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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断裂被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补上了:杨晓琴。
外篇·情归何处 ~(三十二)~
第二天一早,我戴上大大的墨镜去了电信局,要求查询那个电话号码的费用清单。
“请输入查询密码!”柜台内的小姐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按了六个“1”,心里好紧张,不一会儿,打印机开始“吱吱”地打印,我才暗中松了口气。谢天谢地,这部电话一定是民申报的,而他喜欢用六个“1”作为密码的习惯也至今没变。
长长的明细单打出来了,户主果然是程建民,我猜对了,这是他家里的电话。
我面带微笑走出了电信局大门。
昨天接到民的电话是晚上8点46分,清单是确实有这一记录,然后就十分有趣了,在接下来的四分钟内,连续三次打了同一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打了两分多钟,后两个都只在半分钟内。
10:12分,又打了民的手机一次。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是否可以这样设想:在确信我在少年宫那站下车之后,有人马上意识到这是杀我的大好机会,于是把这一情况向某人通知,或者请求,或者命令?在订好计划之后,又打了两通电话确认,然后就上演了昨天晚上那一幕。
这个人,完全有可能是民或者是琴,肯定是二者其一。
家里的电话,一般都有分机,那么琴是通过分机偷听到民约我在某地碰头也不无可能。
但10:12分的那通电话,让我可以肯定,这个想置我于死地的人是谁。
10点钟左右,民说他在少年宫那里等我,我对这个城市很熟悉,12分钟之内他不可能赶回家里。
而且,他干嘛要打自己的手机,并通话46秒?
他们万万不会想到我会来电信局查号码的清单,就象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我练过柔道,而且刀不离身一样。
所以这份清单是非常可信的证据,机械的几个数字和时间,在我脑海里已串成了生动的画面:民确实约了我有事想告诉我,在家打电话被琴偷听到,她马上制订下计划,再三确认之后,佯装腹痛,非要民送她去妇幼保健院,避免节生枝,然后估计事成了,再打民的手机问他在哪儿,以确认我在不在那里。
一切,都象两年前她设计制造的我为情自杀的风波一样,完美、毒辣。
如果我真的死了,也只会并到抢劫杀人的无头卷宗里去,在公安局的档案柜里呆上不知多少年的光阴。
因为就算武拿出了我录下的录音带为我申诉,我也很怀疑它能起多大的作用,这场黑金的内幕,强大得可怕。
当然,我没有算上导师的力量,如果他想追踪一个案子,他一定会找到凶手,而且,以他在朝在野的特殊地位,象周这一级别的富商,未必是导师的对手。
但就算把周枪毙了又能怎么样呢?我,一个二十五岁豆蔻年华的女研究生,师从最著名的法律界名师,前途无量,就那样被人谋杀,死在城北偏僻阴冷的小巷子里。
杨晓琴,周蓝,你们的心肠真的好毒啊!
好,那我们就正大光明地斗一斗吧,哪怕两败俱伤,我也要你们这些凶手陪葬。
我准备告诉武,把那些录音带给我,然后写一份材料,明天一起送到H市检察院去。
当我救不了自己的时候我应该寻求国家暴力机关的公力救济了。
在此之前,我想再确认一下,事发当晚那个三次拨打的电话,如果猜得没错,应该是周家里,或者办公室的电话。
不料打114查询,小姐告诉我无此号码。
这怎么可能呢?没有这个号码又怎么会有通话记录?莫非这个号码没有登记到信息中心的数据库里去?
这也许并不代表什么吧!手头上的东西,已经足以证明周蓝和杨晓琴策划了这一切。
但,要证据,多点证据,就多一分扳倒他们的把握。
看来我不得不求助于导师了。
查一个号码,对导师来说并非难事。他给市局打了个电话,不多久就有了回音。
导师告诉我说:“这个号码是一条保密的专线,它的使用人是分管政法的副市长云海楼。”
这个消息令我大为错愕,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冒出个专线,又是什么副市长?怎么会这样?这竟然不是周的电话!
我的脑子彻底乱了,原先认为天衣无缝的推理被全盘打乱,使我一时间像陷入了重重的迷雾。
这时,导师拍拍头说:“说到这个副市长,后天我要到H大讲课,他好象也会去作个什么演讲什么的。”
“是吗!”我机械地回答着,还是很茫然的样子。
送走导师,我觉得腰有一点痛,于是捂着腰躺到了床上。
无论我怎么想,也找不出问题的关联所在,头却痛了起来。干脆拿被子蒙住了头,强迫自己睡觉。
外篇·情归何处 ~(三十三)~
两天后陪导师到H大讲课,见到这位云副市长,年纪在五十开外,头发微白,气质不凡,举手投足间颇具学者之风,我一下子就对他产生了好感。
我和导师因为日程安排,没有听到他的演讲,但我相信他的学识一定不错。
后来离开H大的时候,我和导师上了云副市长的车,我坐副驾的位子,他们俩坐在后面,这位副市长似乎并不爱说话,上车以后一直沉默不语。
为了打破僵局,我回过头来对云海楼说:“云副市长,您的名字是否出自李白的那首诗:‘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您是荆州人吗?”
他抬眼看看我,脸上有一点诧异和一点赞许:“呵,小姑娘倒是读了不少诗书啊!你倒还是第一个能准确说出我名字出处的年轻人哩!……咦,你怎么了?”
