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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烟水楼三年,对青璃的娘亲她再是熟悉不过。那样一个才貌双绝的歌姬,从来无人知道她来自何处。原来,竟然会是这位高句丽失落的小公主!于是,她想尽办法逃出来,费尽心力,凭着手中那条以天女飞花针法所绣的帕子为信物,以假乱真,做了青璃本该做的公主!
☆、高句丽公主(1)
喧哗的人潮随着高句丽队伍往前涌,唐景喜凑热闹,拉了青璃追着马车跑,裴玉白早已不知被人群挤到了哪个角落。维持秩序的官兵亦被挤得东倒西歪,街头的气氛一时间陷入哄乱,似有不受控制之态。
青璃目光缓缓扫过骚乱的人群,似乎察觉出什么异样。
正心生疑惑,陡闻人潮中数道拔剑之声,紧接着便有数十个身穿平民服装的刺客冲向队伍,凄厉的尖叫声震耳欲聋,拥挤从四面八方踩来,眼见又有数十名黑衣刺客从街头两旁的店铺中飞出,皆是武功不弱的高手,剑气直指高句丽王和公主的车骑。
“有刺客、护驾!”高句丽侍卫纷纷拔剑护着他们的王和公主,而被派遣至高句丽接迎的英武将军带着属下已飞出队伍迎上那些刺客。
马车内尖叫声不断,跟随在双燕身侧的侍女显然吓坏了。
“慌什么,有东商的将军在,还有如此多的官兵,你们越是慌,越是容易受伤,都趴下来,不要出马车!”双燕用高句丽话厉声喝斥着,侍女纷纷颤抖着往下藏,而她则镇定的撂开车帘,看向外面混乱的打斗,一路上想阻拦的人不少,但显然这一批刺客人数最多,敢在天子脚下捣鬼的,想必这群人的幕后大有来头。
几名刺客挥着利剑直刺向她。
“公主当心!”英武将军霍昭一剑劈来,为她挡开危险。
霍昭乃是奉慕言之命,前往高句丽相迎的英武将军,一路上保护着双燕和高句丽王。
双燕看得出,这霍昭早已对她倾心,即便是拼死也会护着她。
此时从对面客栈的屋顶上又飞来两名头戴黑纱斗笠的刺客,身手矫捷,剑法凌厉,霍昭横刀一握,虎躯一震,大喝一声就迎上那二人,马车顶篷上一阵剧烈的厮打声响起,车身因此不停的摇晃,吓得几名侍女尖叫不断,双燕抬头望着顶棚,陡然一剑刺下来,划开一道口子,顶篷裂开,她便看见霍昭与那二人激烈周旋,霍昭极力护着她,那两名刺客与霍昭不相上下,很快,马车被打得一片狼藉,狭小的空间里,响起刺客的低喝声,“杀了公主!”
☆、高句丽公主(2)
这低沉的一声,让双燕怔愣。
激烈的打斗中,她恍然像是听到了一把熟悉的声音?
就在这一愣之间,来不及躲避,一刺客举剑利用霍昭被缠住之际刺来,霍昭奋力一掌劈向缠住他的那人,电光火石之间唯有扑上来,抱着双燕两个旋身躲避不及,以身为盾挡下那一剑,剑在他背上狠狠划过,剑尾同时划在双燕的臂膀上,割出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但躲过了致命的一击。就在这时,大批的官兵涌来,那些刺客并不恋战,于情急中速速离去。
“公主,公主你怎么样……”霍昭身受重伤,却焦急扶着摇摇欲坠的双燕。
望着车外消失的刺客,双燕却没有听到霍昭的呼唤,只空空的盯着混乱的街头。
是绝吗?不。她看着他死在怀里,怎么可能是他。
是太想念他,所以又产生了幻觉。
**
驿馆。
“大人,公主的伤势如何?”青璃跟在常太医后头。
“这,听说,倒并不严重,只是皇上命咱太医院前来替这高句丽公主治伤,怠慢不得。”
白天高句丽一行遇袭,玉逻公主受伤,所有人下榻驿馆,慕言下令派太医院太医前来诊治,因青璃深得慕言赞许,是以常太医便将她随时带在身侧,好让她有更多学习的机会。这便带着她,以及两名太医院的太医女前来驿馆。
“请殿下放心,公主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流血过多导致暂时昏迷,以药包扎之后,再服上几帖药,加以修养几日,也就好了。”常太医毕恭毕敬的对那高句丽王施礼。
“有劳太医。”不待翻译开口,高句丽王就说道,常太医略觉惊讶。没想到这高句丽竟说得一口流利的中土话。看出他的疑惑,高句丽王笑道:“我高句丽王室,自幼习中土语言,所以,不仅是寡人懂你们中土话,寡人的公主,还有王室子弟,皆能懂你东商语言。哈哈!”
