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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丫头,凡是企图伤害她的人,他绝不留情!
欺骗她,情非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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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宫里,还未到尚宫局,谁知双燕正在清仪门等着她。
“青丫头,你总算是回了。”
“出什么事了?”
“辛姝出事了!”
青璃和胭脂相视一望,都变了脸色。
☆、东宫燃情夜(1)
双燕拉着她边往东宫走边解释:“你今儿出宫,最高尚宫想着派另一个尚食局的宫女先顶替一日,谁知都不肯,最后辛姝去了,怎知到了午膳时,那儿的小太监传话来,说是大皇子大发雷霆,不肯进膳,连最高尚宫去了亦是被赶了出来……”
“那辛姝呢!”青璃拔高音调,心中直觉担忧。
“辛姝还在东宫,也不知怎么样了,我想着怕是只有你回了,这事情才能有转折,所以早早的在此等你。”
三人快步到了东宫的西池苑,双燕和胭脂止步,青璃叮嘱了两声:“若是一会不见辛姝出来,你们就先回尚宫局,回晚了我担心胭脂来不及交牌子,到时恐会受到责罚。”说罢就紧走几步往北苑而来。
雨,越下越大。
只见夜幕下,北苑正厅前的石阶上,跪着的一个清瘦人影,正是辛姝。
青璃也顾不得雨大,掀下斗篷奔过来搭在辛姝的身上,“辛姝,辛姝!”她唤了两声,辛姝才恍恍惚惚的抬起头来,眼里竟是一片失落和伤心的泪珠,混着雨水,那张莹润的脸蛋惨白得无一丝血色,“青……璃……”辛姝浑身都瑟瑟发抖,身子紧绷而害怕,青璃飞快伸出手探了一把辛姝的额头,手心里传来滚烫的感觉,青璃脸色大变,再一摸辛姝的手,冰冷得没有温度,“辛姝,你在这,跪了过久了?”
辛姝气若游丝,眼里空洞而心伤,断断续续的道:“我……我……”说了半日也未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青璃见辛姝已是撑不住,她替辛姝严实的系好斗篷,又安抚的摸了摸辛姝的脸,“别怕,我这就去求大皇子!”
“求,你打算怎么求我饶了这狗奴才?”
此时,顺子扶着慕言从厅里走出来,站在殿门口。
青璃望了望慕言,好一会,她跪在雨中:“奴婢求大皇子开恩,奴婢愿替她罚跪,求大皇子饶了辛姝。”
慕言冷笑:“你到是个好人,可知她又是否值得你这么做?”
☆、东宫燃情夜(2)
青璃疑惑的蹙了蹙眉头,坚定的回答:“奴婢做事,不问值不值得,但求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愚蠢罢了。”
“奴婢想大皇子已经知道,奴婢和辛姝,还有胭脂、双燕,是对天结拜过的姐妹,结拜那日,我们曾发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些誓言并不是假的。所以,奴婢求大皇子看在,看在那夜放花神灯的份上,饶恕辛姝,奴婢甘愿代罚。”
慕言一番沉默,青璃焦急不堪,只听身后咕咚一声,却是辛姝扛不住昏倒在雨夜中。
青璃急得泪水隐隐的泛滥上来,她重重的叩头在冰冷的地上,“求,大皇子开恩!”额头流出血来。
慕言冷声道:“来人,把那奴才带下去。”
青璃眼里露出欣喜,忙叩头:“谢大皇子!”
