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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每个人的配额集中储存起来,再依实际消耗分送。你想想看,那些只磕长头不用电的信徒,十多年来,不就省了近百亿度的电量吗?”
光听这事,文祥已经大开眼界了,便用指语问文娃是否如此,她说:“我们知道,但是我不能评论。”
对这个回答,文祥大感不满,他渐渐明白了,以往他的生活环境单纯,遇到问题电脑都能应付裕如。而这次火星之旅,事件层出,变化频繁,显然人类适应环境变化的能力,要比电脑来得强。文祥已经感觉到电脑在一些问题的处理上,老是放不开手脚。若非判断能力不足,就是二○二四宣言中,有什么矛盾之处,让电脑无所适从。
此时磁浮梭嘎然停止,靠站后,梭门立即打开。广播声传来,原来到了三松站,下一站便是吸星岩。文祥见胡妁端坐不动,便问道:“我们是去吸星岩吧?”
“不,你先不要动,等磁浮梭要开了,我们立刻冲下去,免得被人跟踪。”
“会有人跟踪吗?”文祥怀疑地问道。
“小心点不会错,注意!快跑!”说时,正值铃声响起,胡妁立刻拉着文祥,直往门外奔去。
他们刚刚着地,只听背后梭门一关,磁浮梭已腾空飞驰而去。
文祥正要开口,却听身后有人说道:“胡姑娘久违了,老衲在此等候多时。”
胡妁回头一看,是位慈眉善目的老喇嘛,她恭敬地向喇嘛打了个问讯,道:“原来是阿孟旺大禅师,久违。”
“这位是文祥施主吧?”阿孟旺两眼望着文祥,他目光如电,凛然令人生畏。
“正是在下,请指教。”文祥也学着胡妁双手合十致礼,心里纳闷对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阿弥陀佛,能否劳驾两位,到敝寺小坐一会?”
胡妁向文祥使了个眼色,说:
“姑娘我有的是时间,但是文先生来火星另有公务,恐怕不能分身。”
文祥心想,这事分明由自己引起,怎能让她一个人承担?慨然道:
“大和尚,这件事与胡小姐无关,我愿意随你去。”
阿孟旺哈哈一笑,说:“阿弥陀佛,难得难得,这年头能锐身己任者已不多了,想不到今天就碰到两位!其实老衲来此的目的,不仅不是兴师问罪,反倒是要结个善缘。”
“既然格古大喇嘛这样说,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胡妁眼珠一转,想不到这一点小事,居然劳动红教中第六号人物。她怕文祥不知喇嘛的身份,说错了话,提醒文祥说:“文先生,禅师平日封关不出,弟子信众难得见到禅师法身,要多多惜福才是。”
“姑娘伶牙俐嘴,老衲早已领教过,这位文施主沈潜干练,也是不可多得的人物。难怪教主有先知之明,亲自下令,要老衲来此恭候。”说时合十揖客:“两位请这边走,飞云梭已经备妥了。”
“教主下令?有这么严重吗?”胡妁大吃一惊。
“阿弥陀佛,有多严重老衲不知,只是寺里九大护法全部出动了,是老衲有缘,在此得与两位相遇。”
“妙!”胡妁一顿足:“妙极了!”
“阿弥陀佛,敢问胡施主何事称妙?”
“恕小女子无知,贵教主没有先知的能力。”
“阿弥陀佛,若非教主先知,老衲怎能寻得姑娘?”
“刚才格古大喇嘛不是说,九大护法全都出动了吗?总有一位能碰上我们。”
“佩服佩服!阿弥陀佛,姑娘可谓名不虚传。”
说着,三人已到了一个升降口,阿孟旺一拍掌,一圈金光迅速向四周扩散,晶围辉绕处,出现了一个三人座的小飞梭。阿孟旺请胡妁先上,胡妁毫不客气,一马当先,文祥与阿孟旺也分别入座。又是金光一闪,飞梭在甬道中腾空飞起,只见四壁急速向下退去,出了甬道,竟然光明大放,原来飞云梭是通体透明的。
“大禅师,文先生第一次来火星,能不能将速度放慢一点,让他见识见识?”
