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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兴儿这安排甚好,波儿是越人,怎能让她与越人打仗?”旋波叹道:“龙伯十分体贴人的心思,那展如可差得远了。”
伍封想起那展如来,不禁叹了口气。悄悄向鲍兴说了鲍宁夫妇双双阵亡的事,鲍兴放声大哭,与小红往鲍宁夫妇灵前去了。
次日上午,公冶长、冉雍、吴舟、蒙猎、赵悦和各族之长都赶来了镇莱关,公冶长道:“昨夜我与赵将军和蒙将军先后攻打北口、夜城和晋城,将三城夺回,莱北也尽数收复了。”
伍封曲指算道:“眼下莱夷仅有博城和莱安在越军手中,文种大军在莱安,博城又近琅琊,这两座城原是莱夷齐人的居城,一时间可难夺回来,暂且不用理会,好在各族之城邑收复,九族之人便不必四方逃散。文种大军守在莱安小城,进则重夺莱夷诸城,但免不了又阻于镇莱关下,无趣之极,退兵又能退往何处?无非是琅琊或徐州两个要地。他进而无攻,早晚必退,不必耽心,我们只须在莱夷各城稍驻士卒,这莱夷便大为平安了。”冉雍道:“各族长由族中整顿了些士卒,五百一千不等,昨日全靠了他们的族兵,我们才能一举夺回三城。”
众人统计一下这次收复莱夷之战的双方伤亡,己方死了百余人,伤四百多人,越军死了二千多人,伤者无以计算。
伍封点头道:“文种虽败,伤亡却不大,主要是因为我们兵少,又是乌合之众,实不能战。不过这莱夷总算大致安定下来,各族长自带本族人回城去,譬如乐浪族回居夜城,倭人族回居西城,与以前不变。族兵未经训练,战场用不上,便随各族暂且守城,昨日缴获不少,各族兵甲不足可向小宁儿领用。不过,战后各族要罢兵革,交回兵甲,免得惹人之忌,又兴战事。”众族长齐声答应。
伍封道:“小宁儿阵亡,镇莱关烦公良孺先生镇守,主城请冉先生主持,北口交付高柴先生,赢城请吴兄防守,除镇莱关用千人外,每城充兵五百便够了。姊夫守海上之岛,外父总理莱夷事务,各城设狼烟之台,每日派十队哨探,如遇敌军,便以狼烟为号,看不见处派人报讯,其余之城都赶往救援,如此守望相助,人数便不少了,当可支持些时日,等候大军来援。不过我猜越军经此一败,暂不会再夺莱夷诸城,这些小城邑夺下来对越军有何好处?勾践必定在徐州一带与齐国决战,若灭了齐国,各城都是他的,是以越军再伐莱夷的可能性不大,各族长可以安心。”
公冶长和冉雍都点头道:“越军的确不必再攻莱夷。”
伍封叹了口气,道:“战事继续,各族仍然回去,该如何生活便如何生活,就算齐国灭了,各族仍要生存不是?是以决不可因战而乱,农事也不可因战而毁。这次夺了不少粮草,各族都领些回去,日后除非天灾,或是不得已的人祸,决不能让族人因缺食饿死,如有此事,那就是各族长之责了!”虽然他没说饿死人要如何处罚族长,但众族长均心中凛然。
眼下伍封领莱夷数年,虽然少在莱夷,但身份官爵愈高,名头战功愈剧,威严也日盛,已经在莱夷九族中树立了牢不可破的威信,是以可以说这种恩威并重的话。数年之前他初领莱夷时,对九族之长便不能这么说话,那时只能以笼络人心、名利遂进等法子管辖九族。
伍封道:“过了数日,我便要赶到临淄,助国君与越军决战。此后如有越军过境莱夷,人多便坚守,人少便攻杀,决不可带兵出所辖之境,各位须要谨记。其实各族不露兵革最好,免得招田氏之忌,日后打你们的主意。”
莱夷之事安排完后,各族长都去领兵甲粮草,拟带族人回其城邑不提。
