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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最后的,也是阅兵的压轴大戏,近战步兵。无论战马有多神速,弓弩有多犀利,大型军械有多霸道,最后实现彻底击垮对手和全面占领的还得靠近战步兵。近战步兵才是战场上永恒不便的主角。
风军的近战步兵以战斗骁勇而举世闻名,也被称之为虎狼之师。近战步兵的方阵还没到王宫前,远远的就已先听到沉闷厚重的脚步声,风军将士步伐之整齐,向前迈进时几乎发出的是一个声音,与其相伴的是地面的震动。
轰、轰、轰——这时候,王宫内外突然神奇般地安静下来,只剩下步兵方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人们下意识地伸长脖子,纷纷向着街头方向翘脚张望,当步兵方阵终于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时,场上顿时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向步兵方阵看去,旗帜招展,绣带飘扬,黑甲红缨,刀戈如林。向上看猩红一片,向下看则黑压压一片,黑红相见,这就是风军的特征。
“风、风、大风、大风——”
步兵走过王宫正门,将士们齐齐呐喊,喊声立刻渲染到在场的每一个人,宫外的百姓们跟着喊,宫内的侍卫、大臣也跟着喊,此时人们激动的情绪也达到阅兵的最*。
风国的大阅兵,传到杜基那里,以阿尔登·艾伦瑞奇为首的杜基王廷都傻眼了,人们几乎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己方已按照当初的约定侵入宁国境内,和承诺与他们联手对宁的风国大军竟然还留在盐城内,就算是即刻出兵也得等个把月才能到宁地啊!这时候,连阿尔登·艾伦瑞奇都觉得自己确实是被唐寅骗了。同样的消息传到宁国王廷,以严初为首的宁国君臣无不暗松口气,风国的主力还留在盐城,己方的东境是无忧了,现在正好可以专心对付北面那个不知死活的杜基城邦。
哪知事情刚过三天,风国朝廷突然张贴出讨逆告示,称宁国先强占风国领地河东地区,而后又勾结风国内贼钟天,害死先王展华,篡改风国国号,企图使风国成为宁国的附属国,所做所为,人神共愤,现任君主唐寅为报先王被害之仇、痛失国土之恨,正式向宁国宣战。
这封讨逆诏书公布出来,风国上下一片哗然,人们倒不是反对对宁宣战,而是觉得事情来的太突然了,事先没听到一点风声。风国突然对宁宣战,也令宁国朝野大感意外,不知道风王唐寅吃错了什么药,在国内受灾的情况下还敢对宁宣战,这不是找死吗?
宁国大臣们还拿此事当成笑柄开玩笑,说扫平杜基之后,等大军撤回来后,再顺势攻入风地,灭灭唐寅的气焰。
就在风国颁布讨逆诏书的第二天,四十万的风军已悄然无声的开出潼门,进入河东地区。
早在风国阅兵结束的当天,唐寅就悄悄离开了风都盐城,带着麾下的将领、谋士们骑快马直奔潼门。一路上众人风餐露宿,几乎没怎么停歇,从盐城到潼门只用了四天的时间就赶到了。
到了潼门之后,唐寅与麾下众人好好休息了一个晚上,等到翌日凌晨,唐寅召集众将,将进攻的具体细节又详细商议了一番,随后开早饭,全军出击。
第一波出来的是以子缨为首的天鹰军,天鹰军做为前军,即没打小夏,又没攻丰城,而是从二城的中间缓缓而过,向河东的腹地深入。
天鹰军之所以行军缓慢,这是唐寅刻意安排的,其目的是引小夏和丰城的驻军来攻,这二城各有驻军十万,真死守城池的话,即便有平原军和三水军去打恐怕也不容易打下来,如果能把这二十万人从城中引出,在平地上交战,己方取胜将不费吹灰之力。
唐寅算计的挺好,但小夏和丰城皆未上当。
