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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定要讲佛经上的话?”
“因为这个公式只有如来佛说过。”
“衣红佛也可以说。”
“对了,我记得师父曾经讲过一个故事……”
“你师父曾经讲过一个故事?你听见了?”
“唉!不要着相嘛!”
“我着相?是你着魔吧?”
“你要不要听?”
“当然要听,但是我不能听你胡掰!”
“我会吗?”
“很难说!尤其你现在经常自以为是!”
文祥忙打岔说:“别打岔,让她说嘛!”
衣红大眼一瞪:“她没说我已经知道了!”
杏娃说:“不可能!”
衣红说:“我来说罢!有一个小和尚……”
杏娃说:“为什么不是小尼姑呢?”
衣红说:“你们听!那不是明明在取笑我吗?”
文祥说:“不见得,难道你是尼姑?”
衣红跳了起来,指着文祥的鼻子说:“你说什么?”
文祥丝毫不让:“我说你不是尼姑!”
衣红说:“你知道杏娃要说什么吗?”
文祥老实说:“不知道。”
衣红说:“她打算说,我这个衣红佛是狗屎!”
杏娃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那你要怎样说?”
“我说狗屎是佛!”
“你们看!我早就知道了!”
“其实,不是我师父讲的,是我师父在一本书中写的。”
文祥接着问:“怎么写的?”
杏娃说:“是说有一个小和尚,跟着一个老和尚修禅。”
“然后呢?”
“然后他自以为成佛了。”
“说呀!”
“我不能说。”
“为什么?”
“怕我们大小姐骂人!”
衣红哼了一声:“杏娃!不要血口喷人!不敢说就不要说。”
杏娃说:“那我说罢!
“小和尚对老和尚说:‘师父,我成佛了!’
“老和尚便说:‘好极了。’
“‘师父,您为什么不高兴呢?’
“‘我当然高兴!成佛是大事呀!’”
“‘那怎么不问我是怎样修成的呢?’
“‘你是怎样修成的?’
“小和尚得意地说:‘我想通的!’
“‘你想通了什么?’
“‘我想通了所有事情的因果关系!’
“‘啊!那好极了!’
“‘师父!您为什么不问问我想通了什么?’
“‘啊!你想通了什么?’
“小和尚便眉飞色舞地大谈特谈,谈到后来,他才发现老和尚睡着了。他用力把老和尚摇醒,说:‘师父!你听呀!’
“老和尚说:‘我在听呀!’
“‘那您怎么睡着了呢?’
“‘不是睡着,而是进入我佛的涅盘境了。’
“于是,小和尚又夸夸其谈。一会,老和尚开始打鼾。小和尚又摇醒他,说:‘师父,涅盘境有鼾声吗?’
“老和尚眼半睁,说:‘你说完了?’
“‘没有呀!我才说到成住坏空的第一义。’
“‘不对!不对!有菩萨告诉我,佛在几千年前就讲完了呀!’
“‘可是,我才刚刚想通呀!’
“‘还是不对!世人如恒河沙数,如果每一个人想通了都要再倒出来,那这个世界不塞满垃圾了?’”
大家还在怔怔地听,杏娃却已无声。半晌,法蒂玛问:“讲完了?”
杏娃说:“讲完了什么?”
法蒂玛说:“塞满了垃圾以后呢?”
杏娃说:“再也塞不下了呀!”
衣红发觉言中有话,却说:“不是呀!”
杏娃说:“不是什么?”
衣红说:“空无才是佛!”
杏娃说:“是老还是小?”
衣红知道自己比杏娃小,大声说:“你在考我?”
文祥怕再扯下去,便说:“人生是试场,时间是考验,烦恼就是考题。”
衣红笑道:“文公子,别忘了,考官是我!”
风不惧说:“工作一久,人心变浊了,我建议大家找个地方习静去。”
最后,这段假期变成了五台山的禅修,几个人找了一处破败的古庙,一坐下去,时间完全静止了。
最后还是杏娃把大家喊醒:“各位泥菩萨!”
众人一惊,衣红首先跳起:“是谁?”
杏娃又催道:“我是杏娃!快起来,有件事要你们做。”
文祥慢慢把腿伸直,一面问道:“杏娃,严重吗?”
杏娃说:“比不上另一件。”
衣红早站起来了,插口道:“还有什么事?”
杏娃说:“我不能说。”
衣红嗔道:“真讨厌!哪壶不开提哪壶!快讲!”
杏娃说:“真的不能说!”
衣红急道:“天下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杏娃说:“不大!不小!我不说了。”
左非右也凑上来:“姑娘您有什么事不能说的?说给我们评评理。”
杏娃说:“刚才玩笑开大了,我是怕红姑娘生气。”
衣红气了,说:“既然是开玩笑,还怕我生气?难道我是气缸子?”
杏娃说:“好!你保证不生气?”
衣红更气,说:“我保证生气!你就甭说罢!”
杏娃说:“不行,我不能不说!”
衣红大声说:“不许说!”
杏娃居然叹了口气,说:“唉!做人真难!”
文祥知道,不论真的是事态严重到不能讲,还是姑娘们斗着玩,这种事最好不要揽上身。尤其在刚才发生了文湘琳的事,他绝不能插口,便两眼望着庙外古杉。现下听到杏娃叹气,他忍不住了,问:“杏娃,你也会叹气?”
杏娃说:“是呀!〈人性论〉上说,人有概念语言、肢体语言及情绪语言三种。可惜我的肢体不能运用,现在只好学习应用情绪语言。”
左非右也叹了口气,接着说:“做人是难,但是看来做机器更难!”