“阿弥陀佛,来日方长,今日非比寻常,教主已升座待客了。”
像飞云梭这类的交通工具,在地球上都是电脑控制,只有最重要的人物才能乘坐。文祥想不到刚才那一点芝麻小事,竟然就惊动了层峰。此去固然吉凶未卜,想来也不过是生死问题,就当是出一次危险任务吧!
想到危险任务,文祥便用指语问文娃:“他们要我去做什么?”
文娃说:“沟通。”
飞云梭沿着电离层上升至罩顶后,即紧贴着罩沿飞行,速度原本极快,直到电离罩中央最高处,才渐渐放慢速度。文祥往下一看,前面那地形好似一个小山丘,山势向四下呈锥形散开,山色赭红,间杂着一些红宝石般的建筑,在煦煦阳光下,有如腾焰飞芒,闪灿生光,既壮观又险恶。胡妁指着那片红宝石,对文祥说:“就是那里!”
文祥看到圆形山丘上,有一片广达数万平方公尺的建筑群。最外是正方形的墙垣连绵相围,墙内四角各有一座数丈高,形状各异,分别为绿、黑、白、红色的浮图。正门朝南,有一座高大的红玉牌楼,门临斜坡,沿坡有数百级仿汉白玉石磴直到山脚。
这时飞云梭的速度更缓,直向建筑群中央飞去。再向里进,是一片大约数公顷、一片青葱可人的园地,其间竹苞松茂,百卉含英。最引人注目的,倒是耸立于左右两侧,与人齐高的两座香炉,其色如火,其润如水,内中香烟袅袅。
再内则为十二栋大小不等之仿木建筑,排列得有如旧式钟表的刻度,在东南西北四方各有一栋大殿,大殿之间夹着八座小殿。
这十二栋建筑又围着排列成三角形的三栋楼房,其中左栋象日,右栋象月,皆为圆形建筑。在三角形顶尖位置的,则是一栋三层楼房,金顶金墙、金椽金瓦,一片金色辉煌,霞光万道,十里可见。
阿孟旺指着那金色建筑道:“这是敝教的金顶寺,格局类似西藏的桑耶寺,这些黄金都是就地取材。为了表示最大的诚挚,此梭将直达大殿,教主已在该处恭候大驾。”
胡妁虽见过不少世面,却万万没想到这次对方竟如此隆重。这位文祥不知是何方神圣,连轻易不露形迹的教主都肯折节下交。
飞云梭缓缓下降,那金光熠熠的歇山式金顶倏即向前后退开,里边露出一个天户,恰容梭身通过。等到飞梭降至建筑物内,眼前光景又是一变。原来梭身已进入一个广约数亩的大殿,翠玉铺地,红柱擎天,金碧旃檀,罗列辉映。大殿北方有三座高约丈许的纯金佛像,殿旁幢幡满立,另有转轮无数,都是高可及人,整座大殿庄严肃穆、气派不凡。
殿前地下有八个排成马蹄形的蒲团,除正中端坐着一位庄严棣棣的年长喇嘛外,右侧坐有四位喇嘛,左侧三个蒲团却是空着的。但闻梵唱入耳、檀香沁心,令人神思一清。
三人陆续下梭,突闻一声洪亮的佛号:“阿弥陀佛,”正中那位喇嘛双手合十:“有劳两位施主了。”
胡妁这时也不敢嚣张了,立刻扑地跪倒,口称:“信女胡妁,拜见教主。”
文祥本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也见样学样,跪地磕头道:“在下文祥,拜见教主。”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请起。”
文祥抬起头来,目光恰与那位教主相遇,只感到头晕目眩,彷佛五脏六腑都被透视了。他心里一惊,连忙又磕了一个头。
“请这边来。”阿孟旺引领文祥,把他带到左侧最接近教主的一个蒲团旁边,胡妁会意,自坐在文祥的下手。
