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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利亚,你还真能喝呀!连号称海量的百夫长也被你比了下去……”
“只是因为我对酒精免疫而已,我身体内的水元素能够自动将烈酒分解,然后将酒精通过毛孔排泄出去,因此,我实质上是作弊——这可是机密呀,你千万不要说出去。”
“好的,这就作为你我之间一点小秘密吧。”修雅像是得了宝似的,开心地笑了。
“你也一定饿了,刚才你根本没吃什么东西,这里有些点心——帝国食物应该更合你的胃心。”我取出了薇薇安她们替我旅途准备的食物,递到她手上。
“谢谢!”修雅接过食物,开心地吃了起来,“喔!很好吃!”
修雅高兴地吃着点心,一边笑靥如花,一边却有着泪花在眼眶里打转,惹得我心中没来由地一阵爱怜:这个不论在异世界,还是在这个世界都是孤儿的女孩,恐怕甚少尝过人间温暖,因此,才会对我一个不经意的关心举动、一份突如其来的体贴而感动莫名。
她是敏感的,也是聪慧的,所以能够轻易分辨出别人是真心还是假意。
“慢点吃,别咽着了……”一边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一边溺爱地说道。
“利亚,想不到了你对蛮族那么难吃的东西也能够吃得有滋有味……”修雅终于“消灭”了所有点心,摸着微胀的小肚皮,满足地打个呃,口中则含糊地说着话,那神态,哪像是帝国最大的商业世家的家主,反倒像是一个迷糊的小女生。
“我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处于现在的地位的,经历过从锦衣貂裘的浮华岁月到身无分文的微贱生活的转变,就算后来位极人臣,却也离不开戎马倥偬那些艰困的军旅日子,因此,我对食物并不讲究……”
发觉院里的光线忽然黯淡下来,我抬头望去,却见月亮已经躲进一片黑云里。
“艰难困苦,玉汝于成——有非常经历,方有非常作为!帝王霸业的艰辛,是不足为外人道哉!”
听到如此具有苍桑意味的句子,从一个年仅十八芳华的小女孩口中说出来,我不禁有点莞尔,用手指轻轻点了修雅的琼鼻一下,笑着教训道:“小女孩要有小女孩的模样,不要故作高深和老成!还有,今后不要再为别人的一丁点小恩小惠,就感动得泪流满面了,通常纯情少女陷身狼吻的事件,都是这样发生的!”
“人家……不小了!”修雅挺着酥胸抗议着,却忽然红着脸轻垂螓首嗫嚅道,“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样,修雅也是心甘情愿的……”
我一句半真半假的玩笑与修雅同样一句半真半假的回应,让彼此的立场忽然变得纠缠不清起来,大概大家都意识到这种暧昧的氛围,双方均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了。
这时,蓝月亮穿过云层,将清冷的光辉投落下来,满院月华在我们身上重新镀上了一层幽蓝的色调,空气中无数蓝色的尘埃如有生命地律动着,仿如在浪漫中浮动着淡淡的幽伤……
我忽然低低吟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这句不经意地飘动在月光深蓝舞曲里的小诗,却让我和修雅同时一震。
两天后,樱徽商队离开巴格隆达,继续向鹰鹫国的王都喀什特进发,驻守巴格隆达的百夫长特地分出二百骑兵护送我们,而且派人将我们到达的消息飞速上报王都,由此可此蛮族对樱徽家族的重视程度了。
通过那夜一番闲聊,我与修雅奥琳慢慢消除了疏离感、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修雅也逐步能够以对等的身分与我坦然相处了。但是,麻烦也随之而来了。
