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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周的声波,已是人耳能听到的下限,至多只能说像一阵轻风,就算用心去听,也未必听得清楚。另一方面,人对自己的名字都有一种特别的感应,其辨识的优先顺序非常高。在刻意安排下,招魂时每个人听到的,都彷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亲切的呼唤,那不是最亲的亲人,还会是谁?
等到人想静下来聆听亲人的话语时,脑波就开始涣散,判断力完全丧失。这时只要找到与各人脑波共振的频率,就可以控制人的思想及行为。
文祥已经心平如水,又仗着佛珠的护持,他虽然最先被萨赫丹摄来,此刻却真的进入梦乡了。脑中只是些没有意义的碎波,起不了任何作用。
不论萨赫丹如何施法,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文祥这号人物一样。萨赫丹知道,这次遇到劲敌,恐怕要老脸无光了。
姜森心里有太多的疑惑,在初是对智慧电脑的疑虑,这次虽然大惑得解,总免不了心有遗憾。而且人到了一定年纪,不论对自己有多少信心,往往还是把心血期望灌注在下一代身上。姜森也不例外,尤其是他对儿子期望太高,对自己是一种沉重的压力,对汤姆而言,更是无可比拟的重担。
他看到汤姆远远地跑过来,立刻叫:“汤姆!不要跑!”
汤姆只有一岁半,刚刚学会讲话,正是人见人爱的时期:“爸爸巴巴把把!”
姜森一把将那柔软的躯体抱进怀里,鼻子埋进充满乳香的身体,双手在他身上又搓又揉。孩子天真地笑了,却说:“我不要上学!”
汤姆的身高已到他的肩膀,姜森想到自己十一岁就拿了大奖,为什么一代不如一代:“不上学怎么可以?乖宝宝!听爹地的话。”
“我要汽车!”
姜森买了一部汽车,汤姆跨上去,油门一踩,飞驰而去。
“慢一点,这样太危险了!”
“不怕!我要飞机!”
姜森坐在副驾驶座上,眼看汤姆英勇已极地驾着飞机,完全是自己的延伸。一个人一生的作为太有限了,看看“自己”的青春骨肉,就像自己多长了一副身体。谁不希望多几个有用的身体?起码不必浪费那么多时间去学习、研究别人的智慧电脑?说不定自己还能发明一个呢!
“你看!电脑多笨!”那就像自己的声音。
“不!电脑还年轻!”
“这种话你也相信?”
“可是有证据显示……”
“你受骗了!我们要推翻电脑!”
“不必推翻,如果他不能胜任,自然会被淘汰!”
“奇怪,你变了!”
“我是变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别忘了,你有很多信徒。”
“我知道,所以我要证明给他们看!”
“证明什么?”
“证明电脑也是一种生命,也在成长。”
“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或许我得不到好处,但是别人会得到。”
“别人?你管别人做什么?”
“正是这种想法太危险,所以我要改变自己。”
“你不留在纽约演讲,来这里做什么?”
“还演讲?差一点就世界大乱了!”
“这不是你所追求的吗?”
“不是!我只是反对愚昧!”
“对了,当局就是愚昧的代表。”
“只要当局有了判断力,他就不再愚昧了。”
“可能吗?”
“不二老人在考验当局,只有在当局成熟后,才会开启最重要的判断模组。”
“你是说,当局能解决这个问题?”
“是的,不二老人已经把程式准备好了,只是不知道入口在哪里。”
“谁知道?”
“不是谁,是一份‘人性立场’的资料。”
“你找到了吗?”
“没有,我们正在找!”
“你这才是愚昧,给电脑做奴隶!”
“不!我在为人类谋福祉。”
“你错了!”
“你是谁?竟敢说为人类谋福祉是错的?”
“……”
“……”
衣红天生煞气重,可是她就像一颗钻石,晶莹透明,坚硬逾恒。
她听到的声音似乎来自禅师,禅师的话语简洁明了,无尽的关爱都埋藏在慈爱的眼神与平和的态度中。
“师父!”
“傻孩子,你回来做什么?”
“师父,是您叫我回来的呀!”
“是吗?事情办完了吗?”
衣红看不见禅师的眼睛,她无法揣测师父的心意。
她四下搜寻,一片茫然,干脆眼睛一闭,入定去了。
等到左非右被摄来时,萨赫丹已经失败两次了,在姜森那里小有斩获,知道这些人是为电脑当局取经来的,他还想多知道一点。
这种招魂实际上是利用人性的矛盾,西方心理学认为有些人具双重人格,可能导致心理分裂,将此种现象视为一种病态。这种理论不尽符实,因为人既备有物质性、结构性的具体生命,又兼有精神性、功能性的抽象生命,两者缺一不可,这是人性的真实。物质是体,精神是用,以房子为例,其物质性建立在结构性上,举凡地基、墙壁、门窗、梁柱、瓦椽等皆属之。但若不具遮风挡雨等功能性,房子又有什么用?没有用怎么能叫“房子”?反之,只谈功能而不论具结构性的物质体,一样是不切实际。
物质有物质的需求,精神有精神的讲究。人因此具有两种截然不同的需求,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在经验中,物质与精神的需求往往是矛盾的,也因此产生了人性本善或本恶的争执。极端如基督文明者,往往把物质的需求视为原罪,要求信徒彻底悔改。
即令具大智慧的释迦牟尼佛,他虽已悟透天人,由于时机未至,很多观念认知在当时尚未成形,讲道时煞费苦心。比如说,他慈悲为怀,反对杀生。当他见到一只苍鹰正捕捉鸽子时,佛便劝苍鹰把鸽子放生,苍鹰说:“我也有生命,放了它,我怎么活下去?我的儿女怎么活下去?”