那位教主见众人皆已坐定,举手一招,一阵金光从他面前漩起,光帷渐渐扩大,直到座中人全都包围在内,这才开口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有所不知,老僧近来得悉,当局系统被人渗透。是以老衲请求当局派一特使前来,以便沟通。唯敌暗我明,为安全计,不能再循正常管道。适才由圆光中得见文施主宅心仁厚,今后将借重文施主之口耳,直接与当局沟通。”说到这里,教主环顾众人片刻,接着又说:“至于胡施主,暂请担任文施主之向导。据老僧适才访察,对方尚未对文施主有所怀疑。老僧特地商请两位来此,共议大事,此地全在本寺控制下,两位可以放心畅谈。然离此之后,切勿再提,以防他人得知,恐对二位施主不利。”
文祥听了教主这一番话,如堕五里雾中,诧道:“教主可能认错人了,在下只是奉命前来观察。”
“阿弥陀佛,事涉机密,细节恕老僧不能透露。目前借重文施主之处,只是作为一种认知的介面。老僧被称为活佛,也正是我佛与人世间的介面,文施主不必妄自菲薄。”
文祥似懂非懂,又问道:“教主能否明示,在下该怎么做呢?”
“不必刻意做什么,”教主由身边取出一串红玉佛珠,对文祥道:“这串佛珠共有十二颗,效用各不相同,请戴在右腕,以供本教信徒辨识之用。另外,佛珠内嵌有圆周率振荡晶体,施主以之滤波,随时可以解码。”
文祥一听,教主话里大有玄机,这种圆周率振荡晶体,正是太空船上查出的“光弹”之侦测装置。这位教主不仅知道有这回事,而且竟已准备妥当!文祥忍不住问道:“教主怎么知道圆周率滤波解码之事?”
“老僧原本不知,自四七年起,每逢七月七日午时,本寺凡有酥油之处即泛奇光,今年更为炙烈。前日获当局告知,此光来自外太空,系一紫外线之载波讯号,唯此圆周率振荡晶体可解。老僧忆起一段公案,便揽下这差事,将振荡晶体置入佛珠。施主不必多问,且戴上此珠,至时自有效用。”
文祥连忙离座叩头,恭敬地接了过来,将佛珠戴在右腕上。
胡妁一直冥想教主刚才所说的话,这时突然懂了,她有感而发地说:“原来小女子也是一种介面,供文先生与火星社会沟通。”
“阿弥陀佛,胡施主兰质蕙心,佛说诸相皆妄,正因为诸相都只是介面。”
“可是介面也有适与不适之别吧?”胡妁对一些喇嘛的行为早就心有不满,难得有此良机,她当然不会错过,逮到机会便藉题发挥。
“阿弥陀佛,施主言重了。”教主左手一挥,突然间幽香暗扬,一尊白玉香炉乍然出现,光照处,只见炉身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教主说:“本无香炉之物,故无香炉之影;今既有其物,必有其影。本教乍看孽徒甚多,只缘物性尚存,老僧修为百载,尚需藉此区区蒲团。施主灵慧通真,如何又把阴影当真?”
“教主既知有阴影,必知阴影有时会掩盖炉座。”
“阿弥陀佛,施主再看,哪里又有炉座?”
阴影尚在,暗香犹存,眼前的白玉香炉却消失无踪。胡妁微微一笑,她认定这不过是简单的幻术,嘴里却说:“教主法力高强,足证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阿弥陀佛,施主为知所困,真幻不分。”
“信女资质驽钝,不懂禅机,但是贵寺喇嘛仗势欺人,难道也是虚幻?”胡妁不耐转弯抹角,干脆豁将出去,挑明了讲。
“阿弥陀佛,这是施主只见阴影,未见炉体故。”
“请教主明示。”
“阿弥陀佛,佛界本空,却是真空,真空为一,抱一即佛。”教主双手合十,瞑目开示。各大护法均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