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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又一次陷入了沉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我抱起他,在苍茫的暮色中飞向黑堡。
不想送他去暮城之巅,我要亲自守着他,就算是正剧上演,也该由我自己拉开帷幕。
回到黑堡之后,夜逻和奈奈迎上了我。
看着被我打横抱在怀中的男子,夜逻的眸光幽深:“王又开始沉睡了?”
“嗯,这次不知道会睡多久。”我平静地回答,“情况怎么样?”
“长老会开过了,结论未出,但对目前的局势达成了共识。先知团团长默罕默德即将抵达黑堡,他会带给我们一些重要的消息。”
“很好,等他到了请通知我,我先回房去了。”
“夏晨……”
“我没事,夜。”我朝夜逻由衷地微笑。他已经不自觉的改成称呼我的名字,这是他认可我威信的表示吗?
回到房间后我将抱着的佩放入睡棺,小罗宾立刻拍着翅膀扑啦啦飞向我,丹佛也挪步过来,仰头看着我:“咦,爸爸怎么了?”
“他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你们两个不要打搅他。”
“主人……”
罗宾落在我的肩上,毛茸茸的小身体轻轻磨蹭我的脖颈。丹佛也伸出软舌头不停舔着我手心,银色的眼眸亮晶晶的。
它们也感受到我的心情了吧。
我笑了,无言地坐下来把丹佛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揉着罗宾的小脑袋,靠着睡棺闭上了眼睛。
半个钟头后,黑堡管家基尔、夜逻和奈奈带着来客敲响了我的房门。
走下壁画的大胡子男人真实地站在我眼前,围着阿拉伯式头巾,深邃的双眸饱含睿智。
“默罕默德团长,很高兴见到你。”
“夏晨殿下!”默罕默德将右手搁在胸口,朝我躬下身体。
看到他身后站着个瘦长苍白、直冲我眨眼睛的老头,我不禁笑了:“古奇!”
老头大大咧开嘴拥抱了我。
之后仅由默罕默德、夜逻和我参加的秘密会谈中,默罕默德解开了我的疑问,告诉了我们预言的重要内容。
他低沉的嗓音在房内悠悠回荡,宛若来自远古的咒语。
“关于血宿们的古老传说,两位想必都听过一些。史上最强的血宿德摩拉,实际上是魔王撒旦在世间的代行者。德摩拉被消灭后,撒旦将诅咒和暴怒落在德摩拉的唯一血脉身上,化为灭世者隐藏在佩文蒂斯的身体内。我所预见的就是,当灭世者觉醒之日,他将用审判的烈焰化凡人为蒸汽,化血族为松粉,变世界为焦土。具备消灭它之力量的,只有佩文蒂斯殿下命定的伴侣。”
虽然早有准备,第一次听到如此可怕的预言,房中只余下一片静默。
是了,所以佩在与我约定时说的无法战胜的最强大的敌人……就是他自己。
我握紧了双拳,再度放开:“佩文蒂斯体内的灭世者,什么时候会觉醒?”
默罕默德闭合双眼凝神感受了一会,喃喃低语:“以我的推算,从现在起二十一天后,幸存于世的11名血宿将会从沉睡中醒来,那就是佩文蒂斯体内的灭世者觉醒之时,西塞大陆灭亡之日。所以,您必须尽快找出所有的血宿并通过法阵杀死他们,不能让他们苏醒。”
我的精神为之一振:“目前暮城中已经关了4名血宿,你认为,我还能找到剩下的7个?”
“是的,您天生具备这种能力。请您喝下四位血宿的血,它会增强您的力量,并将为您找出其他血宿的下落。”
“我马上安排。”夜逻即刻起身。
房门阖上之后,默罕默德抬头看着我,神情凝重:“不得不说的是,血宿的血液对您存在负面作用,但我会尽力帮您克服它。”
我无心去想关于我的什么副作用:“默罕默德,阻止预言成真我们究竟有多大把握?”
默罕默德摊开手掌放在我眼前,慢慢翻转了一下。
一半对一半吗?
好,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会全力以赴!