驻守小夏十万宁军的统帅是宁中将军吴焕,这人的胆小怕事是出名的,而且对严初极为畏惧,当初严初给他的指令是,驻守小夏,没有他的旨意,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也不得率军出城。严初之所以下达这样的命令,主要怕下面的将领们贪功心切,贸然去攻潼门,目前潼门有风军二十万人镇守,坚固如铜墙铁壁,己方若出兵进攻,非但打不下来,还会徒增伤亡。
吴焕可不知道严初是什么目的,他只记住大王让自己驻守小夏不得出城的命令了。这时候,下面探马来报,突然发现一支十万人左右的风军突然进入河东,并正从小夏和丰城之间缓慢经过。
听闻这个消息,吴焕麾下的众将们大喜,风国来了十万人,而且走的还是小夏与丰城之间,这不正是两面夹击风军、立下奇功的好机会吗?众将当即向吴焕请战,请求他通知驻守丰城的中将军严责,两面出兵,夹击风军。
听闻下面众将的请缨,吴焕脑袋摇的象拨浪鼓似的,他幽幽说道:“大王有令,命我等在此坚守不出。现在我若出兵,就算能立下奇功也是抗命,弄不好要掉脑袋的,我现在不出兵,就是遵从王命,管他风军去哪,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第539章
听完吴焕这番话,下面的众将鼻子都差点气歪了,这是一军统帅该说的话吗?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果连这点魄力都没有,当初你还投什么军啊?
但吴焕是主将,他不同意出战,下面的将士们也没有办法。
另一边,驻守丰城的十万宁军主将是中将军严责,严责也接到和吴焕同样的王命,驻守丰城,不准外出,但是他的胆子可比吴焕大多了,而且他与严初还是宗亲,就算抗命,也不怕什么。听说有十万风军从小夏和丰城的中间经过,严责高兴的一蹦多高,自己正愁着无仗可打呢,风军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他立刻就要传令,出城迎击风军。
别看严责头脑发热,有些忘乎所以,但他的副将可不同寻常,此人名叫王懿,是名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的老将。他劝阻严责道:“将军,风军来的蹊跷,如果风军真想偷袭河东,不可能只派十万人前来,也不可能缓速进军,更不可能大张旗鼓的从我们两座囤有重兵的城池中间走,以末将来看,其中十之八九有诈,风军这么做,很可能是故意引我军出城进攻,将军可不要上了风贼的当啊!”
啊!严责闻言,吸了口凉气,头脑立刻冷静下来。他能做到中将军的头衔,也并非全靠是严初宗亲的关系,他自己也是有些能力的,现在被王懿这么一提醒,他暗暗点头,有道理啊,这支风军来的确实蹊跷!
他问道:“王老将军,那依你之见呢?”
王懿正色说道:“我军坚守不出,静关其变,另外,将军应马上传书给大王,等大王的旨意行事。”
“对、对、对!老将军所言有理!”严责连连点头,随后他突然想起什么,急忙叫来一名部下,说道:“你立刻去给小夏的吴将军传信,让他坚守小夏,不可轻易出击。”
还没等那人答应,王懿呵呵一笑,摆手说道:“不用了。”
“怎么?”严责不解地看着他。
王懿笑道:“吴将军向来谨慎,他若出击,肯定会事先传报于将军,请将军随他一起进攻风军,可是直到现在吴将军的信报都未到,说明他也放弃进攻风军的打算了。”王懿太了解吴焕了,说他谨慎那是恭维客气,实际上是胆小怕事的很,就算借他十个胆子,吴焕也不敢单独迎战风军。
听完王懿的话,严责也笑了,点点头,对刚叫过来的那名部下一挥手,说道:“你下去吧!顺便传令我军将士,各部坚守城池,谨防风军偷袭,没有我的将领,谁敢轻率出战,一律军法处置!”
