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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公主好奇心最盛,立时将心思转到这铜镜上来,掀开锦幔让阳光射入,将铜镜对着阳光,果见透出十分清晰的日影来,不禁笑道:“这镜儿也颇为稀罕,算是件好物。”伍封见她眉弯嘴小,眼睛水汪汪的如同滴得出水来,比以前更添妩媚之意,笑道:“这镜虽好,可惜仍不能将公主的美貌映出来。”妙公主白了他一眼,道:“我算什么?那梦王姬更是十分美貌吧?”伍封点头道:“王姬也很美,更有文秀,与公主的妩媚是不同的。”心想:“天下所见的女子中,最为妩媚诱人的,只怕是西施姊姊。”
妙公主怎知道他此刻竟然又想到其他女人身上去?见他笑吟吟盯着自己,小声道:“夫君,这些日子我可是天天想着你。”伍封轻抚着她的小脸,道:“也真是难为你,晚间我再好好补偿吧。”妙公主吃吃笑着,脸上兀自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伍封替她擦了泪珠,道:“我先下去,这是王畿地方,让人看见可大像样儿。”他们二人在车上嘀嘀咕咕,香车周围的侍女无不暗笑。
伍封回到铜车之上,又到后面车上见了渠公,渠公笑道:“封儿好久不见,还是老样子,不过更显得威武,有话回府再说。”伍封到队尾向天鄙虎、满饰基打了招呼,这才到队前,与小鹿说话。小鹿依然是惜言如金,不改旧日模样。
到了东门之下,只见除楚月儿一行人之外,姬介、姬厚、刘卷、单骄等王室大臣也簇拥着在城外等候。伍封与他们一一打招呼,知道他们出城相迎不仅仅是看自己的面子,还是因为妙公主是齐国公主的身份,以此来显示尊重大国。
诸礼繁恕,礼毕大队入城,回到伍封府上,姬介等人在府上稍坐片刻便走了,府中众人都出来拜见妙公主和渠公,侍女服侍众人洗浴不提。
等楚月儿和妙公主由后院笑嘻嘻说话出来,大堂上酒宴已经备好,众人饮酒用饭,歌舞丝竹不绝,十分热闹。用完饭后,伍封怕渠公等人一路劳累,让他们早早歇息,自己携着妙公主转入后院去了。
次日近午,伍封与妙公主才起身,与众人一起用过午饭,饭后众人在后院树下纳凉说话,妙公主眉开眼笑,与楚月儿和春夏秋冬四女说话。
伍封问起齐国之事,妙公主摇头道:“眼下父君可有些烦。”伍封追问才知道,原来新年过后不久,公子高忽然病故,田恒荐了个叫田豹的族弟为郎中令,掌管宫中禁卫。其时齐国长城已快建好,鲍息忙碌之极,虽有意见,但这郎中令向来由国君的亲属担任,田氏因田貂儿是君夫人,田氏族人自然算得上齐平公的亲属,群臣大多依附田氏,于是田豹便顺理成章当了郎中令。
伍封听说公子高已故,叹道:“前年还在成周见过大舅兄,不料竟是永诀。”楚月儿道:“那田豹就是中山的司马豹吧?他不是投奔了智瑶么,怎会回了齐国?”
