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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红说:“你们的师父为什么不出面?”
土大说:“对付三个娃娃,哪里用得着我师父出面?”
衣红说:“说得有理,怪不得他刚才逃得飞快!”
金大说:“混帐!你敢骂我们的师父?”
衣红说:“当然,我是当他的面把他骂走的!”
水大说:“不可能!我们师父才是先知先识!”
衣红说:“不正确!你们师父是假知假识,只能骗你们这些不知不识!”
木大作手势,说:“大伙上,先教训他们一顿再说。”
衣红不动声色,她知道这时一慌乱就完了,说:“来吧!反正都是些傻蛋!”
火大说:“你凭什么说我们是傻蛋?”
衣红说:“傻蛋是不用大脑的人,同意吧?”
土大说:“同意,但是我们会用大脑。”
衣红说:“用大脑的人是不容易被骗的,同意吧?”
金大说:“同意,谁也骗不倒我们。”
衣红说:“好,我们来赌一赌,如果我骗倒你们,就证明你们是傻蛋,怎么样?”
水大说:“我同意,但是,我们要商量一下,否则一定会有人不同意。”
五个人又开始七嘴八舌,争个不休。衣红想妥了对策,便大喝一声:“别吵!我们没时间跟你们鬼混!如果不同意,我们就走了!”
五个人立刻异口同声说:“我们同意!但是要我们统统同意才算同意!”
衣红说:“你师父是大大的好人!”
五个人又异口同声道:“同意!”
衣红说:“这不证明我骗倒你们了吗?”
金大说:“胡说!他真的是大好人呀!”
衣红说:“他是个骗子,刚才就是想骗我们被拆穿了,才逃走的!”
水大说:“我不信!”
木大也说:“我也不信!”
火大也说:“我也不信!”
土大也说:“我也不信!”
衣红说:“好吧!既然你们笨到这个地步,我就骗死你们!”
五个人口径一致地说:“绝不可能!”
衣红说:“规矩是这样的,我们说话要算话,否则算不上是人!”
五个人一起说:“同意!”
衣红在地上画了一条线,说:“你们如果能走到这里,就证明你们有脑……”那五个人不等衣红把话说完,就一起跑了过来。衣红大喝:“犯规!”
金大问:“犯什么规?”
衣红说:“我话还没说完呀!”
金大说:“那犯了什么规?”
衣红说:“规矩是说话要算话,是吧?”
五个人异口同声地说:“是的!”
衣红说:“我的话还没说完,那能算话吗?”
五个人面面相觑,大家望着金大,金大只好硬着头皮说:“好!这次不算,我们还没有准备好!”
衣红说:“你们怎么会笨到这个地步?”
五个人同声说:“师父也说我们很笨。”
衣红说:“听我的话,你们就不会笨了。”那五个人听了,乖乖站着不动。衣红这才说:“你们就站在这里好了,我叫开始才能开始。”
金大得意地说:“我知道了,你永远不叫开始,我们就永远不能动了?”
衣红说:“你还有点脑筋嘛!放心,我不会这么卑鄙的!”
火大说:“这不算有脑筋,连我都知道这是阴谋!”
水大说:“你这个喥头,有本事为什么不先说?”
土大说:“不能通敌!你这是敌我不分!”
衣红烦不胜烦,又在面前画了一条与刚才那条相平行的直线,大叫一声:“不许吵,好好听着!在你们和我之间,有两条线,是不是?”
五个人同声说:“同意!”
衣红说:“你们先在这两条线之间,一半的位置上,再画一条平行线,会不会?”
五个人又说:“同意!”
衣红说:“你们要到我面前这条线之前,一定要先过中间那条线,是不是?”
五个人还是说:“同意!”
衣红说:“过了中线,再画一条和底线平行的中线,每次都要先过中线。也就是说,要先走完中线,再划中线,才能继续向前走,听懂没有?”
五个人一起说:“同意!”
衣红说:“只要你们能走完这些中线,走到我这边来,你们就不是笨蛋,我们就任你们处置!好不好?”
五个人相顾微笑,得意地大声地说:“同意!”
衣红退到线后,然后下令:“开始!”
五个人一想,这太简单了,立刻画好一条中线,大家都站在中线后面,再向前画一条中线,依序往前行进。这五个人果真五心齐一,配合无间。
裤白站在衣红旁边,眼看他们一次比一次接近底线,紧张得要命,悄悄对衣红说:“衣姐,这次你上当了,他们快过来了!”
衣红说:“反正我跑得比你快,他们只抓得到你!”
裤白吓得脸色发白:“衣姐,快想想办法嘛!”
衣红说:“为什么你自己不想办法?”
裤白说:“我跟着你,就是靠你想办法的!”
那五个人本来进展神速,想不到距离越来越短,那中线也越画越频繁。眼看衣红就在前面两步,偏偏中线已经画得很细了,还是没完没了。
金大说:“奇怪!这小丫头会法术!怎么画不过去?”
水大说:“别急,再画几次就过去了。”
土大说:“不对!这样细,怎么画一半?”
木大说:“再细也要画!”
火大真的火大了,大叫:“你们看线都连起来了,一半在哪里?”
衣红说:“一半不能超过底线,同意吧?”
五个人想了想,同声说:“同意!”
衣红说:“那你们用用脑筋,有什么方法能过来?”
五个人想了又想,五脸茫然。衣红得意地说:“现在,你们应该有勇气承认,你们已经被我骗了!”
