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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璃的脸上顿时飞快的掠过一抹异样的尴尬的光彩。
“这儿是怎么回事,兰儿,你来说。”阿夏尔看着兰儿唰时惨白了脸色,便清淡的道:“来人,将她二人拉下去家法伺候。”那两个丫鬟一听家法伺候,顿时惊得脸如死灰,哭着就要向凤弥天求情。
“还不拉下?”阿夏尔平淡的声音,对这府里的下人来说似乎颇有威信。两个丫鬟噤声,再不敢上来多说一句,只有认命的跟着家丁下去领受责罚。
凤弥天阴冷冷的瞪了凤倾夜,不悦的甩袖离开了。
阿夏尔深切忘了凤弥天一眼。然后回过身来,说:
“夜儿,我先下去让下人准备晚膳,你也累了一日,我让人给你拿衣裳来先换了。”阿夏尔说完盯了青璃一眼,那一眼里似乎藏了些古怪的神色,“阿银,霜儿,你们也随我过来一起帮忙。”阿夏尔把所有的下人都喊走了,厅里一时间只剩下青璃和凤倾夜两个人。
☆、平安符(1)
两个人相视了一会,青璃微微一握双手,“我也下去帮忙。”谁知凤倾夜挡在她身前,眼里透着和阿夏尔一样古怪的神彩,说道:“惊才绝艳?”想来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
他身躯缓缓逼上来一步,“胸怀大志?深谋远虑?一诺九鼎?……还有不会仗势欺人?”他连连的将她逼到了桌角上。“阿璃,你真是不够了解我。”他的眼底里透出几分她熟悉不过的恣意笑容,轻勾起她那张就快要低垂到衣襟里的脸,“弥天倒是比你更了解。”
她的脸上一阵阵的青红交加,双手将他推开,反驳道:“你,你有自知之明就好啦。”
“你说什么!”他猛的攥起她的手腕将她的身子扳回来,一个转身压她在身后的桌子上,阴鸷的目光似乎颇有被打击的神色,“阿璃,你敢再说一次!”
“哦,我说你很有自知之明。”她一双明亮的美眸,水光潋滟的坦坦荡荡望着他。
他的目光灼热,就笑了,“阿璃,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竟不再怕我了?”
不想气氛骤然之间变得暧昧朦胧,两人四目相对许久,看见彼此眼底里的倒影,他的目光浓浓的暗下来,随着他俯身下来的脸,那两瓣妖艳的薄唇透着桃花般诱人的色泽,心荡神驰的就要吻上她的嘴。
她一时间被他眼底里那惑人的笑意恍住了眼睛,没能反应过来他要对她做什么,就在那唇差一点就吻上来之时,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脸色遽变,双手下意识就奋力一推,她没能推得动他,不过他眼里的慾望瞬间就消退了。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还是在想他,还是不肯死心,还是想离开南诏!”