渠公道:“田豹就是司马豹,老父以前在中山曾见过他。这人与封儿有仇,夫人有些耽心,派人多方打听,原来这家伙由中山逃出,投奔了智瑶,向智瑶献上八卦阵图,智瑶又传给秦国的智氏,不料此阵被封儿所破。智瑶说阵图不全,再加上田恒率军入卫,智瑶对田豹十分恼怒,田豹在晋国呆不下去,便回了齐国。”伍封点头道:“看来这田豹与桓魋一样,都是一早派出去的奸细。田豹剑术兵法极好,算是个少见的人材,田氏必会势力大张。”
妙公主道:“此后更出了一件大事,息大哥气得大病了一场,我们离齐之前才愈。”原来,田恒见伍封不在齐国,自恃势大,无人能制,以伐卫建功为由,再割齐地,将东自琅琊、西至安平之地作为田氏封邑,眼下田氏的邑地比齐平公自领的邑地还要多。齐西北除了伍封的六百里邑地外,尽属田氏所有。如今田盘、恒素据画城、田逆据昌国、田豹据博昌,三城环绕临淄,田氏军权在手、要地尽占,势大而不可制。
伍封变了脸色,骇然道:“田恒如此搞法,莫非想谋逆篡位不成?”渠公摇头道:“这事情夫人和公冶先生、冉雍先生、白胜、吴舟、小傲等人商议过,都以为田恒是个聪明人,虽然眼下他尽掌齐权,邑地又大,又得民心,若真想篡位却是不敢。一是因封儿在外,有所顾忌。二是因百姓虽然被田氏所惑,但还不至于拥田氏代齐。三是因吴越之事不明,西有强晋为仇、西南有楚国虎觑江淮。田氏此刻若敢篡位,日后的事可就难为了,只怕是甫立就被它国所灭,齐地尽被瓜分。”
伍封点头道:“这也说得是。”渠公道:“眼下封儿对田氏的牵制甚大。虽然我们兵少,又无多少齐地实权,但封儿的勇猛天下间无人不知,又与列国交好,封儿若是讨伐田氏,晋国赵氏、中山、楚国甚至秦国说不定也会援手,其余还有郑、鲁、吴、燕也说不定会有所异动,田恒怎敢轻视封儿?田恒自割齐地之后,怕封儿和鲍大司马生气,又再与国君和鲍大司马立约,誓不相害。这一年多来,田氏每月都有厚赠到莱夷,旬日有使者向夫人问安,十分亲热。怎会有加害之心?”
伍封皱眉道:“这事情有些不妙。田氏是否有篡立之心虽不好乱猜,可这形势不好。事已至此,就算我回到齐国,也无法扭转局面。我在外面还好,若回齐国,田恒必然忌惮,早晚生出加害之心。”楚月儿在田恒府上呆过数年,对他颇有旧谊,道:“不会吧?夫君多番帮助过田氏。田相怎么会恩将仇报?”
伍封摇头道:“月儿,你不了解田恒这人。他若是心中坦荡,无加害我之心,又何必每月馈赠,显得如此亲热?想是他心中已有对付我的念头,又怕我知晓,才会如此,这叫作欲盖弥彰。”渠公道:“封儿说得不错,夫人与公冶先生、冉雍先生商议,都觉得田恒可能有加害之心,是以夫人以喜欢岛上风景为由,带了两位小少爷移居海上,小傲将宝库武库运到了北长山岛,两艘余皇和其它水军战船多守在诸岛,五龙水城只留了少许战船渔船。万一莱夷出事,也不会有太多损失。相反,我们的水军战船可谓天下无敌,常居岛上,田恒也奈何不得。我们的宝货抵得上大国之富,武具多而精良,战船又好,有这一支势力在外,田恒大受牵制,定不敢对国君有加害之举。”妙公主道:“是啊,那日我与娘亲到宫中去见父君,父君与娘亲便是密议这件事。相比之下,夫君要娶王姬反而是小事。”
伍封点头道:“娘亲这样安排最好。”楚月儿叹道:“想不到田相竟会如此。”春夏秋冬四女也是出自田府,对田恒素有好感,此刻也是叹息摇头。妙公主道:“这么一来,父君对田氏便大为生气,对貂儿也没那么好了,若非积儿之故,轻易不到貂儿宫里去。”楚月儿长叹摇头。
伍封生性豁达乐观,沉吟一阵,忽笑道:“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本来我还有些耽心,听了娘亲的安排,我反而放心下来。有我们的水军在海上虎视耽耽,国君必然无恙。等我回到齐国,再慢慢想办法。”
