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戌时的时候,芒国铁骑大帅呼伦特、芒国大汗的大儿子莫逍、呼伦特的女儿呼伦青寒、医圣奚日问兰和孟匡一起来到了锦绣,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部落部族的木洛塔和几大部族族长也相继来到了锦绣,呼伦特似乎和孙大娘有点交情,先是说明了来意,说是城破了,大家都很开心,需要开杯痛饮——有锦绣的姑娘起舞拨弦,必定会添无数情趣。
孙大娘没有拒绝,哪怕此刻外面青云城的百姓尸骨未凉,可是为了顾全大局,有些事她必须做,尽管这些关乎道德底线的行为有些令人不齿,但是与孙大娘心底筹谋的计划比起来,就显得无足轻重了,她现在,必须活着,哪怕人人唾骂。
明面上是开着青楼的大掌柜的苏孙大娘,暗地里身份复杂到令人嘡目结舌,目前浮出水面的是祁洛歌的乳娘,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比如驰名炎国的丝绸店铺‘锦绣’,她也占了一半股东,而之所以认识呼伦特是因为这些年芒国的丝绸交易,很多都是她暗中牵桥搭线的,对于木洛塔,孙大娘也不陌生,每年她都会部落去一次,名为赏山游玩,暗中和木洛塔有什么交易恐怕除了木洛塔没有人知道。
木恨玉看着舞完的暖暖,率先鼓了几掌,暖暖嘴角微笑,跟在坐的呼伦特等人施了一礼,就款款的向木恨玉旁边的座位走去。
“木姐姐。”暖暖甜甜的笑着喊了一句,看着眼圈有些发黑的木恨玉,坐下之后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
“暖暖你的舞很好看。”侧脸看着暖暖,木恨玉淡淡的笑着说了一句。
“天下青倌出锦绣这话果然名不虚传。”看着暖暖坐下,呼伦特对着孙大娘扬起酒杯爽快的大笑着说了一句。
“大帅过谦了。”孙大娘微微一笑,拿起酒杯,虚空和呼伦特一碰,低头浅饮了半口。
“孙掌柜,我这边也有些舞女,你有空多指点一下。”呼伦特说着,一拍手,一队身穿红色舞衣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不同于炎国的醉舞,芒国的舞多是舞剑,这些芒国女子在琴瑟声中开始舞起剑来,柔美中带着刚柔,把女人的柔情和刚毅演绎的琳琳尽致。
看着起舞的芒国女子,见没有人注意这边,暖暖端起了面前的一杯米酒喝了一小口,而木恨玉看着起舞的女子有些失神,眼睛茫然。
“木姐姐是有什么心事么?”暖暖身子移动了几分,对着暖暖富尔说道。
苦笑了一下,木恨玉轻微的摇了摇头。
“得了,木姐姐你还想瞒我啊,你一定是在担心苏哥哥的安慰是不是?”木恨玉说完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木恨玉这边上首的木洛塔,声音又压低了几许,“木姐姐,苏哥哥现在在锦绣。”
“什么?”这些日子没有苏秦丝毫消息的木恨玉猛然听到这个消息,被震惊的明显回不过神,这一句什么声音有点大,引得木洛塔皱眉,他不知道一向乖顺的木恨玉为何如此失态,还好的是呼伦特和莫逍等人没有注意这边,木洛塔松了一口气。
暖暖见木恨玉的声音这么大,心里吓的打了个寒颤,最后见只有几个部落的族长望向这边,暖暖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看着望向自己的苏沫,暖暖对他微笑,点了点头。
“你刚才说什么?”木恨玉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压低了声音问道。
“苏哥哥发生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一会大娘就会想办法把他送出城。”
“他们在哪呢?”
“大娘已经备好马车,他们在马车里。”暖暖说着看了看木恨玉,“姐姐你别担心了,苏哥哥说有机会他会回来找你的。”
“他没事就好。”木恨玉脸上的笑容开心了许多,只是接下来的话说明了她内心的想法,“咱们……现在偷偷去见见他?”
