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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不必客气,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众游侠们纷纷拱了拱手,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平心而论,万贯并不像唐寅那么讨厌游侠,在她心目当中,大多数的游侠都是行得正、坐得端,是有血性的响当当的汉子,而这又恰恰是唐寅最为厌恶游侠的地方,因为在风国吞并的那些领地中,所有的反抗势力基本上都和当地的游侠存有直接干系,而所有敢来行刺唐寅的刺客,也基本都是游侠。
万贯的目光又落向第一个站出来为她打报不平的那位青年身上,施礼道:“小女子多谢公子!”
那青年早就注意到了万贯,觉得这位姑娘美得出尘脱俗,气质与众不同,只不过大家萍水相逢,人家身边还有三位同伴,他不好意思主动过去结交,现在见她向自己道谢,他急忙欠起身形,拱手说道:“姑娘客气了,在下房书行!”说着,他又指指同桌的一男二女,继续道:“他们是我的师弟和师妹。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小女子万秀婉。”唐寅一直没出手,显然是不像暴露身份,万贯那么聪明,自然能领会他的意思,而且,万秀婉也确实算是她的真名,只不过不为人知罢了。
“啊,是秀婉姑娘!”名叫房书行的青年又再次拱手深施一礼,随后,他目光一偏,看向万贯身边的唐寅三人,好奇地问道:“这三位是……”
这还真把万贯问住了,不知道该如何介绍唐寅,正当她为难之时,唐寅放下碗筷,又慢条斯理地擦擦嘴角,淡然说道:“朋友。”
“噗嗤!”在场的不少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眼睁睁地看着如花似玉的姑娘被人家调戏,还无动于衷,这算什么朋友?
房书行的一位师妹斜眼睨着唐寅,轻蔑地撇撇嘴,说道:“秀婉姑娘结交朋友可要谨慎啊,对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朋友,不交也罢!”
万贯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涨红,感觉又是好笑又是窘迫,堂堂的风王,被人当众如此评介,不知心里要作何感受呢!
想着,她忍不住又偷眼看下唐寅,后者全然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好像人家嘲笑的根本不是他。
房书行虽然也对唐寅十分看不起,为万贯身边有这样的朋友替她不值,不过还是很有礼数的低声训斥道:“颜师妹,不得对人家无礼。”
说着,他又向唐寅拱手道:“这位兄台,在下师妹有出言得罪之处,还望不要见怪。”
“恩!”唐寅坐在那里,还真老实不客气地应了一声。
那女郎凤目一瞪,拍案而起,手指着唐寅,说道:“给你三分颜色,还开起染坊了!像你这种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都是愧对了这身人皮!”
旁人对万贯怎样,阿三阿四可以坐视不理,但对唐寅不敬,这两人可坐不住了。两人眼中同时乍显出骇人的精光,拳头握紧,作势要起身,唐寅挑起手指,略微摇了摇,暗示他二人不要动,随后,他转过头来,正视那女郎,笑问道:“我是不是中看不中用,姑娘可有试过?”
此言一出,现场爆出一阵哄堂大笑声。
那女郎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又羞又怒,玉面殷红,娇躯突突直哆嗦。就听沙的一声,女郎猛然把佩剑抽了出来,直指唐寅,厉声道:“本姑娘杀了你这*贼!”
