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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不懂都是不懂。”董天短说。
文祥忍不住插口道:“你们懂自己说的吗?”
“当然懂!”夏天长说。
文祥追问:“懂什么?”
夏天长理直气壮地说:“我懂我自己懂的!”
文祥紧咬不放:“你自己懂的是什么?”
夏天长说:“我自己懂我懂的!”
文祥问:“能说给我听吗?”
夏天长想了又想:“民主自由嘛!有什么好说的?”
文祥诧异已极:“现在是电脑时代了,你们还在谈这些古董?”
夏天长只好说:“夏天虽然长,但现在冬天快来了,你问他吧!”
文祥又问董天短:“你说呢?”
董天短抓耳挠腮,惊讶地说:“你问我吗?我明天请你吃天妇罗!”
衣红忍不住了,问:“天妇罗是什么?”
董天短手一摊:“谁知道?语不惊人说什么?反正说说罢了!”
文祥不理会,他想打听烧火的事:“你知道是谁烧火的?”
董天短说:“当然!”
文祥说:“那你说说看!”
董天短眼一睁:“我不是在说吗?”
文祥咄咄逼人:“你说是谁?快说呀!”
董天短突然站起来,忿忿地说:“还要我说什么?给你面子你不要!我老头就是这副倔性子!你欺人太甚,你越逼我,我越不讲!”
衣红不耐烦了,直截了当地问:“今天火熄了,你们还打算烧,是吗?”
两个老头吓了一跳,夏天长也站起来,说:“你怎么知道是我们冒的?”
“你把我们当白痴?”衣红也学会在他们面前卖关子。
夏天长说:“你们当然是白痴!我没有放火!是我下的雨!”
董天短则说:“我是神派来的米赛亚,我不放火,我只是起了风!”
衣红承认被打败了,与文祥互望了一眼,两人站起来准备离开。这二个宝贝只会邀功纳宠,自做白日大梦,倒不如问村民去。
董天短看两人要走,便说:“你真要追究是谁放的火?”
衣红摇摇头说:“谁放的并不重要,我们只想知道为什么要放火?”
董天短大为放心,怪道:“你早不说?”
衣红说:“对不起,那你能告诉我吗?”
“这个,夏天还没走,冬天能说什么?”董天短瞄了夏天长一眼。
夏天长大怒:“你分化我们,推卸责任!”
衣红又坐下来,对文祥说:“刚才你不是想看看这里的风景吗?何不请夏长老带你到附近走走?”
文祥望望夏天长,这位老头倒是很痛快,领着文祥便下楼去了。衣红等他们走远了,便说:“夏天不在了,现在可以谈了吧?”
董天短眯着眼,呵呵傻笑,问:“秋天到了,风景多美丽,谈什么?”
“谈你们的政策。”
“政策?那是魔术,你不会懂的。”
“试试看嘛!”
“试试什么?”
衣红耐着性子,温柔地问:“告诉我为什么要放火呀!”
董天短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啊!那件事!”
“快说呀!”
“说什么?”
衣红快急疯了,大声说:“说你知道的事呀!”
“我知道什么?”
衣红跳起来,指着董天短的鼻子道:“我知道,是你主使的!你们烧山是为了垦地种田,是不是?”
那董天短跳得比她还要高:“贱女人,我跟你聊天是看你漂亮!你凶什么?”
衣红火冒三丈,她看看面前这个董长老,体积比她大了四五倍,要用蛮力,自己绝对讨不了巧。他身上没有配戴微机,看来电脑也不能制他,文祥又被支开了,怎么办?
衣红向四周一看,这栋竹楼可真是她的护身符!地上铺的是竹片,软软的,有弹性;竹楼旁边都是竹架。力等于质量乘上加速度,自己身轻如燕,只要绕着竹楼跑,董长老若敢追来,那身肥油怕先要滴光了!
“我凶什么?今天要看你出洋相!”衣红纤腰一扭,挑逗道。
那董天短早就作势欲扑,先前还有点顾忌,这时再也忍受不住。大喝一声,那庞大的身躯沉在软绵绵的竹篾上,摇摇晃晃地就往前扑去。衣红柳腰一转,右脚略向后撤。董天短见衣红不过身形略闪,以为手到擒来,完全没有收势。哪知眼前红影倏地向左侧一让,他急待转身,已经来不及了。
这雅室不过十几平方公尺大小,哪经得起他这一冲撞,董天短发觉不对,立刻抓住一根支楼的竹竿。但他实在太沉重了,那竹竿又是横切方向受力,“啪”的一声,早已断裂。这楼原来就只有八根支柱,一根折断后,全楼哗啦连声,东倒西歪地坍成一堆。
衣红没想到董天短有这么大的威力,眼前情势紧急,她一个健步,已从竹楼的另一端跳出。这却苦了董天短,一只手被断折的竹竿夹住了,皮开肉绽不说,最后整个楼塌了,全部压在他身上,惨叫之声震耳欲聋。
夏天长、文祥及村民等闻声而至,文祥见衣红安然无恙,倒是放了心。夏天长心里有数,不便多说,自去指挥村民,营救董天短。
衣红催促道:“快走,这些家伙不是好人!”
文祥说:“夏长老看来不是坏人,只是头脑不大清楚。他说火是外来的人叫他们放的,我告诉文娃,当局调阅记录,证实是自觉会黄道组织教唆的。最近他们发动了一系列反当局行动,在各地放火是其中一项。他们算定了,如果当局不管,全世界都将遭到霾害;如果造雨灭火,能源必然匮乏。”
“怎么可以任他们为所欲为呢?”