暖暖看了看大厅的形势,嗯了一声,正要给孙大娘穿个消息过去,就见孙大娘起身对着呼伦特说道,“大帅,现在有一批丝绸,南方的光启程急着要,因为战乱已经耽搁了一段时日,我想让他们现在出城可好?”
“明白了。”呼伦特说着看向莫逍,“你去安排一下。”
“我先去看看吧,听说锦绣的丝绸成色很好,还没见过。”莫逍看着孙大娘,脸色露出一丝微笑。
“你这是不相信我么?”孙大娘脸色一沉。
“不是不信,现在是非常时期,再说我只是看一下。”看着孙大娘,莫逍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我去吧。”这个时候,呼伦青寒忽然站起来,拉着奚日问兰,扭头看着孙大娘呵呵一下,“大娘,要是有我喜欢的丝绸,我可私自藏起来喽。”
看着呼伦青寒,孙大娘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她轻轻的说了一句车队现在在南门,暖暖你陪法师走一趟吧。
第五十六章 握不住的沙、扬了它 中
(PS1:晚上还会有一更,拱手求收藏,当然,还请多多留言和砸票。谢谢你们。PS2:因为某个点,忽然对这场战争的描绘有了遗憾,所以这章的意思很明了,我相信——有些人无需故作姿态,就算没有千山暮雪也能成就一场惊鸿照影。)
“我们是大山里最纯正精华血脉的部族,这场战争告诉我们:要么尽享杀伐后的荣华富贵,要么成为敌人的刀下亡魂,而最可耻辱的结局莫过于面敌人选择一步一步的退让——乃至整个部落的锐气渐至凋零枯萎到一蹶不振。”
“对于权力和荣耀而言,没有什么比战场更能体现男儿本色,而战场——退兵是它最致命的弱点,后退,只会让加诸在我们身上的枷锁更加沉重不堪,只会让士气滑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大山里的族人,请你们记住,有锋无芒乃钝石,山无锋不奇,人也是如此,不管何时何地,你们都要记得拿起手中的武器夺回河山,永不放弃,待时机成熟后,我溪蛮族人必发誓东归,不死,不休。”
“我相信你们会,一定会用炎国皇帝的头颅来祭奠那些死不瞑目的族人亡灵。”
——摘自《遗忘之书》,下卷,第三十八页,部落和国家的恩怨起源。
白天的混战在黄昏的时候落下帷幕,整个青云城难得地安静下来,因为地势的原因,青云城夜晚的寒风吹在脸火辣辣地疼,特别是北门城墙上,如果是暴风雪天气,城墙上的守城士兵多半会在城墙上搭着简易帐篷来驱寒取暖。
现在青云城已破,城墙上再没有士兵——芒国士兵才不会在这么冷的天气登上城墙回望家乡,而青云城南门外,却有几处火堆,火推旁坐着几个部族武士。
“凭什么他们芒国士兵就舒服的呆在城里,让咱们出来受冻?”火堆边缘的一个尖嘴猴腮的青年缩着脖子吐出满嘴的风雪,说完这话,他骂骂咧咧地放下手里的弓箭,搓搓双手哈口气取暖,身子不由的往火堆旁又移动了几分。
“要怪只能怪咱们没权没势,说不定那些芒国的军爷正在青楼里抱着姑娘快活呢。”一个人脸上长着几处痘痘的人不愤的接口。
“别抱怨这个,这场战争下来能活着就不错了。”说这话的是一个面孔俊秀的青年,左手胳膊因为受了伤用白布包扎着,一边拿起身旁几根略带潮气的木根往火堆上添着柴禾一边看了一眼众人说道。
苏秦如果在这里,就会认得这人,他叫白启,和苏秦的关系很不错,除了牧野这个仆人,白启应该是部落里和苏秦最谈的来的,虽然白启在部族里的号召力不能与苏沐相提并论,但是再坐的人都很佩服他,听他这么说,其他人都闭住了嘴。
白启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打猎死在豹爪之下,他这些年一直照顾年迈的娘亲,就像又一次苏秦问他怎么不进天禁去试试族长的职位?
