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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大力帮忙。他们送堂主回来,一切安顿好了之后,就会下山了。”那人与欧阳昕颇有些交情,原本看到欧阳昕这副模样时,他第一个反应便是去瞧郑东阳,只是那郑东阳给了他一个不知所以的脸色,这才让他干脆开口问小茶。
他原先还担心欧阳昕莫名其妙地给张瑶光扣住,这下只怕凶多吉少,还好听到小茶说要开戒律堂审问,这才放下心来,说道:“来人,带这几位朋友到花厅喝茶。”那封飞烟听了,忍不住看了左元敏一眼。
左元敏尚未反应,小茶已经说道:“不用了,他们跟着我到月华堂大厅去,安顿好大小姐之后,我会亲自送他们出来。”那人面露豫色,说道:“可是……这个……这个掌门真人急着要见大小姐……”小茶道:“这就要请你帮忙通报一声,说大小姐受了一点伤,行动不便,有请掌门真人过来瞧一瞧。还有,顺便将欧阳昕提去吧。”
一听到张瑶光受了伤,那人的神情突然紧绷起来,连声说道:“是,是。”于万象走到他面前,笑道:“给你。”将欧阳昕扔给了他。那人见于万象这一扔来势汹汹,急忙伸出两手往前一抱,甫接触到欧阳昕的身子,但觉一股劲力猛然撞来,脚下连退三步,百忙中使了一个千斤墬,才终于稳住。还搞不清楚于万象为何要这么做,四人一轿,早已继续往前进发。
那人愣了一会儿,便要先替欧阳昕解开被封的穴道。谁知无论他如何推血过宫,欧阳昕被封的穴道是动也不动。他心下骇然,连忙叫来三个人,吩咐道:“你们两个送欧阳兄到犯律房,一个去找柳长老,告诉他刚才的情形,请他到月华堂一趟。我去找掌门真人。”
那小茶领着众人续往前行,不久竟然碰到了一处城墙,依山形地势而筑,墙高二丈八尺,放眼望去,绵延不知几里。墙上有城垛,有敌楼,就像一般平地上的城楼一样。那左元敏未曾到过北方见过长城,但觉此城墙工程浩大,不知花费多少人力岁月,心中颇有感触。走到城门附近,四名守卒喝令停步。小茶拿出腰牌提供查验,四名守卒方才垂手让过。
那封飞烟瞧紫阳山门排场这么大,虽有吃惊,但更转为恼怒而忿忿不平。倒是蒋于两人觉得相当好玩,好像自己当了官一样。
走进城门,四人这才大开眼界,但见面前一条笔直的青石板路往前直通内城,道路两旁房舍栉比鳞次,什么饭馆茶楼,什么饼铺面担,不管要吃什么,是应有尽有。再往里面走,卖牛羊猪肉的,卖水果时蔬的,卖百货五金的,卖花卉药丸的,也是随处可见。路上民众来来往往,不论男女老幼,皆与外面的城镇居民无异。那蒋大千忽道:“这哪里是个江湖门派?根本是自成一国,裂土为王了嘛!这张紫阳居然在这儿当起他的土皇帝来了。”于万象道:“不过说实话,哥哥我倒是瞧得满羡慕的,以后要是有机会,咱们也来弄个城堡玩玩吧?”蒋大千道:“那你等着汴京城里的皇帝老儿,出兵攻打你吧!”小茶对于两人的谈话听而不闻,指着前方道:“前面那儿有座琉璃瓦为顶的阁楼,便是小姐住的地方了。”
左元敏依着指示张目望去,却见那是一处围墙高耸,深宅大院中的一幢高楼。四人一轿来到大院朱漆大门前,早有一干奴仆打扮的人在门口等候,一见到小茶,立刻上前。小茶道:“带这几位朋友到厅上奉茶。你们几个,跟我送小姐进房。”