各族长离开关署后,公冶长问道:“封儿准备带多少人去临淄?”伍封道:“这次亲卫军大有伤亡,小宁儿替我挑些精悍的士卒,补充亲卫军满千人,交小兴儿、赵兄和蒙兄统辖,这次我除了铁卫外,就带一千亲卫军去。”冉雍皱眉道:“龙伯大败文种,破了勾践的东路大军,越人必恨入骨髓,就一千几十人去,外有越人大军,内有田恒的三万多人,只怕极其凶险。”
伍封微微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来,道:“无妨,那个田豹不是带了万人守在高唐么?这人有些靠不住,我自有办法,先闯进高唐夺了田豹的军权。有这万人在手,田恒能奈我何?!何况他连连惨败,无退敌之策,只怕也不敢打我的主意。”
公冶长等人大出意料之外,无不赞好,一起看着他,寻思这人神出鬼没,心中不知道还藏着多少奇谋妙策。
伍封在镇莱关准备了数日,他大破文种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整个齐国,齐平公先后派了三次使者来,褒赏之余,主要是催促他尽快赶回临淄,商议破越之策。伍封知道这国君老丈人不懂兵战,均道:“整兵数日便动身。”
其实他也可以早些动身,不过一来是莱夷初复,夷民不免混乱,自己坐镇在这镇莱关,可以安定夷民之心,二来文种的大军驻扎莱安,便如猛虎在侧,虽然他未必会进军,但不可不防。
各族长带族兵走了,伍封让赵悦、蒙猎送公冶长和冉雍等人回主城去,伯乐小儿也先送往岛上去,命他们顺便将鲍琴、鲍笛、闾申带来。镇莱关之围已解,关内安宁下来,庖丁刀带着关内善铸之人为铁卫打造金丝甲,都已经造成,分发铁卫,圉公阳、庖丁刀、鲍兴夫妇也各发了一件。时间紧迫,这金丝甲又十分难造,才制出五十一件来,包括预先为石朗造的那件在内,总共五十二件,铁卫和庖丁刀等人发了四十五件。剩下七件伍封本来想给旋波一件,旋波因不必上阵杀敌,这铜甲打造又极难,推辞不要。
伍封见仅余七件金丝甲,亲卫军有千人,给谁也不合适,遂想留一件给母亲庆夫人,还要派人给公冶长送一件去,心忖自己常年在外,这外父为自己打理莱夷十分辛苦,理当孝敬。这么一想,又想起齐平公、玄菟灵这两个外父和周元王、楚惠王两个舅子来,寻思不可厚此薄彼,当留五件下来,还剩下一件送给姊夫列九,以酬他当日赠金缕衣之德。
当日派了二批人,一批人拿了三件往主城和岛上,将两件金丝甲送给公冶长和列九,还一件也交付列九,等田力的大舟到来,便交田力带给庆夫人。既然要给庆夫人送物,各位夫人和儿子女儿也不能少了,楚月儿在越营所获中找些了珍玩,都交人带往列九处。
伍封又欲派人往朝鲜去,给玄菟灵送一件金丝甲,被离也在朝鲜,但无甲可送,便送由越营中得来的铁剑一口。楚月儿笑道:“既要派人往朝鲜去,我们干脆捡几件铁兵器和一些珍玩,让人送给朝鲜王。夫君日后说不定会跑朝鲜去探望法师和被离先生,或是我们在海上游玩顺道到了朝鲜,先结交一下朝鲜王也是不错,这也算是给了法师和被离先生面子。”伍封赞道:“月儿言之有理,就这么办。”又选了些越国的铁刀和宝货,派十余人为使前去送礼不提。
殊不知这些日子他们镇莱关制出的面罩、金丝甲以及送往朝鲜的铁刀,日后对扶桑、朝鲜的兵甲制造影响极大,这是他们今日所未曾预料的。
楚月儿让人制作的数十面战神大旗都已经完备,这赤红的大旗上除了铁色人面之外,还有一个大大的“龙”字,显得十分威猛。
