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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利哼了一声,怒道:“既然真是她毒杀先君,各位为何由得他逃走?”
一个秦臣道:“微臣带宫中侍卫追擒,智氏与公子栩有豫让接迎,此人十分了得,微臣擒不住他。不过我们人多,已经擒住了智氏和公子栩,现囚于宫中,等世子发落,豫让却逃了。此后豫让三番四次来救人,微臣与他交手数次,虽然不曾败,却留不住他。此后豫让未曾再来,想是见无法得手,回晋国去了。”
赢利笑道:“郎中令立了大功,日后定有封赏!”他扭头对伍封和梦王姬道:“这位便是我秦国的郎中令秦失!”
伍封见秦失生得粗壮结实,臂腿甚长,拱手道:“幸会幸会。”心忖:“原来他便是人称秦国第二、擅长空手格击的秦失。他竟能与豫让不相上下,委实了得!”
秦失向伍封瞥了一眼,脸上无甚表情,点了点头,又向赢利道:“世子,智氏是先君夫人,公子栩是世子之弟,微臣虽将他们擒回,却想请世子日子饶过这母子性命。”他语气中颇为傲慢,看来对赢利并不怎么信服,怪不得赢利说起他时,对他也不大信任。
赢利点头道:“郎中令言之有理,本世子决不会伤他们性命。”
甘成道:“国不可一日无君,便请世子入国即位。”
赢利站起身来,道:“龙伯是天子之使,王姬、月公主都是贵人,请随在下入城。”
伍封与楚月儿、春夏秋冬四女、商壶带着一百多府中勇士和三百士卒,陪着梦王姬跟在赢利和秦臣之后入城,让鲍兴夫妇带着其余的二千七百士卒驻守城外王师大营。
这雍都城墙虽高,但城中并不十分繁华,闾里严整,都是灰土之道,不像许多国都的大道用石块和石板铺就,正是盛夏天气,人车经过时,道上扬起许多灰尘来。
到了公宫之外,伍封让春夏秋冬四女、商壶带勇士、士卒守于宫外,与楚月儿、梦王姬入宫,见证秦君即位之礼。
伍封、楚月儿、梦王姬和赢利先到秦悼公棺椁前祭拜,然后到了大殿之上,赢利换上黑色的君服,伍封以天子使者身份宣读册文,亲手替赢利带上冕冠,楚月儿、梦王姬上前贺毕,赢利请伍封和二女陪坐,自己站在殿台上接受秦臣参拜,这就正式即位为秦君。赢利在位三十四年,谥称秦厉共公。
礼毕,秦厉共公赢利派大行人请伍封、楚月儿、梦王姬及随从到城中驿馆休息,伍封等人知道他新即君位,秦军又新败,与群臣定有许多事要商议,出宫带着勇士和士卒到了驿馆。
秦厉共公派人送了许多酒肴,又遣了二百侍女寺人来服侍,还使人赠牛酒若干到城外王师大营,犒赏士卒不提。
伍封与楚月儿、梦王姬、春夏秋冬四女、商壶在堂上商议,伍封道:“先前我见秦臣之中,不少人面色古怪,对这新任秦君未必心服,譬如那秦失脸上有不服之意,他是个高手,我们不可大意。”
梦王姬点头道:“我也觉得有些不妥,不过秦臣未必是对秦君不服,而是对我们怀有敌意。眼下秦师大败,死者六七千、伤者无数,还有近二万俘虏在王师手上,秦人只怕恨我们入骨。”
楚月儿道:“既然世子利已经即位,我们早早回去不就成了?”
伍封道:“若非是他,秦人也不会丧师辱国,就怕秦人迁怒于他,怕他追究依附逆臣之罪,心下忐忑不安。等我们一走便将秦君逼走,我们岂非事与愿违?”
楚月儿愕然道:“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要长留秦国?”
