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凌轩见孝康帝口气和缓,倍受鼓舞,大声道:“儿臣并非胡闹,求父皇应允儿臣出城一战,儿臣定能取那蛮人的脑袋。”
孝康帝见他坚持,暗想这孩子从小与众不同,所不定他确实有些本事,大敌当前,不能再有爱子之念了,只好许他出城去战了,即使败了,也可鼓舞兵士士气。便道:“不愧是朕的儿子,朕就许你出城。你要多少兵马?”
凌轩一笑道:“只要八百黑甲骑兵,儿臣在城下一旦取胜,就可命他们冲出,一举破敌”
孝康帝点头道:“好,朕就为你准备八百黑甲精兵。”群臣此时看这父子的眼神,与看一对疯子相似。
只有方劲道:“我随六皇子出城迎敌。”
凌轩点头道:“有劳方大哥。”
他牵马来到城门口,却并不马上出城,默默地立在那里,看着天空发呆,群臣皆以为他心生怯意,暗自觉得好笑。
过不一会儿,风向忽变,空中聚起越来越多的乌云,眼看一场暴雨将至,凌轩跳上战马,一声呼啸,冲出城门,方劲也随同而出。
那蛮人的首领葛洪,力毙吴钧之后,正在得意洋洋,继续朝城上唾骂,忽见城中奔出两匹快马,不由地精神大振,以为又有人可欺了,五万部落联军也纷纷鼓噪起来。
随着战马的奔驰,凌轩清晰地看到葛洪那巨人般的身形,逐渐接近,他长枪一抖如蛟龙出海,急刺而出,葛洪身子一闪,故伎重施,又来抓凌轩的长枪,哪知道凌轩的长枪如闪电般忽然变换了方向和角度,长枪如一支巨大的黑色长箭,笔直地钉进葛洪的两眉之间,顷刻间脑浆、鲜血喷了一地。这一招,正是战身枪法中的蛟龙出海。葛洪当场倒地而亡。城头大渝兵士大受鼓舞,大声叫好。
凌轩第一次对阵杀人,看到那蛮人脑浆血水喷了一地,心中一阵翻涌,险些当场吐出来。他强行抑制住心头的不适,将葛洪的尸体猛然挑起,用力一摔,巨大的尸身远远地砸向联军的阵营,当场又砸倒了一片兵士。
他举起带血的长枪,大声喝道:“有胆敢犯我大渝天威者,这就是你们的榜样!”在城头上的大渝君臣,见平日随和亲切近乎木讷的凌轩忽然间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他胯下黑色战马,身穿黑色战甲,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凛然的杀气,这杀气强烈到令城上的人都几乎为之颤栗,更不要提那些直接面对的蛮兵了。“轰隆”一声,仿佛是呼应着凌轩的誓言,天空中忽然电闪雷鸣。电光中,凌轩高举长枪的黑色身影,仿佛是一个死神的宣告。城内八百黑甲骑士随着凌轩冲向部落联军的队伍,联军当场大败。
部族联军战士本来就没有经过正式的训练,也没有统一的号令,天生神力的葛菲居然不到一个回合就被对方杀死,给他们极大的心理冲击。而且忽然间电闪雷鸣,更增添了他们的敬畏,凌轩的黑衣黑甲,也令这些迷信的部族战士心生无比畏惧。在他们的传统中,黑色是死神的化身。几个原因交织在一起,当城内八百黑甲骑士呼啸而出时,三万部落联军战士居然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逃跑。
凌轩初次运用战神之法,就大获全胜。八百骑士在凌轩和方劲的带领下,在倾盆大雨中追杀部落联军,直到第二天天明才罢。凌轩第一次出战,也不知追杀了多久,只知道到了后来,部落战士们只要听到凌轩战马的嘶声,便会不顾一切地四散奔逃,根本不愿做丝毫抵抗。更有一队队成百的部族联军战士投降,以至于到了后来,方劲发现俘虏的人数远远超出了己方的兵力。
大半的部族战士一路不停地逃回了嘉陵永兴大营,向自己的永兴族人叙述了一个可怕的战神传奇。不过基本上没人会相信这种事。
恰好这时降将田敬武的副将柳毅率领十万大渝降兵来到嘉陵增援叶谋全大军。叶谋全见嘉陵一时难以攻克,便决定分兵一路再次进攻空虚的东京城。这也是受到葛洪的启发,东京如果被攻陷,嘉陵守军士气必然受挫,到时可不攻自破。
东京再次面临生死危机。
第十节 危险逾越
