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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笑开了。
二姐笑着说:辛姝,你忘了,双燕这丫头最爱吃桃花酿,她又生得鲜艳妖娆,媚骨仙姿的,可不就是朵桃花么!
大姐上来吹眉瞪眼的就捏了一把二姐的脸,笑叉了气。
记得后来,她就走上来笑道:二姐说得很是呀。不过依我瞧,二姐倒最是像朵私逃的杏花儿,否则二姐怎能遇上大皇子呢。
大姐笑得连连直拍手:好呀好呀,四丫头也学会打趣人了。青丫头,可都是你惯的!说完大姐便哟呵着说:四丫头,今儿你可得把这些花啊朵啊的记下来,你绣得一手好功夫,是了,前儿我才得了赏,是几条香罗丝帕,捂香最是中用的,我让人拿了来,你把花儿给绣上,咱四姐妹每人一条,可不有趣!
☆、代嫁和亲(2)
她当下就觉得好,得了那四条帕子,用天女飞花的针法,一人绣上一条各自珍藏着。
如今,丝帕犹在。人却各自纷飞。
从此世世人间,九泉地狱,生离死别,那相依相爱的日子再不能回了。
“二姐……”
胭脂含泪望着丝帕,握着那丝帕双手合十,跪在地上,虔诚的祈祷着。
“求上苍佛祖,观世音菩萨,保佑三姐、大姐都平安无事……,保佑二姐,保佑天……”话未完,哽咽着,泪已掉下一串,“保佑天河哥哥和二姐在九泉之下,过得好,吃得好,睡得好……,信女从此后愿日日吃斋戒荤,存善积福,若让我等姐妹,有再相聚相爱的日子,哪怕下世阳寿短命也甘之如饴……”
“阿弥陀佛……”一声轻轻低柔的话,随着一缕清风飞出这狭窄地牢。
虔诚的叩拜,泪珠滴落在地,无声化了一地思念。
地牢中响起一阵脚步声,那铁门开启,走进一群的人,那身着华服,端容高贵的女子就站在地牢外看着她。胭脂转过身,叩在地上施礼,“奴婢见过太后,给太后请安,太后万寿无疆……”曾经的大皇子已登基为皇,曾经的皇后,已经是万万人之上的太后。
“平身吧。”
“……谢太后。”
“打开牢门,放她出来。”
胭脂惊讶的抬起头。
只听太后道:“东商与藩凉国联姻在即,哀家封你为思平公主,替思颖公主,代嫁和亲。”
******
言宗登基头年,五月下旬。
为了巩固政治,整顿家国,抵御众多的外强,唯有先与藩凉国联姻结盟。
宫女胭脂,册封思平公主,和亲远嫁藩凉。
和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华丽的一行队伍在那个清晨阳光明朗的日子里,缓缓从正仪门出发,在藩凉派来的使臣接亲下,向着雪原国远去。那一身华贵无比,让世人惊叹的九重嫁衣,本是她亲手为思颖公主所缝制,却想不到今时今日穿在自己的身上!
她脸如娇兰,一身嫁衣,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华丽的凤撵马车上,手握那条丝帕。
静静的流着两行清泪。
等着未知的命运。
☆、该死的嫉妒(1)
“霜儿,你真是个笨丫头,都教了多少遍了,手放左边,左边……”
“啊,是,是这样吗阿银姐姐?”
“阿银,中土有句俗话说的是,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诶?阿金,这句话好深奥哦?”
“蠢丫头。”
“不会啦,阿金姐姐,阿银姐姐很聪明啊。”
“所以我才说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霜儿,你让她教你宫中规矩,只怕你没个三五年,是学不全的。”
“……”
屋子外头传来清晰的说话声,午后的阳光耀眼,透过茜纱的窗户照在室内,通透明亮。
青璃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烟罗纱的帐幔如笼着一团淡粉色的云彩,在清风里微微拂动,她才知道自己并没有死,而是回到了南诏的皇宫。她试着起床,才挪动一下,就感觉到手上拉扯般的痛,且浑身无力,只得又躺了回去,床架子吱呀的响,传到了外头。
很快的几道脚步声走了进来。
“醒了!醒了!”阿银的笑声率先跑到床前,“青璃,你可醒来了,陛下他——”
“阿银!”阿金走上来拽下阿银,“去通禀陛下。”阿银恍然醒悟,毛手毛脚的就嚷嚷道:“对了对了!陛下吩咐青璃一醒来,马上就要派人通传!”