“是!将军!”那名偏将插手施礼,急匆匆而去。
唐寅使出引蛇出洞之策,小夏的宁军统帅吴焕是不敢违抗君令没有出城,而丰城宁军统帅严责是受麾下副将王懿的劝阻没有出兵进攻,结果是以失败而告终。唐寅倒是也不在意,见宁军没有上当,自己统帅直属军也出了潼门,同时,平原军和三水军分别向小夏和丰城而去。
等平原军抵达小夏之后,立刻扎下营寨,萧慕青和吴广亲自上到塔楼上,举目眺望小夏城的情况。小夏城只是名中带着小字,但实际上一点都不小,其中能囤积有十万大军,可见城池之宽阔。
小夏城城高墙后,城上宁军盔明甲亮,将士如林,站在那里,仿佛一面钢铁城墙似的。看罢之后,萧慕青暗暗咧嘴,此战不易打啊!想着,他问身边的吴广道:“吴将军,你看此战我军当如何应对?”
吴广是风国的四大猛将之一,但却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他沉吟了片刻,说道:“小夏城坚固,又有十万之众的宁军镇守,而且宁军有箭阵做依仗,更是易守难攻,我军如果强行攻城,恐怕不仅难以攻破小夏,还会损兵折将,自挫锐气!”
萧慕青点点头,吴广所说的这些也正是他所顾虑的。见他没有接话,吴广又道:“我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
“哦?”萧慕青知道吴广头脑精明过人,听完这话,他眼睛顿是一亮,忙问道:“吴将军有何计谋?但说无妨。”
吴广没有马上说话,而是转身向塔楼下方走去。萧慕青好奇地跟在他的身后,也下了塔楼。
到了地上,吴广抬脚用力跺了跺地面,地上立刻留出两只脚印。吴广冲着萧慕青一笑,然后目光垂视,说道:“上将军请看。”
萧慕青低下头,看着地上的两只脚印,心中奇怪莫明,脚印有什么好看的,和己方的破城又有什么关系?他不解地问道:“吴将军让我看什么?”
吴广解释道:“河东地区土地肥沃,多为软土,我军明攻不成,可以来暗攻。”说着,他举目望望小夏的方向,又道:“我们的营寨距离小夏有两里多远,以河东地区土地之松软,从营内挖条地道到小夏城内只需十日即可,只要我军能顺利进入城内,以箭射擅长的宁军不堪一击。”
听完这话,萧慕青倒吸口气,他若有所思地蹲下身子,看看吴广踩出来的脚印,再用手指捅了捅地上的泥土,缓缓点了点头,风国境内多山地,地下都是石头,用挖隧道的办法攻城根本不现实,但河东地区不一样,这里土壤肥沃,又温湿多雨,泥土异常松软,正如吴广所说,以己方十万大军的人力,挖出一条两里多长的地道根本用不上几天,十日都是多说。
他眼珠连转,慢慢站起身形,含笑说道:“我们可用抛石机、破城弩、破军弩不分昼夜的不停骚扰城内宁军,分散其精力,同时也是为我们在营内暗挖地道做掩护,等地道挖通之时,宁军必然已成疲惫之师,到那时我们再给宁军来个内外夹击……”
吴广仰面而笑,接道:“如此一来,我军便可以轻取小夏!”
“哈哈——”
说完话,萧慕青和吴广仰面大笑起来。
当天,萧慕青没有做任何的休整,立刻传令,以抛石机、破城弩、破军弩对小夏城发动进攻,另一边,他又令人去附近的林中伐树,一是制作破城弩的弩箭,更重要的一点是,制造木桩以支撑地道。
因为河东地区的土地太过松软,他们所挖的地道又不可能太深,如果没有支撑物的话,随时都有塌陷下来的可能。
平原军是一边用抛石机、破城弩、破军弩杀伤敌人,一边又在营内秘挖地道,当然,地道不可能在外面挖,而是选择在营帐之内,以此来掩人耳目,怕引起宁军怀疑,挖出来的泥土也不能立刻向外倾斜,而是分散放于各个营帐之内,等到天黑之时,再用马车全部拉到营外处理。
平原军将士没有直接攻城,仅仅是抛石机、破城弩、破军弩的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