香烟生产都是何长庆负责,技术、设备由何长庆供给他们,而冯家父子每个月给何长庆进贡一万两白银。同时何长庆还在这家工厂中占三成股份,何长庆被处决后冯子铭又勾结到现在的烟厂经理,将假冒烟混到真品中,这里是冯翔和我们烟厂经理的口供。”说着倪峰将一份口供递给了杨沪生,“这家烟厂藏得很隐蔽,我们费了不少劲才找到,当场查获已包装好的香烟二千余箱,还有一批半成品,按照交代他们现在一个月可以生产相当我们三成产量,现在偷逃的税款初步统计已经达到一百二十万元……”
“等一下,”杨沪生打断倪峰的话:“这么大的烟厂,起码有上千人,怎么能藏得很隐蔽呢?”
倪峰苦笑道:“报告议长,这家烟厂在靠河边的一个大宅中,从外面真看不出是个工厂,而且工人只有不到两百人。这些工人整天被关在大宅中,根本就出不来。要不是罢工事件发生我们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家厂子呢!”
“两百人?”杨沪生颇为吃惊:“我们烟厂有两三千人,他们两百人就能达到我们产量的一半,你开玩笑吧?”
“我们去的时候,工人因为罢工跑了不少,不过冯家父子都被抓获了,现在就关押在那个大宅中。据他们招供,确实只有两百人。”
杨沪生心中暗自苦笑起来,自己数千人的大型工厂劳动效率居然比人家差了好几倍!也不知道他们脑筋都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个工厂在哪里,请你带我们去看看。对了,叫上容总理,大家一起过去。”杨沪生站起来说道,他对这个生产效率奇高的工厂产生了些许好奇。
福州的早晨平静而美丽,马蹄踏在青石板路面上发出“得得”的声音十分动听,晨风带着江水腥味拂面而过,将树叶吹的沙沙做响。卖早点的小贩刚开始支起他们的摊子,街坊巷弄有零星炊烟升起,平添几分安定祥和的气氛。早起的市民好奇地打量这队行色匆匆的骑者,一行人过后众百姓议论纷纷,一时间各种小道消息不胫而走。
“杨议长,容总理,到了。”
杨沪生眼前是一座大宅,看上去灰蒙蒙一片,与其它大户人家的宅院没什么不同。唯一有些特殊的是这个大宅在西禅寺对面,背后就是宽阔的闽江了。在院子后面靠近闽江的地方有一座较高的房子,随风传来一阵吱吱哑哑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座磨房。大门上贴着监察院的封条,门口还有两个警卫。倪峰对警卫交代了几句,带着杨史二人以及几个卫士从侧门走了进去。
进了门,大家才觉得这里确是一间工厂,里面的房子多达五进,每一进的正房厢房均打通变为一个车间,里面摆着大大小小各种工具设备,两人最感兴趣的是第四进的两台大机器,虽然大部分零件都是木制的,却有几个明晃晃的铁铸大齿轮,连着一些奇形怪状的曲柄,而且它们居然是水力驱动的,动力来自外面磨房一样的建筑。机器的出口处还有一条厚布制成的象模象样的传送带,上面散落了不少制好的香烟。容闳试着点了一根,看到他迷惑的表情,杨沪生也点了一支——味道和自己生产的真没什么大的区别。
“杨议长,容总理,这里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倪峰又打开了一扇门。
屋子里面堆满了包着锦缎的盒子,倪峰打开其中的一个,一块银光闪闪的怀表露了出来。“属下让人检查了所有的盒子,装的全部都是这样的洋表。共有上百块,隔壁的屋子还有十几座洋钟,不知冯家囤积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容闳拣起一件仔细看着,“这……好像是这里制造的。议长,把这几个人找来问问怎么样?”
倪峰见杨沪生点头,急忙出去找自己的手下。杨沪生跟容闳回到了前厅中,容闳低着头转了几圈道:“议长,我还真不知道我们这里居然有人能造出这么庞大复杂的机器。如果这些是他们自己制造的恐怕不能简单的一杀了之,人才难得啊!”
见到这些东西,容闳起了惜才之心。
“放心,我自有分寸……”杨沪生正说着,外面传来传来一阵铁链拖地声。
“报告,冯家父子带到。”倪峰在门口说道。
“进来。”杨沪生答道。跟在倪峰后面进来三个身穿囚服脚挂铁链的人,前面的一个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在上,小人罪该万死,一切事情都是我一人做主,求大人网开一面,饶了两个年幼无知的小儿一命。”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