当时白启只是笑了笑摇头,对着苏秦说了一句,我不怕天禁里的野兽,我只怕自己死了,母亲别人照顾不好。
提着装满烈酒的牛皮囊喝了两口烈酒,白启眼睛望着没有星星的天空,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战争结束了,还活着,这次打仗自己杀了二十九个炎国士兵,能领五两银子,到时候就能给娘亲买一些上好的御寒衣物了。
“小高,哼首山歌吧。”白启想到了什么,对着尖嘴猴腮的青年说了一句,白启的这个提议很快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这场朝不保夕的战争太过于残酷,现在战争结束,他们都需要发泄一下心中的郁结——有太多的朋友,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启哥先让我喝口酒呗。”高希达这个时候嘿嘿一笑,也没扭捏,别看他长的不好看,却有一副好嗓子。
听到高希达这样说,白启呵呵一笑,把牛皮囊递了过去,接过牛皮囊,高希达灌了口烈酒热了嗓子,这才开口哼起了长调:大山的风雪迷了双眼,可谁能忘却部族多雪的冬天,每当我赶着牛羊趟过遥远的地平线,我才知道,那是我们从来没有去过的高原……
歌声轻轻地飘荡在这没有人关心的城墙外,白启慢慢闭上眼回到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没有战争,没有血与火,家里圈养的羊羔舔着手掌心,娘亲做的青稞面糊糊飘着诱人的香味,戎装尽褪,还我长袍短靴,青幽的弯刀砍在木片上,透明的汗水在山屋后面的青菜叶上打着滚……
一首不长的山歌结束,火堆旁的人都陷入了沉默,白启扭头看了一眼东方,他记得部族里的巫师说过一句话:只要心中充满了希望,人就不会变的痛苦。
“启哥,昨晚我听说有人看到三王子了。”唱完山歌的高希达紧了紧破旧的羊皮大袄,接着摸了下被冻的通红的鼻子说道,说完又喝了一口牛皮囊里的酒。
白启嗯了一声,脑子里浮现出了苏秦的面孔,苏秦的事白启听乌克木说了,有一点白启想不明白,抛开苏秦的真实身份不说,这些年苏秦没干什么危害部族的事,苏沐怎么就容不下苏秦呢?
“也不知道三王子怎么样了,希望没事吧,哎,提起三王子,我还欠他一两银子呢。”高希达见白启不说话,低头沉默了片刻说道。
在坐的诸人都多多少少受过苏秦的恩惠——作为部族的王子,苏秦从小不缺吃穿,而部落的这些人要是过冬的时候打不到猎物,生活上多少会有点困苦,而苏秦每次入山打得的猎物都会多多少少分给他们一些。
“苏秦不会有事的。”白启这个时候抬头微笑了一笑,看着众人说道,“咱们都没死,更别说他了,别忘了苏秦的箭术在部族里最好的。”说到这里,白启顿了一下,声音有些低的说了一句,“我还欠苏秦一条命没还呢,他怎么能死。”
就在这个时候,十几辆马车吱吱呀呀的来到了南门。
白启等人扭头看去,马车上装着一些木箱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第五十七章 握不住的沙、扬了它 下
(乱世上戎装——白驹隙踏红缨枪。长发洒银弓——祭得烽烟漫天扬。一生赴戎疆——草革裹尸莫断肠。盛世起华章——无人夜雨话秋凉。)
深夜中的一队车马扰了南门的清静,白启看了看马车上的赶车人,一身麻布粗衣,从衣者上看他们应该青云城里大户的小厮,现在青云城最大的祁家已败,会是谁呢?白启眉头皱了一下,十几辆马车上堆满了箱子,他没听说过青云城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财力物力。
看着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胖子停下马车,在车上竖起一面红蓝相间的旗帜,看着旗帜,白启醒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