“所以我想再问夏长老一些内情。”
“你问不出的,他们只会放火,打蛇要打七寸!”
“蛇在哪里?”
“主使的黄道会,再不然是决策的人类议会!”
“凭我们?”
“当然不是我们,可是我们背后有老虎呀!”
“文娃说过,他们不了解人类,要我们帮着想办法。”
“那就想办法嘛!跟那些人说话,我先疯!”
衣红拉着文祥走回飞云梭停放处,那飞梭虽然庞大,也不过是一种能量结构,电脑可以随意将它移动或放缩。他们一到,飞梭便自动现身。衣红尚不知其中奥妙,见梭身突然出现,拍手笑道:“原来电脑也会隐身术!”
文祥说:“不是隐身术,只是能量陷缩,是缩小法。”
衣红问:“能缩多小呢?”
文祥说:“理论上,只要不超过地壳承载力就行。以飞云梭来说,因为中间有很大的空间,大约可以缩小一万倍。”
衣红笑逐颜开,说:“那不是和玩具一样吗?能不能缩给我看看?”
文祥笑道:“当然可以,只是这个玩具重得连大力士都拿不起来。其实方法很简单,只要衣娃同意就行了。”
衣娃立刻说:“不可以,飞云梭不是玩具。但是,可以让你看看我们的技术。”
说罢,那原本有一立方公尺的梭体渐渐缩小,最后竟然缩到一立方公分。衣红要蹲在地上,才看得见那栩栩如生的迷你梭。由于泥土承载力不够,虽然电脑已经加固,梭身下方的泥地还是陷下去好几公分。
衣红爱极了,求衣娃道:“能不能变一个轻一点的给我玩?”
衣娃说:“我以为只有小孩子喜欢玩具。”
衣红涎皮赖脸地说:“我是小孩子呀!”
衣娃说:“我们怎么会找一个小孩子来帮忙呢?”
衣红笑说:“为了要证明你们的无能啊!”
衣娃说:“行,你要多少玩具都可以,可是得给我们出点子解决问题。”
衣红胸有成竹:“当然,我已经想好了!”
衣娃说:“想好了?为什么不早说?”
衣红说:“就是看了玩具才得到的灵感!”
衣娃说:“看玩具得到的?难怪我们想不到!”
衣红提示说:“人类议会的那些议士大人,其实和小孩一样,要他们听话,不能讲道理,要让他们骇怕才行!”
衣娃说:“怎么让他们骇怕?”
衣红说:“做个玩具模型!”
衣娃说:“什么玩具模型?”
衣红说:“模拟未来地球移近太阳的模型。”
文祥立刻懂了,他不得不佩服衣红的敏捷,拍掌道:“妙极了!这才符合人性,那些议士大脑多半短路了,但是眼睛却很管用,他们只相信看到的!”
衣娃说:“那用虚拟实境可以吗?更逼真些。”
文祥说:“这就是人性的毛病了,虚拟真实已经成为生活的一部分,他们看了固然会害怕,却不会认为那是真的。”
衣娃说:“模型也一样假呀!”
文祥说:“不一样,人不愿意相信他不能控制的事物。虚拟实境他们控制不了,玩具就不一样了,他们会提出很多问题,从各种角度研究分析。”
衣红说:“在玩具模型前,他们会自以为是上帝,他们想作决定,就像小孩玩玩具一样。但是在虚拟实境中,他们是子民,子民是不敢作主的!”
衣娃说:“我不得不承认,你们人类真是不可思议。”
大家又商量了一会,决定设计一个模型,表现出人类恣意浪费资源,造成能量不足。兼以地球上野火处处,如果大量降雨灭火,可用的能量便会急遽降低。为了争取更多的能源,地球只得向太阳移近。渐渐地,地表温度高达摄氏一百度,全球海水沸腾,陆地一片火海。所有的生物,包括数千万游民,都死亡殆尽。
此时,在电脑城的居民,能源极为充沛,生活更加美满。可是人类的需求永远没有满足的一天,期望越来越高,电脑必须无止境地开发新能源。由于在太阳系中,唯一的能源来自太阳,于是电脑只得再度缩小地球半径。当轨道接近金星外侧时,地表温度已上升到摄氏两三百度,大气层逸散无踪,地壳则变得有如果冻一般。
在电脑的护持下,所有的能量都化为人类享受的资源。电脑城里遍地是由能量转换的黄金美玉,处处是晶莹闪烁的钻石珠宝。人人浸淫在强烈的麻醉品中,兴奋疯狂,俾昼作夜。感觉器官的灵敏度放大了千万倍,人们瞳孔洞开,气喘如牛,几近崩溃。
那种追求解放的饥渴,有如无限膨胀的气球,胀得越大,强度越高。地球不断向太阳移近,越过了金星及水星的轨道,电脑城变成一团火球,里面的居民渐气化,在高温中,相互猛烈地冲撞……冲撞……
结论是--人类是不是希望住进太阳里?
当然,玩具是可以顺手玩弄的。这个模型提供了一些变数,只要人类从现在起,节省百分之十的资源,这种现象就不会发生。再若能通过立法,严格惩罚违纪的人,则人类不必节省,就可以减少百分之五的浪费。
总之,把模型做好了,每个议士免费送一个,让他们自己把玩,相信一定能改变他们的看法。
文祥想来想去,忧心不已:“这个模型如果是真的,那实在太可怕了。”
衣红说:“如果是假的,我们不是开自己的玩笑吗?”
衣娃说:“这就是我们和人类的分别了,一来我们知道这个模型是真的;二来我们一点都不觉得可怕。”
衣红问:“不可怕?”
衣娃说:“是呀!宇宙中有什么不是能量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