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很抱歉,你一定生气了吧?今天晚上可以吗?趁着丛丛没注意,佩佩从卡卡身旁走过,先咳嗽了几声,然后丢下手帕。
卡卡正忙着收拾行礼,见佩佩掉了手帕,忙大声提醒。可他一提醒,佩佩反而加快脚步,一溜烟的跑掉了。卡卡搔搔后脑勺,随手把手帕塞进口袋,心想:晚上再还她。
之后继续忙他的活儿,手帕上那些话,当然一无所知。对于这些,佩佩当然不晓得,还以为卡卡已经明了自己的心意。
按照地图上标注的行程计算,卡卡他们明天就能抵达玛利亚陛下的行宫。赶了一天整路,丛丛和佩佩都很疲倦。晚饭后,卡卡在山坡挖了个窑洞,帮两女铺好床铺,叫她们别贪玩,尽快休息。铺床的时候,卡卡想起了佩佩那方手帕,就掏出来塞在一个枕头下。女孩子对自己的东西都很经心,就算丛丛发现,也会还给佩佩。
他只猜对了前半截。那只枕头的确是丛丛睡,而且她也发现了手帕,并且认出是佩佩的。与卡卡不同之处在于,再还给佩佩之前,她好奇的打开看了一下。
鸳鸯戏水的绣相下,一行小楷娟秀清丽,显然出自佩佩之手。
“昨天的事,我很抱歉,你一定生气了吧?今天晚上可以吗?”
丛丛看了这句话,咬着手指想了半天,最后发出无可奈何的呻吟:“我的妈呀……咱们都是女人哎!你怎么还想要?”
※※※
当晚,佩佩一直神情恍惚。一方面是为昨晚侵犯丛丛内疚,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久久得不到卡卡的回复而患得患失。
直到行将就寝时,她才在枕头下发现了那方充当传情鱼雁的手帕。
匆匆打开一看--果然,在她写的那行字下,又添了密密麻麻的答复:既然你非要那样,我也无话可说。可是,千万别让他(斐真文字中,“他”和“她”不加区分)知道哟!否则可真羞死人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佩佩看了,心中又羞又喜,暗自啐道:“呸!坏东西……得了便宜还卖乖!我都不怕,你害得哪门子臊?”她越看越高兴,因为从字里行间,都隐隐约约的透露出偷情的暗示。这就说明,卡卡也对她情难自禁。
这实在是莫大的好消息,佩佩躺在床上,心中踌躇满志:托玛利亚陛下的福,这次旅行,将会非常愉快……
她正窃喜,帐篷门帘一撩,丛丛无精打采的走进来。佩佩慌忙藏好手帕,偷眼瞅着一脸晦气的丛丛,幻想着她被卡卡抛弃时的情景。抢了人家老公,佩佩颇感内疚。心想“我该对她好一点”,于是冲丛丛微微一笑。决心从现在开始,不再恨她,而且要跟她作朋友,就像真正的金兰姐妹。
丛丛看了,隐约觉得那笑容很邪恶。撇撇嘴角,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背对着佩佩钻进睡袋,撅着小嘴,一声不吭,活象新婚之夜的童养媳。
可是,过了很久,也没见佩佩有犯罪举动。丛丛恨得要死,心想:“你要是真想,就快一点嘛!磨磨蹭蹭……搞得人家好像待决的死囚……”又想:“最好能在午夜前结束,那就还来得及去陪卡卡。”想着想着,不禁悲从心头起,觉得自己就像养汉子的妓女。
※※※
在答复佩佩的非分要求之前,丛丛曾经征询卡卡的意见。
她问:是否该为结义姐妹两类插刀?
答曰:嗯。
又问:如果不至于插刀,是不是也可以?
答曰:哦。
再问:假如因此而对不住老公哪?
怒曰:你俩到底想玩什么花样?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卡卡的意思是说,你们两个小东西,一个精灵,一个古怪,什么祸闯不出来呀?都给我乖乖的罢!
可丛丛听了,却是另一番况味。目瞪口呆的想,“不愧是皇家首席秘戏伎出身,卡卡可真厉害哟!连女人家玩‘花样’的事都一清二楚……”既然他说“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那也就是说,“随便你们乱搞,我无所谓啦……”
得出这个结论后,丛丛的心情极端苦闷。心想:就算佩佩也是女人罢…你也不能这么大方呀?真是……居然这么轻松就答应了,人家岂不是很没面子?