佛说:“我可以割下股肉喂你。”
于是苍鹰把鸽子放了,换得佛陀的股肉。
佛能够天天喂苍鹰吗?难道苍鹰的食物不是来自佛体?如果宇宙能量就是佛,不仅苍鹰,哪一种生命体的能量不是来自佛体?当然这只是一则寓言,主题是什么呢?舍己为人固然令人肃然起敬,可是问题并没有解决,实际上也根本不是问题。
有人说:“我吃素,我没踩死蚂蚁!”
问题在什么是“杀生”?植物有没有生命?难道因为它不能运动、无法出声、不会掉泪、无力反抗,我们就振振有词,说它没有生命?
用动物、植物划分有情无情未免过于简化,生物本是因能量进化而衍生的,不可能根据某些性质截然划分。科学家认为生物可以统分六界,分别是:
动物界:需摄取其他生物为食,有消化系统。
植物界:有叶绿素,能行光合作用。
真菌界:以消化其他生物为食。
原生生物界:单细胞真核生物,类似动物,如变形虫、草履虫及植物中的藻类。
原始生物界:单细胞原核生物,如细菌与蓝绿藻。
病毒界:非细胞无核生物,如病毒及类病毒等。
生命体要生存,就必须有能量上的正成长。能量本存于大自然,因“体”的形式而有各种“用”的功能。生命体的成长就是一种用,在动态能量下,生命体只要能摄取就是正成长。成长到了极限便发生分裂或生殖,只要是在正成长的过程,就是存在。
生命体经过几十亿年的发展,凡是能量属负成长的都已消失。因此,现存的生命体无一不具有几十亿年的寿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不同的只是各个生命体中排列组合稍有分别。相互之间共存共荣,生命一直是一个整体。
植物吸收太阳能,是一种聚积的作用,需要一定的空间与环境。当能量的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就必须向能量低的空间转移,动物因此应运而生。没有动物的消耗,植物将因过度拥挤而绝灭;没有动物的传种,植物也难以进行有性生殖。
因此,动物扮演了催化的重要角色,使能量变化加速。摄食只是能量的转移,不过是大自然舞台上的一出戏目而已。所谓“摄食”,是一种客观说法,而“杀生”则是主观认知。只言摄食不谈杀生,是以自然界为立场,只谈杀生而不顾摄食,则是人性的主观认知。如何在这两个极端中求取平衡?这就属于人性的“用”,是智慧的终站了。
人是近百万年才演进出来的动物,那是因为能量变化又加速了。在生态史上,生物界已有五次大绝灭,远在两三亿年前的石炭纪,就有大量森林绝灭,成为后来人类开采的煤矿。七千万年前的白垩纪,也有百分之七十五的生物,在“大浩劫”下死亡殆尽。
根据科学家推断,每隔两千八百万年,地球就可能遇到一次天劫。那是因为有一颗太阳的“伴星”?,以椭圆形的轨道,每隔两千八百万年入侵“近日点”一次。在太阳巨大的引力下,这颗伴星即破裂分化,无数碎片飞进太阳系内。一部分坠向地球,其高速的冲击力有如原子弹爆炸,对生命造成毁灭性的威胁。
生命体如果不能适应这种“天劫”,生命即将消失。生命消失了,地球生态必然会有惊天动地的改变。首先是空气中二氧化碳的滞留,温室效应将令地面温度升高,海水大量蒸发,空气逃逸到太空,最后是地球的死绝。
从能量变化的角度分析,假定在无生物界,其变化速率为一,则微生物界为十,植物界为一百,动物界为一千,到了人类,则有一万到亿万之别。
人类出现在地球上,正是应“一大因缘而生”,人类的责任是利用累积的知识,维持地球上有机的生命力,将能量效应发挥到更高的层次。
这种效应就是生命体之“用”,因此,人只有觉悟到己身的责任,才会感念佛心,得到佛性。换句话说,人由物质体向上提升,但不能脱离物质的桎梏,人唯有借物体之用而得到精神,用精神始进化到另一重“大目的”。
因此摄食养生,是人领受大自然的恩惠,感恩图报,则是人发挥智慧的动力。一种互存互惠的关系,由宇宙的大环境、而社会、而家庭,是生存唯一的共荣法则。而这种法则是有成有败,或得或失,血泪与牺牲、奉献交杂,痛苦与欢乐相掺的正常流程。
难道释迦牟尼佛不了解这个真相?只有愚昧的信众才不了解佛心佛性!佛陀苦口婆心教人泯除“我”心,因为“我”心就是分别心,就是私心。而私心对生命整体而言,是能量的分化,是负成长,去佛更远。
左非右是个非常复杂的矛盾体,他前半生的遭遇就是一篇可歌可泣的史诗。用水深火热、生不如死来形容他,还不足以表达万一。但是逍遥子只用一招,就把他全部的矛盾统一在一个体系之下。那就是让他见识“命运”,接受命运的安排,扮演命运所分配的角色,以了解宇宙的共存共荣法则。
古今中外,不论贤愚敏钝,没有一个人不勉怀过去、向往未来、重视当前。这就是人性,就是生命体在生存条件下,必然依循的生活过程。然而,如果过去、未来只是偶然发生的变化,可以随意左右,人就会千方百计谋求当前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