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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璃神已走了七八分的神,并未发觉一只手正缓缓的抬起,几乎就要碰触到她的发丝。她的唇正覆在他的唇上,却听得丫鬟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声里陡然传来惊叫:
“啊!陛、陛、陛、陛下他、他!”
“夫人!夫人快看呐!”
“陛下他、陛下他……陛下他醒了!”
一道叠一道的惊呼声同时响起,轰!那一声醒了犹如晴空里掣下的一道天雷,生生劈得青璃目瞪口呆,僵若木鸡,这一抬眸,便恰恰跌进他漆黑无言的目光里,而她的唇还柔软的呆呆的贴在他的唇瓣上,她忘了要起身,忘了要如何反应,刹那间翻天覆地的羞诧淹没了她所有意识,与他肌肤相亲早已不是一次两次,可这一次,却让她无法再拿出那些时候的镇定和平静,竟然一张脸唰地一下涨得红透了半边的天!
“谢天谢地,陛下终于醒了!”耳边传来严夫人连连的惊喜声!
“锵!”地一声在一团惊喜声中炸开,拿在她手里的瓷碗跌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屋子外便很快有侍从闯了进来,所有人都看着这样暧昧的一幕!
“你在做什么?”
他仆一开口的声音带着沙哑和嘶沉,却愈发显得浓烈性感,目光深深的望着尽在咫尺的她,看着她惊如木偶,傻傻呆掉的这张脸,心中顿生出一股难以割舍的痴迷。
“……我问你,你在做什么?”
他以波澜不惊的话语又问了她一遍,无视满屋子的人和那些人的欣喜与雀跃,只是深深望着依旧呆傻到近乎可爱的她,然其实早已在半炷香之前他便醒过意识来,他其实早已眷恋的感受着她唇上的温柔,他其实舍不得睁开眼睛,他其实很想就这样一直一直一直又一直的昏迷下去,可是他却总也忍不住,想要看到她窘迫又为难的小模样。
“我,我……,你,你……”她平日那样冰雪聪明,伶俐大方,镇静自若,此时怎地就变了个模样,原来她也有这样局促又狼狈的时候,原来她也会有这样又这样惹得他愈发心疼又心疼的时候,然他却更是愈发想看她更为窘迫的样子,真真是看不厌,看不烦。
☆、夜色阑珊(1)
可是不够,可是心还是沉沉的,沉在谷底里爬不出上不来。
若是她眼底少一分情不自愿,多一份情不自禁;
若是她嘴角少一分意外惊讶,多一分笑靥如花;
若是她脸颊少一分羞诧无措,多一分含羞带怯……
若是……,若是也不过是若是,他所想的也不过是想象,她总是如此,总是在被动的给予他一点点柔情之后,便又带给他更大的暴怒和不安,还有深了又深的嫉妒,那发狂的嫉妒和羡慕原来也会在他的身上停留,他曾流连于数不清的美人莺燕,他曾毫无克制的放纵自己的慾望情色,他曾睥睨天下,他曾以为拥有过爱,可是何时起,他狠狠的跌了一跤,跌在她那双明媚带笑的,闪烁着聪慧美丽的眼眸里。
才知道,这天下这江山,原来竟是另一种颜色。
一种可以让他凉寂的心,也觉温暖的颜色。
“我在问你,为何不答话,你在对我做什么?”他锲而不舍的追问,波澜诡谲的目光浑浊而紧紧的盯着她,盯得她无路可逃,无处可避,逼得她愈发窘迫局促,愈发难堪得涨红了脸。
“陛下莫要责怪娘娘,娘娘她原是替——”严夫人只觉得周围的气氛渗人得很,她只当凤倾夜是动了怒火,忙堆着僵硬的笑容就要上来替青璃解释,谁知凤倾夜憔悴的面容上,那双还犹自带着病态的眼睛竟还能如此犀利冷然,余光一扫,严夫人顿时吓得四肢发抖,“都退下去。”他嘶哑的道了一声,看着他那不容再多说一句的面孔,严夫人如临大敌,慌里慌张的也忘了仪态规矩,竟是忙忙的赶着丫鬟们通通就退出了房。
“你们也退下。”他又扫了一眼侍卫。
屋子里很快就空荡了,只剩下窗户外依旧轰轰烈烈的狂风冷雨,只是这屋子里却暖意洋洋,灯火阑珊,烛影摇曳,人影成双。