气鼓鼓的回到宿地,刚一进门,又看到佩佩冲她“媚笑”……心情更是糟糕地一塌糊涂。觉得自己像是落入狼窝的小羊羔,任人鱼肉。
胡思乱想了很久,还是不见佩佩行动,丛丛有点沈不住气了。翻身一看,佩佩瞪着眼睛,目光焦点凝结在她后脑勺处。就这样--@。@
“你……看我干什么?”丛丛被她看地头皮发怵。
“你怎么还不睡呀!”佩佩没好气儿地问。她不睡,佩佩就没法脱身跟卡卡幽会,能不着急嘛。
“……睡?”丛丛翻着白眼儿转过身去,暗自叫苦:“完了完了……原来这姐姐还有迷奸的嗜好……”
如此这般折腾了半夜,两人各怀鬼胎,都不敢睡。就在子夜时分,一位不速之客出现了。
※※※
最先发现那条黑色怪蛇的是佩佩。它从窑洞墙角的窟窿里爬出来,蜿蜒游动,在丛丛背后停住。呆呆望着小公主洁白的睡衣,似乎正在思索是否立刻攻击这个强占了自己地盘的白色怪物。
怪蛇昂起扁平的脑袋,四下逡巡。丛丛腰部以上露在睡袋外面,洁白的睡衣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背影分外显眼。
怪蛇若有所思的注视着丛丛的背影--或许是阴影覆盖下的其他目标--缓缓吐出火红的信子。
和佩佩所见过、听说过的所有蛇都不同,它既不盘蛇阵,也不主动贴近目标。它高高昂起脑袋,把舌头卷成巧妙的筒状,仿佛正打算吹奏口哨。
佩佩注视着它,心脏剧烈跳动,紧张的就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她悄悄握住凤凰剑,脑中乱糟糟一团。她希望丛丛公主被毒蛇咬死,因为她的父亲是她的杀父仇人,当然,还有一个难以启齿,却更加重要的原因。
可她却无法保证自己能狠心见死不救。佩佩不知道自己算否善良,可眼睁睁看着不久前还活色声香、笑语晏晏的少女死在毒蛇之口。活的变成死的,美的变成丑的,少女变成尸体,这残酷的对比让她本能的排斥。更何况,自己已经对不起丛丛,怎能让她在遭不测?
佩佩悄无声息的拔出宝剑,在刺向怪蛇之前,卡卡的面孔不由自主的浮现,挡住了怪蛇与沈睡中的丛丛。一想到他和丛丛亲昵的情景,佩佩心中就像被蝎子狠狠蛰了一下般痛楚难当。紧接着,她又回想起最近几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那不知羞耻的小贱人,午夜偷偷溜走,去找他做苟且之事。做了吗?
佩佩迟疑了一下,决定不望那方面考虑,否则她真会被气得发疯。不管怎样,就算是隔着一条河聊天也不行!想到丛丛每晚回来时那幅心满意足、喜气洋洋的神气,还有身上那属于卡卡的黑郁金香体香。佩佩只觉得鼻子发酸,苦涩的液体从喉管深处冲入口腔,她似乎能够想想得到他们在月光下一丝不挂抱在一起的可怕景象!她知道自己不是胡思乱想,她甚至已经听到那小贱人淫荡的呻吟了!真他妈的无耻之尤!
佩佩忿忿的收回长剑。她决定见死不救。
锵!剑锷撞击剑鞘,在寂静的夜海中溅起一朵突兀的浪花。睡梦中的丛丛被吵醒,翻了下身,揉着眼睛坐起来。怪蛇受了惊,陡然伸长颈子,做势欲扑。
“小心!”大声警告的同时,佩佩忘记了一切恩怨情仇:“她只是个善良的小女孩!”她对自己冷酷、自私的心呐喊宣战,“我要救她!!”她飞快的拔出凤凰宝剑,三尺寒光破空而过。
与此同时,怪蛇陡然转过头来,在凤凰剑到来之前,从卷成管状的舌头中吐出一线白亮的毒液,准确无误的射在黑剑客在地上投影的胸口处。
“含沙……射影……”佩佩追悔莫及。麻痹在怪蛇毒液击中影子之后瞬间侵袭全身。
凤凰宝剑贴着怪蛇的脖子滑落,无力的落在地上。直到此时,她才知道这怪蛇就是传说中精通“含沙射影”妖术的怪兽“鬼蜮”。任何生物,只要被它的口水射中影子,本体就会暂时麻痹。
“嗳……黑剑客姐姐?你……这是怎样了?”睡眼惺松的丛丛翻身坐起,正打着哈欠,陡然发现了躺在她与黑剑客之前的怪蛇鬼蜮!