妙公主道:“眼下莱夷民众渐多,吴民纷纷来投。小傲、吴舟他们可忙着。”伍封问道:“展如是个水战高手,是否每日勤练水军?”妙公主道:“听赵悦和蒙猎说起,展如训练水军的确有本事,府中无人能够胜过他。眼下水军战技很是不错,公冶先生对他十分器重,让他当小鹿的助手,娘亲也喜欢波儿,让波儿也移居岛上。”伍封笑道:“如此一来,展如岂非每日要来往水城和岛上?”妙公主笑道:“他名叫水蛇,见水就高兴,又怎会在意这些?噢,眼下莱夷丁口剧增,女儿营那些剑姬侍女生子者不少,十分热闹。墨爱大哥生了个儿子名叫墨翟,问表哥的儿子叫公输班,都是公冶先生起的名字。这次娘亲叫我将遁者和你派去的一千勇士尽数带了来,以备大用。是了,白胜大哥亡故了。”
伍封吃了一惊,道:“白大哥春秋正盛,怎会突然亡故了?”妙公主道:“这个就不知道了,白大哥一直有些心情抑郁,他与展如是最好不过了,后来有一天忽然亡故,连问表哥也瞧不出死因来,或是有何未知的绝症罢。娘亲好生难过,将他葬在岛上了。”
伍封甚觉伤感,妙公主又道:“上次我去岛上拜祭柔儿和迟迟后,这次将那公敛宏也跟了来。”
伍封略想了想,问道:“是公敛驷的儿子?”渠公道:“是啊,这小子甚是机灵,在陶坊中学艺甚精,也稍学了一点剑术,这次非要跟来效力,我便带了他来。”
伍封道:“先王借我两年之期,再过数月我便回复自由,也该回齐国去了。你们带了他们来,未必用得上。”妙公主道:“夫君不是被先王赐以伯爵、封了领国么?父君和田恒都说了,齐国可再不敢视你为臣。”伍封惊道:“怎么?国君见怪了么?”妙公主笑道:“哪里的话?父君当然是为我们着想。以前我嫁给你,你是大夫、下卿,眼下你是龙伯国之君,父君当然高兴,说我也变成了君夫人。”伍封笑道:“我这是个空头的伯爵,上哪儿找领国去?这事情可不能对外乱说,没的让人讥笑。”
渠公也笑道:“那也未必。封儿在外立功,威名远搏,齐人深感荣耀。去年国君想加赐邑地,却被田恒阻止,说封儿身为天子亲封的国主,在齐国有邑地已经不合道理,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也就算了。如今再加邑地,岂非对封儿这伯爵不敬?”楚月儿对邑地并不在意,笑道:“这真是凡有利益必生弊处,夫君爵高位尊,邑地反不能增加了。”渠公道:“月儿言之有理,利弊相生,虽然封儿不添邑地,国君却顺理成章,说海上诸岛非齐燕之地,可算是封儿这龙伯国之境土,田恒也只好承认海上诸岛是封儿的领国。上次燕国世子克路过齐国,还特意去过岛上,也说诸岛是龙伯国境。”
伍封心中向来当海上十八岛为齐地,愕然道:“想不到我这龙伯国还真有境地。”妙公主叹道:“只可惜这境地太小,只怕是列国之中最小的。”伍封哈哈大笑,道:“公主还真当这回事儿?其实先王赐爵封国之举,纯粹只是荣宠之意,否则封了伯爵,怎还当我是齐臣借留在成周?”妙公主道:“娘亲知道夫君喜饮酒,我从莱夷出发时,娘亲便让我带了四十大瓮美酒来,到临淄时,父君又给了三十瓮,田相送得最多,足有百瓮。这大瓮是我们家的‘须惠陶器’,坚硬而耐用,每个都能装一个人进去,你说这酒有多少。”楚月儿笑道:“我们这府上还有许多酒,都是天子、王姬和众臣所送的,怎饮得完?日后回齐国时,只怕还可以当作途中的食水。”妙公主笑道:“看来天下间人人都知道夫君是个酒色之徒,是以每到一处,便大获醇酒美人。”伍封笑道:“是极,天子果然赏了不少宫女给我,寺人也有好些,不过定是为了日后服侍王姬之用。”
妙公主叹了口气,道:“还是夫君处热烈,我在莱夷闷得紧,只好缠着娘亲学些搏击,又学酿酒。”伍封对她学武技并不在意,因他从未想过让妙公主助他临阵,却对她学酿酒之事甚感兴趣,妙公主早就说过要学酿酒,想不到还真的去学了。伍封问道:“你真的学了酿酒?这可是件好事。学得怎样了呢?”妙公主得意地道:“那自然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