左元敏还要跟着小茶进去看张瑶光的情况。小茶拦阻道:“左公子不必担忧,掌门真人神通广大,天文地理、书算医卜,无所不精,一定有办法可以医治小姐的。还请稍坐,小茶去去就来。”封飞烟伸手拉住左元敏,低声道:“姑娘家的闺房,也是你进去得的吗?”左元敏自小就在女人闺房中长大,一时倒忘了这一点,讪讪地道:“是,是,是。”
小茶摒去轿夫,改用家丁抬轿,自往一旁而去。几名家仆上前,领着左元敏等人到大厅上。众人既来之,则安之,尽皆入座。不久奴仆送上茶酒果点,封飞烟有过上次的经验,身上备了银针想要刺探,那于万象与蒋大千却早已大嚼大喝起来了。
左元敏笑道:“这次有两位前辈在,他们见多识广,不会让我们两个晚辈吃亏的。”蒋大千呵呵大笑,说道:“没错,有我在,你们尽管放心,不要说区区紫阳山了,就是皇宫内院,我们也是来去自如。”于万象没听到前言,问道:“什么?”蒋大千道:“封姑娘问你,这酒菜中,可有什么古怪?”于万象道:“都还可以,就是酒味淡了一点。”蒋大千道:“是吗?我尝尝……”喝了一口酒,在嘴中细细品味,一会儿,说道:“岂只是淡了,根本没有一点酒味,味道就像茶水一样。”
左元敏哑然失笑,将面前的酒壶递了过去,说道:“前辈,你试试这一壶。”替他斟了一杯。蒋大千一喝,大叫道:“这一壶……这一壶比较好,那个小妮子偏心,瞧到英俊小子,都把好酒留给左兄弟了。”于万象恍然大悟,一把抢过酒壶,问道:“当真?”满满倒了一杯,仰脖子便干,还没来得及全部咽下,便忙不迭地抱怨道:“果真如此,这小妮子以貌取人,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我找她理论去。”
左元敏解释道:“前辈稍安勿躁,刚刚是前辈喝错了,这茶水是给在下准备的。”于万象道:“给你准备的?”左元敏道:“是啊,刚刚小茶姑娘要进房去,我特别交代她的。”于万象道:“你为什么有酒不喝,特别要喝茶?”蒋大千也问道:“那是为什么?”左元敏脑筋飞快地转了几转,说道:“那因为小茶姑娘名字的关系。我之前有特别问过她,说小茶姑娘的‘茶’,究竟是什么茶?能不能喝?她说:“就是那个能喝的茶。’于是刚刚我就向她要了茶来喝。”
那蒋大千忽然眉开眼笑,不怀好意地道:“左兄弟,没想到你居然调戏起一个丫鬟起来了。”左元敏一愣,说道:“什么?”那于万象也会意,嘻嘻哈哈地说道:“原来如此,左兄弟,没想到你对主子有情有义,就连她的贴身丫鬟也不放过,嘻……”
左元敏脸上一红,嗫嚅道:“前辈……你们在说什么?”那封飞烟也突然省悟,脸色微变,“哼”地一声,气呼呼的将头撇了开去。
蒋于两人也不管左封二人的反应,继续调侃左元敏,嘻嘻哈哈一阵。那蒋大千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本来左兄弟在这方面就比我们两个强,你要找小茶理论?也不照照镜子!”于万象道:“就是说啊,就说那个云姑娘好了,有那么多人喜欢她,想见她一面都难,她却天天对着左兄弟,那天晚上……嘻嘻……”
那左元敏在他们两个面前,虽然是有理说不清,但他们说的是自己的事情,反不反驳也都无所谓,但这会儿听到于万象将话题扯到云梦身上,这他可不答应了,连忙说道:“两位前辈,那燕追风一路上都在打探你们的消息,不知你们遇上了没有?”
