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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得不错,没想到这么快就收拾了。”金发男子落至屋顶,突然间飘浮的土块也纷纷落在了没有人烟的地面。
“没想到你也会做这个,你到底还有多少让人意外的本事?”克纱儿指着空中网似的井字图形,冷艳的面容上满是探询的意味。
杜西垣两手插进裤袋,悠闲地一耸肩,摇头道,“井字咒我会,但是这个大的,我可是从李白那儿学来的,并非原创。不过,对于减缓妖物的速度还真的很有用。”他淡然一笑,轻轻自屋顶跃下,落在克纱儿面前。
“不管怎么说,你的能力都超乎我想像。”克纱儿抬眼注视着杜西垣,“而且,很奇怪。”她锐利的眼神似乎要看进他心里去,却看不透。
“奇怪?你给我下的定义才真的很奇怪。作为一个时间修护使,不懂秘术是不可能的。至于除妖咒……”他顿了片刻,思索道,“我不否认我记它真的记得很快,但这应该不算什么特别的能力吧。在来这里之前,我一直以为这是派不上用场的。”他说着便不顾方向地转身向前走,又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来这里。虽然除掉一只妖物,但是我仍旧认为,我们应该先想办法破除摩尼宫的结界,去找唯希。”“我说的﹃奇怪﹄,是指你看李白时的眼神很奇怪。”克纱儿跟了上去。
“我怎么不知道冷面女郎也有兴趣炒八卦?”西垣头也不回地笑声道。
“什么意思?”“没什么,不过,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才要告诉我,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你在回避我的问题,是不是意味着我说中了你的某些心事?”杜西垣终于驻足回头,“拜托你不要再继续这么怪异的话题了。”他以眼神请求,却发现克纱儿冷艳的脸上,似乎浮着一丝含意不明的笑,她垂下眼帘时,那几不可察的表情又似乎转为了某种叹息,才真是让他弄不懂她在想什么高深莫测的事情呢。
过了一会,克纱儿才又看向杜西垣,说道:“过了这座村子就是东之城——塔得城,所以你可不要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走,这好像不是你的风格,不然,我又要说你……”“好了好了,自从到了这里,你的风格也变得不正常了,就算我们打平手,你带路,我跟着就是了。我们必须赶快找到唯希,所以你有什么办法赶紧使出来,不要再拿我开心了。”没等她话说完,杜西垣便把她的话挡了回去。见他一副着急又没辙的样子,克纱儿再次笑了出来。
“我哪有拿你开心……”她说着,将脚边的吉鬼抱了起来,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觉得唯希会在摩尼宫中吗?为什么昨天我们在宫外的时候,吉鬼都感应不到她在里面呢?”“我不知道。”西垣若有所思地回答,“摩尼宫的结界也许太强了,不光我们没办法轻易进去,连某些气息都可能被它遮罩掉了。就好像李白那颗圣石,当它完全被封闭在那个挂坠里时,吉鬼就无法发现它。
“那个挂坠……应该是谁做的结界吧……应该还不是圣石的封印。我想,如果唯希在其他地方,吉鬼应该会带我们去,可它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他叹了口气,又道:“真的很难推测唯希到底在不在摩尼。”“既然如此,我带你来这里,也许没有错,跟我来。”克纱儿将吉鬼丢给杜西垣,便带头朝着塔得城的方向跃了出去。
塔得城是一座不大的城市,格局规整,由于家家户户都爱种植鲜花,因此让城市看起来温馨的很。
此刻,塔得城的街道上,两人正急速穿行着。
“这就是东之城,神域四城之一。”克纱儿说道。
“你的意思是,还有一座西之城?”“没错,还有一座确实在西边,名为圣西。城主是一位仁达又有些懦弱的人。同天空城的城主一样,都是王族。”“城里似乎没有受到妖物的侵扰。”“城市是王族居住的地方,又怎么可能被侵扰?”“那么,塔得城的城主又是怎样的人?”杜西垣刚问到这里,他们便已来到塔得城宫殿的门口。
“塔得的城主?哼,那个人不配当城主。”克纱儿眼中突然迸出火花,她停下脚步并拦住了杜西垣。
“等一下。”她盯着前方的宫门,显得异常紧张、激动。
“宫殿?你就是要带我来这里?”西垣侧脸看向她,不禁为她那仇视的眼神一惊,直觉这宫殿与她有着莫大的关联。
“既然想要知道那些未来人是否在摩尼宫中,而我们又进不去那座宫殿,就只有从别人身上想办法了。”克纱儿隐忍道。
“别人?能知道王族动向的大概只有王族,难道你要去找东之城主?”“你说的不错,要打探摩尼宫中的动向,只有找其他城主,因为他们打探消息的本事大得很,有专门的秘术者为他们服务。”克纱儿说着,便向宫门走去。
“喂,不要乱闯……”西垣跟了上来,“虽然这塔得宫没有设置结界,但只要是宫殿,就不可能让人随便进去。”他在宫门口抓住克纱儿的胳膊,守门侍卫的动作却出乎他意料,竟恭敬地对他们行礼,并让开了道。
克纱儿沉默地走了进去,严肃得如同要去参加一场决斗。西垣疑惑地跟在她身后,心里满是问题,却犹豫着没法问。
“那个……你认为,我们可以带吉鬼进来吗?”最后,他还是问了这个关键问题。
克纱儿停住脚步,回头道:“你就让它继续趴在你肩上好了,没人会问的,他们只会以为这是你的宠物。反正神域里,真正认得它的人也没几个。那些城主、大臣们都自作聪明得很,肯定以为它是跟在新王身边的。”西垣心有忐忑,摸了摸趴在他肩上的吉鬼,“为了唯希,你可要安静点啊。”他对它说道。