杏娃温柔地说:“谢谢左大哥体谅。”
衣红脸一扳,说:“哼!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杏娃说:“是呀,我们机器也有机屁!像红姑娘这样没屁的人太少了!”
衣红又好气又好笑,跳将起来道:“杏娃!住口!”
杏娃说:“遵命!”
果然杏娃不再开口,这一寂静下来,空气中如同敷了一层薄胶。几个人面面相觑,彼此望来望去,不知应该如何启口。
过了半晌,法蒂玛试探着说:“杏姑娘,我可以问你一句话吗?”杏娃没有回音,法蒂玛知道姑娘的心事,走到衣红身边,说:“衣姐,你就发发慈悲吧!”
衣红哼道:“我算老几!她开不开口是她的事。”
杏娃轻快地说:“答对了,这一题答案一百分!”
左非右诧道:“怎么?这是个考题?”
杏娃说:“怎么不是?师父要我学而时习之,连你们一起考!”
衣红不依:“别把我们扯进去陪考!”
文祥说:“话不能这样说,我们原本就是一体的呀!”
风不惧望着衣红,表情严肃的说:“衣红是在开玩笑,但别忘师父所说,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法慧禅师在临别前特意告诫衣红,说风不惧带着饬令,不得迕逆。刚才风不惧已经开口了,这次衣红又听到“师父”两个字,心头一凛,马上平静下来,她顺口转弯说:“我是监考,快把考卷交来。”
杏娃也口风一改,说:“说正经事吧!大法王下达召集令,四位法王率领各路人马,都潜入太平洋深海基地去了。”
文祥说:“那一定有什么图谋。”
衣红说:“这么多人聚在一块,正好乘机追击,一网打尽。”
杏娃说:“我也这么想,但是他们防范严密,好在四法王把碧水山苑的三姐妹都带去了。由于文祥的关系,杏花姑娘接纳了我们的劝告,同意装设感应器……”
文祥大惊:“这怎么可以?你违反了宣言!”
衣红两眼直瞪文祥,刚去了文湘琳,又来个杏姑!她心中像有只小鹿乱蹦,浑身对不上劲。但不得不强自控制,故作轻松地说:“是呀!你知法犯法!”
杏娃说:“没有,是杏花姑娘自愿的。”
左非右点点头:“我懂了,你把文兄也拖下海了!”
文祥觑了衣红一眼,低着头说:“这可与我不相干!”
杏娃说:“不!是你们要带我下海。”
左非右问:“下海?位置找到了吗?”
杏娃说:“找到了,那是太平洋海沟最深处,大概有一万三千公尺,一千个大气压力。位于北回归线,东经一百四十七度,离菲律宾群岛四千三百二十公里。”
文祥说:“这么深的海沟,电磁波无法穿透,能量如何送达?”
杏娃说:“这点不难,连大法王都做到了,对我更是轻而易举。由于海底火山极多,利用热电桩的效应,可以大量采收,不怕不够。我们已经派了一大队机器人,下海设置继能站去了。至于通讯,我们也已研发出地震波宽频系统,由于海牀是坚硬的花岗岩,主波传导效率清晰无比。”
文祥说:“那还用得着我们吗?”
杏娃说:“师父严命我,不得插手人类事务。再说,要让大法王心服口服,还非劳动你们不可。”
文祥说:“为什么非我们不可?”
杏娃说:“你忘了?杏花姑娘也在那里呀!”
文祥不敢看衣红,嚅嚅地说:“杏花姑娘的事早就过去了。”
杏娃说:“我又不懂了,人性论里说……”
衣红不耐烦了:“管他什么人性论!有人根本不是人!”
文祥忙说:“其实,这事很简单……”
杏娃说:“不简单……”
衣红断然说:“杏娃!这种事还噜苏什么?要上刀山、下火海,别人不去我去!你下令就是!”
科学技术的飞跃发展,使人类在二十世纪中叶就登上了月球,但是对覆盖地球外表七成的海洋,直到一九六○年前,却还是讳莫如深。原因很简单,由于水压的缘故,每向水下一百公尺,大气压力就增加十倍,人的生理很难适应那种环境。虽然在一九六○年一月廿三日,“特里亚斯德”号成功的探测出太平洋马里安纳斯海沟中最深的部份,自后的潜水船、潜水衣及其他工具的制做也都有长足的进步,但每次的海底探险都局限于其经济或学术上的特定目标。
直到二十一世纪初,反引力深潜装置的发明,才使得海洋真正成为人类的新探险乐园。于是海底商业蓬勃发展,深海旅馆、餐店、潜具应运而生。根据统计,在二○一○年,平均每天在海底“旅游”的观光客,就高达百万人次。
如同蝗虫过境一般,经过人类不到十年的蹂躏,一些着名的珊瑚礁都已衰败死绝,海底成为不折不扣的垃圾场。
由于生态学者不断提出警告,再加上环保意识的抬头,最后,联合国制定了海洋公法,严令各国遵行,这才稍戢歪风。此外,又因虚拟真实的技术成熟,人们透过各种感应系统,足不出户就可以遨游八荒,上天入海。所以,大致说来,直到电脑世代的来临,海洋仍然是个美丽的禁区,除了概略的认知,很多细节仍然不甚了了。
五人乘坐飞梭转变的深潜机,从东经一百四十七度北回归线附近、一处大约数亩,平坦浅露的珊瑚礁旁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