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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不及。
伍封大叫一声:“柔儿!”来不及挥剑,情急之下,左臂横扫,一拳向叶柔头顶上的长剑砸去。
颜不疑心中暗笑,他看到伍封一拳挥来,显是情急之下竟想以一臂之力挡开他的宝剑,便故意故意将剑身侧了侧,将剑刃对着伍封的手臂。他的“寒沙”宝剑是用五金所铸,锋利异常,不要说是血肉之躯,便是巨木也会被轻易削断。伍封自己将手臂撞上来,免不了被剑转断,根本不能影响到他这一剑从肩窝刺入叶柔的结局,这正是一剑二用。他出剑甚准,叶柔头上有铁盔,身上有铜甲,但肩窝处正是甲片的空隙之处,这一剑刺下去,不免直刺入体内,神仙也难救。本来他更恨楚月儿,但心知此女身手高明,未必能一招得手,便刺向叶柔。
此刻无论是伍封、叶柔和颜不疑都已变招不及,楚月儿在一旁猛地看到,大骇之下想飞身过来,却被几名贼人缠住,抽身不得。
只听“叮”的一声,颜不疑这一剑已被伍封的手臂砸开。
颜不疑大吃了一惊,不知自己的剑刃为何斩不断伍封手臂,反被他砸开。其实适才他大有余裕变招,就算不变招,撞到剑上的就是伍封的拳头了。但他这人十分多疑,怕伍封拳中握有硬物,存心要将伍封的手臂斩落,便微微变招,将剑身侧转对着伍封的手臂,谁知长剑反被砸开了。他大惊之下,身形直坠而落。
这时众火遁者已纷纷入林,口喷火球,将林中照得时亮时暗,见林中敌人赫然有数百人之多。
叶柔心中暗惊,手上的剑向上撩去,正好楚月儿已抢身上来,一剑向颜不疑直刺。双剑映火,将颜不疑的脸照得泛出红色。
颜不疑毕竟是少见的高手,立时回过神来,“寒沙”宝剑横扫,向来剑砸去。虽然出招晚过楚月儿和叶柔二人,但身手快捷之极,竟然后发先至,一剑二击,格开了楚月儿和叶柔的两口铁剑,反借双剑相撞之力,斜身飞开,向丈外一颗大树上落去。
楚月儿和叶柔见这人剑法快捷至此,居然能格开二人之剑,相顾骇然,只觉这人剑术高明之极,令人匪夷所思。
颜不疑长笑一声,飘身向树枝上落去,还未到树旁,忽然一个巨大的身影迎面飞来,火光闪烁之下,黑甲映出黑红的血光,正是伍封!
颜不疑只听“嗡”地一声,“天照”重剑如盘古开天一般,凌空斩落,这一剑便如石天照惊,颜不疑心中大骇。此刻他已无法借力,只见他猛地将双手张开,身如长蛇一般在空中扭动,这诡异之极的身法委实惊人,居然被他重凝力量,斜斜地向右边飞开数尺。
伍封的剑法比他的身法更快,只听“嗤”的一声,血光迸现,颜不疑的左手齐腕处被伍封一剑斩落下来。
颜不疑长叫一声,“寒沙”宝剑如风般振动,双脚在身旁树上踢了一脚,连人带剑向树林深处破空而逝。
楚月儿娇叱一声,飞身而起,向颜不疑追去,忽见小红被几个贼子围住,跌倒在地,楚月儿心中暗叹,凝力下落,将小红身边的贼子杀了三人,余贼骇然退开。
忽听“咯吱吱”的声音响起,适才被颜不疑踢过的那根大树从被踢处缓缓折下来,轰然一声倒在林中,伍封与叶柔恰在树旁,相顾失色,想不到颜不疑脚上劲力大得如此骇人。
颜不疑这一走,剩余的贼子更加不济,片刻间有数十人被格杀,剩余的人逃到林中,走得无影无踪。
伍封命人清理战场,检视伤者,见了三剑姬和一遁者中箭,或腿或臂,唯有鲍宁之妻小英受创稍重,被射在背上,幸好她身有革甲,这一箭又非劲弓射出,入肉不到三寸,若再深寸许,恐怕就要香魂归西了。