房书行急忙把她的手腕抓住,向她摇了摇头,低声说道:“颜师妹不可。”说着话,他怒视向唐寅,冷声说道:“阁下出言污秽,应向在下师妹道歉,不然的话……”
“怎样?”唐寅脸上依旧挂着似有似无的邪笑,柔声问道。
“不然休怪在下对你不客气……”他话音才刚落,这时候,酒楼外面一阵大乱,轰隆隆杂乱的脚步声响成了一片。
唐寅转头向窗外望去,低头一瞧,好嘛,酒楼外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军兵,看起来,已将酒楼包围起来。
这些军兵,清一色的黑盔黑甲,头顶鲜红头缨,正规的风军军装,为首一人,三十出头的年岁,身着钢盔钢甲,看上去,像是名将领,在他身边,还有刚才被打跑的那名周姓青年,此时正用手连指酒楼,对那名将领连声说道:“义叔,就是这里,里面的那些游侠公然辱骂风国,小侄气不过,只是和他们理论几句,他们就把小侄给打了……”
唐寅看得真切,眯了眯眼睛,看不出来,此人竟然有本事把己方的军队调集过来,这事倒是新鲜极了。他现在倒是想知道,这领军的将领是何人,肯听从桓人的指挥。
同一时间,酒楼内的游侠们也纷纷走到窗口处,向下观瞧,看到外面来有这许多的军兵,人们脸色亦同为之一变。
第629章
“他娘的,逆党猖獗,兄弟们都听好了,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跑,统统给我抓起来!”酒楼外,领兵的将领双手握刀,耀武扬威的拄在地上,向周围军兵大声发号司令。
“是!城主!”军兵们纷纷答应一声,随后,蜂拥而入,一股脑地冲进酒楼里,也不管对方是游侠还是百姓,亦或是店里的伙计,见人就抓,逢人就绑,一时间,酒楼的一层像炸了锅似的,人仰马翻,叫喊连天。
身在二楼的众游侠们又是心惊又感愤怒,有人猛的抽出武器,大声喊道:“风军来了,大不了我们就和他们拼了!”
“我们又没有犯法,他们凭什么抓我们?”
“没看到吗?就是刚才被我们打跑的那个*贼引来的风军!这个畜生,竟认风贼为义叔,老子去砍了他!”
一名游侠抽出钢刀,顺着窗户,直接从二楼跳了出去,直奔那周姓青年而去。
他冲出去的快,风军的动作也不慢,见有人从二楼蹦出来,立刻有一群风军迎上前去,那名游侠倒也刚猛,毫无退避之意,抖手将钢刀化为灵刀,横扫风军,随着一连串咔嚓、咔嚓的脆响声,数名风军手中的长矛被斩断,人们脸色顿变,下意识地纷纷后退,那游侠还想乘势追击,突然间,就听四周咔咔之声不绝于耳,由四面八方飞射过来数十支弩箭。
游侠的灵刀再快再厉害,能挡得下一箭、两箭,却挡不住十箭、二十箭。
扑、扑、扑!只是在一刹那,那游侠的胸口、小腹、大腿以及背后便连中十多箭,近距离的弩射,又没有灵铠和盔甲作保护,弩箭过半的箭身都埋入他的身体里。
那游侠痛叫出声,站立不住,单膝跪倒在地,以手中的灵刀支撑身躯没有倒下,见有机可乘,数名风兵由他背后冲上来,数杆长矛齐刺下去。
扑、扑、扑!又是一阵利刃入肉之声,这数杆长矛直接把他刺翻在地,紧接着,周围的风军一拥而上,乱刃齐落,眨眼工夫,那游侠便已不成人形,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一团。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大活人,在这一眨眼就变成了肉泥,二楼的游侠们又是激愤难当又是心惊胆寒。不少游侠额头已冒出冷汗,面面相觑,颤声嘀咕:“风军凶残,这可如何是好?”
让他们打打那些仗势欺人的家丁、恶仆还可以,但若和数百上千的正规军动手,那无疑是以卵击石,何况对方还是以骁勇善战而著称的风军。
万贯这时候也坐不住了,她拉了拉唐寅的胳膊,低声说道:“公子,他们……他们刚才也有帮过我们,还是……放过他们吧!”