“呀!蛇!”她掩口尖叫。
“不要吵!”佩佩勉强抱持镇定,“还不快跑!”她很想显得从容不迫,可嗓音却因无法抵御来自鬼蜮的巨大的恐惧而颤粟,“别管我……快逃……”“鬼蜮”丑陋、粘滑的身躯已经侵入了她的影子。在它离开之前,佩佩休想移动分毫。随着鬼蜮的游动,恶寒侵袭了佩佩全身每一处毛孔,那感觉就像被赤身裸体的丢进万头攒动的蛇窟。
她又怕又恨,恶心的想哭。可在丛丛面前,无论如何也不肯表现出哪怕半点怯懦,她绝对不能让这小贱人低看自己!为了对抗伴随死亡刀来的绝望与恐惧,佩佩不得不闭上眼睛,倘若眼看着鬼蜮爬上自己的身躯咬断自己的喉咙,她恐怕会精神崩溃。
就在这时,佩佩听到了歌声。
※※※
丛丛没有逃走。尽管她比任何女孩子都更怕毒蛇,她却没法丢下黑剑客一人独自逃生。她们不是结义金兰的好姐妹吗?有难同当的誓言难道只是一句谎言?丛丛胆子小,喜欢大惊小怪大声尖叫,可她绝对不是自私自利的胆小鬼。她喜欢黑剑客,既然她们是好姐妹,当然就该像男子汉那样讲义气!
丛丛有火枪,可她不敢用。鬼蜮把黑剑客围在当中,无论她从哪个角度射击,都难免误伤黑剑客。
她可是位千金小姐哟!当然不可能冲上前去与毒蛇肉搏。除了火枪,丛丛精通的技艺,就只剩下唱歌和跳舞。
这种时候,歌舞有何用处?想到这些,丛丛自己都觉得很可笑。幸亏天无绝人之路,她很快就想到了一种罗摩民间舞。
蛇舞。配上美妙笛声的曼妙舞步,婀娜多姿的肢体语言,任何毒蛇都无法逃脱这一罗摩舞蛇人发明的神奇催眠术。
没有笛子,丛丛就压低嗓音哼唱舞曲。她的音域很宽,乐感又好,用嗓音模拟笛音惟妙惟肖。
鬼蜮迷惑了。仿佛航行在美人鱼海峡的水手,明知面前这翩翩起舞的女孩不怀好意,却无法抗拒歌声与舞蹈的催眠。
丛丛一心一意的唱着歌,跳着舞,为了救黑剑客,她不得不对恶心的鬼蜮露出媚惑的微笑。
夜风转疾。
鬼蜮被歌舞吸引,丝丝吐着红舌头,渐渐兴奋起来,身躯也随着丛丛的舞姿蜿蜒扭曲,从黑剑客的投影下缓缓移开。
舞曲渐进高潮,丛丛足尖点地回旋舞动,恍若千手观音。
麻痹感渐渐消退,黑剑客恢复了知觉,手掌再次握住冰冷地剑柄。
鬼蜮双眸血红,随着节奏跃跃欲试,细密地鳞甲在篝火下闪烁不定。
云破月来!
一曲终了。丛丛陡然停住舞步,面对一人一蛇颔首微笑躬身谢幕。
宝剑出鞘!佩佩转身,拔剑,飞斩──一气呵成!
乐极生悲,鬼蜮方自错愕,冰冷的剑锋已深深切入七寸。
之后万籁俱寂。
丛丛跨过兀自喷血的蛇尸扑到黑剑客怀中。丢开宝剑,佩佩拥抱着丛丛,泪水夺眶而出,在劫后余生与感激涕零混合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