梦王姬笑道:“也不用那么耽心,秦君是个厉害人,自有办法控制大局,不过他是刚刚即位,许多事还不便做,我们稍呆数日,便有分晓。”
伍封叹道:“若非我们率师败秦,他也当不了秦君;可他任了秦君,又要面对新败的秦师,当真是为难。”
晚间时,秦厉共公由百余名侍卫陪,亲自到了驿馆来。他将侍卫留在馆外,只带几个寺人进来,一见伍封,便道:“寡人这个位儿可不好坐,非龙伯相助不可。”
伍封皱眉道:“在下是个外人,也不大好插手秦事。”眼下他是伯爵,比于诸侯,与秦国是同一爵位,所以与秦厉共公分庭抗礼,不用自称“外臣”。
秦厉共公道:“龙伯想来也见到了,秦臣对寡人颇有怨意,并不十分心服。”
梦王姬笑道:“以国君之智,想来已有定计吧?”
秦厉共公叹道:“寡人今日已经宣布,不究群臣附逆之罪,反而夸赞群臣能以国事为重,委曲求全,群臣大多已经释怀。”
伍封暗暗佩服他这一手甚是高明,果然如梦王姬所说是个厉害人。
秦厉共公道:“只是甘成和秦失二人有些不满。甘成在军中威望极高,秦失掌宫中侍卫,得士人之心,只要这二人心服了,其余群臣更会伏首贴耳,不足为虑。”
伍封道:“国君有何良策?”
秦厉共公道:“寡人曾仔细盘算过,秦人少与中原相通,不知列国中事,因而不知道龙伯的厉害之处。甘成此次惨败亏师,虽然多是荀昌之过,但秦人向来自负,都以为甘成无能,对他大失所望,以至他无颜见人,不免迁怒于寡人。”
伍封吃了一惊,道:“莫非国君想杀了他?这人是秦国名将,杀了不免可惜。”
秦厉共公叹道:“寡人也不想杀他,虽然他有尾随智氏和公子栩谋逆之罪,但又有反戈拥戴之功,寡人放他也可,杀他以追究兴师伐王之罪也可。给他赏爵升官,他或会心服,但他是新败之将,群臣必不能服。此时杀他,群臣必会生出忌惮之心,说不定真的谋反起来。”
梦王姬惊道:“如此说来,甘成若想通这道理,岂不是真会被迫谋反?”
秦厉共公道:“寡人倒想升他的官,以此收服。只是要龙伯显一显本事,当着群臣再败他一次。秦人见了龙伯的身手,人人心惊,便会觉得甘成之败非他之过。甘成虽败,反而能挽回面子。如此一来,寡人再将兵败之过尽数推在荀昌身上,嘉甘成拥立之功,甘成一来感寡人不念旧恶,二来忌惮龙伯在成周,便会死心踏地归附。甘成心服了,士卒自然就归心。”
伍封愕然道:“国君居然有心要在下让秦人丢脸,这法子倒是古怪。”
梦王姬沉吟道:“此事听来荒唐,却不失为一个良法。”
伍封问道:“那秦失又怎么办呢?”