凌轩一战成名,孝康帝大大地嘉奖了他。当他与方劲带领八百骑士押解着上千的蛮兵俘虏回到东京城内时,全城军民夹道欢呼,孝康帝亲率百官相迎。长这么大,凌轩从父皇口中听到的多是训斥和命令,这次却完全不同了,孝康帝与他携手进城,一同接受军民的拜贺。这实在是凌轩从不敢想的荣耀和宠爱。
不过他并不知道,当晚孝康帝就召见了柳才人,孝康帝问柳才人:“朕不知道,你竟能教出这样出色的儿子?”这话听上去并不像夸奖。
柳才人俯首道:“陛下,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也许是因为轩是陛下的儿子,他身上流着陛下高贵的血液。一只鹰即使在鸡群中长大,它仍然是一只雄鹰,总有一天他要展翅高飞的。”
孝康帝沉思着柳才人的话,他摆摆手道:“你去吧,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孝康帝并不满意柳才人的解释。孝康帝目前已经有十七个孩子了,成年的加上凌轩一共有五个。他们身上都有高贵的皇家血脉,但当危机来临的时候,除了凌轩,并没有一个皇子能够帮到父皇。他们甚至连起码的皇者的勇气都缺乏。二皇子凌钢称病在家,三、四皇子凌武、凌威虽然随父皇登上城楼,但他们始终躲在最安全的角落。而五皇子凌峰一开始在城头跃跃欲试,在目睹了吴钧的死状后就悄悄地溜下城去,回府收拾财物,准备城破后逃亡了。这样的儿子很难相信他们和凌轩是一父所生的兄弟,如果说凌轩是一只以前被错看成小鸡的雄鹰,那么剩下的那几个大皇子不过是一群插着凤凰羽毛的山鸡罢了。
赋予那最不受重视,本应该默默无闻的孩子最多的天赋和勇气,难道天意就是这样吗?想到这里,孝康帝感到自己的头越来越痛了。
东京城短暂的欢庆随着永兴大军即将来犯的消息而迅速结束,大渝君臣在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感到一筹莫展,关西的十万援军仍陷在嘉陵不能回援东京,而关西剩下的十万大军也必须留守边关,万一临海国有异动,关西不能无兵可守。唯一令人欣慰的是隆西吴嘉带领的一万名义勇军到了东京。加上东京城原有的守军,京城现在有一万三千兵,但义勇军多是未经训练的新兵,靠他们如何抵御永兴大军。人们也不敢期望靠凌轩能再次击退训练有素的十几万永兴大军。
唯一的办法只有迁都,将都城再次迁往西京,与关西将军大军会合。说迁都只是好听的说法,实际上不过是逃亡,但事关朝廷体面,还是必须这么说。
孝康帝还在犹豫不决,迁都的消息就已传到了民间,官宦世家们已经提早一步做好了逃离的打算,他们的车辆马匹充斥了四面的城门,巨商富家们也纷纷打点家当准备避难。唯有京城内普通的百姓,许多人的身家,一生积蓄都在东京,一旦逃离此城,他们便一无所有,可是听说贼兵将至,皇帝都要逃跑,他们又能如何?随着消息的传播,东京城忽然间变成了一片绝望、慌乱的世界。
当凌轩得到这消息时,他正和方劲及一些新交的禁军朋友在一起,经过对部落联军一战,禁军们对凌轩佩服得五体投地,而凌轩天生不是一个会摆架子的人,不久就和这些禁军混得极熟,兵士们和他在一起,也不大会顾忌他皇子的身份。方劲虽然是禁军统帅,待士卒也一样亲切,所以一帮人便常常不分大小地混在一起。
京城突来的骚乱将他们引至城门,门口一群准备逃难的百姓正被一群家丁打扮的人驱赶,家丁们急于将数十辆大车运出城去,而混乱的百姓堵塞了道路。
“这是怎么回事?”方劲身为禁军统帅,目前城防由他负责,他问那领头赶人的总管模样的人。
正在心急火燎的中年总管一见方劲,大喜迎上前施礼道:“方将军,小的是秦尚书府上的总管,奉了尚书之命,护送府中家眷出城,可是这些刁民却挡住城门,求大人帮忙赶走他们吧。”
秦尚书是户部尚书,他的夫人是狄皇后的亲妹妹,也算是皇亲国戚。方劲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帮这个忙。
凌轩在旁忽问:“你家老爷为什么要送家眷出城?”