虽说这些风军并不是唐寅找来的,但他是风王,喝走外面的风军只是他一句话的事。
唐寅皱着眉头,沉默未语。现在他不解的是那周姓青年和己方的关系,听上去,带队的风军将领是这里的城主,这倒很正常,风军攻占城邑之后总是要分兵驻守的,一般来说,城主也会由军中的将士来担任,可那青年是本地人,竟然和己方驻守的将领沾亲带故,实在让他难以理解。
他沉吟了片刻,冷冷哼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起身向楼下走去。
他才走出没两步,刚才那位要和他动刀动枪的女郎伸手把他拦阻,语气中透露出关切之意,问道:“你要去哪?现在出去,你就等于是去找死!”
她刚才看不起唐寅,是因为同伴有难时他却在旁坐视不理,简直胆小如鼠,现在危难之际,大家已同在一条船上,她又开始担心起唐寅的安危。
房书行也说道:“是啊,兄台现在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就算要跑,我们也得先好好商议一下对策……”
唐寅懒着和他们废话,一挥胳膊,把拦挡于面前的手臂打开,继续向楼下走去。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那女郎揉着生疼的手腕,又羞又气地瞪着唐寅。
“自身都难保,还有闲情逸致去管别人的事,不觉得很可笑吗?”唐寅的话一点没留情面,回头看看那女郎以及房书行等人,耸肩哼笑一声。
“颜师妹是一番好意,兄台怎能如此不尽人情?”房书行对唐寅的态度异常反感,更准确的说,他对唐寅这个人就很是讨厌。
他本身的相貌已算英俊,但在俊美飘逸的唐寅面前,却不得不生出自愧弗如之感,另外,唐寅身上自然流露出的那股藐视一切的气息也让他感到扎眼。
他说话时伸手扣住唐寅的肩膀,还没等他用力去抓,猛然感觉身侧传来一道劲风,房书行心头一惊,下意识地缩回手,向后倒退两步,定睛再看,原来是对方的两名随从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侧。
阿三阿四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两人锐光闪烁的眼神便已让房书行心颤不已,那种感觉就像是对方一出手,就能致自己于死地似的。他张开嘴边,想要说话,却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算了。”唐寅头也没回地说了一声,同时走下酒楼。
来到一楼,这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抓人的风军大呼小叫,吃饭的食客们哀号喊冤,满地的碟子、碗筷,现场可谓是一片狼藉。
唐寅抿了抿嘴,对于周围的一切毫不理会,直直向外走去。有军兵看到他们,立刻上前,用武器*住唐寅,喝道:“别走了,城主有令,这里的人谁都不准离开!”
“放肆!”阿三阿四双双沉喝一声,亮出各自的军牌,抬手向众军兵面前一晃,喝道:“还不退下!”
风军们定睛一看,无不倒吸口凉气,他二人的军牌是风军军牌没错,而且制造精良,上面还清清楚楚地刻有‘偏殿将军’四个大字。
在风国,偏殿将军的军阶仅次于中将军,绝对算在高级将领之列,级别要比城主也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高得多。
众军兵先是面面相觑,随后不约而同地单膝跪地,拱手道:“小人见过将军!”
“你们是哪个军团的?”唐寅边向外走边随口问道。
“我等隶属天鹰军第十兵团第七阵。”军兵们识别不出唐寅的具体身份,不过,只看他身边有两名偏殿将军护卫,那级别肯定低不了,弄不好就是哪个军团的上将军。
原来是天鹰军的弟兄!唐寅挥手说道:“都起来吧!”顿了一下,又问道:“城主又是何人?”
“回禀将军,是我等的千夫长,石阔石大人!”一名机灵又胆大的军兵屁颠颠地跟在唐寅的身后,随着他一并走出酒楼。
刚走出来,就听对面有人大吼道:“这些是什么人?谁让你们把他们放出来的?”
喊话的正是城主石阔。看到唐寅以及他身后的阿三阿四、万贯,石阔身边的周姓青年眼睛顿是一亮,急声说道:“义叔,这些人刚才也有辱骂风国,绝不能把他们放走啊!”
还没等石阔说话,那名跟着唐寅出来的军兵一溜小跑的来到他近前,并他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石阔听后,嘴巴大张,急忙抬头向唐寅等人看去,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