这厢阿金已然扶着青璃坐起,“霜儿,去把那院子里熬好的药端来。”
青璃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只觉得有几分面熟。霜儿很快就跑了进来,手脚倒是麻利得很,“阿金姐姐,药端来了。”
“你是?”青璃开口说话才发现喉咙干涩,声音嘶哑,那叫霜儿的女孩飞快就倒了一杯水来递与她,“姐姐不记得我了么?我叫霜儿,是,是从那寨子里逃出来的女孩。我爷爷他……”霜儿说着头微微下垂,眼里涌上泪花。青璃方忆起来,“原来是你,你怎么会在宫里?”青璃还记得那老爹爹为了抢回他的孙女,而被寨子里的人杀死的情景。
霜儿很快道:“霜儿是个孤女,无处可去,所以陛下就把霜儿带到宫里来了。不止是霜儿,还有好些个无家可归的女孩,都进宫了呢,是霜儿求陛下,让我到这儿照顾姐姐的,因为姐姐救了我们啊,没想到陛下就答应了呢。”
☆、该死的嫉妒(2)
“我昏睡了多久?”
“姐姐昏睡了足足有五天,陛下可——”
“霜儿,那外头的药还得再熬,你先下去吧。”阿金这会子开口打断霜儿的话,霜儿笑了声,听话的去了。“姐姐醒了就好,那霜儿先告退了,姐姐好生休养。”
“阿金。”青璃看着阿金,张了张口,还是试着问道:“能不能告诉我,那些寨子里的人,他们——”
“你才醒过来,还是不要多说话,先把药喝了,若不快些好起来,成日劳咱们伺候着,也是个麻烦事。”阿金面色冷邦邦的,说话就递给青璃一碗哭辣的药。青璃并不怕药的苦味道,也知道阿金面冷心热的性子,可是她却没有心情喝下这碗药。
这时,屋子里忽然站定一堵身影,也不见外头的人行礼请安声,凤倾夜就走进了屋子里,想是已经摈退了这屋外的下人。
“陛下。”阿金侧身站至一旁请安。
“你也退下。”凤倾夜走上来端过阿金手里的药碗,坐在了床前。阿金微微躬身退下:“奴婢告退。”
屋子里因着他的存在,顿时连空气也让人觉得有压力。
闻不到花的清香,感受不到风的温暖,只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浓郁的君王气息。
“把药喝了!”
“为何不把我一同杀了。”青璃看着他的目光,冷如一汪冰泉。
凤倾夜暗暗的盯了她一眼,端着药碗的手僵了僵,然后勾起一贯的冷笑,“你就这样想和那男人九泉之下做对鬼鸳鸯?你的大皇子知道了,该伤心得怎样?他曾经钟爱过的妃子,不过一夕之间便红杏出墙,与一个绑了她的贼寇爱得死去活来?”他修长干净的手指勾起她低沉的脸,嗤笑道:“告诉孤,这个男人是怎样满足了你,让你一夜就对他死心塌地?拼死相护?”
青璃脸上顿起羞愤之色,双拳紧握,含恨瞪着他。
凤倾夜漆黑的凤眸狭长眯起,手指改捏住她的脸,继而嗤弄:
“恼羞成怒了?”
“告诉孤,他用了什么法子,让你甘心情愿献出自己做他的女人,嗯?”
“他为何叫你三儿?”
“你与他一夜缠绵,所以你便爱上他,是不是孤对你做同样的事,你也会爱上孤,嗯?”
“说话!说不出话是不是!”
“原来你亦不过就是个水性杨花的俗女人!”
“你、”青璃眼中,掉下一颗清泪,嗒地一声,落在他手背上。她的目光羞愤中渐渐含着沉寂的冰凉,盈着绝美的泪,只是看着他。然后那眼里的羞愤也没了,只有平淡的,平静得让他心寒的无所谓和不在乎。然,这种目空一切的疏远,更是让他心狂烦躁!