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冷冷的转身进了殿,青璃见辛姝被人带走,她就这么跪在雨中。
二月的夜里,雨水如刀一般割在人的脸上,冻得人生痛。她望着殿中明黄摇曳的宫灯,看着细雨中吹落满地的落红,那娇艳的花蕊,任它风吹和雨打一点一点变得枯萎。膀子上的伤口开始隐隐的痛起来,一丝丝殷红的血渍从袖管里滴下。
她的心里却满满的都是辛姝的病情。
还有……
还有他这一日,是否曾用过膳……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当双燕说他一天都未进膳的时候,她的心里滑过一点担忧。
时辰就在指缝里悄然往前走,可是她却觉得这一夜那样漫长,即使是一秒钟,都仿佛是一个轮回,从膝盖以下,地上的丝丝寒气侵袭着她早已冰冷的肌肤,她的嘴唇开始泛白,全身忍不住发颤。
殿中,慕言立在窗前,自从眼睛失明以后,其他的感官就更强烈了,他听着雨淅淅沥沥的下,随着风卷在窗扉上。殿中生着白炭,暖意融融,而殿外呢……
“主子,您已在此站了近两个时辰,戌时已过,该就寝了……”顺子低声说道。
☆、东宫燃情夜(3)
“主子,您已在此站了近两个时辰,戌时已过,该就寝了……”顺子低声说道。
“拿琴来,我想弹琴。”
“大皇子的那把云曦古琴已经断了弦,主子忘了?”
“……”慕言下颚冷峻,沉默的抚着窗格似乎在回想什么,不再做声,这时顺子又斗胆道:“外头雨瞧着越下越大,这夜里怕是会更冷,奴才让人再送些白炭来……”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慕言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跪在雨夜中瑟瑟发抖的身影。
不论他如何想象,他也想象不出她的模样。
“主子一日未用膳,是否,要备上宵夜,主子也该多加保重身体才好……”顺子再一次斗胆进言道。
慕言缓缓触摸着食指上的一颗鎏金血红石戒指,面上的神色由暗沉到复杂,最后到底还是渐渐冰冷,冷言道:“罢了,就寝吧。”
顺子一怔,“嗻。”这就让奶娘进来铺床,心贤和心慧掌灯,慕言躺到了床上。
辗转,反侧。
微笑,坚持。
一个在温暖的锦被里,心却是冷的。
一个在冰冷的雨夜中,心却是暖的。
两个不同世界的平行线,仿佛就在这一刻悄然的滑向彼此。
青璃抬起僵硬的脖子,看着内殿熄了一半的灯,他应该就寝了吧……
夜半时分,帐幔外细微急促的脚步声慕言都听在耳中,“是谁?”又听账外顺子回到:“主子,是奴才顺子,青璃姑娘,昏倒了……”
帐幔蓦地一下被扯开,顺子惊讶的看着他主子竟然有些微慌乱的从床上翻身下来,急切中摸不准素日早已熟悉的屋子,几乎险险的跌倒,他再是个不聪明的奴才,可也看得出,主子对这名叫青璃的宫女的不同……
青璃醒来的时候,身上的衣裳早已换掉,只穿一件白色的单衣躺在一张华丽的大床上,屋内掌着星星点点的鎏金宫灯,看来她并没有昏睡多久,此时怕还是下半夜吧。
她目光转了几转,看见扎起的帐幔后头坐着一道身影……
☆、东宫燃情夜(4)
那背影映着淡黄的宫灯,模糊得有些像幻觉,可是那抹料峭孤僻的背影,却让她觉得心酸,还有一丝温暖……
她挣扎着起来,他早已听见她醒来。
“躺着,别动。”
“奴婢不敢躺在大皇子的床榻之上……”
“现在说不觉得晚了?”
“可是——”可是她之前昏倒又不是自己意愿躺到他床上啊。
僵着身子,躺也不是不躺也不是,这么一折腾,膀子上的伤又扯痛起来,她呲一口,吐了一口气。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给你一盏茶的时辰,你最好将今日出宫的经过都一一的禀报了来,否则——”他提高音调,有些警告的意味。
她心里琢磨着,是否要如实禀告。
“奴婢出宫的时候遇到一头发疯的水牛。”
“然后!”
“然后奴婢一不小心,就被水牛撞伤了。”
他冷哧一声,“你当我是个瞎子,就真的如此好唬弄,莫说太医替你看过伤口,便是太医不说,我也能知道你这伤乃是被刀所伤,你是向天借了什么狗胆,胆敢在我面前撒谎!”
她脸色微微变得惨白,见他动了气,挣扎着从床上翻身下来跪倒他面前,“大皇子息怒,奴婢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奴婢的伤并无大碍,所以奴——啊——”
她话未说完,他忽然倾身向前,用力的,准确无误的狠狠握住她伤口的地方,斥道:
“说!”
