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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都去过,就是死不了!”
他的话听得在座诸人毛骨悚然,人之所以怕死,是因为不知死后是何种情况。看到这位老者连求死都不能,那生与死是什么就更难想像了!
朱仁见老者的确不谙法术,但也真是求死不得,倒是颇为同情。他便向木中人求情:“木大仙请息怒,既是这位长者在此求死,我等皆自认具有莫大神通,何妨会诊一番,看究竟是何道理?”
木中人正好藉机下台,他也看出来这老头很不简单。以自己的魔光紫焰,千百年来不能说未逢敌手,但是连发两弹,而且都击中脑壳,居然还无法使此人毙命!
雪山子便延请长者上坐,长者并不推却,只是不断的唉声叹气。
朱仁便问:“老先生如何称呼?”
老者说:“要称呼我容易,叫我老不死就是!”
朱仁纳闷道:“老不死,那不是骂人吗?”
老不死说:“骂骂又算什么?千年万载以来,我一直被人骂做老不死,结果一语成谶,果真死不了。”
朱仁问:“千年万载以来?老先生有多大岁数了?”
老不死说:“多大岁数有什么差别?问题在我没有感觉,不痛、不痒、不麻、不烦、不知羞、不知耻,只是活着等死!”
朱仁说:“怎么可能?如果把你打得皮开肉绽呢?”
老不死苦笑道:“我断过手,瘸过脚,连药都不必吃,你看我还不是好好的!”
众人莫不啧啧称奇,铃木小次郎立刻上前东看看,西摸摸,最后满意地说:“好极了!你这个种太好了,我买你的基因,要多少贝币?”
老不死说:“多少钱都卖!可是,这年头钱又有什么用呢?”
铃木小次郎的工程师鹤见知右说:“恭喜洞主,你不是要打倒电脑联盟吗?”
朱仁说:“是的,请问有何高见?”
鹤见知右说:“我们有基因移植技术,只要把这位老不死先生的基因培植成千千万万个都不死,电脑忙都会忙死了。”
老不死说:“没用的,这个世界上像我这种人已经够多了。”
朱仁想想,说:“如果当局把这些人都送到金星监狱去呢?”
老不死:“那金星监狱也会爆掉!”
朱仁摇摇头说:“那不行,金星是我的地盘,全靠人死来控制。”
雪山子见这样纠缠不清,没个了局,便说:“既然这样,还请老不死老先生把守死门,等电脑当局大军到来时,挫挫他们的锐气。”
木中人自恃神通,不料连个老不死都奈何不了,脸上顿无光彩。
朱仁安慰道:“木大仙有所不知,人间本无事,生死只是个循环。人要生存,要生存就得学习,学会了才能生存。可是环境不断在变,人学会了却不愿改变,所以要死。大概就是这种老不死太多了,人间已经走了样,你那些神通法力难免使不上力了。”
木中人身体还没有复原,见朱仁缓颊,立刻恢复孩童的模样。说:“或许吧!不过我需要休养三个对时,快给我找个静室吧!管他老不死死不死得了。”
朱仁便请木中人姐弟进驻伤门,在里面临时辟了一间静室。
还未安排妥当,门外又有争吵之声。雪山子走出去一看,原来是运机器人的飞船到了,迎宾的马哈迪坚拒他们下地。
马哈迪一见雪山子,就诉苦说:“洞主有令,我们只欢迎高人,这小子运来一批机器人,有什么屁用?”
那飞船上一个褐发青年探头说:“机器人又怎样?比自然人强多了!”
雪山子只好走过去,对青年说:“朋友,我们在此商讨大事,不需要机器人。”
青年说:“你们不是要推翻电脑吗?”
“不错!可是机器人有什么用?”
“这你就不懂了,我这些机器人抵得上千军万马。”
“我相信,可是电脑当局有亿万个机器人!”
“所以,你们没有机器人,怎么和他们抗衡?”
“难道你的机器人能够抵抗?”
青年得意地说:“那当然,不然我来做什么?”
雪山子便对马哈迪说:“好吧,先把这些机器人安排在一边,等会再说。”
那人高兴地伸出手来,说:“我叫安得生,人称机器人之父。”
雪山子一楞,他久闻安得生之名,没想到是个青年:“安得生?是在二○一五年夺得世界大赛冠军的安得生?”
安得生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是的,不过我喜欢年轻,所以全身翻修了。”
雪山子大喜,用力握着手,说:“我叫雪山子,三十多年前我们有一项重大的工程,想请您协助。可是你们公司一口回绝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您。”
安得生诧异地问:“我们回绝了?不可能吧?有生意上门我们会不做?”
雪山子说:“千真万确。”
“是哪一件工程?”
雪山子向前一指:“就是那座山,西边二百公里处的移山工程。”
“啊!”安得生想了想,眼神一亮:“我记起来了,那是在一七年,有一个中国人说要挖金矿,是吧?”
雪山子说:“实际上我们是要改变中国大陆的气候环境,因为喜马拉雅山不断被印度地壳挤压,地势越来越高,水蒸气无法到达内陆。我们以开矿为名目,实际上是要炸出一个风口,所以需要大量的机器人。”
安得生说:“正因如此,我们回绝了这笔生意。”
雪山子说:“为什么?”
安得生说:“中国强大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雪山子说:“至少对很多穷困的国家有好处,在二○年代中国境内雨水充足,印度半岛洪水的威胁也减轻了。”
安得生说:“现在还谈这些做什么?一切都是电脑的天下了!”
