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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就是彻彻底底的**。
GOTHIC此时，不管台上台下，完完全全被**充盈着。
“你是一个罪行累累的人。”钟离在他耳边轻轻呼气，“你让我堕落，你是撒旦的信徒。”
“谁说不是呢？”Viki眨眨眼，小指抚过钟离敞露的胸口，顾盼生姿，“今晚，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钟离当然愿意。
他很自然的想到《暮光之城》里女主角的深情告白，想死在心爱人的怀里。他也想在心爱人的怀里——最好是欲仙欲死。
柳宣在下面看的饶有兴致。
“别，你别催我。”暮云澈缴械，无奈的笑，“他和杜若根本不同。”
“当然，杜若比他矜持多了，虽然我喜欢狂野男人——”柳宣将手伸向暮云澈的裤袋，攥住那个圣十字，“但是我有一种感觉，他和司徒，是一样的。”
5
晚上11点。这个时间对这些夜猫族来说似乎是太早了一点，当然也不符合钟离平素的办事习惯。Viki又甩了乐团里其他的成员，独自和钟离坐在吧台上喝着GOTHIC最著名的特色红酒。
“我说，你这么对待你的队员们没事吗？”钟离不放心的问。
“恩？”Viki没有了解他话里的意思，只是一个人用力的嘟着嘴，瞪着跟前的红酒。
“我是说，你每天晚上都会和别人出去……恩……开房间？”钟离小心翼翼问。
“当然！我又不是圣女。”Viki若无其事的看着钟离，“安啦，安啦，他们不会在意的。”
“恩，你的确不是圣女，”钟离点头，“你是巴比伦**妇。”
……
糟了糟了！！！心里想的怎么就说出来了！！！
钟离心里那个悔啊，正所谓比乌鸦更讨厌的就是乌鸦嘴，嘴贱就是人品问题！
就算他很妖孽，就算他很开放，但是……
钟离做好了被连抽几个耳光然后一脚踹翻的准备。
但是Viki似乎并没有生气，只是轻笑几声，眼角妩媚的看他，啜饮一口红酒，缓缓开口：“哦？你就这么想我？”
只消这一眼，就让钟离陷的更深了。
马太福音记载，巴比伦**妇是魔鬼的代行者（具体参照电影《第九道门》）。当他引导一个人堕落，便会在神庙前和那男人**，以完成仪式。
“不是这样的。”钟离有种隐隐的不安。Viki他太淡然太自信了，钟离生怕他不会在他是身边停留。
“我知道，我知道。”Viki安慰钟离，却忽然想起了什么，放下了酒杯，用一种咏叹调一般的声音朗诵：“圣母生下圣子时，圣子也创造了圣母。在使她变成圣母的过程中，他纯洁了她，也纯洁了自己。他把一个巴比伦的**变成了处女。”
钟离不敢肯定他是否听过这句话，但是却也分外耳熟。
他也完全理解Viki的言下之意。
或许每个人生下来都是巴比伦**妇，但是爱情让他们忠贞。而Viki可以那么坦然，最可能的原因就是他找不到可以让他为之停留的人。
钟离哂笑，原来如此。
与Viki只是见了第二面，并且第一见面闹出了不大不小的矛盾，但是这种契合的感觉是钟离从未体会过的。他的一颦一笑都恰到好处的击中了他的死穴。钟离仿佛回到了高中虚度的时光，和同学看**，躺在操场的草坪上想女人。不同于别人所爱的经典的中国式女人的矜持，他却希望那人是如同盛放的玫瑰。而昨夜的枕边人，难道只是粉色的含苞蔷薇？他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蓝色妖姬。花期开的刚好，早一分逼近凋谢，晚一分又不够热情。所以他希望Viki可以在他身边多留一会儿。
看到钟离傻愣愣的迷恋样子，Viki更加的有了喜感。
他继续一本正经的念着台词：“你不要渴望你不能接受的东西，**的爱只是和神的一点儿琐屑冲突。”
钟离惊叹谁可将这种内容写的如此优雅，就似乎此刻不是一个淫乱的gay在讲述他的**观，而是远古城堡里美丽的莎乐美公主在对圣人约翰倾吐爱意。
如果我是他的话，我愿意你将我的头砍下来，只要那象牙塔上的红箍轻吻我的嘴唇……
“行了行了，我的哥特小姐。”钟离看到Viki的瞳孔发出幽幽的光有点脊背发寒，赶忙打断谈话，“有些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
考虑了很久，还是不愿意让他就这么消失。
钟离从怀里掏出名片。
“我是taleon的总经理，真诚邀请你加入我们。”
Viki接过名片，看了几眼，然后抬头打量钟离，冷冷的说：“我不缺钱。”
通常乐队需要很多的钱，而他们**不羁的生活更是让他们的经济雪上加霜。但是Viki幸运的没有这种顾虑。
“我希望可以让更多的人听到你们的歌，你的声音……很特别。”
似乎每一个星探邀请歌手的时候都说着这句话。
钟离有点囧了，他不会说话，而且今晚第二次嘴贱了。
如果成功了，Viki也许会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如果成仁了，估计今晚的419也要泡汤。
但是当钟离决定要好好爱一个人的时候，他在意的并不是这个问题。
很奇怪的，和无数男人女人**的钟离，骨子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柏拉图主义者。
“可以让我考虑一下吗？”Viki礼貌的收下了名片，“我想征询一下其他队员的意见。”
“当然。”钟离心中暗爽，说不定有戏！
Viki走后，钟离便打量着周围的人。忽然，一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脸出现了在了钟离的视野。
是今天早上出现在地铁站的那个人。
一股不安笼罩了钟离。Viki……钟离要带他赶快离开，至于其他人，他管不着了。
钟离甩开手上的高脚杯，在人潮中寻找Viki的影子。穿过大半个酒吧，Messiah成员们刚刚坐着的位置已经空了。