“对了,你们的英武将军为救寡人的公主而身受重伤,他……”
“多谢殿下挂牵,将军并无性命之忧。”
☆、高句丽公主(3)
“多谢殿下挂牵,将军并无性命之忧。”
“那就好,这一路要非有将军护驾,只怕寡人跟公主都无法抵达朝歌。”
“让殿下受惊了。今日之刺客,我朝皇上必定会严加追查。”
常大人跟高句丽王来往攀谈,床前,青璃领着两名医女为昏迷中的双燕处理伤口。
躺在这床上的,自然不是玉素公主之女。
那么,她会是谁?
青璃打量着床上的人,耳边听着高句丽王的谈话。言谈间,可见这高句丽王对这公主的关爱。那么可以断定,高句丽王极有可能并不知道这名女子,并非是玉素的女儿。也就是说,此女多数是为了荣华富贵,而冒充玉素之女。
如果只是这样,倒也罢了。在知道娘是高句丽的玉素公主之后,青璃想,如日后有机会,她能把娘的骨灰带回高句丽,了却娘的思乡之情自是最好。但从没想过要道出自己的身世,从未想过要得到什么。因为若道出她是玉素公主的女儿,以她跟几国皇帝的关系,想必会为高句丽带来麻烦。
所以,这名女子冒充玉素之女,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损失,反而,这女子还能解了高句丽王未能寻到王妹的遗憾。
只是,这高句丽王要将美人献给东商皇帝,明着是献美,实则是摆了一道棋子放在东商,多少都会有危险。那么,这高句丽王如何舍得,让这失而复得王妹之女远赴来到东商,从此远离故土,离开他的身边?
莫非,是这高句丽王特意挑选的女子?
若是特意挑选的,为何偏要以玉素公主之女为名?
青璃心中疑惑重重。
“咦,这位公主好像犯了杏斑藓?”
“我瞧瞧,四月的天了,发得倒不那么厉害。”正在替双燕包扎的两名医女说道。
高句丽王听见了,便说:“正是,公主对花粉过敏,每年春季这藓都要闹上几次。刚好擦的药路上都用完了。”
常太医笑道:“殿下放心,我让太医院送些上等的蔷薇硝来驿馆。”
一听他们说起杏斑藓,青璃不由的双眉一蹙,看向床上之人,脑海总想起双燕。每年百花盛放的季节,双燕的杏斑藓犯了,还总不忌口,爱拿那酿酒没个节制的喝,结果越闹越痒,回头便借着生病偷懒。
☆、高句丽公主(4)
定定望着床上的高句丽公主,青璃不知不觉又涌上无限的心酸。回想双燕的种种,不由地眼眶灼热。仿佛是一只燕儿,飞远了,再也没回来过,亦不知去向了何方。
医女的说话声拉回青璃的思绪。“黎医郎,我们已经替公主处理好伤口了。”
“好。”青璃说话间走上前来,仔细查看医女是否处理得妥当。
当她靠上来,两名医女头一垂,皆是红了脸!
