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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也没想到,辛姝会同太后预谋了那场大火,更没想到,辛姝爱慕言会爱得那样痴,不惜假装成她,来博取慕言的爱。
这样的爱,究竟是怎样的卑微和可怜呢?
到头来,也不过是伤人也伤了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辛姝痛哭着退到了床边,他离开的这半个多月,她始终活在虚幻里,幻想着他离开前的冷漠无情只是场噩梦,幻想着孩子还在,幻想着,她还是他爱的‘月儿’,两年,才两年的时间,她用命换来的爱,转眼就成了泡影,她让自己卑贱的当着一个替代品,只求能留在他的身边,而今嗓子破了,孩子没了,本以为死去的人,活生生站在她面前,她近乎崩溃的呐喊着:“不!”
她忽然两步上前,用力握住了青璃的膀子,神情激切,“你回来了,你回来把他抢走是不是,你回来抢他的是不是,他已经爱上我了,他只要月儿,不是你,不是你,你为什么要回来,你死了多好!你死了多好!”
一个定定的巴掌,打下来。
所有疯狂的话语陡然间化为寂静,辛姝偏着脸,脸上微微的涩痛着,青璃的手还举在半空里,胭脂噙着泪望着辛姝憔悴发疯的模样,三个人就这样寂静了一刻,青璃眼底,也不禁涌上灼热的水泽,“你真的想要我死吗,辛姝,这不是你。”
☆、风雨欲来(4)
泪从惨白削瘦的面颊上滑下来,辛姝转回头,目光透着痛彻心骨的无望和悲戚,一双深陷的眼睛,就望着青璃和胭脂落着泪:“我?我是谁?你可知,这两年多来,我努力的让自己扮演着你,辛姝是谁,我早已忘记了……”
她痴痴的笑了起来:“我把自己当成你,学着你的笑,学着你的一举一动,学着你的一切,你可知,每当他深情的将我看着,我就仿佛看见他透过我,在寻找你的影子,我的心,就害怕得发抖。你可知,每当他抱着我,我就忍不住想象着他抱着你的样子,你可知,每一次与他欢好缠绵,他口口声声所喊的,都只是你的名字,他每喊一声,我的心就痛一分,直到现在,痛得千苍百孔,我什么都能扮演成你,唯独这颗心,换不了,它换不了!”她说着,动手解开丝帛,褪下那件仅着的单衣,只穿着一件浅杏色肚兜,“听听我的嗓子,看看这手臂上可怕的烧伤,看看这道刀口,为了让他相信,相信我就是你,我付出了一次又一次的代价,我只是爱他,我以为你死了,只是想替代你来爱他……可是,两年的恩爱,换不来他一丁点的情意,他那样无情的,亲手杀死他的孩儿,亲手杀了我肚里的孩子,为什么我爱他的心,却丝毫没有减退,没有他,我活不下去,没有了他,我要怎么活下去……”
她恸哭着,整个人踉跄着跌坐在床沿。
青璃眼中的泪只是打转,没有流下,“我回来,不是为了抢走他,过不了几天,我就要嫁给另一个男子,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做到了辛姝,你把我从他的生命里彻底拉走,但也是因为你,让我遇上了另一个值得我去爱的人。”
辛姝呆怔的望着青璃。
青璃道:“辛姝,爱不是强行占有,你若真爱慕言,怎忍心骗他,算计他。他有他的无情,你我一开始便知道,当初我爱他,爱着的是他的所有,如今看他用无情这把刀反过来伤了你,我心纵使对你还有万般不忍,可这一切,皆是因你而起,你,当初,何苦呢……”
一席话,说得辛姝无言以对。因为她知道,即便没有青璃,她也永远得不到慕言半点的爱。
☆、说好不放手(1)
慕言的房门前,有总督府的下人和侍卫正侯在那,那些人原不知青璃是何身份,正不知该如何向青璃请安,青璃示意他们不必出声,刚走进门口,便听得里头传来慕言冷淡的呵斥声:“罢了,都退下,朕自己弄。”