雪山子颇为感慨:“不错!安得生博士,我们还是进去共商大计吧!”
安得生说:“不看看我们最新一代的机器人?”
雪山子说:“不急,我相信您的技术,这些年来一定更具智能!里面还有不少朋友,让我为您引见引见。”
安得生带来二十个机器人,清一色箱型履带的重型装备,高可及人。其实不需要人安顿,它们像一个铁甲部队,早已整整齐齐地自动排好。
雪山子把安得生请进朱雀洞,朱仁得报已在门口迎迓,双方寒暄一番,进入客厅,宾主分坐。
雪山子向在座客人介绍道:“安得生博士是全世界公认的机器人专家,电脑当局就是采用他的技术,再用分子工程技术,大量生产御用机器人。”
安得生感慨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电脑当局所采用的都是我二○年代的设计,我已经改良到第十二代了,当局不但不肯采用,还禁止我继续研究。”
朱仁问:“机器人还要改进吗?”
安得生说:“人类在进步,机器人也一样!”
“机器人加电脑,还有什么可以进步的?”
“你知道机器人的发展史吧?”
“不清楚。”
“那我只好班门弄斧了,最基本的机器人理念相当于远古的手推车,后来屡经改进,增加了动力、控制、感应等装备,最终辅以智能,遂有今天。
“一九四二年,美国科幻作家艾西摩夫在他的小说中,曾提出机器人三原则:一、机器人不能加害人类。二、在不违背前述条件下,机器人必须服从人类指挥。三、在不违背前二项之下,机器人必须保护自己的生存。
“本世纪初,机器人的发展一日千里。日本以工业生产及家电用器出发,取得了很辉煌的成果,几占八成的市场。但是基于日本右翼势力的蠢动,一旦日本经济衰退,社会动乱,右翼军人执政的结果,军国主义者很可能会让机器人工业改弦易辙,转而大量生产不怕痛、不会死的机器人军队。
“美国的研究本来一直停留在实验室和校园中,后来不得已急起直追,终于在二○○五年,麻省理工学院智慧型机器人开发成功,制造出自动驾驶的交通工具上市。同时藉助分子工程的突破,一举超过日本,机器人工业遂成为经济的主力。
“然而,前面所说的那三条原则很难真正实现,比如说机器人不能伤害人类,那么驾驶时,万一出了车祸等意外,人类的伤害要如何定义,如何处理?
“所以,我提出一个新的观念,我认为在一个社会上,傻瓜和神经病一样危险,甚至犹有过之。因为神经病还可以事先提防,以避免祸端,傻瓜则不然,事情发生了,连责任都难以厘清。
“机器人如果有智障,那就更麻烦了。所以我认为应该先着手研究智能,再设计机器人。可惜人工智能的研究一直在死胡同里打转,几十年来西方都没有突破。在一五年我看到一篇论文,认为人类的行为与认知的概念,无非体、用关系。我再一一印证,发现这个理论完全正确,而且简单明了。
“根据体用的理论,我所设计的机器人可以根据感官辨识得知‘体’,再以常识中的‘用’建一对照表,作为指令。所以在那年的世界大赛中,一下子就击败上千位第一流的参赛者,夺得冠军。
“虽然电脑当局采用了我的方案,但是几十年来,那些机器人看起来笨拙得可怜。我一再建议当局,但不被接受,所以我一听到你们反抗当局的义举,就带了最有智慧的二十台机器人来,加入你们的行列,以与当局一较高下!”
安得生的长篇大论,一口气终于说完了,他得意地望着众人,想知道反应如何。
朱仁说:“好极了!可是你的机器人和当局的旧型机器人,除了你说的智慧之外,还有什么分别呢?”
安得生说:“我只要举一个例子就够了,这些机器人能策反当局的机器人。”
朱仁眼睛一亮:“真的?你试过?”
安得生说:“当然,因为当局很笨,只是一再复制。我当年所设计的代码,到今天还一模一样!所以很容易控制。”
朱仁大喜过望,说:“好极了,瓦解了当局的武装,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安得生说:“这样吧,我来试一试,你们这里有没有机器人?”
朱仁说:“当然有,是从金星调来的,也就是当局的原型机。”
安得生说:“那我就演示演示给各位助兴。”
朱仁叫人调来三个机器人,这种机器人专做粗活,所以没有花巧的外表,还是个机器样,只是在预设状况下,能够自动工作。
大家陆续走到门外平台上,那片平台约有亩许大小,其下白雪皑皑,一个呈六十度的斜坡,直没入崚嶒起伏的岩嵚之间。
这座山脉是西边昆仑山的分支,朝东连绵数十公里后,便消失在弯转的群山中。南北另有两座高山平行,雪线在三千公尺左右,其上云天相接,迷茫一片。其下苍黑杂驳,棱角错综,渐渐湮没在深渊里。
平常这里温度甚低,此刻在朱仁的禁制下,众人只感到和风习习,衣襟微扬。如果有闲情逸致,仰观天际之一白,俯瞰群山之雄伟,定必雅兴遄飞。
朱仁吩咐把三个机器人放在中央,各别设定了工作程序,然后开始运作。
也没见安得生有什么动作,就有一个箱型机器人由履带驱动着,巡行到安得生面前,说:“主人有什么吩咐?”
安得生说:“把这三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