在太医院那些医女看来,俊秀清冷的‘黎念卿’,儒雅风趣的裴玉白,这一双吸人目光的医郎,足以成为这些医女的心仪之人。如此近距离接触,早已让她们心跳紊乱,不能呼吸。
青璃全然没有在乎那两道倾慕的眼神,视线微微停在双燕的面额上,忽然间目光略一紧。似是发现了什么蹊跷之事。“可否借我一条丝帕?”她回头看着两名医女,医女慌乱的掏出自个的手帕,都递过来,“医郎若不嫌弃,可用我的……”
将她二人绯红的面色扫了一眼,青璃心中哗然。
心中无奈笑了笑,不紧不慢收下两条丝帕,然后微笑着道:“这丝帕上的绣花很是精致,这样看来,我家‘娘子’的女红倒逊了几筹,来朝歌之前,我娘子原也为我绣过几条丝帕,幸而今日未拿来,否则让你二人见笑了。”
两名医女顿时脸色一沉,“什么,医郎你,你家已有了娘子?”
“自然,我已二十有四,早已娶妻。虽我娘子女红略逊,但我仍极爱我家娘子,此生,唯要‘她’一人足够。”
医女们失落的心顿时洒了一地。
青璃笑了笑,心里直道,只怕今儿之后,裴玉白有得头疼了。
她收回目光,以丝帕覆盖手指,避免直接碰触公主的肌肤,此乃是礼数。但她要这丝帕,却还有另一个目的。床与外间茶座隔开了半道垂幔,是以,里间的动作若不细瞧,外面的常大人和高句丽王是注意不到的。侍女们都在忙着收拾水盆和一地的血纱布,医女正忙着失落,便都未察觉,青璃手里的丝帕碰向公主的脸……
☆、高句丽公主(5)
翌日。太医院。
通铺房间里,乘着唐景不在,裴玉白去了澡房洗澡之际,青璃以小银盆打了盆热水,便掏出昨天在驿馆所用的那条丝帕,浸染在小银盆中,接着拿出一只青花瓷瓶倒了两滴透明的液体,液体‘滴’一声落在盆中,以手拂了拂热气,热气缭绕在鼻端,几种香味几不可闻,但她还是闻到了她想要闻到的那一种。
骘脂香。骘脂是一种稀有的香脂油,乃是从西域骘马身上提取的卵油,细腻香滑有粘性。江湖上人多用于易容术,且知知者甚少,只有绝顶的易容术方才用得上这骘脂。涂上此骘脂后,细薄的人皮面具则会顺着肌理紧紧贴于人的面部上,丝毫瞧不出任何痕迹,并且不必日日换下面具透气,长者可持续一个月之久。
在紫情谷之时,紫蠡教了她这一手易容之术,并且给了她一瓶骘脂。所以对这骘脂的香味她十分熟悉。
昨日在驿馆,‘高句丽公主’受伤昏迷后,因伤口的疼痛而手心有汗,然面上却只有微微的细汗,甚而连妆容也并未十分融化。当时,她就有所怀疑。若非面上覆了一层面皮,否则汗水不会只细细的一层。于是用丝帕摸了些公主面上的妆粉,此时放在这热水中,滴上药水,可使水中的几种香气分散开。
刚才闻到的骘脂香气告诉她,这位高句丽公主同她一样易了容。
易容是为了不让认识的人,看出自己的真面目。可见这高句丽公主是来过朝歌的,而且极有可能认识宫中的人,否则不必易容来乔装自己。
随着这一发现,青璃对这位高句丽公主的疑惑也越来越多……
收了东西,倒掉水盆,将湿了丝帕搭在床头,这时门口嘭地一声响,是唐景闯了进来,满身药末灰尘,蓬头垢面,有种惨不忍睹的狼狈。
青璃忍不住一笑,“看来这药童不是那么好当的,才第一天你就被折磨成这样?”
唐景的嘴角在抽搐,龇牙咧嘴的道:“你还真是没有良心呀,昨天刺客刺杀高句丽人,我要不是混乱中帮你挡开那些不要命的百姓,被踩了一身的伤,院判大人也不至以为我与人打架,罚我到御香局当三个月的药童,那起御香局的龟孙子,竟拿我当牛马使唤!”
☆、高句丽公主(6)
“你没有还手?”显然易见是有的。
唐景立马嘿嘿一笑,挑了挑邪气的眉毛就走上来,“不愧是兄弟,还是你了解我,君子动手不动口,我岂唐景是吃软饭的,那些龟儿子现在大概都在茅厕里哭爹喊娘,脸都拉酸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