一路上,首次出远行的修雅对沿途观看到的景色兴奋不已,不时拉着我指指点点、吱吱喳喳个没完,当我提醒她要注意彼此身分时,修雅却振振有词地说道:“我已告诉大家你是我的表哥了,为了保护表妹才以护卫的身分随行的!以樱徽家盘根错节的关系,连本族子弟也搞不清有哪些亲戚,何况这次随我来的并没有樱徽家的嫡系,那些长期留在北方的执事十年也回不了帝都一次,根本没人会怀疑你的身分的,尤其是从我这个家主口中证明的东西。所以,表哥陪表妹观光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无奈之下,我只得舍命陪美女——陪着活力十足、精力充沛的美少女四处游玩,其实是相当累人的,让我感觉比打了一场大仗还要辛苦。不过,一路有美相偕,尽览北漠风光,却是羡煞旁人了。
路上,那些蛮族人居住的帐幕、成群结队在草原上啃草的羊群、不时飞奔而过的野马和麋鹿、天空悠悠的蓝天白云、或连绵开去或形峻险陡的青山、开遍各处的奇花异草和会长出味道、质感像面包一样的果实的果树……一切均引起鲜出远门的美少女极大的好奇心和兴趣。
有时修雅看到一只汲水的白羊,就会停下来直嚷着逼我陪她去看;有时在马车里待得闷慌了,便把我拉进车厢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丝毫不顾忌惹人非议;说话说得累了,便把我的身体当成了睡枕,抱着我舒舒服服地入梦,似乎一点儿也没意识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危险性;
有时硬拉着我陪她去观看大漠日落的风景或领略“大漠孤烟直”的意境,玩得困了,便扯扯我的衣角,用怜怜兮兮的目光望向我:“我累了,走不动了……”然后便理所当然地趴在我背上,让我背她回去。
作为匆匆过客的我们,固然可以将沿途的一切当作奇特而有趣的风景来赏玩,但身处其中的蛮族人,恐怕不会有这种欣赏风光的心情了。
蛮族人的生存环境其实非常恶劣,这里虽有充足的水源,却没有肥沃的土地——石灰岩地貌和红土土质的自然条件是难于从事生产的,他们主要依靠放牧和游猎维生,而过度放牧的结果造成水土严重流失,使土地更加贫瘠,可谓恶性循环。
由于随时都要面对来大自然各种各样的危机、魔兽的侵扰和经常要为两餐而奋战,造就了蛮族人强健的体魄、强悍民风和好战的习气,在蛮族人身上遗留着人类最原始的兽性,使一名普通蛮族士兵的战斗力,抵得上于三四个普通帝国士兵。
所以,蛮族人会垂涎帝国富庶的土地、屡次犯兵帝境也就不足为奇了,毕竟谁不渴望摆脱困苦,过上更美好的生活呢?
当然,通过接触,我也了解到蛮族人虽然长得像野兽般可怕,但身上也保留了难能可贵的纯真和直率,思想简单,没有多少心机,喜怒完全表现在一张粗犷的脸上,也因此才在战争中屡败于帝国的“奸诈”之下。
后来,修雅那秀丽的脸上再没有兴奋之情,换上一脸沈郁之色,她从那些长相狰狞、身材粗横如小山、足有二米高却衣不蔽体的蛮族平民身上,读懂了他们的痛苦与悲伤,紫瞳中尽是悲悯之色,而我的思虑却更悠远——如果不妥善除去蛮族对帝国的威胁的话,他们始终会成为帝国北部之患的……
路上我们遭遇到几股蛮族盗贼的袭击,但都被负责护送的蛮族士兵击退了。
这些小股的盗贼无论从装备、实力还是人数上,均无法与正规军比拟,但见在蛮族队长一声令下,二百蛮族轻骑策马列队挥刀,瞬间便将盗贼群击溃。
而我这个有名无实的家族护卫倒落得清闲,除了照顾修雅的安全外,应付盗贼的事根本轮不到我插手。
而蛮族士兵对待盗贼的手段却是极其残忍的,刀刀戮尽,绝不留情,就算是弃械投降、手无寸铁的盗贼也被当场处死了。
目睹经过的修雅心有不忍,小声在我面前埋怨道:“这些盗贼也是蛮族人呀,怎么连对自己人也这么残忍?”