蒋大千一愣,道:“燕追风?哪个燕追风?”于万象道:“上回你这样问,我回答了你一次,这回你怎么又问了?你忘了是吧?”蒋大千道:“你回答了什么?”于万象道:“我上回不是说:最近有一个后生小子的剑法,竟能与那个夏侯老儿的剑法相提并论,号称‘南夏侯、北追风’的,你忘得可真快。”
蒋大千笑道:“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我不是忘,我是不想花力气去记,你想想看,那个夏侯老儿的剑法有什么?娘娘腔地划来划去,别人怕他我才不怕呢!这个叫什么燕追风的,剑法既然与他相提并论,那也就是说,同样的没什么了不起。这江湖外号还能少得了吗?阿猫阿狗的也一人一个,记得了那么多吗?”
于万象不以为然,说道:“记个名字要花什么脑筋?就偏有你说的。左兄弟,这个燕追风找我们做什么?”左元敏道:“那天在汴京城外,前辈还与他对了一掌,你忘了吗?”蒋于两人同时拍掌,说道:“是他?”
于万象看了蒋大千一眼,说道:“这人的掌力不错,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兄弟,这回你说错了。”蒋大千道:“这人的轻功是不错,不过其他的没比过,是不是阿猫阿狗也很难说。只是他找我们有什么事情?从那天就开始追我们了,算一算也追了两个多月,不知什么事情这么急?他不是‘追风’吗?那追我们干什么?”于万象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道:“这就奇了,一个人好好的,干嘛要追‘封’?封俊杰有欠他钱吗?”
左元敏自然知道那燕虎臣为何追他们,只是他的目的只在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而已,目标既已达成,其他就不用多说了。至于云梦跟燕虎臣在一起,那就更不能提了。于是便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下次前辈有机会碰到他,再好好问他就行了。不过要请前辈记着,这燕追风的轻功虽好,但还是比不上两位前辈,所以前辈若还是跑给他追,他无论如何是追不上的,而他要是追不上,那前辈就永远不知道,他到底追你们做什么了。还有,也千万别二话不说就发掌打他,要是一不小心打伤了他,他一害怕转身就逃,同样也没办法知道,他为什么要追你们了。”
蒋于两人听得满心欢喜,十分满意地大点其头,异口同声道:“不错,不错!”一个说道:“要是我们发足而奔,他是一定追不上的,不如就让我们反其道而行,要是一看到他,就反过来追他,让他吓一大跳,哈哈!”另一个说道:“就算要与他对掌,我也决定留情三分,只要让他知道跟夏侯老儿齐名没什么了不起,提醒他不要太过得意忘形就好了。”两人一搭一唱,完全忘了刚才的酒与茶之争。
两人还在胡说八道,远远的大厅外,人声忽地响起,只听得有人说道:“小姐呢?”一人回答道:“在房里休息。”接着便是一阵人马杂沓的声音,有的往东,有的往西,还有人往大厅上来。左元敏只见大厅门口人影一闪,两个人一前一后窜了进来。当先的一人说道:“就是他们这几个人。”后来的那人道:“哦……”
这一声“哦”才说完,屋子的前后左右,甚至屋顶上都有细微的人声发出。蒋于两人视若无睹,继续喝自己的酒。左元敏和封飞烟则是面面相觑,不知来人意欲何为。不过后来进来的这个人,他们两个倒是曾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原来这人不是旁人,正是柳辉烈。
厅上的四人虽然反应表情不一,但却都选择沉默以对,似乎也都打算着以不变应万变。
那柳辉烈走到左元敏身后,说道:“你们是谁?竟敢混进紫阳山城来,是不是不要命了?”蒋于两人哈哈一笑。于万象道:“这就是你们紫阳山门的待客之道吗?”蒋大千则是嘿嘿两声,说道:“看你这么神气的样子,你就是张紫阳吧?我人家听说张紫阳内功深厚,已到反璞归真,炉火纯青的境界,甚至渐渐返老还童,一年年轻过一年,就像神仙下凡一样,瞧不出到底多少年纪。今日一见,嘿嘿,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柳辉烈道:“我是谁你们不必知道,不过你们竟然敢当着我紫阳山门门人之前,在众目睽睽之下伤害欧阳昕,就是有意与我紫阳山为敌。今日若不留下个交代,你们恐怕是很难下得了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