“奴婢被人劫持。”最后,她还是如实的将事情经过全盘托出,自然隐去了镖局里的事。
他早已松开握住她伤口的力道,她看不见他的神情,但却能感觉到他的手,变得冰冷,
“你今日出宫见亲人,见的就是这个叫秦天河的男人?”
“天河是我大哥,也是我在宫外唯一的亲人。”
“大哥?若我没记错,尚宫局里说的是,你是个孤女。”
“回大皇子,我与天河哥从小一起长大,情如兄妹。”
“若再有隐瞒……”
“奴婢不敢。”
“起来吧。”
☆、东宫燃情夜(5)
“谢大皇子……”她起身,却不料膝盖疼痛,顿失平衡,就这么直直的栽进他怀里。
“大皇子息怒,奴婢并非有意冲撞大皇子,我……”她语无伦次,只因他身上冷冽浓郁的龙涎香味道熏得她晕头转向,身体的紧密接触令她脸颊发烧,脸色青一阵红的一阵的挣扎着想要起来。
忽然的,他捉住她没有受伤的膀子,倾身把头埋在她颈子里,甚至发出一些呻吟,她十分疑惑,疑惑之后恍然明白一件事情——他胃疼!
一个时辰后。
她熬了一盅清粥,一边喂他吃下一边说:“大皇子一日未进食,伤了胃,不可吃太油腻荤腥的东西,这粥最是暖胃的,吃了之后,奴婢保证大皇子会觉得舒服很多。”
一碗再平常不过的鸡丝清粥,经她的手熬出来的,却是别有一番味道。
她微笑着,缓缓以勺子勺了一口粥递到他嘴边,忍不住低声说道:“今日大皇子,为什么不肯进膳呢……”
他忽然顺手把碗推开,“饱了,来人,把东西撤下。”
她端着那碗,看着碗里还剩下一半的粥,觉得十分后悔不该问出口,显见得他是生气了。
顺子和心贤心慧走进来,井然有序的将东西撤走。
“那,奴婢先告退了。”青璃欠身说道。
“谁让你退了?”他把手一伸,指着暖阁外头,“从今夜起,你就睡在这,夜晚端茶倒水,须得随叫随醒。”暖阁外有小床,本是夏夜乘凉所睡,他命人拿了被褥枕头来,很快一切就收拾妥当。
顺子和心贤心慧心里不是一般的惊讶,但都不敢言更不敢表露出来。
大皇子最忌讳的是与人的接触,甚至有些洁癖,即使眼睛失明后,非不得已也不让宫女近身,且大皇子喜欢安静,所以服侍的奴才也很少。然而自从青璃出现之后,无疑是他面前的一道例外。
顺子正要告退,慕言唤住他,想了想,低声吩咐道:“在暖阁外,另生一盆火来。”
☆、痴儿情种帝王家(1)
这一夜,青璃到底还是病了,且病来如山倒,将近四更时分,慕言让荣升传太医院的太医前来,这样大的动静自然是传到了中宫皇后的耳朵里。
“娘娘,您猜得果然不错,大皇子对这名宫女太不一样。”皇后身边资历最老的姑姑说道。
“他毕竟是本宫的儿子,最了解他的,莫过于生他的人。”皇后缓缓端了热茶,喝了一口接着说道:“自从两年前,他的眼睛失明储位被废以后,整个人就像变了个样,本宫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两年来他不让任何人近身,也不诏妃嫔侍寝,他身为皇子,没有个子嗣怎么成。”
“可不就是这个理。”
“只可惜我这皇儿却是个痴人,这一点,倒是跟他的父皇很像,皇上这一生虽有三宫六院,但本宫知道,皇上的心里一生都只有那个罪婢出身的女人,这些年皇上对我相敬如宾,不过是因为,自从那女人死后,他的心也跟着死了,对本宫是好是歹,于他看来,都一样。”
“娘娘……”
“罢了……”皇后暂且收回心神,接着将话转到慕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