秦厉共公笑道:“秦失自视甚高,只服先君一人。其父是秦国丝织高手,本是我赢氏一族,祖上因故失爵,后来得先君喜欢,引而为官,父死子承,秦失这人武技奇高,最后当上了郎中令。或是因出身低微之故,反而傲慢,甚难驾御。龙伯若是打败了甘成,以秦失的性子,这人必定会主动来找龙伯比试,龙伯正好收一收他的傲气,他信心所挫,或会听从寡人的吩咐了。”他顿了顿,又道:“秦人自傲,不知道它国之强,是以才有兴兵伐王之举,龙伯能让他们懂得天外有天的道理,生警惕之心,秦人方能自强。”
伍封点头道:“既然如此,在下便尽力而为。”
秦厉共公笑道:“明日寡人在南郊观武台设宴,宴请群臣。这观武台不比宫中,都可以带剑而坐,龙伯请带勇士入台,寡人自有安排。”
商议定后,秦厉共公出了驿馆回宫,伍封忽想:“如果我是秦君,又当如何处置这些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良法来,摇了摇头。
第二天早间,秦厉共公派了几个寺人来,邀伍封、楚月儿、梦王姬等人到观武台饮宴,伍封等人带着商壶、春夏秋冬四女和三十铁勇赶到城外观武台,只见秦臣都已经先来。
这观武台是城南的一处山丘,用土垒成高台,台上甚大,台下空旷平整,如同阅兵校场一般。
伍封、楚月儿、梦王姬等人的坐处设在右边,秦臣设在左边,对望而坐。公子萧将秦臣一一介绍给伍封等人,伍封见都是些世袭的卿大夫,或长或少,都无甚值得注意处。甘成带着他的十二骁将见了伍封和楚月儿,脸上甚不自然,低着头在一旁饮酒,秦失却是微眯着眼,自顾自地与身旁秦臣说话。
秦厉共公还未来,众人对坐饮酒,也没有太多话说,看了一会儿歌舞,又有四个侍卫在台上搏打厮斗为戏,这些侍卫手来脚往,时摔交时扭打,斗得甚是紧张。
伍封见他们打斗之时,招式与自己的空手格击大为不同,自己的空手格击以拳脚击踢为主,而这些侍卫都是手指如爪,抓扯擒拿,然后用跤法相摔,虽然比不得商壶的跤法高明,但纯是因为这些侍卫不够高明之故,只看他们的手法,便知道传授其术者是个高明之士,胜过商壶多了。他看了看楚月儿,见楚月儿也看得十分认真,想是心有同感。
便听那公子萧叹道:“以前见士卒搏戏,觉得紧张刺激,甚以为乐,经过这一场大战后,再见此戏,便觉得如同小儿弄泥,委实无可看处。”
伍封道:“这些侍卫的擒拿本事是否郎中令所授?”
秦失点头道:“确是在下所授,可惜他们练得不好,当不得大用。”
公子萧道:“这个自然,他们的擒拿本事怎能入龙伯的神眼。”
楚月儿赞道:“郎中令的本事可了不起,月儿十分佩服。”
秦失道:“这种空手擒拿在战阵之上,毕竟不如剑术有用,要说了不起的,还是算甘将军。”
公孙责叹道:“可惜甘将军名震西陲,却不敌龙伯,莫非我们秦人的技艺终是比不上中原么?”
伍封等人听公孙责和公子萧的说话,便知道这二人必是秦厉共公指使,故意挑起秦失、甘成等人之怒。
甘成果然面带不悦,哼了一声,他身后那十二骁将满脸怒气。
秦失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秦人爽直,不比中原人多诈,若非有荀昌那厮胡乱指挥士卒,甘将军未必会败。”
公孙责摇头道:“既然败了,便要知道不如人处。如果龙伯能多留些日子,指点一下秦卒的技击,必能使士卒技艺倍进。”
公子萧道:“在下正有此意,一阵国君出来,在下便向国君进言,请国君挽留龙伯。”
甘成终忍不住,勃然怒道:“既然诸位都以为秦人之技不如中原,在下倒想与龙伯一较剑击,见识一下龙伯的剑术。”
公子萧愕然道:“在战阵之上,甘将军不是见识过龙伯的神勇么?”
甘成怒道:“龙伯兵法精熟,铁戟无敌,不过其剑术却未曾施展,若不一试,在下不免终身为憾。”
秦失点头道:“甘将军与十二骁将的‘十三绝剑阵’能敌二千人,从未败过,真正说得上是所向无敌,到时候伤了龙伯可不好,龙伯是天子之师,败了有损天子颜面。”
伍封听说“十三绝剑阵”,心中一动,好奇心上来,道:“既是如此,就比一比也未尝不可。”
这时候便听履声响起,秦厉共公带着寺人由台下上来,哈哈大笑,道:“既然龙伯也有此意,比试一番也无妨,寡人与王姬便作个见证。甘将军若是败了,秦人自不会对龙伯不满;龙伯败时,想来也不会怪罪甘将军。”说着向伍封使了个眼色。
伍封心中一动,想道:“秦君让我与甘成比试,只怕另有他意。我若胜了,他固然能收服甘成;我若败了,秦人士气复振,他再赏赐甘成,一样能收服他。只怕在秦君心中,还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