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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间时时提到龙伯,在下想来想去,此人唯龙伯而已,是以在铁枝上稍稍做了些改动,故留瑕处。不过除了龙伯,别人在笼子就算知道铁笼有瑕处,也无龙伯这样的本事,仍不能由笼中逃脱。”
楚月儿忍不住问道:“陈将军,支离益也随大军来了么?”陈音点头道:“不仅是他,王子不疑、王孙鹿郢也都来了,王子不疑被龙伯所伤,差点死了,支离益不知道用了何法,只六七日王子便能由床上起身,一路躺在车上由王孙照看,大军到了齐国时,王子也正好痊愈,如今他们都在徐州大营中。”楚月儿叹了口气,道:“看来夫君与支离益的决战始终不能避免,那颜不疑唠唠叨叨咒语似的剑术好生了得!”
伍封笑道:“这个先不理会,未知道文种目下想干什么?是否仍然要攻打镇莱关?”陈音摇头道:“这个恕在下不能说,再说下去便是泄露军机了。在下眼下身为越臣,当忠于越事,先前便说得多了。”伍封点头道:“陈兄言之有理,在下不能逼陈兄行不忠之举。我欠了陈兄的救命之恩,日后必有所报,今日得罪了。小刀,你将陈兄的武具交还陈兄,小阳,你准备战车,带几个人送陈兄走,送到先前埋伏处,将兵车交付陈兄,那些擒来的士卒也交陈兄带走,由他们自行回去,若一路送到林营,陈兄面上须不好看,陈兄在文种面前也不必说被在下邀来之事。”陈音摇头道:“大丈夫行事当光明磊落,今日之事在下会详细对文大部分夫说起,决不会隐瞒。龙伯虽然由在下口中得知了少许军情,但龙伯的实力也被在下看在眼里,龙伯此后要小心,文大夫是个厉害人物,非比寻常。”
伍封赞道:“陈兄之言出自肺腑,在下受教了。”陈音起身由庖丁刀手中接过剑矛,随圉公阳而去,走了几步,回头道:“龙伯这驻军之地须换一换,万一文大夫问起龙伯所在之处,在下会如实告知,文大夫说不定会大军前来。龙伯人少,硬拼不得。”伍封心道:“这陈音真是个老实人!”站起身笑道:“这个在下自有分数,陈兄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我私下是朋友,但在公事上却是敌人,是以陈兄不必因私废公。”
那些被擒士卒的武器除了箭矢外,尽数交还。陈音一众走后,伍封等人均闭目休息,过了一个多时辰,圉公阳等人回来,伍封起身道:“现在我们换个地方,以策万全。”他带人又穿越山林,到了一处密林所在,扎下营寨,派人轮流在林外巡哨,其余人都休息不提。
休息了一整日,当夜三更,伍封带着士卒往镇莱关东面的小径一带摸过去。到了小径附近的一处茂林之中,伍封道:“此处林中必有文种的埋伏,这些人只是为了防备关中的人由小径越山逃走,并非攻关的士卒想必人数不多,我们今日便是要对付他们。”先派庖丁刀和圉公阳入林窥探,不一会儿二人回来,说是林中果有越军,约摸有三百余人,在林中随意立帐守着,似乎警戒甚懈。众士卒见伍封料事如神,更是佩服。其实伍封并没有来看过,但以己推人,自己要设埋伏,这片茂林便是首选之地,当年他破夫余贝和东屠苦时便看上了这片茂林,还说日后镇莱关被兵,这片茂林大有其用,不料还真被他说中。