赵悦、蒙猎由主城回来,也将鲍琴、鲍笛和闾申带了来,伍封让赵蒙二人与鲍兴一起,统辖亲卫军。这日探子来报,说文种奉勾践之令,弃博城和莱安,大军尽数东撤盖城,两路军合为一处,欲与齐军在临淄、盖城一线决战。
伍封一跃而起,大喜道:“文种撤兵,我们也该动身了!”派少许人收复博城和莱安,众人立刻整顿兵甲车仗,此次在越营中得了不少革车,铁卫和亲卫军都改乘兵车,鲍兴将伍封的铜车驭来。这车由庆夫人带到扶桑,又由伍封带到吴地、夷州,一直未用上,如今要与越军决战,便要用此车了。伍封因鲍兴是亲卫军的统领,便不要他驭车,让圉公阳来当御者,先派少许人收复驻守博城和莱安,再让庖丁刀往高唐探听消息,看看田豹是否仍在城中,铁卫也各乘兵车,与亲卫军一起随伍封和楚月儿出发。
伍封和楚月儿带着铁卫在前,鲍兴和小红引亲卫军在后,旋波与小红共乘一车,鲍琴、鲍笛和闾申也跟在军中,立时由镇莱关动身,往西进发。一路急行,三日后到了高唐附近,庖丁刀迎上来道:“田豹仍守高唐,听说国君派人催他到临淄,但这人数番推托,大有坐观之意。”
伍封哼了一声,道:“这人私心甚重,他带士卒万人在此,临淄战事有利,便会引军南下助战,若齐人败了,他又会以此为条件,与越人交易以保自身平安。这种犯上作乱之辈,原本就靠不住。”楚月儿问道:“夫君,我们是否抢进城去制服田豹?”伍封摇头道:“田豹善于用兵,对我又十分忌惮,就算我们抢入城,他必定引大军来阻挡,这些士卒都是齐人,我们若杀散士卒来夺兵权,日后还怎能指挥他们打仗?”
赵悦道:“要不龙伯声称是国君派来接掌兵权,诱田豹出城,再制住他。”伍封道:“如此计谋须瞒不过田豹,这人行事谨慎,兵法精熟,见我来了,决不会轻易出城。不过田豹好大喜功,与田逆还要争立功劳,我便由此着手。”
士卒先停下来,伍封由亲卫士卒中挑了个人,让庖丁刀拿来一套铜盔甲,交那人穿上,道:“这人生得与文种一般高矮,胡须又十分像,这套盔甲是那假文种的,穿着是否有些像文种?”蒙猎问道:“龙伯想让他假扮文种?”伍封道:“是啊,我早有计较,那文种的大旗我也拿了两面破损的来,便让他带几个人、几乘兵车狼狈而逃,小兴儿拿我的旗带几十人在后追赶,一直跑到高唐城下兜圈子。我打败文种的消息,高唐的人想必知道了,那田豹见小兴儿追赶文种,你说他会怎么做?”
楚月儿笑道:“田豹见小兴儿将文种追得狼狈不堪,又见是夫君的旗号,必定以为夫君大败文种,手下追赶文种至此,怎会放手让小兴儿立这功劳?”伍封点头道:“这人见了文种落单,便会亲自带人出来擒杀文种,抢这功劳,日后也好夸口。若是我们追赶文种,这人怕得罪我,又怕又何计谋,未必会亲自出城,若只是小兴儿他便不怕,放心出城。等他出城之后,小兴儿便兜到城门处堵住,我们便趁机擒住田豹。”蒙猎点头道:“这计对田豹最为有用,这家伙本就是个贪图名利的家伙。”
安排好后,又叫几个亲卫士卒换上越军衣饰,扮成文种的亲随,他们故意弄得盔甲歪斜,举着破旗,三乘兵车一路前奔,状如逃命。鲍兴率十余乘车在后追赶,车上都插着伍封的大旗。
一会儿间便到了高唐城下,假文种饶城而走,鲍兴大呼小叫追赶:“文种休走!”城中士卒得田豹之令,轻易不开城门,见状连忙报知田豹。田豹闻讯又惊又喜,想不到平白落下这天大功劳,忙带人往城头看时,果见文种丢盔卸甲,十分狼狈。他没见过文种,假文种又低头急走,田豹自然分辨不出真假,见到文种的旗号,又听鲍兴一路呼喊文种之名,不疑有他。心想:“龙伯大败文种,想不到手下还追文种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