面对善良的修雅,我也不好解说什么。
鹰鹫国本身就是以武力立国的国家,要将一个桀骜不驯的民族统一起来,并通过战争来不断壮大,甚至用武力征服的手段,将境内同样暴戾的兽人族变成自己的奴隶,这是离不开血腥和暴力的,可以说,蛮族本身就是一个信奉强者至上的民族。
进入了天河流域附近的小天河平原后,那片绿油油的草原令我们眼前为之一亮,这里的人烟也显得稠密起来,随处可见像朵朵白云一样分布在草原上的帐篷与羊群,蛮族的牧民们一边放牧,一边放开喉咙唱着不知名的歌曲,粗犷的歌声激荡在原野上,带着原始而淳朴的气息。
正当我们心情大好之际,从王都而来的四千蛮族负责迎接的部队,出现在我们面前。
圣伦历一九○一年七月十四日,樱徽商队挟着初夏微热的草原之风,开进位于小天河平原腹地上的鹰鹫国王都喀什特城。
第七章 时代的飓风
第七章 时代的飓风
喀什特城颇有王都的气派,坚固的城墙内是风格粗犷的建筑,与大陆上大多数国家的首都一样,喀特什城也分内城和外城。
内城为砖石结构的王城,虽然王城比不得帝宫皇峨那样辉煌与华丽,却也相当有气势。
外城是约占去整座城四分之三面积的民居和市集,民房大多数是用圆木搭架起的建筑,虽不见舒服,却也实用和坚实。
当然,这里的繁华和热闹程度是绝对比不上帝都普鲁斯特的。
为隆重其事,鹰鹫国主单于禄云亲自在王城外迎接我们,并在王宫设宴为樱徽家主接风洗尘,而沾了修雅为我杜撰的“樱徽家主表兄”身分的光,我也成为座上客。
我对单于禄云这名有着典型蛮族人特征、年约五十的蛮族族长兼鹰鹫王,并没有过多的注意,反倒是那位似乎与鹰鹫王平起平坐、极受礼遇的鹰鹫国军师,引起了我的强烈兴趣。
他的身材虽也挺拔结实,却明显比不起蛮族人那么粗横高壮,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神光湛湛的蓝色眼瞳,显得相当神秘。
一头苍灰色的白发代表着他年纪已经不小了,还不时会有剧烈咳嗽的动作,像是身染重疾的样子,但除此之外,他那俐索的动作、充满暴发力的肌肉,则表现出不亚于年轻人的活力。
而且他身上有时会有意无意间散发出一股我只在身经百战的名将卡洛斯身上感受过的、比鹰鹫王更强烈的霸气,但大多时候只是表现出一种儒雅、潇洒而从容的气质,加上那股神秘的气息,使他整个人显得高深莫测,让我完全猜不透深浅。
当我接触到他看似不经意地投落到我身上的目光时,我发现他那双有着莫名熟悉感觉的蓝瞳,竟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幽蓝湖泊,而目光里更有一种令我难明的意味。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藏头露尾的神秘军师绝不可小窥!
而且他很可能就是使冰兰在君士卡丁堡之战失利的原因,并导致冰兰神秘失踪的关键!
虽然这是毫无根据的臆测,但我却感到距离事实不远了……
由于双方各怀心事,宴会便在热烈却缺乏诚意的气氛下开始了,虽然鹰鹫王为远道而来的客人准备了别具异族风情的歌舞和余兴节目,但我提不起丝毫兴趣,反而将全副心思用在观察蛮族军师的一举一动上——那位神秘军师同样在观察着我。
而修雅也注意到我的异状,所以只是强颜欢笑,与鹰鹫国的贵族虚应一番了事。
鹰鹫王对我的态度极为友好,虽然我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理他,他也不以为忤,反而愈见亲切,他应该发现修雅对我这位表兄相当敬重,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