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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天师兄在元丹大陆那么吃得开,谁见了不巴结,不想在地幽宫竟然落个这般凄惨的境况,看吧,光着大门后就那么多璇玑,在他的殿宇里还不知道埋伏着多少人呢。”唐慕和妖夜远远望着皇宫大门处,嘴角噙着几许讥诮,这些人以为他们会偷偷潜进去吗,哼,她偏偏要光明正大的进去,气死他们!
妖夜好笑地捻了捻手中的告示,说道“幽冥帝君的宠妃名唤甄无双,此人才貌双绝,能歌善舞,虽没有强大的实力,反而极受宠爱,她是沐云王子和绝云公主的生母。能在幽冥帝君三千后宫中长宠不衰,也不是个简单的,后宫女人多了,自然是麻烦不少,你自己小心些。”
他手中捻着的正是寻医告示,好像是甄妃得了什么病,宫中的丹师都束手无策,便在百姓中寻医,而且,必须是女医师!
看到告示中强调的女医师,唐慕笑了,看来是妇科之类的病症了。
地幽宫倒颇符合古代帝王的形象,三千后宫,权力独揽,儿女成群啊,而且,这后宫的女人一个个也不是什么善茬,斗得你死我活,唐慕也不想自己掺合进去,不过倒是可以趁机浑水摸鱼,去瞧瞧冥天师兄。
“妖夜,你们先在外面找间客栈住宿,我先去探探情况。”她总觉得事情不若表面上那般简单,甄妃,妇科病,女医师……会不会也是个局?
妖夜望着唐慕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望向那道红色高墙,眼底泛起一丝冷意,幽冥帝君,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否则——
他的瞳眸深深,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
唐慕早已准备了一个药箱子背上,穿着一袭素淡的衣裙,风姿翩雅,清冷动人,眉宇间自有一股淡淡的高贵。
她递过告示,皇宫的守卫仔细地端量了她几眼,便放她进去,前面有宫婢带路,很快引着她来到甄妃所在地疏兰宫。
一路行来,琼楼玉宇,玉殿如林,一派奢华,看得她暗暗乍舌,这地方可比北京的故宫还要端严宏伟!
眼前的疏兰宫与方才看到的宇殿外表看起来差不多,内里花草馥郁,林木疏疏,别有一份清雅。
“沐医师,这边请。”当唐慕走到疏兰宫时,便见厅堂里还坐着几位女医师,见她进来,已经有不少人拿高傲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感觉就是个小姑娘,没什么威胁,便冷冷地移开眼。
“沐医师请先在这里候着。”说话的是一名较为年长的宫嬷嬷,她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对一旁几位女医师急切地目光视而不见,倒是殷勤地替她们添茶置糕点。
其中一名长相出挑,身着杏黄衣裙的女子起身,对宫嬷嬷道:“我们已经在这里候了个把时辰了,什么时候才轮到我们进去替甄妃诊治?”
