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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凌轩来讲,这些军国大事还太遥远。虽然不断习练战神之法,但少年时做大将军的梦想已经渐渐远离了凌轩,现在的他更喜爱看那园中的小苗一天天长大,享受田园耕作的乐趣中,更何况他还正畅游在爱情的甜梦里,幸福得无暇他顾。直到有一天。
那一天午后,凌轩照例去菜园侍弄他的菜苗,他正打算为菜地施肥。菜园边忽然走来了一群人。为首的一个,脸庞瘦弱,不时地咳嗽着,似乎是个久病体虚的病人,但双眼炯炯有神,仔细看去,瘦弱的身躯中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其他几个人,跟在他身后,显然是这人的侍从。这人走到菜园边,出神地望着正在劳作的凌轩,凌轩忍不住瞧了他几眼,忽然心中一动,惊喜地大叫起来:“四皇叔”
虽然与震西王分别已经八年,虽然震西王变化如此之大,凌轩依然在极短的时间内认出了他少年世代的偶像,他跳上田头,顾不得拍净手上的污泥,兴奋地奔了过去。震西王不由眼角一热,他一把揽住凌轩,上下打量着他,微笑着点头道:“你长大了,轩儿。”
凌轩疑惑地看着震西王明显消瘦的脸颊,问道:“四叔,您病了吗?为什么会到东京来呢?皇祠已经修完了吗?”
震西王轻咳了几声说:“我染了寒症,已经好了很多,不碍事了。这次来京,是你父皇不放心南部的战事,叫我去嘉陵看一看,马上就要起程了。我听说你在这里种菜,来看看你。”
凌轩的心一沉,自从八年前震西王交卸了兵权,朝廷就再没有启用过他。如今,南部到底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大事,居然要调正在病中的震西王去解决呢?难道狄衍的四十万大军仍不足以对抗永兴蛮兵吗?他担心地问:“四叔,狄元帅遇到麻烦了吗?”
震西王道:“狄元帅大军南征,进展缓慢,你父皇命我去狄元帅军中骧助于他。倒并非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凌轩心中稍安,又担心地说:“可是四叔您还生着病呢。”
震西王慨然道:“我身为皇家重臣,守土有责,朝廷既有用我之处,我自然不能推托。这点儿小病,又算得了什么呢?”
凌轩不由惭愧,脸红道:“四叔,我也是皇家子弟,却不能像四叔一样,上战场杀敌报国,我真没用。我去求父皇许我跟您一起去。”
震西王本来见到凌轩在菜园耕种,以为他已经甘心庸碌一生,不复少年时的热情,也颇有些失望,此刻听凌轩这么说,大为安慰。说:“军情紧急,我不能等你了。不过只要你有这份报国之心,迟早会有用武之地的。轩儿,你要记住,身为皇家子弟,不能只一味顾着自己享乐安逸,守卫国土,保我大渝江山社稷更是我皇家子弟的职责所在。”
凌轩垂手受教,道:“轩儿谨记四叔教导,祝四叔早日凯旋归来。”
这是一次短暂相会,震西王委婉的批评,令凌轩感到十分内疚惭愧,震西王不顾病弱之身,赶赴征伐大军中出力,而自己却整日沉湎于安逸的田园爱情梦里,这样的对比未免太过强烈。
不过即使这时凌轩跑到孝康帝面前要求加入大军,多半也会被斥为小孩子的一时冲动之举,而不会受到重视。所以虽然凌轩有心如此,也因为害怕受到父皇的斥责,不敢真正有所行动。但他确实改变了以往那种漠不关心的态度,开始关注南方的战局,这一半是因为对国事的关注,另一半则是出于对震西王的牵挂。
南方战场上不久传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大元帅狄衍率领的四十万大军在流仙郡遭遇伏兵。除了方劲和梁赞两位将军统帅的禁军和护军人马苦战之后,部分突围。其它各部基本被全歼。
