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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昆把乾坤袋往地上一丢,说:“都在这里面,只是惊门阵地已被他们炸毁,只好等未来的洞主自行修整了!”
朱仁打量了一下木中人,说:“原来你们都是一道的。”
木中人说:“那你就错了,我和若梦仙子刚刚才见识到玄门大法。”
朱仁道:“啊?若梦仙子?不是木中女姑娘吗?”
若梦说:“我本名杏姑,只因偶在荒山野外……”
钱昆刚施完合灵大法,精力耗损不小,听到若梦之言,他一边往椅子上一坐,一边不耐烦地说:“这些以后慢慢再谈吧!”
朱仁看出钱昆心神不宁,趁他分神之际,再度施展意识神功,发觉他的潜意识里也有一些杂念。略一探索,知道这是大好良机,不容错过。
朱仁双目紧盯着钱昆,缓缓地问:“如果是你在荒山野外,那又如何?”
钱昆神思一恍,马上回到了四十年前的黄土高原上,逍遥子叫他去救一个将要饿死的孩子。他闭上眼睛,喃喃地说:“我买了几个馍馍,打算去救人。”
朱仁问:“救谁?”
钱昆说:“一个孩子。”
“然后呢?”
“我一时糊涂,未了解情况,晚上什么都看不见,我由山上摔下来了。”
“然后呢?”
“在一间茅屋里,我见到了她……”
朱仁逼问道:“她是谁?”
钱昆努力地回想,其他人都觉得奇怪。众人从未听钱昆提起过去,此时都很好奇,想知道她是谁,在一旁静静聆听。
钱昆说:“她叫乙姬。”
“乙姬怎样?”
“她很亲切,教了我很多事。”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必须去救那孩子。”
“她呢?”
“我丢下她,走了。”
“你这样狠心?”
“孩子快饿死了!”
“结果你救了那个孩子吗?”
“其实根本没有孩子,那只是一个象征!”
“啊?”朱仁没有成功,因他未能掌握真相,钱昆自然生了反感。朱仁再回到那姑娘身上:“她呢?”,他必须找到钱昆的罩门,也就是心底最痛苦的地方。如果有,朱仁就可以不断逼迫,直到钱昆狂乱入迷为止。如果找不到,或者此人心里根本没有痛楚,那就只是一场对话。这个道理很简单,人若亏心事做多了,提心在口,很容易为外境所移,便无法控制自己。
“她走了。”
“到哪里去了?”
“回去了。”
“回到哪里?”
“当然是回家。”
“家在哪里?”
“家在山洞里。”
朱仁认为他已经找到钱昆的弱点了,因为钱昆一直回避,不愿说出乙姬回到何处。两人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之事!
朱仁立刻厉声大喝:“快说实话!她是谁?”
钱昆正沉醉在那一段短暂而甜美的时光中,他不愿说出乙姬是狐狸精。那并不是什么亏心事,反而是他心存厚道。朱仁一再追问下,他已逐渐清醒,再闻喝声,钱昆睁目说:“我说过了,她叫乙姬,只是一个象征!一个点化我的机缘!怎么你听不懂?”
朱仁突然感到非常气馁,原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那套意识控制的花样,看来只能唬唬金星上那些贪赃枉法、有愧于心的家伙。
这时大家才看出来,钱昆又胜了朱仁一回。
钱昆休息够了,取出令旗,对大家说:“现在还有最后的一关死门,师兄说过只要把门打开,掷入令旗即可。为了安全起见,请各位让开点。”
朱仁对阵法了解不够,虽见钱昆进出自如,仍心存侥幸。他暗自将死门阵势反转,有何效用且不管它,只要能阻挠一时也可略出怨气。
钱昆双掌一运,猛向死门一推,那门还未全开,一股黑气已然冲出。钱昆急将令旗投去,赶紧向后跃开。
大家正以为大功告成,孰料一股尸臭突由死门中传出,薰人欲吐,头晕耳鸣,不能自已,众人忍受不了,纷纷夺门而逃。
苦的是在乾坤袋中的十一鬼,一个个鬼哭神嚎,惨不忍闻。
傻道人与痴仙子见状,忙赶过来,问:“怎么了?”
钱昆说:“死门内有尸臭!”
傻道人说:“快关起来!”
钱昆说:“那我们不是前功尽弃了?”
傻道人说:“这尸臭毒重,传出来岂不污了仙洞?”
钱昆连忙屏息入洞,岂知阵法已反,不论如何用力,都扳它不动。不得已,他再运用神功,偏偏那门像是铸就一般,屹立不摇。
钱昆赶紧逃出,他身上已沾臭气,人人掩鼻走避。傻道人连连挥出罡风,吹洗了好一阵子,这才慢慢散去。
“好厉害!那门无法关闭!”
傻道人瞑目运神,略一查看,说:“这奇门阵法已乱,非精通此道之人,难以下手。只是这尸臭不除,后患难止。”
话才说完,雪山子突然现身,对傻道人施礼道:“在下尚知阵法,请容我一试!”
朱仁一见是他,开口就骂:“你这混蛋!你还有脸回来?”
傻道人不理朱仁,迳对雪山子说:“事不宜迟,洞中还有十一个人,请速去!”