奈奈安排默罕默德和古奇去休息之后,夜逻亲自采集了四名血宿的血液送到房间,看着我喝下。
血宿们的血液中似有中特别的辛辣,冰凉浓稠的液体迅速转化为奇特的热力,沿着我的喉管一路烧灼而下。众多能量因子在我的四肢百骸间游蹿起来。
我靠在了躺椅上,任由身体在释放血能的**中微微战栗着,沉醉着,如坠七彩云端。
“感觉如何?”
睁开眼看见夜逻关切的神情,我露出微笑:“挺好的。估计血液对我的效果没那么快出来,你先回去休息吧。养足精神啊,你可是我们的坚强后盾。”
“放心好了,快去吧!”
夜逻走到睡棺前,静静看了一会里面沉睡着的佩,终于推门而出。
从躺椅上站起来时,我感到些微的眩晕,不过很快恢复如常。
记得阿维基曾说过,喝了血宿们的血液之后让他想起了前世。不知我喝下血液的作用将会以何种方式呈现。只希望它能尽快帮助我们找到剩余的血宿,这才是最重要的!
144 注定的觉醒
在房间中走了没几步,罗宾和丹佛一左一右跟着我,两个小家伙难得这么安静。看着它们,我的心情不知不觉放松下来。
这才注意到丹佛长的好快,直立起来脑袋可以狗盗我的肩膀了。不论走到哪里,这样惹眼而又美丽的玄冰龙都会惹起一片惊叹声吧。我突然想到佩说过,丹佛成年后所拥有的异能对于血族意义重大。它现在算是成年了吗?
小罗宾虽然也长了点个头,但蝙蝠终归是蝙蝠,跟丹佛一比体型真是天差地别。不过它们俩的关系似乎融洽了许多,或许是因为罗宾越发自惭形秽,而丹佛也觉得差距就摆在那儿,没什么好争了吧。
事实却未必如我所想。只见罗宾落到了丹佛的头顶上,趴在那就不动了。
“下来,金毛!”丹佛晃了晃脑袋,“说过多少次了,不许趴我脑袋上!”
“嘘……别吵佩文蒂斯殿下休息啊。”罗宾嘟了嘟小尖嘴,继续懒洋洋地赖着,“你这么大个儿,我就趴一会又不会少根毛。上回我都让你压了,别那么小气嘛。”
罗宾被丹佛压了?小东西说话别那么有歧义行不?直接引起了我奇怪的联想……
两个小东西还在斗嘴,我突然听到,耳中开始响起一些声音,断断续续。
嗡嗡,嗡嗡……
似乎有很多人在说话,全然陌生的嗓音,低沉的,晴朗的,略带沙哑的……有男有女。
虽然听不清话语的内容,但那发音方式我很熟悉,他们说的是索摩语。
他们开始喊叫,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嘈杂,我就像置身在一个高分贝的狭小噪音室里,无处可避。
狠狠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我蜷起身体,依然无法阻止那些无孔不入的声音折磨着我的神经。
狂躁,不安,头晕目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这就是血宿血液对我的副作用吗?!
我想吐,却只能扶着墙虚弱地干呕,浑身发软。
当我的腿抖得无法自制,有人及时抱住了我。
抬起头看见夜逻绝美的面容,那双星眸正焦灼地盯着我,嘴唇一张一合。我听不到他说什么,也听不到自己在叫他,唯有各种狂乱叫嚣充斥了我的头脑,感觉身体快要爆炸了,啊啊啊!!!
镇定……镇定……
我竭力扭转头看向墙角,透过模糊视野只能瞧见睡棺的隐约轮廓。
浑身颤抖着,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在做什么?!佩文蒂斯还躺在那里面等着我啊,我怎么能轻易倒下,让自己的承诺都变成屁话?混蛋!!
