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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非右说:“有道理,然后呢?”
杏娃说:“然后我照锦囊行事,这个小周天是雪素留下的。她成仙后,自号素仙子,于是你们就去了她的境界。”
左非右说:“你还是没有说清楚,那是哪里呢?”
杏娃说:“你才没弄清楚,境界不是哪里,境界就是境界。”
左非右说:“不通!不通!人在思考时那种境界只是境界。我们既然到素仙子的境界里,总有个时空吧?”
衣红说:“可能那只是素仙子境界,只是个境界而已。”
文祥说:“我认为境界就是意识中心,杏娃被摩尔占据过,应该知道。”
杏娃说:“谢谢你,这样说我就懂了,雪素是明朝湖广人,那大概就是左非右所要知道的时空吧!你们去的地方,是北宋范宽的‘溪山行旅图’!”
姜森说:“我说嘛!分明就是幻象!”
杏娃说:“那不是幻境,是他们的意识状态。”
姜森说:“有什么分别?”
杏娃说:“幻境是事件根本没有发生,人却以为发生了。意识状态是确实发生了,只是在时空坐标上。”
姜森说:“杏娃!你跟这几个中国人鬼混,满口玄机,我看你才是入魔了。”
杏娃说:“姜森博士,恕我直言,我看你才自认是一滩血肉!”
姜森说:“至少这是客观的,不是唯心论!”
杏娃说:“我只问你一句,萨赫丹召魂的事,是幻境吗?”
杏娃一语中的,姜森想了半天,说:“我还不能肯定,这种遭遇是我生平第一次的经验,我还不能厘清。”
杏娃说:“今天所遭遇的一切,有哪一件不是你生平第一次?”
姜森说:“我承认,我到现在还有些神思不清。”
杏娃说:“那你就麻烦了,如梦似幻的人生,你以为是真,所以就有生死了。”
姜森听了,若有所思,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左非右还是穷追不舍:“杏娃,那个瀑布呢?也是在溪山行旅图里面吗?”
杏娃说:“我不知道。”
左非右问:“你怎么不知道?不是你搞的鬼?”
杏娃说:“当然不是!”
左非右问:“反正也不能证明!”
杏娃说:“怎么不能?我也在里面,难道你们没有看到?”
几个人不约而同低头望着腕上的微机。
“错了!我在这里!”是杏娃的声音,从前面虚空中传来。
大家循声往前一看,什么也没有。
衣红问:“杏娃!你在哪里?”
杏娃的声音有点沮丧:“我忘了,我只是个精神体。”
衣红安慰她说:“杏娃别难过。”
杏娃说:“我一点也不难过呀!”
衣红说:“你不是说你是精神体,所以我们看不到你吗?”
杏娃说:“是呀!那有什么好难过的?”
衣红懒得再罗嗦,便说:“不难过就好!咱们下面有什么节目?”
杏娃说:“为什么不难过就一定要有节目?”
衣红无可奈何地笑着说:“这是两码子事。”
杏娃说:“为什么要把两码子事扯到一块呢?”
衣红只好耐着性子解释说:“不是扯到一块,只是顺口说出。”
杏娃问:“为什么会顺口而出呢?”
衣红气得大叫,说:“因为姑娘我喜欢!”
杏娃“嗄”了一声,然后就悄然无声了。
大家都安静下来,半晌无言。衣红心中忐忑,怕自己的不耐烦伤害了杏娃,毕竟她的成长历程很短,自己的责任是开导她,不能因一时失控,误导了杏娃发展的方向。
等了半天无人开口,衣红决定打破僵局,故意清一清嗓子,说:“杏娃,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杏娃问:“这与时间有什么关系?”
衣红急了,说:“你生气了?”
杏娃说:“这与生气有什么关系?”
文祥只好解围说:“衣红问你,是道歉的意思。”
“我知道。”
“所以统统没有关系。”
“我知道。”
“那就好了!”
“不好!”
“为什么?”
“我在幽默呀!为什么没有人笑呢?”
大家如释重负,觉得好笑却又笑不出来。
文祥说:“幽默与笑是两回事,真的幽默不见得让人哈哈大笑。”
杏娃说:“姜森明明说我会幽默。”
文祥说:“表现幽默不算什么,要懂得幽默才是真幽默,比如刚才姜森博士问你吃了什么药,你说你没有吃药,那是最不幽默的一种回答,表示你不了解他的意思。”
左非右对这些没有兴趣,便拉拉风不惧,两个人走到外面,左非右说:“杏娃,我们能不能说几句悄悄话?”
杏娃说:“不可以!”
“不能通融一下?”
“不能!”
“没关系,我也不怕他们听到,只是不愿打扰他们罢了。”
“是什么事?”
“你说还有一个大周天锦囊?”
“是的!”
“你知道现在在谁手上?”
“知道!”
“能不能告诉我?”
“你为什么想知道?”
“因为我对成仙特别有兴趣。”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为什么?”
“你又在幽默了,是吧?我羡慕成仙,是我个人因素。”
“你参加特遣队,就不应该有个人因素了。”
左非右不同意:“什么话?我变成奴隶了?”
杏娃说:“不是,如果你也仙去了,我们不是又少一个愿意奉献的人吗?”
左非右说:“成仙哪有那样容易?”
杏娃说:“大周天就是指成仙的方法,小周天指成仙的结果。”
左非右诧道:“你怎么知道?”
杏娃说:“我当然知道,所以才把大周天给萨赫丹带走了。”
衣红突然在后面大叫:“好哇!杏娃!原来你撒谎!”