两名总督府的丫鬟慌忙退了出来,青璃已经绕过屏风和两道门走进来,看见慕言正自己束那腰封,“我来吧。”她走过来,熟稔的为他束好那白缎绣金龙的华丽腰封,他阖上眼,仿佛又回到当年北苑里,他失明,她日日细心服侍他的情景。
“谢谢你,留了辛姝一命。”
“谢?”他看着她恭谨有礼的退出两步外,“她所做的一切,足以死百次,之所以让她活着,只是想让她生不如死,即使是这样,你还要谢我?”他清泠的声音,透着些许自嘲。
青璃抬头,定定凝着他的目光,“你不会知道,死了,就真的死了,生不如死,那也好过死……”
曾经她死过一次,没有人比她再懂得活着的滋味。
娘亲的话始终萦绕在她心里,不论何时,都要努力的活着,要像青河里的水草一样活下去。
他怎会不懂,就在天狗食日的那个晚上,他尝到的,是剜心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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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育着南都百姓的青河碧波澄澈,当年娘去世后,是她苦苦哀求,才央得秦妈妈将娘葬在这青河边上,娘说,听着河水的流淌声,就仿佛听见了故乡的那条河。
望着精心打理过的坟墓,青璃感到意外。
随同跟来的顺子道:“皇上南下第二天就到了这,命人将枯草丛生,久无香火的孤坟重新修葺了一番……”听着顺子言道,青璃心中已有些感动,她走上前,抚摸着那块没有名字的墓碑,听着顺子又说:“原本那旧木碑上也没个名,那日我瞧着,心里头好生困惑,皇上就命人也做了个没有名字的碑,说,这恐是姑娘你的意思。”
一股感动的热潮在心口流淌。当年不刻上名字,是因为她知道,娘亲一定不希望在死后,还背负着歌妓天香的这个身份,而她从来都不知道,娘的真名叫什么,所以,便执拗的让人立了无字碑。
☆、说好不放手(2)
她触摸着那青石碑,只觉得心中安暖,碑下,一簇静静躺在角落的花却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将那花束拿起,瞳孔渐渐放大,“是……合欢花?”这时,河边的林子里传来似有若无,以薄叶吹出的南诏曲子,青璃心中吃惊,人已经循着那曲子快步而来,几间修葺得精致的竹屋豁然出现在眼前,小屋外花团锦簇,垂挂着一串串大红的灯笼,门前和窗屉上,都贴满了喜字。
“阿璃,你可喜欢?”
一声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猛地回头,就看见凤倾夜高大的身躯慵懒立在那。
“倾夜?”她眼底的光彩灿若星子,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他走到她跟前,只不过与她分开十天,他就觉得像是过了一生,“原谅我骗了你,我赶在你之前到了南都,是想在你娘的墓旁,给你一个家。”
这一刻的感动和幸福,教她不敢置信。娘在天之灵,应该,也会得所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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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前,南诏,凤迦王府。
一骑快马加鞭,匆匆的进了王府内,灯火晕黄的书房中,传来低低的谈话声,阿夏尔亲自端着一盅汤品,在内书房的门外蹙住了脚步,只听得里边凤迦压低声音斥道:
“此事你可查清了?”