相必我当时脸上血色褪尽,苍白得可怕,才令他有此疑惑。
我竭力让自己微笑:“哦,还是第一次这么大的领导夸我呢,我觉得很不好意思。”
云副市长和导师对望一眼,都笑了。
可我,我怎么能笑得出来呢!
他一开口说话,我就知道他是谁了,那次在庆功晚宴上,我偷听到和周对话的那个神秘男人,原来就是他,云海楼副市长!
车很快就到了酒店,我和导师下了车,云海楼亲自下车与导师握手道别,并提到了程少功的名字,我知道,那是我师兄,也是导师极钟爱的弟子,现在是省高级人民法院的院长。
在等电梯的时候,导师若有所思地问我:“你觉得云副市长人怎么样?”
我愕然道:“……我对他一无所知啊!”
导师笑道:“他出身书香门第,原来也是一名学者,后来一步步坐到了今天的位置,谈吐倒是不俗。”
我想了想说:“我不喜欢他!”
导师显然对我这个回答有些意外,他饶有兴趣地“哦”了一声。
我说:“他这个人给人城府很深的感觉,而且……可能是一种女性的直觉吧,我觉得他身上有种邪气。”
导师的神色一下子严肃起来,看着我不说话。我知道,这并不代表他生气了,而是代表他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也有同感。晚晴,我发现你是个很不寻常的女孩子。”
我苦笑不答,因为个中原因,只有我知道,若不是那次意外地偷听到云与周的对话,我肯定被云的气质和谈吐折服。
导师继续说:“我的弟子中,你可算是最聪明的一个。”
我连连摆手,说:“什么呀,好多师兄师姐比我优秀百倍呢!”
导师摇头道:“我不是指学术,也不是仕途。的确,有的人做学问非常有天份,有的人当官当得很顺心,而你,是一种很奇怪的智慧。”
“晚晴,我相信你最近碰上了棘手的事了,人生的路由你去选,但是要慎重,而且,有时候不妨笨一点。”
我耍起了女孩子的小性子,说:“老师,我本来就够笨的了,再笨,你还要我这个学生吗!?”
导师被我逗乐了,我也有一点轻松的感觉。
外篇·情归何处 ~(三十四)~
我其实是挺笨的,什么事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就一根筋通到底,就好象对周的看法,从来就是认定了是他做的,才去推理。现在云海楼的出现,大大推翻了我的很多推论,所有的头绪都乱了,理也理不清了。
想了想,我用手机拨了民的电话,我故意用微弱的声音告诉他,我受伤了,很严重。他大为吃惊,连忙问我怎么一回事。我告诉他,就是他约我下车之后没多久,就有两个人来杀我。“我被刺中了三刀,有一刀更是危险,今天为了不让导师怀疑,我强撑着去了H大,现在终于撑不住了,伤口都绽开了……”
民在话筒那边低呼了一声,说道:“天呐,一定是她……”
我追问道:“是谁?”
他忙改口道:“哦,是……是他们,我说过他们心狠手辣的……”
我明白他醒悟过来是琴搞的鬼,故意怒道:“可是那地方只有你知道啊!”
民急了,迭声道:“晚晴,你要相信我,我再没用,我再坏,也不会去害你啊!晚晴……”
我柔声道:“我相信你,民,我们相爱过,对吗?”
民不说话,但我能想象得到他凄然的神色。
我之所以这么样,是让他对琴有所警觉,这样可以借民来看着琴,不会让她再有类似的机会来害我。
过了一会,他说道:“我对不起你。”
我的心一痛,还是忍住了告诉他一切的冲动,挂掉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门铃响了,我问了一句:“谁?”
门外传来的竟是周的声音:“是我,周蓝。”
大出我意外,但还是去开了门,果然是周,捧着一大束“黄丝带”。
他进来关上房门,眉宇间有焦虑之色:“你受伤了,是吗?”
我有些惊诧:“你怎么知道?”
“民告诉我的,伤得怎样?”
我指指腰部,“这儿中了一刀。”
他面无表情地说:“让我看一下伤口。”
“哎!”我不争气地脸红了,“有什么好看的……”
他不由分说地把我拉到身边,掀起我的衬衫下摆,揭开一层层的纱布,看到那条又长又深的伤口。
突然他骂了一句:“畜生!”
我微笑道:“错了,畜生怎么会想到借刀杀人呢?”
周愣了愣,随即眉头紧锁,不说话。
我继续说道:“如果我死了,那盘东西就会被公开出来,那么最大的牺牲品就是你。”
周的眉头锁得更紧了,“霍”地站了起来,烦燥地在屋里踱来踱去。
我苦笑着说:“我真傻,以前你对我的警告,令我对你恨之入骨,一心认定你是策划这一切的元凶,现在想想,原来你是为了保护我。”
周吃惊地看着我,他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事实上他也不知道我到底对整件事情了解多少。
周定定地看着我:“穆晚晴,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机智过人,你……”
我突然大声喊道:“够了,你不要再说了,你们每个人都说我聪明!聪明!可是,我宁可我自己是个笨蛋。我很聪明吗?其实我很失败,很可怜!没有人爱我,我爱的人背叛了我,放弃了我,我一无所有,除了你们所谓的聪明!”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