“是不想回答我,还是不敢回答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轻勾起她的脸,另一只手摁在她的背上使得她直不起身子,只能继续俯身贴着他,被迫近距离的对上他的眼睛。
“我,我在替你喂药,你高烧一直不退,昏迷不醒,大家都……都没有办法,所以……”她的声音到了最后低得几不可闻。
☆、夜色阑珊(2)
“我在替你喂药,你高烧一直不退,昏迷不醒,大家都……都没有办法,所以……”
她的声音到了最后低得几不可闻。
看着她为难的样子,他改由捏住她的下颌,他的力道还很虚弱,但是却让她有种无力挣脱的压迫感。“所以你就担忧了,所以你就亲自用嘴替我喂药?”他继而追问着她的窘迫。
“我、”她脸上更是为难。
“还是你是被逼的?”他似乎并不想要听到她的解释。
“我是因……”
“你是被逼的,你当然是被逼的,否则,你怎么会一而再的要离开我。”他接连的话语声忽然低了下去,他发着烧的目光还很猩红灼热,浑浊的凝望着她,“鸟飞返乡,兔走归窟,狐死首丘,寒将翔水,各哀其所生……,连此类禽獸亦有思慕故乡,不忘根本的本性,你想回你的国家,回你的故乡,本是真情真性。只是阿璃,你想回到他怀里,我断是不答应的。”
此时青璃反而沉静下来,定定将他看着,问道:“为什么,你既然不拿我祭翘儿,为何不放了我,你爱的是翘儿,又如此苦苦绑着我是为了什么,如果你不爱翘儿,那么你曾经为了翘儿出生入死又是为了哪般,若你爱她,翘儿在你心中算什么,而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呢?”
她的反问,让他的双手顿时一僵,似是许久才得以启开口说:
“两年期满的那一天,要是你还在我身边,我当告诉你答案。”
“……”
于是,五天后,这一场天变的风雨才稍有停歇,凤倾夜带着青璃和骑兵侍卫等人拔程赶回太和城,回到太和城,又是几日后。
一路上不断的有各地的奏折传来。
这场狂风急雨给南诏带来一场大的灾难,南诏各地发起了水涝,山崩,地陷,泥石流等灾患,一时间涌向太和城的难民无数,当他们进了太和城,太和城是从未有过的混乱情形,这一路也多有流离失所的流民被他们看在眼里。
这一场天灾虽来得迅猛,但有更始料未及的事情却也同时接连发生了,以至于几个月后,合欢花开得正盛的夏日,恰是与凤倾夜约定的两年期满之时,当青璃重逢了慕言的那一刻,回想起今时今日,方才知一切皆是天意。
☆、南诏的动乱(1)
进了太和城,难民比青璃想象中的还要多,这一场大雨连下了好几日,南诏多地遭了难,东南部尤为严重,那些被水淹没了家园的流民便都纷纷涌向这座皇城,盼着天子脚下能够得到些庇佑和资助。
街道上四处可见哭泣呻吟,衣衫褴褛的百姓,如一团乱麻的太和城街道上有许多官兵正出面维护着皇城的秩序,不时可见有排起龙长的队伍布施救济的场面,但是杯水车薪,更大一部分的难民此时还是无处可睡无饭可吃。
青璃看着马车的情形,忽地就想起当年南都亡城北上逃亡入朝歌的往事。
这些人中,又有多少像她一样无家可归的人呢。
绵延的宫殿就在眼前不远处,第二十九次逃离失败后,她又一次即将回到南诏皇宫。
马车在拥堵的主街上摇摇晃晃,奔在最前头的侍卫以马鞭开道,但还是有许多不知情的难民冲上来将队伍阻拦住:
“大人、大人施舍点吧……”
“好心人给点吃的吧,给点吃的吧……”
“……”
糟杂喧哗的吵闹声紧紧的追在马车后头,间还夹杂着妇女孩子的哭泣嚎啕声,听着让人的心情好生凝重而不忍,青璃看一眼凤倾夜一直波澜不惊,沉默幽静的面容,他忽然侧过脸来看她,面上还有些病后的苍白,眼里却忽然带起一抹令人看不懂的诡谲笑,嘴里喊道:“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他拉着她下了马车,侍卫拥护上来,另一批则堵着外围那些骚动的百姓。
“陛下,这街上太乱,还是先回宫要紧!”