塔得宫不算大,是由中心的一座白色神殿向外扩建而成。围绕着神殿的建筑群,错落有致,构成精巧,随处可见花木攀爬石壁,没有宫殿的宏伟,却更像是家。
“感觉上,这位城主是位女性。”西垣不自觉说道。
他一边观察四周,一面留意着这宫里的人。而一路走来,所有人无不对他们恭敬有加,这更加深了他的疑惑。
“你错了。”克纱儿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冷冷的。即使看不见她的表情,西垣也能体察到她正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现在就告诉你,塔得的城主是个什么样的人。”神殿之下,克纱儿停住脚步。她仰望神殿,拳头紧紧地在身侧握住,迟迟才以僵硬的声音说道:“这里的城主,是一个野心十足、卑鄙无耻、假情假意的混蛋。
“而这个人……就是我的父亲。”“你的父亲?”西垣大惊,再顺着克纱儿的视线向上看去,台阶的顶层已多出好几个人来,而中间为首的那个人,想必就是克纱儿的父亲了。
此刻,在一种感动,又不可置信的短暂凝视之后,台阶上那个锦衣华服的男子主动走下台阶,疾步向他们迎过来。
“……克纱儿……真的是你吗?”脸上已爬出岁月痕迹却英俊依然的男人,临到克纱儿面前时,显得有些踯躅。他顿了顿脚步,声音也颤抖起来。
“……你……是回来看望……父亲的吗?你……”他张开双臂缓缓靠近,深切的目光仿佛在盼望什么,直直注视着克纱儿冷漠仇视的双眼。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停在她身前两步之外,似乎不敢再上前。
“又是几年没见了,克纱儿,你还在恨我吗?如果你是回来报复我的……那也……没有关系。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克纱儿微微蹙眉,仍旧没有回答,紧攒的手心已渗出湿粘,不管对面的人说什么她都不为所动。
时间冰封似的停止,与这花一般温馨的地方格格不入。
父女俩僵持良久,只教站在一边的西垣尴尬难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而面前这位被克纱儿恨了十几年的男人,看起来好像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此刻只是个盼望女儿回家的可怜父亲。
好一会,这可怜父亲才虚弱地叹声笑道,“没关系,没关系,不留下来没关系,我知道我也没资格要求你什么,不过,你能来这里,我就心满意足了。”他尴尬地放下颤抖的双臂,负罪地微微低下头,却看见克纱儿垂下眼帘,向他深深点了点头,立刻眼角盈满泪光,如获恩赦,将她拥入怀中。
这一切于他来说,简直就像是作梦,令他甘之如饴。
克纱儿的身体僵硬如同寒冰,复杂的表情在她脸上交织。
她讨厌这个拥抱,嫌恶这双手臂,内心激战着只想立刻推开他,推开这个永远不会被她原谅的人。
这一刻对她来说,绝对比喝下世间最苦的药来得难过百倍。但是,她还是艰难地抬起双臂,拥抱了这个令她憎恨的人。
克纱儿的意外举动再次让西垣吃惊无比。他看不到克纱儿的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可是,这等于她认回了父亲吗?不可能,依她的性格,即使天塌下来都不可能。不过他还是有些被感动,在看到这父亲感动的泪水,顺着他脸上的沟壑无声滑至下颔的时候。
“克纱儿,你的目光……似乎比以前柔和了很多,你是不是,已经不那么憎恨父亲了呢?”“别得寸进尺。”她用力推开了他,将冰冷的目光狠狠掷向地面,没有表情的声音急速道,“我累了,要休息。”“好,也好,你应该是累了,先休息也好。”塔得城主激动地点头。他欣喜至极,呼吸更加紊乱起来,大声吩咐侍者,“来人,给公主准备房间,要最好的房间。”吩咐完,他又看向西垣,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位是?”“朋友。”克纱儿应付地答了一声,便转身跟着侍者离开,一刻也不想再多留。
见此情形,西垣尴尬万分地向城主微微颔首,算行了个礼,恭敬道,“您好,我叫杜西垣,见到阁下真是荣幸之至。”“不必客气了,克纱儿承蒙你的照顾,我应该感谢你才对。年轻人,克纱儿这孩子,性子似乎比以前温和多了,这也许都是你的功劳,我真的应该好好谢谢你。我真的没想到她还会来这里。”见克纱儿离去,城主微笑间恢复一股淩人气势,但仍感激地向西垣道谢,一时让西垣张口无言,眉毛跳了几跳,更加尴尬起来,但又立刻礼貌地回以微笑。
看样子,有些事情,这位城主是误会了,不过,想必也不会在此久留,否认就算了吧,不然,他再问其他的问题,那势必是个麻烦。为免节外生枝,西垣回应道,“城主客气了,朋友相互照应是应该的。”但说完这句话,杜西垣便开始为他的不否认后悔了。
只见城主笑着点点头,目光落在他身上,仔细打量之后露出的满意光芒很是怪异,紧接的话更是让他哭笑不得。
城主叹息道:“我知道,克纱儿能回来看我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是作为父亲,还是希望亲眼看到自己的女儿幸福的出嫁,并给她祝福。
“我知道这对我这个罪人来说是很奢侈的事情,但是年轻人,看到你,让我有了一点希望。我不求克纱儿能原谅我,但我能不能有个奢求,在你们婚礼的时候,能给我这个父亲留一个位置?”老头,你真的找错人了。西垣的心猛地一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误会怎么都跑到这一层上来了?
再看他殷殷注视自己的眼睛,西垣不觉叫苦连天,渗出一身虚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