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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木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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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天河那个懊恼呀!明明信心百倍的跳墙而过,人在半空,却发觉脑袋冲下,不知该如何翻身,唬得他惨叫一声,体内气流一乱,啪唧摔了下去。
  他四仰八叉、四肢僵硬的趴在地下,嘴巴里全是泥。周围是一大群同样四脚朝天、口角流涎的小地痞。(这件事教育我们,不要轻易做坏事,否则报应会来的很快……)
  总算韩天河回气快,一瘸一拐爬起来,踢开人群,朝来时的方向奔去。跑回刚才的空地,却已人迹杳然。
  “霞姐!阿蒙!!小云!!!你们在哪里?!”他扯开破锣嗓子,刚干嚎了两声,旁边居民楼的窗子呼啦全亮了灯,紧接着百十扇窗户不约而同打开,鞋底、拖把、扫帚疙瘩、擦脚布雨点般扔了过来,中间还夹杂着住户们愤怒的叫骂。
  韩天河抱头鼠窜。
  在这四通八达的街巷中,去哪儿去找人呢?看来还得指望自己的狗狗神功了。
  他长吸一口气,伸长了鼻子。嗅感钻了出去,如同一条小猎犬,在大街小巷之间狂嗅着,嗖嗖来去,数不清的气味钻进了脑海。
  几次使用嗅感之后,韩天河有了初步的认知。每次这见鬼的东东出现时,方圆二十米内的气味一嗅无余,能够很轻易的在头脑中形成气味排列组合而成的全息图像;当把嗅感凝聚在一起,对某一物体进行探查,甚至可以发现其内部不为人知的细微之处。
  不过,这仅限于周边二十米内,超过了这个界限就难以形成清晰的图像。凝结在一起的嗅感倒是能跑出很远,比如此时就已窜出好几百米了。但百米以外,效果越来越弱,辨别能力也越来越差,最后传回来的只是寻常的气味。
  韩天河的眼睛亮了,口水从他嘴角流了下来,他闻到了霞姐的体香!
  闪亮的眼睛立马又黯淡下去,他又闻到了阿蒙的体臭……
  “呕~~哇哇~~”韩天河随即开始呕吐,生活垃圾浓烈的臭气冲进他的鼻孔。
  这是咋回事?难道这仨人被垃圾活埋了?
  此时的韩天河无法感应到,苏霞、阿蒙跟小云并没有逃走,此刻,他(她)们正在崎岖的小巷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奔跑着,大声呼唤韩天河的名字。他们相互搀扶着,冒着两边窗户里雨点般掷下的垃圾,顶着被吵醒了的居民们不堪入耳的咒骂,发狂般四处寻找着韩天河。
  阿蒙拖着小云急匆匆跑在前,苏霞的鞋子不合脚,磕磕绊绊落在后面,三人的距离逐渐拉开。
  情急之下,苏霞干脆脱下高跟鞋,在墙角上别掉了鞋跟,正待追赶前方的阿蒙和小云,两条人影突然从黑暗中跳了出来。
  那是两个小地痞,手中高举菜刀,恶形恶状,作出砍人的架势。
  苏霞措不及防,不禁花容失色,娇躯颤抖着,惊声呼救。
  就在此时,侧后方“呼”的跳出一人,挡在了苏霞身前,口中还念念有词,“呔!休伤我主!末将救驾来迟,还望霞姐恕罪则个!”不用说,是韩天河到了。
  两个小地痞四眼相对,面露喜色,齐齐叫道,“哈,来得正好,砍的就是你!”
  两把菜刀一起剁下!