听了杏黄衣女子的话,其他人也赶紧点头附和,目光齐齐望向杏黄衣女子,有羡慕有嫉妒,也有不屑的,这样的目光唐慕很熟悉,看来这些人中,这女子是比较有名气的,不过术业有专攻,也不能否认其他人就不能治好甄妃的病。
宫嬷嬷瞥了那女子一眼,笑道:“玉丹师先勿急,我已经让人去问了,说是沐云王子和绝云公主都在探望甄妃娘娘,说会儿体己的话不想外人在场,这会儿也该说完了,还请诸位再等等。”
正说着,有位宫婢前来传话:“请诸位随我来,甄妃娘娘有请。”
看着众人袅袅娜娜地飘到甄妃寝宫,唐慕心底不住地翻着白眼,这情景看着怎么那么别扭,她在元丹大陆潇洒惯了,这一下跑到地幽宫的皇宫里,仿佛又穿越了一回,她瞪着这些原本已经不耐烦这会儿却小脚姑娘似的,一步一步慢慢移的女医师们,嘴角止不住地抽搐。
好半晌,终于到了甄妃寝宫,唐慕已经没那个心情去打量甄妃寝宫里的布置,只拿眼睛瞄了一眼躺在床上柔弱万端的甄妃。
“有劳玉丹师了。”甄妃显然认识这名唤作玉如意的丹师,挽起淡淡的笑容,即便生着病,她也没忘记擦妆涂粉,一张脸除了有些苍白,还是那般精致,看起来还多了几分柔弱,惹人怜惜,难怪那么得幽冥帝君的心了。
唐慕暗道,不过她很快将目光落在甄妃伸出让玉如意把脉的手上,因为她的指甲涂着淡粉色丹蔻,看不出什么来,倒是指节泛着青白,她叹口气,这望闻问切,首先望就瞧不出来了,她也只从零星的细节上发现了一些问题。
玉如意把了好一会儿脉,紧接着面上一红,道:“甄妃娘娘,如意这里有几颗丹药可缓解不适,至于这病症,恕如意无法根治。”
甄妃脸上不由露出几分失望,挥了挥手,“罢了,出去吧。”
其他几名女医师一见玉如意都犯难,心中都是微怵,战战兢兢地上去替甄妃查看,有几人欲言又止,终是摇摇头,离开了。
“娘娘,你看——”侍立床边的宫嬷嬷看了看已经抽回手转过脸显然不肯再看病的甄妃,瞥了一眼依然端坐的唐慕,低声想说什么。
甄妃摆摆手:“给她们些问诊金,让她们都走吧。”
唐慕却微微一笑:“娘娘,你可是下体骚痒,偶有出血症状,感到灼痛?”这还是泛泛的说法,不过别人不敢说,可她不一样,她几乎已经猜出甄妃得的什么病了。
甄妃闻言,却是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急切地看着她,挥退身边的人,这才谨慎道:“没错,这几天我还感到头晕,偶尔洗漱时感到恶心,我到底得了什么病?你可能治愈?”
唐慕上前替她把了把脉,而后敛眉,严肃道:“恕我冒犯了,我能否问甄妃娘娘一个问题?”
甄妃充满希望地看着唐慕,点了点头,她请了那么多丹医师都束手无策,好容易有了希望,只要能治好怎么样都行。
“甄妃娘娘可曾小产?”
甄妃沉默良久,终于点头,“就是小产后不久,我才得的这病。”
“错了,你的孩子是因为这病才没了的,幸好发现及时,否则只怕以后危急娘娘性命。现在能否让我替娘娘检查一下,否则无法对症下药。”唐慕神色严肃。
甄妃错愕地望了她一眼,虽然眼前的女子年纪不大,却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仪,比起帝君正宫那位还要令人心生臣服呢。
再看时,唐慕已经是一脸恭谨,仿佛刚才那一幕是她的错觉,她深知,眼前的女子绝不简单!
当下也顾不得难为情,掀开裙摆,让唐慕仔细检查起来。
在唐慕下了药方,并从药箱中取出些她之前特意炼制的草液让她作为清洗之用,便准备出去。
这时,突然有人推门大步走了进来,一阵低沉醇厚的声音道:“爱妃,身体如何?”
正欲伸手开门的唐慕差点与来人撞上,抬头间便见一白袍金丝领滚金边宽袖的英俊男子走了进来,男子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浓眉大眼,身材伟岸,浑身散发着成熟稳重更兼威严的气势。
他是个成熟的美男子,定然获得不少女子的倾慕。
但仅仅一眼,唐慕便知道他的身份——幽冥帝君。
想不到一个近百岁本该是老头的男人看起来还这般年轻有魅力,门打开的一瞬,她看到门外的几个宫婢盯着他的背影眼睛发直呢。
不过,她知道实力越是强悍的人外表可是越发年轻,由此可见幽冥帝君的实力不可小觑。
幽冥帝君不防有人撞上,正欲发怒,视线却对上一双清冷无波的眼,他有些诧异,很少人能直面他的目光不胆怯的,这女子胆子不小!