那总管不认识凌轩,正犹豫该不该回答,旁边有些百姓已经认出凌轩,纷纷跪倒道:“六皇子,救救我们吧。”
凌轩不解,一个青年汉子上前道:“六皇子,皇上要迁都到西京去,官老爷们都跟着去,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死活没人管了。”
凌轩大惊,问:“谁这么大胆,散播这种谣言,皇上几时说过要迁都?”
青年汉子一指那总管道:“官宦人家的家眷都在往城外跑,说是蛮兵马上就要打来了,要赶紧跟着皇上逃到西京去呢”
凌轩只觉得一股热血上涌,怒喝道:“胡说,皇上乃圣明之君,爱民如子,不要说蛮兵还没来,就是蛮兵来了,皇上也绝不会丢下东京的百姓不顾,皇上决不会此时迁都。”
他见百姓看自己的眼光中多是怀疑,便下令道:“封锁四面城门,寻常百姓进出随意,官宦人家的人口、马匹、车辆一个也不许出城,有再敢造谣生事的,立刻拘捕,决不宽纵。”
众禁军兵士齐声应诺,领命而去,仿佛凌轩本来就是他们的统帅似的,连方劲也没有任何提出异议。
骚乱很快平息,不过凌轩的麻烦也很快就来了。
他立刻被召进勤政殿,满朝文武都在当场,孝康帝眯着眼看着正在施礼的凌轩,熟悉他的人几乎都能感受到他的愤怒。他问:“谁告诉你朕不会迁都?”
凌轩当然也注意到父皇的不快,他畏惧地低下头,不敢看孝康帝的眼睛,低声说:“儿臣想蛮兵既然来攻城,如果弃城而走,京城百姓多是老弱妇孺,行进缓慢,必然遭到蛮军追杀,那时我军没有高城依仗,反而更不利据敌,所以儿臣猜想父皇绝不会这么做。”
孝康帝与众臣听了都不出声,既要逃亡自然不会带着老百姓,不过危难关头,弃百姓黎民于不顾,自顾逃命,却有些说不出口。
终于国舅陈显说:“眼前要务是保护皇上安全,至于那些贱民,哪管得了他们那么多?”
凌轩大声道:“京城百姓都是我大渝忠实臣子,如果危难关头,不能保得他们安全,又凭什么要他们做我大渝的子民?”
“放肆”孝康帝终于拍案大怒,凌轩的话听上去倒更像是在指责他。
凌轩悚然一惊,忽然明白自己已经大大地失礼了,作为臣子他没有权利替皇上做出决定,作为儿子,他更应顺从父亲,但今天他不但越权在城门擅发号令,更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如此激烈的话语,他确实已经大大地逾越了作为臣子和儿子的本分。他本不该如此,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城下一战,蛮族人的鲜血激活了他体内压抑已久的叛逆因子吗?
他吓得慌忙匍伏跪地,不敢出声。群臣都知道孝康帝动了真气,也不敢多言。唯有丞相许敬上前慨然奏道:“陛下,臣以为,六皇子所言不错,此时若迁都西京,就算没有百姓同行,后宫嫔妃,百官家眷,老幼妇孺也在多数,加上辎重行李,行程必然缓慢,若是在半路被蛮兵追杀,局势必然危急,不如留守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