伍封笑道:“既然这林中只有三百多人,我们人多,索性将他们一举歼灭。”楚月儿忽然醒悟,道:“这林中还有个山洞,直通城下,莫非夫君想利用这山洞,我们悄悄入关去?”伍封笑道:“这也是可以,不过我还想再奔袭数处,让文种更为头痛。”他对这林子十分熟悉,当年破镇莱关(那时叫镇城),自己断城中水道后就埋伏于此,也就在这片林中,颜不疑被他斩断了一只手。伍封当下让这一千亲卫勇士分为四队,由四方向林中缓缓推进,自己和楚月儿带着铁卫在前,欺到近前,果见林中有些小营帐,甚为安静,懒洋洋地有十余个巡哨小卒在周围胡乱坐着打盹。
本来这林中树木十分茂密,不利射箭,但越军立营之时,在中间砍出了一小片空地,树杆拿去立帐、烧饭用了。伍封心道:“想不到此处越军如此松懈!”向铁卫打了个手势,拿出连弩,往越军巡哨士卒、营帐内射去,立时间惨叫之声大作。四面的勇士本都等着他的号令,若见伍封冲杀出去,自然也会跟着冲出,此刻见伍封用箭矢相射,立时会意,也都取出箭矢,纷纷往营中射去。
众人离越军甚近,利矢飞出,在营帐上自然是一透而入,许多越军还在帐中便被射死射伤,也有人冲出营帐,执长戈大呼小叫,可没叫几声便被射倒,众人各射了六箭,营中再未见越军活动的身影,只是有的营帐内传出伤者的呻吟之声。
士卒清点战场,将十余个受伤未死的越军包扎捆绑,收拾箭矢兵器,整顿粮草辎重。圉公阳带几个人去收拾越军的衣饰备用,这是伍封上次吩咐过的,他记在心里。伍封四下看着,心下狐疑道:“奇怪,经过我们几番强袭越军,陈兄多半也告知文种我们的军情,文种应该有所防范才是,虽然这林中驻不了多少人,但这二三百人似乎甚弱,能有何用?”楚月儿笑道:“文种数万大军驻在各处,他怎知道我们会偷袭这里?”伍封皱眉道:“此处离镇莱关最近,若换了是我,不仅要增兵,说不好还会大设埋伏……”,庖丁刀上来道:“龙伯,原来这里连二三百士卒也没有,总共只有七十余人,还有扎好的许多草人以充数……”,伍封脸上变色,惊道:“只有七十余人?!不好,果然中了文种之计,我们快撤!”
猛听得树林四周传来成千上万人的呐喊之声,惊天动地,众人脸上尽皆变色,伍封闻声便知道树林四周已经被团团围住,必定是文种的埋伏大军。还未及定计,便听辟辟驳驳地声音传来,树林四周浓烟渐渐飘入,四下里火头闪动,火势越来越炽。
楚月儿道:“文种用火攻!”伍封苦笑道:“我用火光对付陈音,文种却用火攻来对付我,报应奇快。”寻思文种谋定而后动,今日之伏必定十分周密,若说要硬生生杀出去,只怕除了自己和楚月儿外,连鱼儿都难以脱身。回头看众士卒时,只见除了那些鱼儿等铁卫毫无畏惧之外,其余勇士脸上也略显惊恐,这可是极少有的事。
伍封忽地笑道:“幸亏我早有后着,否则我们今日要全军覆没了。月儿带路,我们今日便要用一用那山洞了。”他和楚月儿在前引路,众人陆续跟着,鱼儿带着铁卫断后,那十余受伤的越军也被押着同行,此时火势还在林边未及烧入,众人行动倒无妨碍。
不一会儿到了山洞入口附近,只见当初挡着的大木巨石长满青苔,落叶相覆,周围大树掩盖着,单由外看谁也看不出内有乾坤。若非早知道此处有山洞,谁又能发现呢?