文祥也责怪道:“杏娃,你怎么可以骗人呢?”
姜森则说:“这正是我所害怕的,电脑好的还没学会,先会扯谎!”
左非右回头一看,大家都跑出来了,齐声责备杏娃,这事本由他引起,只好出面缓颊说:“其实杏娃也不是说谎,只是善意的不实之言。”
连风不惧也开口说:“这都怪左非右,他一天到晚跟我谈成仙的事。他还有个师兄钱昆,开口闭口都是得道修仙。杏娃怕他走火入魔,不得不如此。”
杏娃说:“是不是该吃中国菜了?你们先点菜吧!”
衣红说:“杏娃!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们还没到餐馆,怎么点菜?”
杏娃说:“怎么不行?你们先点菜,我到中国去,把菜运来!”
这家餐馆规模不小,杏娃把大家移到一间套房内,餐馆主人得到指示,只派了三个机器人来招呼。文祥点了一个南方菜清蒸黄鲳,以福州的最是脍炙人口;衣红点了荷叶醉鸡,绍兴名酒配上太湖荷叶,色香味俱佳;左非右点了双红明虾,是以辣椒为主的红烧大虾;风不惧点的是东坡肉,由于苏东坡连年流放,这道菜很多地方都有,不过还是以黄州的最道地。
苏东坡盛赞黄州猪肉最美,有〈猪肉颂〉:“净洗铛,少着水,柴头罨烟焰不起,待他自熟莫催他,火候足时他自美。黄州好猪肉,价贱如泥土,贵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早晨起来打两碗,饱得自家君莫管。”
轮到姜森,他点的是咕咾肉。
文祥问:“什么地方的咕咾肉?”
姜森一楞,说:“还有不同的地方?只要够甜够酸就好!”
美国的中国餐馆多半是美式中餐,姜森一听到中国菜随地方、风味各有不同,大为惊奇,说:“我们美国菜就标榜不管到哪里,统统一样!”
衣红说:“那不是工业生产吗?”
姜森说:“是呀,我们认为人也是机器,男人是赚钱的机器,女人是花钱的机器,小孩是要钱的机器。”
衣红反驳道:“要钱的机器?要了钱还不是去花?”
姜森说:“不一定,在美国,你永远不知道孩子心里想些什么。”
文祥说:“就以这道清蒸黄鲳来说吧,在中国,由于幅员广大,东西南北各地的鲳鱼都有特色。这种鲳鱼尾端带点黄色,所以叫黄鲳。黄鲳体形最扁,肉质最嫩,清蒸的时间要看情形。火候特别重要,少了一秒钟可能就夹生,多了一秒肉就老了。再就是下料,清蒸只能放葱,切葱要讲究,除了葱头葱尾的选择,还有长短粗细的要求。要点在于下刀,刀口横断的宜久蒸,斜切、直剖的宜快火。
“葱的放置也会影响香味,有垫底的,有浮面的,有进汁的,有上油的。再谈抹盐,新鲜鱼不能腌,所以要内外撒精盐,腌鱼要用粗盐,味道才有层次,而且要放到冰箱里,温度保持在摄氏四度。还有是烹酒,早烹晚烹用的酒料都不同。
“最后才是进食,鱼一般都是后上,是吃滋味的,吃前最好先将口里的食物清除。第一口要闭口吃,不咀嚼,让它滑下去,要又香又滑又润又柔才算极品。吃了第一口,感觉就不太重要了,再说也快吃饱了。”
衣红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再也不吃鲳鱼了!”
文祥问:“为什么?”
衣红说:“我只知道大口大口的吃,吃饱肚子就好,这样多麻烦!”
文祥说:“我只是理论派!你什么时候看我这样吃了?”
衣红说:“那你为什么说了半天?”
文祥说:“为了表现我们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呀!让姜森博士惭愧惭愧!”
姜森摇头说:“我一点都不惭愧,我还是觉得吃汉堡肉饼简单!”
正说着,第一道菜荷叶醉鸡上来了,每人一小份,荷叶的清香简直传遍了五里长堤,众人闻了又闻,赞叹不已。打开荷叶,又是一股鸡香扑鼻,惹得人人食指大动。姜森筷子用得倒很熟练,他挟起一片荷叶就往嘴里送。风不惧一把抓住他的手,姜森吓了一跳。
衣红笑说:“傻子,那个不能吃!”
姜森问:“那该吃什么?”
衣红说:“里面的鸡呀!”
姜森皱眉说:“你们中国人怎么还是这么穷,就这一小块?”
东坡肉上来了,姜森看了直摇头,说:“再来三份鸡好不好?我看到油就怕!”
大家都笑了,衣红说:“这里面没有油,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姜森说:“别以为我是洋包子,这是连皮的肥猪肉!”
文祥说:“不错,但是经过处理,脂肪都去尽了,只剩下蛋白质和结缔组织。这个做法非常讲究……”
衣红说:“吃吧!等你讲完了,西坡肉又来了。”
姜森不相信,小心翼翼先用公筷挟了一小块,由于肉已糜烂,等再用自己的筷子挟时,已成了一滩泥浆。
文祥说:“你用自己的筷子挟就好了。”
姜森说:“不行,那不卫生。”
文祥说:“怎么不卫生?我们又没有传染病。”
姜森说:“有口沫水呀!”
文祥说:“你没吃过别人的口水?”
姜森说:“吃过!吃过!我太太的,天天吃!不吃就要闹婚变!”
文祥说:“你不嫌弃你太太,是吧?”
姜森说:“当然不!不然我怎么和她一起生活?”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