  韩天河唬了一跳,下意识的举起胳膊招架……
  听到苏霞的娇呼,前面的阿蒙跟小云吓坏了,掉头赶了回来。
  黑暗中,似乎有金色的光芒闪了一闪,等到了近前,他们看到一幅奇怪的景象。
  两个菜刀帮的小喽罗距离地面有三米多高,紧紧抱住一根电线杆,给人的感觉是被一阵狂风吹上去的。他们摆着同样的造型、身躯同样的蜷曲、眼神同样的空洞、面容同样的惊恐……
  韩天河在电线杆下面饶有兴趣的仰着脖,对着这两个面无人色的倒霉蛋微笑,似乎在欣赏一出精彩的猴戏。“啧啧,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可见人家菜刀帮的训练多么严格,”他向一旁瞠目结舌的苏霞赞叹道,“看看,连爬杆的动作都那么一致。”
  阿蒙眼尖,隐约看见韩天河胳膊上荡悠着什么东西。
  “都站在那里!不许动!警察!”高音喇叭里传来喊声,声震四野!
  大瓦数的探照灯齐放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将四下里照的亮如白昼。街口不知何时停了一辆警车,三名警察跳下车,朝这边跑过来。
  韩天河愣了愣神,冲霞姐挤了挤眼睛,转过身去紧跑几步、跟头骨碌的向警察奔了过去。他双手大张,做出一个投怀送抱的动作,面部表情精彩之极,仿佛是一只被大黄狗追赶的小鸡雏见到了老母鸡,又好像一个失散多年的野孩子邂逅了亲爹娘。
  苏霞早就见识过他这手绝活,抿着嘴直笑,将小云拽了过来,两人指指点点的等着看好戏。阿蒙则司空见惯毫无兴趣,在一旁直打哈欠。
  “阿Sir!您们可得为我做主啊!”韩天河抽抽着鼻子,拖起了长长的哭腔,“刚才我碰到两个菜刀帮的坏人,对我欲行不轨”,他用手指了指电线杆上那俩半死不活的小街痞,又指向自己的手臂,“我宁死不从守身如玉,他们竟然灭绝人性的要砍断我的胳膊……”
  他的声音嘎然止住,直到这时,他才看见自己胳膊上粘着两样东西。
  那是两片很薄的物体,米白色稍有些偏黄,呈不规则的长方形,粘在袖子上轻飘飘毫无重量,也难怪他此前没发觉。
  最前面的一个警察显然也注意到了,走过来将那两片东西扯下,挑在指头上细细观察。
  “你是说,他们用这东西砍你?”警察疑惑的问。
  “好…好像是的……”韩天河也不知该怎么掰瞎话了。
  “我记得……菜刀帮一向都是拿菜刀砍人吧?”那警察一脸的迷茫,“怎么今天转了性,改成用泡沫塑料了?”
  他冥思苦想了半天,突然狠狠盯住韩天河,一脸的威严肃穆,“老实交待!你们是不是一伙的?在这里搞演习?!” 
 
 
 
  
 第一卷 红尘有梦 第13章 三堂会审
 
  这次韩天河失算了,本来他扮演老实巴交的乖宝宝很有造诣,可突发事件使其心神大乱、应对失当。虽然后面他努力的继续表演,但警察已有了成见,越发觉得他一脸的奸诈。
  阿蒙就更别提了,毕竟在菜刀帮熏陶了好多年,有着浓郁的黑社会气质,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还好有苏霞跟小云,一位大家闺秀型、一位像小家碧玉,怎么看都是天真烂漫的纯洁少女。警察叔叔甚至误认为她俩是被韩天河跟阿蒙诱拐的良家妇女。经过了两位美眉的百般分辩、万般解释、连磨带泡、软语相求,撒娇、抛媚眼外加抹眼泪;再加之那两个砍人的小混混失了忆,说不明白咋回事。就这么着,虽然还存在部分疑点,但作了笔录之后,两个难兄难弟终于被成功营救出来。
  这条街里的纠纷便这么了结了,然而,另一件事可闹大了——有居民报案,离此不远的一条死胡同里,有十几个人躺在地下奄奄一息。
  110接警后火速赶到,现场情景甚是诡异,总计有18人在一堵高墙底下四脚朝天动弹不得,一个个四肢麻木哼哼唧唧,此事立马轰传了整个城区。
  第二天,本市发行量最大的《都市快报》在头条位置发表了一篇题为《关注民工“跳楼讨薪”问题》的报道,并加了编者按。文章指出,年关将至,民工追讨欠薪问题又一次成为社会关注的热点。就在昨夜,本市18名农民工选择了极端的方式,集体从高墙跳下,造成不同程度的摔伤。有关部门对此高度重视,决定在元旦、春节期间就此问题在全市范围展开专项检查,一些长期恶意欠薪的无良老板将被追究相应法律责任……