她脸色黯然着,美眸望着他闪烁着执著的忘光,“我……”
“不必回答!”他用力一握她的手,她疼得皱起眉头,没有说完的话就被他截断在肚子里。
“陛下,您的衣裳,奴婢们拿来了。”一声低微的说话声恰巧响起。
******
在凤倾夜的安排下,青璃暂时住在了凤迦的王府里,白天则依旧前往太和城内派发粮食,布施热粥救济那些难民,虽然在南诏的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可是每天帮助那些南诏的百姓她也没有懈怠,眼看着日子一晃又过了半月,离两年之期也越来越近了。
☆、平安符(2)
还要再逃吗,她似乎也已经心力交瘁了。
随着时光的流逝,中土的一切都在远离着她,回归的路途遥遥无期。
这一场暴雨带来的风波并没有渐渐平息,反而是愈演愈烈,一半骂她是妖女,一半道她是菩萨,谁又知道她不过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女子而已。
薄暮的晨光从茜纱的窗户外,淡淡的透了进来,黎明前的天空,是暗蓝色的一片,清冷的美丽着。
听着更漏敲响五声,她睁开眼醒来。
鼻端依旧漂浮着淡淡的花香,床头的白瓷花瓶里插着一束沾了露水的合欢花,每天一束,搁在小几上,这半个月来从未间断过。
望着那合欢花好一会后,她起了床,拿来桌上的针线,就着烛光缝了一个平安符。
她轻声轻脚,没有扰醒在屏风后安睡的阿银和霜儿,披着外衣走出屋子。院子里栽种着几颗高大的树木,嫩绿的树叶葱葱郁郁,透着天幕上毫无星光的黎明前这一刻。
握了握手里的平安符,冰冷的双手合十,“慕言,双燕,今天是你们的生辰,双燕……,还记得旧年你说,你能和大皇子同一天生辰是莫大的荣幸,说自己沾了大皇子的福,一定会大富大贵,还有啊,我们酿在尚宫局的桃花酒还没喝完的吧,我大概……回不去了呢,不如你记得回来把它喝了吧,你不是最爱喝我酿的酒吗……”温热的泪,不断的从眼底涌上来,“可惜你大概……也喝不到了……,双燕,你还活着的是吧,燕儿,我好想你,就算回不去我们的故乡,也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今年的这一天,我还是不能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长寿面,你是不是很失望呢……”滚热的泪水一串串从眼角掉落下来,哽咽声在喉咙里千回百转,“慕言,我不在了,谁会替你做一碗长寿面,你说你从没有在生辰的时候吃过那样一碗平凡的长寿面,你说你羡慕我,你说等你生辰的时候要我亲手做给你吃……,可惜一直……,你都没能吃到。对不起,不是阿璃食言,只是……,阿璃……觉得累了呢,这条路太长太长,不论我怎么走,都走不到你的面前,也走不回曾经的日子,双燕,辛姝,天河,胭脂……,我们都走了太远太远了,如果从此真的就一生隔天涯,只希望你们都能平平安安的活着……”
两行滚热的泪水扑簌簌的落下来,她哽咽着呜咽的哭声,站在那清晨的薄暮里哭得心也碎了,用力攥了又攥手里的平安符,蹲下来用手拨开地上的泥土,将那寄托了她浓浓思念的平安符安好的埋在这树荫下。
☆、飞蛾扑火的爱,无路可?。
当人去,那树桠还在露水中沙沙的响,一直站在暗处的人才踱步走了出来。看着树荫下那丕被人松动过的泥土,他蹲下来,翻开泥沙,拿出那枚平安符在手里望了许久。
“夜儿。”一只手轻轻拍上他的肩头。
他紧紧的握着那平安符,脑海里浮现着刚才那抹立在这树荫下哭得悲伤欲绝的人影儿,他僵直的站在这,仿佛一尊晨风里冰冻的雕塑。阿夏尔望着凤倾夜凉薄苍白,眼底还透着深深疲惫的面孔,叹息道:“如此痴情的女子,倒是难得。”她抬头望着渐渐明亮的晨曦,眼眸微微的眯起,道:
“夜儿,也许你该放手了,不要再彼此折磨。”
他死死的握着那平安符,发狠了道:“即使要痛苦一生,也休想我放她走!”
一颗灼热的泪,映着朦胧的晨光,无声掉在泥土里。
阿夏尔惊讶的看着那颗泪,这一颗泪,该有多沉痛才能从他眼里掉下来,多少年她再不曾见他掉过泪,还记得那个执拗又孤僻的美丽少年站在床前的月色下摸着脸上的泪痕,向着她信誓旦旦的发咒,从今后再也不会哭,再不让人看到他的软弱。
忽然一股悲涩就从心底里涌了上来。
也许爱情里本就没有谁对谁错。也许夜儿倾尽了所有来爱,可是,感动后真的就能变成爱情吗?阿夏尔想着,仿佛还依稀记得当年初遇那两个同样出色,同样俊美的南诏王子,那是一段最美的少女梦。凤迦待她十多年如一日的好,南诏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最幸福的王妃,拥有一个王爷无上的宠爱,若是凤迦有一日去了,她必定会以死跟随。
只是谁知道她的内心深处,那一个最隐蔽的地方,住着的永远都是另外一个男子。
阿夏尔的眼睛也湿热了起来。
她知道,夜儿不是凤迦,青璃也不是她,或许他们会有不同的结局。
“夜儿,你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休息,别再累垮了身子。”
凤倾夜依旧紧紧握着那平安符。
阿夏尔说:“水涝之后,南部紧接着传来了瘟疫,没有想到,我那兄长会拿这次的天灾大做文章,鼓动各族,加大谣言的扩散。当年,阿爹本是想将族长的位子传给我那英明正直的二哥,可惜二哥英年早逝,大哥一直是野心勃勃的人。我南诏不比中土,中土的名族都是汉族,而我南诏是族群聚居的国家,各族若联合发生暴动,对南诏政权,是不小的威胁。”
☆、飞蛾扑火的爱,无路可?。
凤倾夜噙着一抹冷笑,“只怕瓒昆一人,没有这等能力。”
“夜儿,你在怀疑,我兄长也是受人指使?”