“Viki……”他想喊他的名字，但是重金属的声音太过厚重，将他彻底的掩埋。
而透过一个个晃动的人头，那个危险的源头——上班族悄然退出了酒吧。
钟离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忽然，他愣住了。
推开疯狂的人们，钟离撒腿向门外冲出去。那人出去了……或许，Viki他们就在外面！
走出GOHTIC大门，没有预料之中的人来人往，周围是一片的漆黑。而身后，黑漆木门上，流血的哥特字体诡异的红光更是不祥的暗示。
“你竟然敢在晚上到这里来，想送死？”一个人的声音响起。
然后，就是一阵野兽的嘶吼声，血肉碎裂的声音，重物落地的声音。钟离看不见什么，但是他感觉的到，一场血腥的战斗，正在以无与伦比的高速度进行着。而这一切发生的那么快，甚至来不及投射到他的视网膜上。
但愿Viki不在里面。
但是，越是这么想，心里越是不得不质疑。Viki是与众不同的，而一切与众不同之中都蕴藏着太多的危险。
然后，一切都静止了。光线，集结到钟离的眼球。
Messiah其他的成员都倒在地上，痛苦的**。Viki一人与那神秘男子对峙着。男子的一只手被什么东西撕裂，而另一只手握着雕刻着华丽花纹的枪。钟离对枪械并没有研究，但是那枪通体银白堪比“极地银狐”，而强劲的杀伤力也是他见证过的。最重要的是，枪口正对着Viki的心脏。
“Viki，快躲啊！！！”钟离大喊。
忽而，噤声。
Viki的双腿都中枪，丝毫不能移动，只是硬撑着站立。钟离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一切重归黑暗。
6
为什么那么疼……等到子弹穿过身体的时候，疼痛占据了所有的神经。黑帮片里看到的血窟窿果然不是吓人的，钟离只觉得自己快要英年早逝了。
而那神秘男人只是冷漠的看着钟离：“你这是自甘堕落。”
自甘堕落？吼！我救人一命叫自甘堕落，你持枪杀人算啥？为民除害？**自甘堕落，我保护我喜欢的人怎么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有这一条没？
在上海飘出来的痞子气又噌噌的冒出来，可恨那子弹正中喉咙，一丝丝凉气从外界压进器官，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致命的折磨，更不用说话了。
Viki在一旁站着，谢天谢地，他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以往的自信从容，而是用一种看火星人的眼神看着他。那瞳孔里，再也不是强势的女王，而仿佛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女的惊恐。“这算什么！”Viki扬起声音说，“英雄救美？还是见义勇为？你要死你了你知道不！！！”
结果……自己拼了命的帮Viki挡了一颗子弹，自己送了命，连他也保护不了。
原本以为自己当上了taleon的总经理就升级了，就伟大了。没想到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渺小。或者，人，这种生物就是一如既往渺小。工业革命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多大的裨益，整天沉溺**之中，转眼就变成了枯骨。
但是此刻并不是思考人生宇宙问题的时候，他要想办法求救。
拽下脖子脖子上的挂坠，钟离用力的朝GOTHIC大门的玻璃扔过去。啪……玻璃碎了。
然后，一个人影从大门闪出来，钟离似乎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下一秒，钟离的大脑华丽丽的当掉了。
钟离做了一个离奇的梦。
梦里Viki捧着一大束玫瑰在GOTHIC门口等他，深情款款：“钟离，我爱你，跟了我吧！”
钟离双眼星星状：“Viki！！！你终于懂了我的心！！！”
“钟离！我爱你！我好爱你……哦，钟离……”Viki一把上前将钟离按在墙壁上：“钟离，让我上你吧！！！”
“Viki！我爱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但是，我是1啊我是1，怎么可以被你上的说！！！”
钟离仰天长啸，悲叹爱情坎坷。
然后，两个巴掌甩了过来。
“醒了？”Viki双手环胸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钟离，“做了什么梦？”
“这个……那个……咳咳咳……”钟离含糊其辞，忽然想到自己似乎喉部中弹，于是假装咳嗽逃避话题。
“少扯，”Viki单手拨开额前乱发，“刚才叫的那么起劲，我是1啊我是1……我说，你真的是1？”
“啊，你都听到了……”钟离不好意思的起身，看到床的另一边暮云澈正盯着他。
“没事了？”暮云澈笑着，“真是虚惊一场。刚才Victor在外面遇到了暴徒，还要感谢你通知我，不过有惊无险，你不要担心了。”
“噢……呵呵……”钟离挠头傻笑。
“那么，我就先走了。”暮云澈起身告别，开门的瞬间，钟离看到门后站着一个女人。异常美丽的女人，当然那是暮云澈的夫人，柳宣小姐。
等到人都走了，只剩下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房间里的气氛很是诡异。
“这是哪里……”
“我家。”
环视四周，奢华欧洲风，蕾丝褶皱，水晶吊灯。
“你很有钱……”
“的确。”
沉默……
“Viki……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钟离开口有些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