  民间对于此事则有完全不同的说法,且五花八门版本众多:有的说这是某传销组织的训练课程,培养一往无前、撞了南墙不回头的精神;有的说这些人喝了劣质奶粉,脑袋变大,头重脚轻跌倒所致;有的说这18位勇士以此抗议美英虐俘事件;此外还有修炼穿墙术失败说、外星人袭击说、土地公公显灵说等等。最可气的是流传在附近某幼儿园的版本,说这18人夜里加班筑墙,他们坐在墙头砌呀砌呀,等到完工的时候,发觉墙太高,下不去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跳……这件事的教育意义是:小朋友们千万不要在高处玩耍。
  且不论这些不负责任的传言对菜刀帮那18名倒霉鬼会造成多大的精神刺激,该事件的直接制造者——“幕后黑手”韩天河,也好过不了哪里去。
  一周后的一个早上,在市出版局宿舍的一所房间里,正在进行一场严格的“三堂会审”。
  这是一间简陋的屋子,总共一室一厅、30多平米的面积,内部也没进行装修,不过各类家什倒一应俱全。
  这已经很不容易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出版局大院找到闲置房屋,以月租金80元的超低价格租下来,苏霞简直磨破了嘴皮跑断了腿。毕竟,以前的家住不得了。
  这个窝是韩天河跟阿蒙的,苏霞则带着小云搬进了伯父家,并通过伯父的关系,给阿蒙找了份保安的工作。
  此刻,韩天河正一脸苦相的蹲在屋角的小凳子上,如芒在背、如坐针毡。他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三位审讯员——秀眉紧锁的苏霞、一脸好奇的小云,还有穿一身崭新的保安制服、一付小人得志模样的阿蒙(起码韩天河是这么想的)。
  “你躲进胡同之后,那十几个打手全都跟进去了,后来魏彪也去追你了。这是我们大伙亲眼目睹的,对不对?”主审官阿蒙用询问的眼神左右四顾,两旁的陪审团成员——苏霞和小云颔首以示认同。
  “很好,下面就是我们想知道的了,那十几个流氓在小胡同里究竟对你干了什么?”
  “抗议!”韩天河立即嚷道,“你这个问题所用的字眼,含义太过暧昧!是对俺的侮辱与不尊重,我有权拒绝回答!”
  “啐”,苏霞脸色微红,白了一眼韩天河,“你可真有水平,总能从正常的问话里联想出不健康的内容来……你就说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一定要发生什么事呢?”韩天河开始耍无赖,“我就不能跑的快一些,把他们统统甩掉么?”
  “拉倒吧,天哥,你有多少斤两我又不是不知道。”阿蒙开始揭发,“当年你高二的时候体育测试,跑百米创造了47秒的佳绩,破了学校有史以来的纪录……就凭这还想甩掉人?我看甩掉乌龟都有一定难度~~”
  “你……你怎么连这都知道了?该死!你小子偷看我日记了吧!”
  “我才没那兴趣呢,”阿蒙洋洋得意道,“你上次同学聚会带我去的,席间好几个人跟我提到你的光辉事迹,哈哈~~”
  “事已至此,看来我只能老实交待了,”韩天河耷拉下脑袋,结结巴巴的说,“当时我急中生智,藏到一个狗洞里,才避过风头,”他的脑袋越来越低,眼看就要插进地板,“真不想把这事说出来,好丢人呀!求求你们,千万要给我保密……”
  “这点伎俩骗骗那十几个白痴倒有可能,可魏彪是老江湖了,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你瞒过吧?”阿蒙沉吟道。
  “啊,那个魏彪太恐怖了,”韩天河露出心有余悸的神情,“那家伙跑起来真叫快,一步能跨三米多远,简直是非人类!”
  三个“审讯员”频频点头,惊惧的感觉掠过心底,显然,韩天河描述的场景引起了他们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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