咬紧牙关,绷紧浑身每一寸肌肉与一直抗争,几近虚弱的极限感终于过去。
我倒在夜逻的怀中,汗如雨下。头脑里各种纷乱的声音渐渐退去。
我似乎被放在了躺椅上。睁着眼睛却依旧看不清东西,直到耳旁有熟悉的男声响起。
“睡吧……”
“不,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我挣动四肢,试图起来。
“睡吧,夏晨殿下,听从新的召唤,您将会有重要的发现……”
终于意识到,那是先知团团长默罕默德的声音,蕴含着特别的宁神魔力。
我合上了疲惫不堪的眼皮,任由自己沉入未知的梦境……
光芒,好刺眼的光芒。
当眼睛渐渐适应,我瞧见了十二个穿灰袍的男女。他们的个子很高,面孔苍白,有的看上去激愤不已,有的难掩悲伤,其他的则是面无表情。
在他们围成的圆圈中央,站着一个高大的黑袍男子,第一眼我还以为是佩文蒂斯。同样耀眼的银发,同样慑人的赤眸,同样粲然的表情,但眼前的男子明显骨骼更粗犷硬朗,浑身散发着血腥和戾气。
四五个灰袍男子正在朝他轮番叫嚣着,声音像极了我之前听到的那些。当“德摩拉”这个名字闯入耳中,我忽然发现自己完全能听懂他们的索摩语了。他们正历数着德摩拉数百年来的参保罪状,恨不能将其挫骨扬灰。
其余的男女则沉默着,身姿满怀戒备,似乎随时准备对德摩拉发起攻击。但我注意到其中一名高挑美丽的女子不易察觉地发着抖。我突然明白了她是谁。
听人他们对自己的辱骂,矗立于法阵中央的德摩拉只是冷笑着,神情倨傲。
目光扫向那些保持缄默的男子,德摩拉讥讽地开口了:“达图,索兰,费斯诺,阿布西丁……你们个个都说过崇拜我愿意为我而死,现在有谁敢站到我身边来?”
他没有提妹妹苏亚的名字,甚至连看都不看他她一眼,是为了保护她和她腹中暗育的骨肉吗?
“今天你必须死。”一名相貌俊朗的男子咬牙上前,“就算这次杀不了你,我也会永生永世追寻你,直到把你亲手送入地狱。”
“达图,你就这么恨我?”德摩拉笑了,赤眸微微敛起,语气中却有种别样的温柔。此刻他的神情与佩文蒂斯如出一辙。
“哥哥,我不会让你再做撒旦的傀儡,直至万劫不复。”达图也笑了,笑意悲戚却决绝,“送你解脱后我会追随你,上天入地我都陪着你。”
“哈哈哈!”德摩拉摇着头像是听到了最荒谬的笑话,“愚蠢至极……”
十二名血宿似乎收到了危险讯号,同时抬高手臂。在他们的双掌间滚动着颜色各异的元素能量球,绚丽光芒在他们的眸中跳跃。
“你们真以为这种小把戏就能杀死我吗?统统下地狱去吧!”
伴随着德摩拉的嘶吼,十二道炽烈的元素波暴射向他。
眼前一片刺目雪亮,天地震颤、摇撼着。
许久我才从最后那幕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德摩拉竟然是未做任何抵御,坦然承受了这致命一击,灰飞烟灭!
撒旦是因为他背弃了自己而震怒,才将恶毒的诅咒种在他的后裔身上吗?!
眼前又逐渐现出一些场景。那是血宿们三三两两开始沉睡,冰雪堆积的万年冰层下,火山溶洞的最深处,危机四伏的漆黑海底……
梦境消散,现实重归。
我坐起身来,看向守候在一旁的默罕默德的夜逻:“我知道剩下的7个藏在哪了。”
根据我所推测的地点,夜逻派下属迅速出击,终于在两天内找到了沉睡于三地的7名血宿并带回黑堡。
默罕默德与古奇也已在侧厅中布好了魔法阵,血族联盟的诸位大长老全部到位。
11名血宿被一一安放在法阵中,身着灰袍,脚朝内,头朝外。
我认出了达图俊朗的面容。看着沉睡中的他,我想起曾在黑堡监狱中听到过佩文蒂斯与他的短暂对话。他是在佩的身上察觉哥哥德摩拉的影子,所以开始执着地追寻吗?他是期待着与德摩拉再次对决,兑现亲手将其送入地狱的诺言吗?我大胆猜测着。
达图对德摩拉的毁灭之爱,同样令人动容。
默罕默德用索摩语念诵起古老绵长的咒语,清除血宿们的仪式开始了。我离开了那里。
佩文蒂斯的父母和躺在那里的11名血宿,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