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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检查,电脑讯号正常、宫中电压稳定、系统功能也在运作。只是对方四人的脑壳外,都有一层保护,电波穿透不了。
这一来,他才知道不妙,如果这个方法不能奏效,他可真是黔驴技穷了。他之所以没有一上场就用意识大法,正是他过于托大,怕什么?反正还有杀手鐧。这一刹,他才感到心寒,最后恐怕只剩下涎皮赖脸一招了。
文祥说:“我劝你不要耍花样,天下的规则订不完!就像二十世纪的法律一样,条文订得越多,条文与条文之间漏缝就越多。我不妨告诉你,你纵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比如说,就算你赢了吧,你这个‘南极王’哪天才能登基呢?我们可以让你病倒或者死掉,也可以在你称王后把你摧毁、推翻!说不完的方法,找不完的漏洞,这些道理你不会不懂,你不是钻漏洞的高手吗?”
法兰德司说:“我承认你是对的,你告诉我好了,除了死皮赖脸,我还能怎样?”
文祥说:“何必如此?不如励精图治,强大了才有实力,有能量才能行之久远。忍一时之气,化气愤为动力,才是根本之道。”
“那太难了。”
“容易的事谁不会?”
“那我不是稳输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是指投机取巧,而是要了解能量变化之道。”
“可是我心里不服呀!”
“那你就要付出代价。”
“我还是要赌!”
“我知道你非赌不可!只要你讲理,我们就讲理。如果你玩花样,可能最后死得不明不白!”
“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
“你说。”
“为什么你这么坦白?”
“因为我已经知道结局了。”
法兰德司恍然大悟:“我懂了,这和我当年的情形一样。因为我知道底牌,所以赌扑克战无不胜;等我进入股票市场,我知道内线,就能得心应手;后来官商勾结,更是呼风来风,唤雨下雨。道理只有一个,正是你所说的,已经知道结局了。”
文祥说:“最终的成败要看局面的大小,在电脑当局面前,你所知有限。”
“那么电脑当局就是宇宙的极限了?”
“当然不是,这和人一样,你若继续努力,局面就会扩大。一旦满足了,局面就到此为止,开始腐败,新的局面又会展开。”
“那要永生不停地学习、努力,多辛苦!”
“所以说,这就是代价了。至少到目前为止,电脑还在努力。”
“谢谢你的坦白,但是,我还是要赌!”
“赌什么?”
“我赌这位小姐……”
“赌她怎样?”
“我赌她在一个小时内,猜不出在夏宫中我最喜爱的东西。”
~第四十七回嗟余听鼓应官去~
这的确是个难题,“喜爱”两字已难定义,更何况法兰德司兼任裁判,只要他不同意,他就赢了。
衣红说:“什么时候开始?”
法兰德司惊异地问:“你还有赢的机会吗?”
“我的目的不是为了赢你。”
“那奇怪了,赌博不为输赢,还有什么目的?”
“我是应你的要求,作一场公平的赌赛。”
“你明知这场比赛不公平!”
“公平不公平,在于规则的执行。虽然我不赞成,但是规则就是规则。”
“你知道我的规则吧?”
“我知道,要赢你是不可能的。”
“那不是开玩笑吗?”
“不!我的目的是要你心服口服。”
法兰德司更不懂了,说:“那不是更难吗?”
衣红点头道:“没错,你不是普通人,你不服我,那是正常的。”
这下法兰德司懂了,这些毛头小子想要降伏他!哼!输给电脑那是不得已,要“赢”得心服口服,天下没有这种事!
法兰德司主意打定,便说:“现在是十六点三十五分。开始!”这次电脑不再刁难,“开始”一词脱口而出。
衣红非常清楚,解决问题的前提是要知道问题的根源。一般人看到杂草便除草,看到害虫便杀虫,往往连问题是什么都不知道,就依一己的成见大动干戈。往往把事情弄得错综复杂,难以为继。
今天的问题在哪里呢?是法兰德司难舍既得的利益,要他放弃就是问题。然而这个问题只是表面现象,他为什么想保有这些既得利益?以当今的时代特质来看,他所有的宝藏,都可以在虚拟实境中自我满足,甚至犹有过之。
因此,问题不在这些宝物本身的价值与欣赏,而是所有权的占有。这是个心理问题,所有权代表了他过去光荣的记忆。他恋恋不舍的,一定是过去各种光辉的虚荣。
这些虚荣也不难由幻境中获得满足,但是他是个赌徒,赌徒的特性不在于胜利成果的享受,而在于得失时那一刹的感受。
赌徒的故事太多了,据说在巴西里亚--巴西的首都,有一个银行大亨的独子,他嗜赌如命,曾在一个晚上输了十万张股票。老子一气之下,把他赶出家门,他居然在自家门口绝食了半个月。老子以为儿子洗心革面了,便原谅他,只是再也不让他接触股票。
不料赌徒就是赌徒,骨头上已经烙了火印。这次他把家中土地权状偷出去,又输了。老子气得不得了,专机把他送到一千公里以外的地方,再也不愿见到他。没想到他沿途乞讨,又回家了。房子已经赎回来,儿子又在家门口绝食了一个月。
这次儿子发了狠誓,并住院治疗多时,最后由心理医师具结,认定他的“嗜赌情结”已经化除,并且建议让他结婚,做个正常人。一个石油界钜子的千金入了家门,赌徒这才发觉人生乐趣无穷。如此这般,一家人过了一年多幸福美满的日子。
有一天,夫妻突然大打出手,真相才被揭穿。原来那位千金也是个赌徒,两个人一起赌,赌得天昏地暗。到后来能掏的都掏空了,偷得到的也都偷光了,两人已经没有筹码,最后只好相互以对方的肉体作赌注。
丈夫输了,妻子陪客;妻子输了,丈夫上阵。不幸丈夫的行情低,反而使得妻子的信用破产,千金当然不满。
这件事闹开以后,变成社会新闻,两家不胜其扰,便悬赏百万美金,给任何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人。
当然其间的过程一定精采非凡,但是传言太多,不知道该相信哪个版本。总之,最后的结局却非常无聊,由于这是件真实故事,要是在巴西里亚向人问起,总会有人反问:“嗄!你问这件事呀?可是,你问的是谁呢?”