“不急,把车上的干粮,和你们身上的干粮与银子都拿出来。”
侍卫们面面相觑,但也不敢迟疑,纷纷都解开钱袋和干粮袋子通通上交。
凤倾夜瞥一眼济闹的街道,就让侍卫陪着青璃,将这些粮食和银子都分发给周围的这些难民。这一举动却让青璃十分费解和困惑。
外表看来,凤倾夜这一举动是善举,但是却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漫说这些粮食和银子根本救济不了多少难民,此时此刻这杂乱的情形下,他这样暴露在街道外也甚是危险,他若有心要帮助这些灾民,只需回宫后赦令随意开哪一处的仓来镇粮,便足以比这样派发要明智得多,青璃心中甚为疑惑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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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的动乱(2)
难民一拥而上,幸得侍卫的维持才不至于将青璃践踏在糟杂的人堆里。
青璃一边喊着让大家不要挤,一边与侍卫将那虽不多却也不算少的干粮与银子分发出去,沸腾成一锅粥的场面里,青璃看着那些面含感激甚至痛哭流涕的南诏百姓,恍惚中,又仿佛看见,当年四五个年幼的,家破人亡的孤儿孤女,在朝歌的街头,每逢有好心人布施接济,天河就带着她们赶早儿挤在最前头,只为那一碗热腾腾的清粥和一只馒头。
不知不觉,她眼里湿热一片。
她手里派发的动作没有停,耳旁渐渐的响起难民们的感激声和询问声:
“好心人呐,却不知是谁家的小姐……”
“姑娘,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哟,咱老婆子与孙儿几日没吃东西了,今儿个得了姑娘这一口干粮,咱孙儿得了救,姑娘可就是咱的救命恩人呐……”
“菩萨心肠啊,好心的人呐……”
“谢谢,谢谢姑娘……”
“大家莫挤,也不要着急,咱们这位可不是什么大家小姐,她是比大家小姐还要尊贵的人儿。”青璃正被那些百姓感激的话语而淹没的时候,耳旁却响起一道沉稳的熟悉的声音,青璃惊讶的看着从另一辆马车内走出来的阿金。
“阿金,你怎么出来了,你身上的伤不能吹风!”
青璃挤出两步就走上来,谁知阿金反而拉着青璃走上前,对着那些难民道:“这是我们南诏陛下喜爱的璃妃娘娘,娘娘路经此处,见你们可怜,于是倾囊相救,娘娘还说,今儿匆忙,明儿还要向陛下进言,多多开仓镇粮,让大家都能渡过这次的难关!”阿金的话才说完,谁知当街上就噗通噗通跪了一地的百姓,嚎啕的哭喊着:
“谢娘娘大恩大德!”
“谢璃妃娘娘菩萨心肠救咱老百姓呐……”
“……”青璃怔怔的看着这样的大场面,愈发困惑的看着阿金,“阿金,你在说什么?”说完就担忧的看向阿金身后的凤倾夜,谁知凤倾夜却露出难得的赞许的目光,“阿金,你做得很对,这次背叛,便不再计较,允你将功折罪。”
阿金苍白虚弱的面上顿时泪满盈眶,大喜颤道:“阿金,阿金多谢陛——多谢公子!”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