凤倾夜替她拢紧了披风,“不必替我担忧,我会解决一切事情。”
“可是这两日来太和城内已经不安全了,各大族人都有兴兵动武的势态,只怕青璃的安危也让人堪忧。”
“她不会有事。”他把那平安符又重新埋在泥沙里。
******
晨光从天边的地平线上透了过来,青河的水,一如既往的清澈见底。
南省总督府内,辛姝推开房门,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走了进来,“慕言,今天是你生辰,我亲手做了一碗长寿面,你尝尝。”
丫鬟们才刚伺候慕言更衣完毕,见了辛姝走进来,慕言瞥了一眼她手里端的面碗,飞快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异样,“月儿,你先把面搁着,去换套衣裳,来到南都两天了,今日朕想带着你去一个地方。”
辛姝微微一楞,“什么地方?”
“你自幼生长的地方,城东北街。”
辛姝猛的就是一震!嘴角僵硬的,牵动着复杂的笑容,“好,好啊。”看着她去房里换衣裳,慕言淡淡的对着丫鬟道:“把那碗长寿面倒了,不要让娘娘看见。”
派来伺候他的丫鬟都是伶俐的,没有多说,照着他的话办了。
辛姝去换衣裳的时候,顺子已经穿戴整齐过来给慕言请早安,“奴才顺子给皇上请安,皇上,南省总督杜大人和诸位大人,以及列位将军都已经到了,在大堂里等着觐见皇上。”
“让他们等着,朕今日不想议事。”
顺子一怔,迟疑片刻后回:“那奴才就转告杜大人。”
“南诏国有什么消息传来。”慕言问。
“回皇上的话,南诏国这一次的天灾影响颇大,听闻太和城内如今难民成灾,混乱不堪。不过这一次的事件,似乎和乌蛮和白蛮这两个大族有密切关联,南诏族众并不太平。”
“还有。”
“还有太和城内的百姓和难民,之所以暴乱,似乎是因为南诏皇的一个妃子。”
“仔细说。”
“嗻。”顺子于是将下方呈报上来的消息说了出来。慕言扬起手,“你方才说什么,璃妃?”顺子一愣,“是,是啊?”
☆、飞蛾扑火的爱,无路可?。
顺子听得慕言这样一问,顿时心里也是蹙了起来。
这才意识到,这个璃妃,也有个璃字。看来师傅担忧的不错,主子的心里似乎,还是有所怀疑。然顺子却不知慕言听了璃妃这两字所产生的反应,并非是对月儿的怀疑,而是那刹那间滑过的希望,而今哪怕是一丁点与青璃有所联系的东西,都能在他的心里激起一阵惊涛骇浪!
慕言沉静的面上掩藏得滴水不漏,“好了,去备马,朕今日要带着月儿上南都北街。”
看着顺子离开的背影,他低声自语的,反复呢喃着两个字:“……璃妃?”
“阿璃,会是你吗,你一定还活着在等我是不是?”
南都,生她养她的地方,在这片土地上承载了她多少的风雨童年,看着南都清澈的天空,吹着南都清透的微风,他仿佛能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