“卑职不敢懈怠,一切照王爷的吩咐,查得一清二楚,那名叫天香的女子是当年南都北街烟水楼的歌姬,生有一女,名唤青璃,卑职以王爷提供的各种线索探查,此女子,正就是王爷所说,当年那名唤‘玉素’的歌女……”
“锵!”地一声,内书房门口摔了一地的碎片。
玉素!玉素!玉素……
这两个字盘旋在阿夏尔的脑海里,忽然间她就明白为何初次见了青璃,会有种熟悉感,那双眼睛,明媚澄澈,如一面碧水般的镜子,含笑时,仿佛有流光倾泻而出,甚为动人。当年,她虽未看清那女子的面貌,却一直记得那双薄纱下含情的眸子。
烛光闪烁,凤迦心下早已知晓阿夏尔站在书房外,而事实上,他等的,就是她站在外面将这一席话听了去。
☆、说好不放手(3)
“这不是真的?”阿夏尔闯进内书房,直声质问。
“阿夏尔。”凤迦看着阿夏尔的眼神,永远都是柔情款款。
“告诉我,你为何要打探青璃母亲的事?”一贯镇静的阿夏尔显得有些激动,“你,你是不是还没有放弃要夺夜儿权位的事?”刚才那一番莫大的震惊,让她失去了冷静,“迦,我什么都知道,我大哥瓒昆有多少能耐我做妹子的,能不知道吗,他急功近利,冲动易怒,这次的‘起义军’叛乱,几乎就葬送了夜儿的权力,我大哥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能耐,幕后的人,是你,在皇宫地道内埋伏下杀手的,也是你,我可有说错?”
凤迦没有承认亦没有反驳。
“阿夏尔,你是本王的妻子,我给你最大的荣耀,甘愿做你背后的男人,可你的心,始终向着他人。”
阿夏尔内心难过,紧紧的握住了十指,“告诉我,这只是你打垮夜儿的计策,青璃这孩子的母亲,并非是当年的玉素,是不是?”
凤迦道:“她与她母亲生得有七八分的相似,若非本王不愿相信有这等巧合,当年初初见她之时,就该心生怀疑派人去查了,那日夜儿将她送到府上暂住,我偶然从她口中得知了她的生辰和身世,这才派了人去南都彻查,要是还有所怀疑,则可当面问她一声,她母亲弹奏器乐之时,是否都喜欢闭上眼睛,当年的玉素说,那是她自幼的习性,总也改不了的。可偏是那样,才让王兄当年在一群歌女中,对她多看了一眼。”凤迦说着顿了顿,“不过,阿夏尔,你要知道,这件事,十之八九是错不了的,莫非,你要看着他们这对亲生兄妹,长此以往的乱/伦下去?”
阿夏尔顿觉一阵头昏目眩,一阵阵黑白颠倒,下一刻,人已经昏在凤迦的怀里。
“王爷,王妃她……”书房中另一人道。
“她只是受到打击过大,不妨事。”凤迦稳稳的抱着阿夏尔,深邃的目光始终如深不见底的洱海,只有凝着她的时候,才能窥见出柔情。南诏的百姓皆知,凤迦王爷温文尔雅,十九年如一日的对王妃阿夏尔宠爱有加。然南诏百姓不知,他爱她早已胜过一切。
“王爷,如何不告诉王妃,璃妃……实则是——”
“你何时也开始质疑本王的所作所为了?”凤迦冷淡的给了个眼神,打断了那人的话,“本王要你做什么,便去做,莫问为何,也无需问本王的对错。”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怀里的她,为了她阿夏尔一人。
“王爷息怒,卑职谨记在心。”
“派人将第二封密函,送到东商皇帝的手中。”
“是……”
☆、说好不放手(4)
南都总督府内。
“皇上,又是一封从南诏送来的密函。”
慕言接下密函打开看了一遍,如墨的长眉凝在一起。“是他。”
“南诏国的凤迦王爷?”荣升道。
慕言点点头,眉眼间似乎有些困惑,“你可知道,这凤迦王爷在密函中说了什么?”荣升静候听着,慕言便说道:“他说他知道朕想要什么,说他有办法让阿璃回到朕的身边,唯一的条件就是,带着她离开南都,回朝歌,此生都不要再踏进南诏,否则,阿璃就只有死路一条。”
荣升甚为困惑:“此言究竟所为何意?”这一番话三分杀意,七分叵测,似乎这凤迦王爷不愿意看到青璃留在南诏。又似乎这其中,藏着什么秘密。
慕言紧紧拿着那密函,“不论他凤迦王爷想要的是什么,朕都不会放开她。她是朕的妃子,也只能是朕的妃子。”他淡淡的说着,清冷的面孔透着不容置喙的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