☆、该死的嫉妒(3)
凤倾夜双目通红,眼神狂澜乍起,几乎将人溶化的深邃目光,跳动着两簇炙热的火焰,切切的盯紧了青璃那双美丽的眸子!
青璃脊背霎时间冰凉如雪!
凤倾夜手中的药碗摔了出去,摔在地上铿锵有声,而他倾长的身躯陡然压将下来,炙热的唇锁住她的唇,霸道蛮狠的啃咬,双手覆上她的娇柔躯体,玲珑的腰肢,虽不粗鲁,却是狂野非常,轻易就散乱了她一身单薄的衣衫,那火热的掌心激起青璃一阵冷颤,惊吓得尖声哭泣:“不要!”
屋子内瓷碗摔碎的声响之后便是一阵轰轰烈烈的床架摇晃女子尖叫,屋子外的阿金和阿银等人还是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却看见他们的陛下正在对……对青璃施/暴!
“滚!”
凤倾夜一个字便吓得一干人噤若寒蝉!
凌厉的凤眸横扫而来,“通通滚出去!”一声冷喝,阿金脸色如灰,深深看了青璃几眼,拉着霜儿和呆掉的阿银等人即刻退了出去,只听的青璃嘶哑的声音在苦求:“阿金!阿金!”
凤倾夜一头邪魅的青丝丝丝缠绕在青璃如凝脂白的胸前,他又痛又狂的看着青璃哭喊的脸,却愈发想要将她掠夺,一种前所未有的占有欲占据他所有的意识和理智,秀丽绝美的眸子里,渐渐的便生出藏也藏不住的,如火焰般的浓情,甚至连他自己也未察觉,身体的每一个知觉都在喊着要她!
一切都仿佛失去了控制,他满脑子回想着青璃握着青冥剑护着韩枫的情景。
想着青璃躺在其他男人身下娇喘迎合的画面。
想着她一次次将他当成慕言深情呼唤的模样,那胸腔里激荡的狂意就淹没了他的四肢百骸。
肩膀上忽然传来一把刺痛,一排小巧的齿痕鲜血淋漓的印在那,也拉回了他的几分意识,凤倾夜眉也未皱,但看着青璃嘴嗪着血丝,衣不蔽体,发丝缭乱中如林子里惊慌的小鸟就要逃开他的掌控,那渴望便腾地一下如火山爆发,他眸子一冷,长臂一捞,发狠拽了她的膀子拖了回来,整个室内陡然响起青璃尖锐的惨叫声!
屋子外,阿金阿银霜儿和一干下人面色皆是惨白如雪。
☆、该死的嫉妒(4)
陛下曾前虽极爱男欢女爱之事,可从不用强,今儿竟然会如此狂乱的对一个还在病中的女子施暴,这般吓人的陛下,她们从未见过!
太惨了!阿银想着想着就害怕又同情的哭了起来。
阿金拽着想冲进去的霜儿,脸上也是一片凝重。
凤倾夜看着蜷缩在床内的青璃,一只手抓在半空,眼里又恨又狂,却见他难得浮过一抹懊悔又无措的神情,看着青璃抓着手臂伏在那直喊着疼,刚才他发狠的一抓,便恰巧抓中了她烫伤之处,原本愈合的烫伤抓破了一层薄嫩的皮肉,那痛撕心裂肺,热辣如针,痛得青璃脸色苍白,冷汗豆大一颗直往外冒。
所有的理智都回笼,褪去了那层不受掌控的渴望,即使心中后悔不迭,痛心不已,但身为君王的他,自幼冷傲尊贵的他,却不知该如何为自己失控的行为道歉。
“阿金!”
屋外,阿金听得凤倾夜拔高音调的高唤,几个快步就进了屋子,瞥一眼衣不蔽体的青璃,又看一眼此时竟像个孩子般无措慌张的凤倾夜,阿金沉静的听候吩咐。
“把太医留下的药箱拿来。”凤倾夜抿着冰冷的唇沉默了一番后,吩咐道:“替她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说罢人已起身,披上外裳,离开时回眸深深望了一眼床上的青璃。
整整十天,凤倾夜没有踏进这座偏殿一步。
十天来,阿金和阿银她们奉命养好她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