伍封和楚月儿移动大木巨石,露出那山洞来,让圉公阳和庖丁刀二人执火把先进去驱一驱瘴气,然后由楚月儿在前引着,众人陆续钻进山洞,这山洞内十分狭窄,行走颇难,千余人这么钻进去,自然要费许多时候。伍封和鱼儿等铁卫守在最后,等到士卒大多钻入山洞时,林中已经是一片火海,好在伍封颇知大火之恶,早让铁卫将随身食水淋湿衣袖,捂住口鼻,免被浓烟所伤。
等士卒都已经入了山洞,伍封让鱼儿带铁卫进去,自己先用大石巨木堆在洞外,自己再钻入洞,回手将洞口用石木掩盖,此时大火已经烧到近处,附近大石早已经被火烤得烫手。
等伍封由山洞钻出时,便见楚月儿带着众士卒早已经静悄悄地伏在附近深草丛之中。伍封掩好洞口,回望山上时,只见整个山上一片火海,将半个天都映红了。本来由山上往下看,树木不足以挡住视线,此刻火光冲天,由下往上看时,除了熊熊大火之外,不见一物,想来由山上看下来也好不了多少。伍封因此不怕被山上埋伏的越军看到自己这一支军的行踪,他早已经想好,此刻带着士卒往镇莱关下去,到了城边山壁旁的一个小侧门处。
城上有不少士卒正严阵以待,张弓搭箭对着城下。圉公阳仰头叫呼:“快去告诉鲍将军,就说龙伯引援军到了,从速开城。”伍封身材远高出他人,站在士卒之中颇为显眼,城上士卒也有认识伍封的,认出果然是伍封,大喜道:“真的是龙伯来了!”城上一片欢腾之声,却没有人敢开城门。
过了一会儿,鲍宁出现在城头上,往下细看,大喜道:“真是龙伯,快开城门,快开城门!”城门大开,伍封带着士卒入城,千余士卒行动甚快,一会儿间入了城,鲍宁让士卒仍紧闭城门,小心提防,安排了一阵,这才过来向伍封和楚月儿叩头施礼。
伍封将他搀起来,笑道:“小宁儿一派名将风范,竟以数百人之力将文种挡在关下数十日,委实了得!”鲍宁苦笑道:“这都是仗着关隘之险,城中给养丰足,小人又谨守不出,虽守住了关,却十分被动,龙伯再晚来数日,只怕这关也数不住了。”
伍封看了看周围残破的城墙,只见多处有了缺口,有的地方还是血迹斑斑,城上士卒也大多带伤,再看鲍宁时,只见他一身盔甲灰扑扑的也十分残破,满脸憔悴,两鬓斑白,三十多岁却形如六十老翁一般,只是行动仍十分敏捷。伍封心下凄然,叹道:“这数十天来,你这日子只怕十分难过吧!”鲍宁摇头道:“还算好,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小人自从守关以来,这些年还算轻闲,如今正是报效龙伯之时。”
他让人将这一千亲卫军安顿在营中,带着伍封、楚月儿和铁卫往关城中间的关署而去。楚月儿顺嘴问道:“小宁儿,为何不见小英?”鲍宁怔了怔,垂泪道:“三日之前越军攻关,小英带了一队女卒助守城墙,身中数戈,已经阵亡了。”说着话,忍不住放声大哭。
伍封和楚月儿心下恻然,叹息良久,鲍宁拭干眼泪,命人将城中将佐到官署议事。
伍封等人入了关署,这时关中的大小将官也赶了来,鲍宁请伍封和楚月儿在中间坐下,率将官向伍封施礼。这些将官都是关中的职司,虽是军中极小的的官佐,但在这关城中却都是十分重要的人物。
伍封请他们分坐两旁,将鱼儿叫过来,道:“小宁儿,这是我在扶桑收的女儿,名叫鱼儿。”鲍宁等人拱手道:“原来是大小姐。”鱼儿道:“各位叔叔好。”鲍宁连忙道:“不敢不敢,小人们只是下人,大小姐怎能如此称呼?”伍封道:“你们的确算她叔辈,也没有叫错。”
说了几句闲话,伍封问道:“眼下关中情形如何?”鲍宁道:“关中民众原有一千六百多人,罪囚四千二百人,士卒三百人,眼下战事紧张,小人由罪囚中选了安份些、刑罪轻的两千充入士卒,合起来二千五百士卒,这数十天来文种攻城十七次,我们伤了一千八百余人,阵亡一千一百多人,眼下还余一千三百多士卒,十有八九身上有伤,小英和慕元兄弟却不幸战死了。”说着不禁垂下泪来。
伍封暗暗心惊,想象得到这数十天镇莱关战事的残酷,叹道:“你们能守住此关,委实不易,等此间事了,我必定重赏你们的战功。粮草辎重如何?”鲍宁道:“镇莱关眼下是莱夷地方粮草货物中转之地,向来大有积储,眼下粮草军械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