事实证明了名将狄威的预言。狄衍的确是个夸夸其谈,不真正懂得用兵的家伙,他甚至缺乏作为统帅的常识。他手中有四十万大军,集结了几乎所有大渝可以动用的精兵,但也相对的有个缺点,就是各部原先统帅各异,号令不齐。为此,狄衍要求各军统领皆在中军听令,由他下令之后,统一行动。他的本意是要树立权威,却没想过各部少了统领,必将埋下失败的隐患。
大军过了嘉陵,进入流仙郡境内之后,一路不断遭遇永兴军的袭扰,进程缓慢。狄衍进军心切,到达梅岭峡谷时,他不顾梁赞等人反对,命令全军快速通行。四十万大军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长蛇,蜿蜒在峡谷之中。
永兴统帅叶谋全精通兵法,早已分出两路兵马,由前军都督叶子丹,左军都督叶子风率领,驻守在梅岭关口。见大渝军进入峡谷,便迎头截击,猛烈攻击之下,大渝军前军损失惨重。四十万大军挤在狭窄的谷内,无法展开大队阵行还击,只能不断后撤。
永兴兵虽少,但战士强悍,特别是叶子丹和叶子风两人,率领兵卒在谷内山地来回冲杀,无人可敌。而大渝队伍慌乱,马惊人乱,各部又没有指挥,互相倾轧,伤亡惨重。方劲与梁赞因为最后进谷,又正在本部,才勉强收拢本部,边战边退。
而元帅狄衍与其它将领则没有这样的好运,永兴兵马穷追不舍,败兵堵塞谷口,不能脱逃。混乱中大多战死在梅岭峡谷以内。
震西王赶到嘉陵的时候,只来得及收拢己方的败兵。四十万大军能够败逃回来的不过七、八万人,其余或战死,或投敌。震西王大惊之余,派方劲立刻赶回东京报信,自己在嘉陵收集残兵,准备死守嘉陵,与永兴决战。嘉陵算是大渝南北之间的桥梁门户。如果嘉陵丢失,永兴大军将长驱直入,再无阻碍。
大渝经此一战,元气大伤。不久,又传来消息,困守流仙的柱国将军田敬武老将军率领二十万大军降了永兴。这讯息刚到东京时,孝康帝与众臣都不相信,田敬武出身武将世家,世代忠良,忠心保国,从无二心,怎么会做出如此叛逆之事?
但不久,消息就得到证实,田敬武投敌之后,被叶谋全任命为大渝南方六郡的都督,统领所有原大渝的降兵,与永兴后军都督叶杰一起镇守六郡。而叶谋全则亲率其余三十万永兴大军直逼嘉陵,震西王据守嘉陵,带兵死守,但嘉陵郡大部被永兴占据,只有嘉陵城仍在震西王的坚守之下。永兴大军久攻不下,进军暂时受阻。
孝康帝急怒之下,下旨查抄了田敬武全家,男子一律处斩,女子卖为奴隶。不过,这虽然可以出心头之气,警戒后人,并不能缓解目前的危机。孝康帝无奈之下,只能下旨动用关西将军张天放的二十万关西兵马,命他派兵赶往嘉陵解围。并传旨全国各州郡,尽起义勇之军,共御外辱。大渝江山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第九节 初临战阵
早晨,东京城头依然平静如常,守城的军兵照例准备开城门,虽然前线的战事他们也略有耳闻,但毕竟还远离东京,这里的日子依然和往日一样平淡无奇,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一个军士忽然问自己的同伴,两个人呆愣愣地望着远方地平线上出现的陌生的旗帜,
“蛮兵,蛮兵来了”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了恐惧的警报。