楚月儿在林中追寻颜不疑,好一阵走回来,向伍封道:“夫君,颜不疑逃进了林中的个山洞,我未敢追进去,不知这山洞通往何处。”伍封忙道:“你带我去瞧瞧。”楚月儿带着伍封到了林中一处所在,只见几颗大树之后的山壁上果然有一个山洞,洞口颇小,里面黑黝黝的。
伍封捡了一根松枝点着,与楚月儿二人提剑小心钻进去,洞内狭小难行,弯弯曲曲大约走了二里之外,隐隐听见前方有人声,小声走过去,只见前面是个出口,却被数根粗木堵住,外面传来人声,似乎有许多人在外面守住,透过木间的隙缝往外看,见外面仍是林子,只是远处传来城中的更鼓,原来这出口已经到了城下不远处的树林。伍封寻思了一阵,先引楚月儿回去,暂不理会这个山洞,
回到山上,只见叶柔等人已点燃几处火堆,她曾任越军之师,经验颇足,命人将小英放在火堆之旁,替她拔出了箭,在创口上好了药,再仔细包扎好。众人见小英面色苍白,呼吸却匀,知道她无性命之忧,都放了心。其余的伤者也都包扎好,伍封命人将伤者抬入大帐之中,点燃帐中铜炉,派了十余剑姬照料伤者,这才与众人分别围坐在几个火堆旁休息。
伍封默然坐着,仍寻思着适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摇头叹道:“我还是经验不足,居然未能仔细检查这林中,若是早发现那山洞,只须用大石堵住,颜不疑便不可能悄没声上来了。今日之险全是因我之故,弄得小英还受了伤。”叶柔摇头道:“这也不能怪公子,我们毕竟不熟悉地形。”楚月儿道:“那山洞隐密之极,就算有心去找,只怕也难以找到。”
伍封见楚月儿脸色苍白,搂着她的纤腰,安慰道:“月儿放心,小英自小习练歌舞,身体颇好,并无性命之忧。”
楚月儿道:“适才夫君怎想到用拳头去挡利剑?”伍封苦笑道:“适才太过凶险,我怕柔儿有失,情急之下,只好用拳头砸剑了。”
叶柔想起适才之险,心有余悸,道:“公子的手臂为何不怕颜不疑的宝剑?”
伍封道:“这都是公主的功劳。我有一件‘金缕衣’,是天下至宝,能防箭矢,后来给月儿穿着,但那甲衣太大,公主便将它改得小了,多出两片为我做了两块护臂,一直未怎么有用,不料今日用上了。”将大袖掀起给叶柔看。
楚月儿点头道:“幸好颜不疑存心要斩断夫君的手臂,故意将剑刃侧开,否则夫君的拳头砸到剑上,后果不堪设想。”
伍封苦笑道:“我手上练过功夫,还算硬朗,只想将剑砸得偏了,柔儿头有铁盔,身穿铜甲,只要剑偏一偏便开避开要害,不会送命。这是误打误撞,幸好救了柔儿一命。颜不疑身手惊人,这么暗施杀手偷袭,当真是可怕之极!这种暗算人的本事我是万万不及。”
楚月儿叹道:“这人委实厉害,夫君今日斩了他一手,这个仇就大了。他虽然断了一手,但剑术未失,我们有这么个敌人,日后恐怕要头痛之极了。”
叶柔叹道:“都是柔儿不好,若是练好本事,今日也不会弄得如此怕人。”
伍封轻轻握着叶柔的手,叹道:“这事怪不得你,若非颜不疑不顾手下生死,觑准机会使出暗算手段,今日也不会这么危险。若是他与你正面交手,一时间也无法伤你。不过今日是我的疏忽,才使得小英他们受伤。”
叶柔道:“谁会想到颜不疑竟会心狠至此,以百人的性命作为诱饵,自己偷偷带一军由山洞潜行出来,躲在林中射箭,反为伏兵?就算我们在林中大开杀戒,这人却眼睁睁躲在树上瞧着,等待最佳的偷袭机会。这番冷血狠辣,委实惊人。”
伍封道:“当日我和田恒在鱼口被任公子伏击,任公子也是如此,我和月儿都受了伤。只道任公子的韧力是天下第一了,谁知颜不疑还要胜过他!嘿,颜不疑也算厉害,知道我爱用箭矢对敌,反用弓箭来对付我们。这人受创甚重,两三个月内自不会来找我们,等我们剿灭火了徐乘,再慢慢想法子对付他。”