不过目光在她算得上清秀的脸上淡淡一扫后,便别开,所以不曾发现唐慕半倾的嘴角。
唐慕跟随一个宫婢前往疏兰宫另一个院子,那是专门招待客人用的,甄妃的身子需要不定时查看,她便让唐慕留下,唐慕当然不会拒绝。
几日后,甄妃的病情有所起色,脸色也红润了许多,对唐慕愈发和颜悦色,就连沐云王子和绝云公主见她时,都多了几分尊重。
耽搁了几日,因为她得了甄妃的欢心,众人也放松了警惕,唐慕趁着晚上放出了青朗。
青朗见唐慕以替甄妃娘娘治病光明正大进了皇宫,愕然的同时也十分钦佩,那些皇子也料不到吧,他们要拦阻的人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进了宫。
“冥天师兄的寝殿在哪?”
青朗道:“这里是东宫群殿,所有妃嫔都住在这里,而王子们则住在南宫群殿里,西宫是正殿,北宫是帝君与帝后所居。王子的殿宇在南宫群殿最深处,从这里赶过去,以我的实力起码得小半个时辰,且不说还不能惊动人。”
唐慕点头,“你进纳戒,趁今晚甄妃受召,不会再见我,我得趁这个机会去看看师兄。”
待将青朗收进去,唐慕想了想,恢复了本来的面目,这样即使出了岔子,她回到这里也没人认出来。
穿上夜行衣,她一路向着南宫群殿飞奔而去,几不见影,即便有侍卫巡视,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阻碍,她就是直接从他们身边穿过都没人发觉。
不过两盏茶功夫,她便到了南宫群殿,循着最偏僻的地方钻,很快便看到一座孤零零的殿宇出现在她面前。
“怎么不死在黑泽山脉里,竟然跑回来了,若是他跟父皇告状,咱们就惨了!”三哥,不如趁机——“唐慕隐在院中的一棵树后,清晰地看见两人从那殿中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沉着脸,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可,他可是父皇亲自从黑泽山脉里接出来的,想必已经察觉我们的动作,老七,让他们最近也都收敛着点,否则父皇怪罪下来,我们都担待不起,为了他受罚可不值当!“另一人神色沉稳,虽然一脸阴翳,心机可就不是那七王子能比的了。
”他就是个贱货生的贱种!我就不明白了,这下贱坯子对父皇总是爱理不理的样子,看着就让人不爽,父皇却对他百般忍让,我恨不得上去给他几个耳刮子,他算个什么东西!“七皇子性子比较冲动,说话几乎是不经脑的,这种人根本不成气候,唐慕心想。
”老七,凡是多忍忍,我看自从黑泽山出来后,父皇对他的态度有些奇怪,咱们先静观其变。“
声音渐渐远去,唐慕等了好一会儿,确定没有人了,这才闪身进了殿,一入殿,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惨白的容颜,少了昔日的慵懒绝艳,他静静地躺在那,似一株凋零的玫瑰,失去了往日的绚丽瑰艳。
”师兄……“唐慕坐在榻边,没忘记放出青朗,他本来就是冥天的人,这会儿回来正好,省得有堆苍蝇天天搅和得他没法安歇。
冥天伤得很重,唐慕取出好几瓶丹药,先往冥天嘴里塞了两粒,其余的都扔给青朗。
师兄自己就是个丹师,医术比起她也不差多少,若非昏迷前他吃了几颗救命的丹丸,恐怕现在她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不过,他昏睡的时间似乎太长了,按青朗离开的时间算,他起码昏迷一个月了,不知道这期间他醒来过没。
正想着,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动响,唐慕一惊,转头看了看,四下里竟无处可藏,旁边是几扇屏风挡住,她绕过一看,原来是个澡池,她想也不想,翻身跃入水中,还不忘将青朗收起,他虽本该在此,可惜突兀地出现反而惹人生疑。
唐慕蹲在池底好半天,便听见脚步声朝着澡池移来,心里暗暗叫苦。
噗通一声,一具身体砸下,正好砸在唐慕头上,她愤怒了,有她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