雪山子不再客气,屏息入洞,将死门阵法复原,门户自动关上。
这时傻道人、痴仙子联手运用神功,吹起一阵狂烈的罡风,将洞内上下吹遍。待臭味淡了,又运来清水,从洞顶到洞底彻底清洗一番。只是那各门中地方广大,曲折回转,一时也无法清除净尽,只得暂将各门关上。
真正受苦的是那都阳十一鬼,被捆在乾坤袋中,已是苦不堪言,等尸臭弥漫洞中,他们都被薰昏了。钱昆把他们放出来后,个个恶心呕吐,狼狈不已。朱仁看他们神智清醒了,便叫他们到平台上去休息。
钱昆问傻道人说:“师兄,这死门一关不就输了吗?”
傻道人说:“如果此洞应属朱仁,那也是定数。”
雪山子问道:“恕在下不知前情,为何要开死门?”
傻道人说:“我等与朱仁约定,若八门洞开,他就必须离开。”
雪山子说:“日前在下无心将一位老不死关进死门,后来穷参造化,才知道此死门另有玄机。任何不死之辈,入门必死,想必是那老不死已死在里面。”
傻道人大异:“什么老不死?”
雪山子说:“老不死系一不知耻、不知羞,不明是非,不辨真伪,千年万载专事鼓惑人间,闹乱社会的大魔头。想必是天道好还,老不死之数也尽了。”
傻道人叹道:“世事有利有弊,正因有老不死之辈,才有正义忠孝之人。如今大害虽除,人世无是无非,无真无假,恐怕弊端更甚矣!”
雪山子心中一凛,道:“那是在下多事了!”
傻道人说:“言重了!你我不过局中一棋,哪里作得了主?”
雪山子说:“不过这死门尚可打开!”
傻道人说:“方才仅漏出万一,已是如此,若要死门中尸气全消,恐怕不是十天半月之功。而今日将尽,时已不及也。”
雪山子说:“在下有法,片刻之间即可消除尸臭。”
傻道人问:“果真?”
雪山子说:“奇门遁甲系一公式,甲指的是一种变数、一个象征。若将尸臭视作此变数,以之为甲,置于死门而遁之,尸臭立去。”
傻道人大喜:“既是如此,就请动手。”
雪山子走近死门的石桌,用桌上的石牌排好地盘,再详细推算。然后他选好方位站定,禹步猿身,从东到西疾行数武。最后,雪山子停在死门之前,轻轻一推,死门应手而开。众人聚精汇神,屏息以待,停了半晌,果然一点气息也无。
衣红、文祥等五个人,神光内敛,静静旁观,若无事然。木中人和若梦也非寻常之辈,只是对奇门遁甲的奇技欣羡不已。
~第七十二回暮年诗赋动江关~
傻道人吩咐将各门洞开,并将大厅中之桌椅略事调整,率众人坐定,并留了一个位置等待朱仁。
痴仙子心有所疑,问傻道人:“师尊不是说唯有自毁神功能成人之死吗?怎么奇门也有同样的功效?”
傻道人说:“死门与自毁死法不同,一是外力,一属自然。”
痴仙子问:“两者有何不同?”
“自然尚有生机。”
“结果都是死,为何有区别?”
“自然生死系一循环,外力介入则循环中止。”
“那自杀呢?”
“亦系外力,绝非自然。”
“你是说人能长生,若不自毁,就非自然?”
“正是。”
痴仙子向朱仁说:“这样说来,你将为人类造福了。”
朱仁说:“这原非我所愿。”
痴仙子说:“却是你的机缘。”
朱仁另有计较,自认赌赛已胜,便顾左右说:“那十一个人还在平台上,我们讨论正事,最好把门关上。”
傻道人点头说:“理应如此。”
朱仁先把大门关了,这才回到座位上。
傻道人对朱仁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朱仁神色自若,说:“这个当然。”
傻道人说:“适才钱师弟已通过这奇门阵法。”
朱仁说:“我见识到了。”
傻道人又说:“死门虽有一些波折,幸而雪山子道友赶来相助,现已大开。我们并未规定不许他人帮忙,是吧?”
朱仁说:“不过万一有谁不服,仗恃武力,又当如何?”
傻道人笑说:“我等只讲事理,不再动强。”
朱仁说:“言而有信!”
傻道人说:“那么,这朱雀洞应归原主。”
朱仁说:“一点也不错。”
傻道人又说:“那么,有请了。”
朱仁道:“有请什么?”
傻道人说:“我等有事相商,有请退出本洞。”
朱仁说:“本人才是洞主,道长等有劳出洞。”
傻道人诧道:“难道你要食言?”
朱仁说:“明明是道长食言。”
傻道人道:“我等有言在先,究竟是何人食言?”
朱仁说:“道长说,奇门遁甲自有神机妙算,只要那人在今日之内,能将朱雀洞内的八门洞开,就足证应为本洞之主人。没有错吧?”
傻道人说:“正是。”
朱仁说:“道长说要八门洞开?”
傻道人说:“正是。”
朱仁说:“少一门不可?”
傻道人笑道:“少一门不可。”
雪山子立刻打断说:“道长小心,其中有诈!”
傻道人说:“的确如此,贫道已应允在先。”
朱仁笑说:“驷马难追?”
傻道人说:“修道人一言九鼎!”
朱仁说:“那本洞应该归我所有!”
傻道人说:“何以见得?”
朱仁说:“道长请数数!已开者只有七道门!”
傻道人一一数去,原来生门就是大门,而此刻大门已闭。也就是说,八门之中,尚有生门未开,只开了七个门!
这下众人都傻了眼,大家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朱仁先发制人,哈哈狂笑,道:“道长如要反悔,食言自肥,用神通强开此门,可要贻笑大方,令天下人不耻了!”
傻道人慨然说:“阁下能以智胜,足证高我等一筹,本洞为君所有,也不辜负前贤古仙一番经营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