叶柔道:“至少这么一来,对付徐乘时他便不能出手了。”楚月儿道:“当日我们在鱼口之时,不仅我们都受了伤,手下的人也折损了大半。今日颜不疑的本事更胜过任公子,我们却平安无恙,只是伤了数人,未曾有人命伤亡,大有长进。”
伍封笑道:“这叫作‘吃一堑长一智’,当日我在临淄城中遇田逆的埋伏,小宁儿和小兴儿还受了伤,弄得狼狈不堪。后来在鱼口之时便有了一分机警,预先视破了任公子的奸计,结果虽然伤在他手里,那毕竟是敌我人数太过悬殊之故。今日颜不疑居然能以数百人反埋伏来对付我的埋伏,用兵之妙似乎不下于任公子,暗杀本事也更厉害,出人意料。下次再有人以这种方法对付我,我就不易上当了。”
叶柔赞道:“怪不得柔儿跟随公子数月,却见公子年纪轻轻,用兵的本事一次比一次厉害,老到周详之极,原来每有一次恶战,兵法便能有所增进,公子的剑法想来也是因此日有精进了。”楚月儿笑道:“夫君的本事真是一天比一天厉害,再过些日子,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了。是了,夫君说十年后要去找剑中圣人支离益比剑,是否真有此念头呢?”
伍封摇头道:“那是我故意气颜不疑的,以我今日的剑法,再练十年只怕也比不上支离益,到时候能与董梧一战就算不错了。我的剑法只比岳丈稍胜一些,岳丈却连支离益一剑也挡不了,我们只看看颜不疑的身手,便可知支离益的厉害了!”
叶柔笑道:“公子也不必太过谦逊,当日公子与朱平漫一战,柔儿全部看在眼里,今日公子的剑术已胜过当时数倍,就算有两个朱平漫来,公子也能轻易对付,这只不过半年时间哩!”楚月儿嫣然笑道:“月儿那日与招爷一战,得意洋洋,柔姊姊定是心中暗笑罢?”
叶柔笑道:“我怎会呢?月儿那时的剑法虽然大有改善之处,但以你的年纪,也算得上极难得的了。我虽然剑术已失,自负对剑术见识独特,连对子剑师父的剑术也不怎么放在眼里,但月儿剑术进境之速,令我意外之极。”伍封笑道:“平兄说月儿是‘天巴图’,那是天生的勇士,我常疑心月儿天生便是剑手的材料,格外地与众不同。”
叶柔道:“剑术之道与天赋有关,所谓天赋,除了体魄气力之外,心界最为要紧。月儿最厉害之处便是不畏,这并非她胆大,而是心思纯净之故。无论眼前的敌人是谁,月儿也不会觉得畏惧,是以在信心气势上永不会弱于对手,这就是剑手最难得的天赋了。我看日后无论我如何勤练剑术,恐怕永远也及不上月儿。”此刻她说的是剑术中的深奥道理,周围的遁者和众女都认真听入耳中,均觉大有所悟之处。
伍封赞道:“我和月儿或者只算得上剑手,柔儿却是真正的剑术老师,日后诸事安定,柔儿大可以设馆授徒,恐怕会陪养出大批高明剑手出来,未必不如董梧。”叶柔失声笑道:“柔儿才不愿意这么麻烦哩!当年我留在越国教习士卒,全是冲着范大夫的面子。日后有暇,柔儿宁愿荡舟入海,随岛而安,逍遥自在。”
伍封和楚月儿都吃了一惊,楚月儿格格笑道:“原来柔姊姊也有这想法!夫君早想就想入海寻觅海岛,避开世间俗事哩!”叶柔心中一动,看了看伍封,道:“原来公子也有此念,柔儿当真是想不到。”伍封笑道:“日后我们将徐乘的那艘‘余皇’夺了来,闲时便到海上去玩玩,多半不会比在旷野上驰马差了。”楚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