这一支永兴军,并不属于叶谋全大军。永兴怒涛族人叶斌称王,怕各族不服,所以永兴大军多以怒涛族为主力。叶谋全进攻大渝,永兴十五族中的鲜族等七族派部族战士共同参与作战。叶谋全大军攻克南方五郡,大败大渝四十万大军,消息传到永兴,部族震动。七族首领见叶谋全进军顺利,生怕怒涛族独揽胜果,便再次派出部族战士组成一支三万人的联军,他们由鲜族人葛洪带领,葛洪身强体壮,天生神力,在永兴十分出名,据说他十八岁上就空手打死过一只黑熊。
这支三万人的部族联军,来到大渝,并不被叶谋全重用,葛洪见叶谋全大军受阻嘉陵,忽发奇想。大渝军队此刻多半赶赴嘉陵解围,东京必然空虚,为何不乘此时机,直取大渝都城东京呢?若能攻陷京城,俘获大渝皇帝,那部族联军战士就是这次进攻大渝的最大功臣,无论如何不会空手回到永兴了。能够想到这样的主意,说明葛洪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无脑。
他带领这支部落战士联军,专拣小道赶路,一路果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甚至东京城事先也没有得到任何警报。三万部族联军,仿佛凭空之间就出现在东京城下。
孝康帝闻报大惊,此刻东京城内外,可用之兵不过三千禁军,面对城外铺天盖地,疯狂叫嚣的蛮兵,城内的君臣,没有丝毫取胜的希望。他们所能期望的,只有据城死守,期望关西将军张天放能及时派出关西大军前来救驾了。
战鼓擂响,葛洪冲出战阵,他傲然地像城头一指,露出洁白的牙齿,叫了一通无人听得懂的怪话。不过城头的每个人都知道他在叫阵。他身材高大,仿佛一个巨人,将一块巨石高高举起,扔出数丈远处,然后朝城头招手,蔑视的态度非常明显,仿佛在说:“你们谁行?”
孝康帝亲临城头鼓舞士气,群臣跟在他的身后。他环顾四周,见众兵卒无不面露骇色,斗志全无。明白兵士们已为这蛮人气势所震,不由大怒道:“谁愿出城与这蛮人一战?”
立刻一人出众应道:“小臣愿往。”众人一见,正是孝康帝的亲随侍卫首领吴钧,他也是武将世家出身,从小就颇有勇名。
吴钧出城,与那蛮人对战,只见吴钧一挺长枪,直取蛮人首脑,那蛮人闪开之后,伸手一抓,吴钧长枪立刻脱手,蛮人双手一震,那长枪立刻断了,吴钧失了武器,拨马要逃,岂料那蛮人,纵身跳置马前,一拧马头,那马头居然被生生拧断了。蛮人仿佛老鹰捉小鸡一般提起吴钧,用力一摔,吴钧便被硬生生摔在地下,脑浆迸裂一地。
这几下发生得极快,仿佛眨眼之间,吴钧已经死于非命,孝康帝铁青了脸望着城下吴钧的尸体,不由心中尽是寒意。他下令说:“紧闭城门,严防死守。”大渝兵士无不吓得胆战心寒,不等孝康帝下令,早已闭住城门,若非是太害怕那城外的蛮人,恐怕当场就有人要下城投降了。
城头君臣面面相觑,孝康帝问:“众卿可有退敌良策?”半晌方劲道:“唯今之际,只有死守城池,等待关西将军的援军了。”
孝康帝点头道:“只好如此。”
方劲躬身应道:“东京城池坚固,臣看那蛮兵虽然凶狠,但不习攻城之法,短期内东京不会有失。陛下请放宽心。”
孝康帝点头,君臣皆有无奈之感。忽听一个略带怯意的声音道:“父皇,儿臣愿出城一战,求父皇应允。”
众人一看,不知何时,六皇子凌轩已全身披挂登上城楼。凌轩年岁越大,对父皇越是敬畏,他听说蛮兵攻城,早已来此察看。只是一开始只敢远远躲在一边,怕父皇见到斥责,后来见吴钧丧命,父皇与群臣皆感气馁,才鼓足勇气向孝康帝请战。
孝康帝出乎意料,不过凌轩在这紧要关头,出头请战,令他也有些感动。便道:“轩儿,你到这里来干什么?这是战场,不是菜园,一个不好,就要送命的,快不要胡闹了。”
凌轩见孝康帝口气和缓,倍受鼓舞,大声道:“儿臣并非胡闹,求父皇应允儿臣出城一战,儿臣定能取那蛮人的脑袋。”
孝康帝见他坚持,暗想这孩子从小与众不同,所不定他确实有些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