五个人又聚在一起商量,又是吵得不可开交,只是想比吵的时间渐渐多了起来。
裤白也想不通,说:“衣姐,连我也被骗倒了!”
衣红笑说:“小傻子,你早就被我骗了!”
希来也问:“你是怎么想到的?”
衣红说:“我哪里想得到,是书上看来的,前人把智慧写在书上,现代人不看书,所以变笨了。”
那五个人垂头丧气,最后由金大出面,向衣红说:“我们承认是笨蛋,的确没有脑筋可用,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们,你是怎么骗我们的?”
衣红说:“这叫作茧自缚,一定要你们先同意遵守规则,否则骗不倒人。这规则有个机关,叫做移花接木,就是说把花接到木头上。”
金大问:“怎么把花接到木头上?”
衣红说:“这就是主题转移的骗术,我是从书上学到的,理论上,两条线之间是永远分割不尽的。我叫你们去画分不尽的线,你们就忘了要过来抓我的目的。等到你们发现了,却又被规则限死了。”
五个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立刻跪下来要拜师父。衣红反而慌了,忙把他们拉起来,说:“快起来,快起来!我怎么能做你们的师父?”
金大说:“怎么不可以?石师子什么都不懂,也做过我们的师父!”
水大说:“石师子只说,要我们先挑三年水才教!现在还不到一个月。”
木大说:“我是要砍三年木头!”
火大说:“我是要烧三年火。”
土大说:“我是要扫三年地!”
衣红笑说:“怪不得你们的名字叫金木水火土!”
金大说:“我们的名字不是石师子取的!”
衣红说:“那又是什么人取的?”
水大说:“我们的师父!”
衣红说:“怪不得,你们到处拜师父!”
木大说:“不!那个才是我们真正的师父!”
衣红说:“那你们怎么又拜石师子为师呢?”
火大说:“因为师父太穷了,把我们赶出来了!”
土大说:“我们师父说,他是仓颉输入法的传人,我们原是五个孤儿,被师父收留。他说我们原来的姓名太麻烦,便改成金木水火土五姓,一字一码。名字都用一,在中文电脑上,只要两码就够了。离开师父以后,我们干脆把一改成大,反正同样是一码,听起来却更有气派。”
衣红不懂他们说的一码两码,便避而不谈:“我不能做师父,但是能做朋友。我们打算畅游天下,你们如果有兴趣,欢迎加入。”
五个人又商量了一下,这次倒没有吵架,一讲就通。
五行人有部气垫车,衣红本来想徒步游览各地风光。希来则认为陆路不如水路,而气垫车是水陆两用,正好溯江而上,早些到达山区。第一站他想去着名的金钟山,然而在西林水路尽处,尚有一段山路要走。金大说他们这种改装的气垫车,可以合用也可以分用。如果要登山,可以分成数部,列车而行。
沿江上行,崖影江声,上下交映,远处层岚耸翠,其上碧天如洗。步行时速度慢,看来看去前后如一,变化有限,像这样风驰电飙,一会儿是乱倩丛翠、嵌水践绿,一会儿又是花色浮空、藤树密荫,果真目不暇给,美不胜收。
这里已是广西和云贵交接处,天气一日数变,刚刚还是皓日当空,此刻已然乌云满天。希来很有经验,忙叫五行人把雨篷搭好,不要片刻,就见水烟溟蒙,云气低垂,远近浑茫一片。那插天的青山逐渐隐入絮白的雾霭中,到后来只剩下点点墨迹。
又过一会,但见愁云漠漠,惨雾冥冥。突然一阵殷雷轰轰,立时暴雨倾盆,势若倒峡,遮天弥地而来。顿时狂飙大作,江涛怒起,天昏地眩,宙急宇险。气垫车有如一叶浮萍,颠上簸下,横冲直撞,随时就有灭顶的可能。
裤白早已面无人色,吓得连口都合不拢。希来虽见多识广,在这一刹也不免胆颤心惊。那五行人是相互拥成一堆,死命抓住气垫车基部。只有衣红,心里虽然紧张,但想到差一点就变成人家的师父,不管怎么样,总要像个准师父的模样。
气垫车原先是金大驾驶,后来为了观赏风景,就改用自动驾驶。衣红一见情况危急,挺身而出,双手紧紧掌住驾驶盘,让气垫车保持在河道中央。好在风雨来得急,去得却也快。不到半个小时,雨还未止,云也未散,太阳又怯生生地露出半个脸来了。
这一来,不要说裤白和五行人,连先前只是基于好奇,想来见识一下衣红是什么人物的希来,这时也都心服口服,成为不二之臣。
到了百色附近,已接近上游,江面渐狭,两岸高峰插天,数次遇到河道分叉口,所幸都有指标。那指标好似新立,上面字迹不整,歪歪斜斜写着“金钟山”三个大字,幸而还看得清楚。
“现在还有这种有心人,设计路标,真是难得。”衣红说。
“可能是山上居民立的,怕行舟的人迷了路。”希来说。
这时早已风平浪静,气垫车顺着指标前行,眼前又是一番奇景。雨后的青山像出浴的仙子,薄云如纱,半系腰际。山石片片悬缀,时见白龙飞窜,玉瀑轻鸣,流泉淙淙,如奏笙簧,令人心神一宁。那水面与山坡斜交,圈圈碧纹涟漪,由近而远不断推涌。江水浑而不浊,滩沙平铺,紫石杂陈,连同如幄的绿荫,一直延伸向上。却见山坡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