“我问的是那两个赌徒呀!”
“两个赌徒?世人谁又不是呢?”
原来,领得赏金的是一位非洲巫师,他采用两百万年前最有效的方法,将两人剁成肉泥,晒成肉灰,洒在巴西里亚的大地上。
果然,这家人的问题解决了,但是巴西人却对那位巫师恨之入骨。因为巴西里亚这地方专出政客,而政客都被这种“赌毒”污染了,开始拿国家资源、人民福祉作赌注。
赌徒能戴上桂冠,必非泛泛。盖输赢只是赌饵,上钩的鱼不论大小,仍旧是饵。所以,人只要好赌,那便是八期肺结核、九期癌症、十期爱滋,不可救药了。
衣红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同学间盛行看A片。有个同学用电子书在网上下载了一本《色狼心理》,大家传阅得津津有味。
由于每个人立场不同,字里行间所见也大异其趣。衣红看了以后,对“色狼”一直抱着厌恶的心理。书中有一句话说:“男性是狩猎者,都有暴力倾向,他们追逐猎物,到手便吃得精光。女性是被猎者,生具怀疑的本能,采取若即若离、莫得莫失的手段。而暴力与怀疑是赌性的一体两面,所以人性本就带有赌性。千万注意,赌注与赔率成反比!成功的女性不可为男性捕获,因为在男人的赌性中,是得到的不香,香的得不到;可得的无趣,难得的宝贵;没有希望才是希望!”
现在面对一个赌徒,不由得让她想起这段话来。如果这个说法正确,那一定要让法兰德司没有希望,才是令他心服口服唯一的希望。
于是,她用指语对杏娃说:“查一下法兰德司过去的资料,看看有没有让他完全丧失希望的事情。”
杏娃问:“什么叫完全丧失希望的事情?”
衣红说:“就是想得而得不到的人、事、物!”
法兰德司见衣红若无事然,催促道:“过了五分钟了。”
衣红向他笑笑,说:“不急,慢慢来。”
杏娃说:“我查到几件事,他曾想当官,没有当成。他输过钱,遗失过钻戒,被黑道勒索,写过几本书,不畅销,还有……”
衣红问:“有没有恋爱史?”
杏娃说:“他有十几个情人,未婚,但有四个私生子女,没有长时间的恋爱史。”
衣红说:“那短的呢?”
杏娃问:“半天算不算?”
衣红大喜说:“就是它!”
杏娃说:“她叫娜塔夏,俄国人,历史经济学家……”
衣红说:“快告诉我细节!”
那是在二○一二年,法兰德司在股票市场上大有斩获,在一个月内,将两支多媒体公司的股票炒得上涨了四百倍,净赚几十亿美金。
其中一家公司又投资了一家未上市的动画公司,这家公司拥有一种技术,能在一年之内,制作上千部高水准的立体身历境剧情片。这种成绩相当于二十世纪六○年代,美国电影制片量的总和。
股票赚了钱,法兰德司并不满意,他看准了当时人人需要娱乐,知道那个动画公司才是下金蛋的母鸡。他并不想拥有该公司,他只想试试看自己能不能控制。他跟自己打了一个赌,如果那家公司接纳他的建议,他就赢了,便进军娱乐市场。如果被拒绝了,他就放自己一个月假,什么生意都不许做。
至于建议什么呢?法兰德司要当场决定,这也要赌一赌。
当时该公司正在摄制一系列有关俄国罗曼诺夫王朝的故事,计划在一个月内,拍摄一百集。法兰德司灵机一动,他看到另一个商机,二○一七年就是俄国革命一百周年,用这套影集做卖点,一定有数百亿美金的市场。
他相信十亿美金就可以成交,却由一亿元开始叫价。公司负责人亨利黄是个书呆子,听了价钱并不激动,一直加到十五亿了,他还是低头说“不”。
法兰德司势在必得,他已经看中这块娱乐市场的大饼,他甚至决定要把这家公司买下来。想想看,一个?就有上百亿的生意,远比炒股票赚得快。再加上周边的纪念品、饰物、商标等等,进一步还可以走向传播业、通讯业、网络业,垄断一切!
他开价到二十亿,亨利黄的小眼睛亮了一下,搓着双手,仍然说:“我说过,不是价钱的问题。”
“天下没有什么不是价钱的问题,二十五亿!”法兰德司感觉自己要去渡假了,这笔旅费还真高!
“何必呢?二十五亿不是小数目,你未必赚得回来!”
“你说,卖不卖?”
“我说过,真的不是价钱的问题。”
“三十亿!”
亨利黄几乎要昏过去了,但他还是咬紧牙关摇摇头。法兰德司喉咙里喊着五十亿,虽然那只是个数字,却是他全部财产的四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