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B集团军司令说:“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真的不是过多考虑的时候了,每过一秒钟危险就长一分,快下命令吧!”
D集团军司令说:“我们头上现在用头发丝吊着一把剑,随时都会落下来的!”
大部分孩子都主张尽快进行疏散。
华华看看眼镜和吕刚,他们都点点头。他走到会议桌前站定说:“好吧,向两个集团军发布疏散命令吧,没时间计划细节了,让部队自行疏散,以营为单位,一定要快!同时,请大家清楚这个抉择的后果,做好思想准备,今后对于我们,南极的使命将十分艰难。”
孩子们都站了起来,一位参谋把草拟的疏散命令读了一遍,大家都没提出什么意见。他们只想快些,再快些,参谋拿着命令向电台走去,这时突然响起一个沉着的声音:
“请等一下。”
孩子们都把目光投向说话的人,他是胡冰大校,五人观察组的联络员。他向华华、眼镜和吕刚敬礼后说:“报告首长,特别观察组将履行最后职责!”
特别观察组是大人们留下的一个很神秘的机构,它由三名陆军大校和两名空军大校组成。战争一旦爆发,他们就有权了解一切机密,并有权旁听最高统帅部的所有决策过程,但大人们曾保证,五人观察组对统帅部的工作绝不会进行任何干涉。事实上也是这样,在以前的整个战争游戏过程中,在每一次最高统帅部的军事会议上,这五个孩子只是坐在旁边静静地听,连记录都不做,只是听。他们从不发言,就是在会下也很少与人交流,渐渐地,统帅部的孩子们几乎忘记了他们的存在。有一次,华华问他们谁是组长,观察组中一位叫胡冰的陆军大校回答:
“报告首长,我们五个成员的权力是相等的,没有组长,必要的时候我将作为小组的联络员。”
这就使得他们的使命更神秘了。
这时,观察组的五位军官站成一个很奇怪的队形,他们面对面站成一圈,庄严地立正,仿佛中间有一面让他们升起的国旗。
“A类情况已出现,表决!”
胡冰说,五个孩子同时举起了一只手。
胡冰转向充当会议桌的几个弹药箱旁,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信封,用双手把它端端正正地放在弹药箱的正中,说:“这是公元世纪最后一任国家主席留给现任国家领导集体的信。”
华华伸手拿起那封信,撕开封口,里面只有一页信纸,上面有手写的钢笔字,他读了起来。
孩子们: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我们最可怕的预感已经变成了现实。
在公元世纪的最后日子里,我们只能按照我们的思维方式对未来进行推测,并根据这种推测尽可能做好我们最后能做的工作。
但那种预感不止一次地涌上我们的心头,孩子的思维和行为方式完全不同于成人,孩子世界的运行轨迹可能完全越出我们的预测,那个世界可能是一个我们无法想象的世界。对此,我们无法为你们做太多的事。
只能留给你们一件东西。
这是我们最不想留给孩子们的东西,在留下它的时候,我们感到像把一支打开保险的手枪放到了熟睡的婴儿枕边。
我们尽可能地谨慎,任命了特别观察组,它由五名最冷静的孩子组成,由他们根据情况的危急程度,决定是否把这件遗留物移交给你们,如果在十年后仍未移交,遗留物将自行销毁。
我们希望他们永远不必进行这种表决,但现在你们已经拆开了信。
这封信是在终聚地写的,这时我们的生命都已到了尽头,但头脑还清醒。信将由一名守候在终聚地的孩子信使交给观察组。本来以为,该说的话都说过了,但在写这封信时,千言万语又涌上了心头。
但你们已经拆开了信。
你们拆开了信,就意味着你们的世界已完全超出我们的想象之外,想说的这些话也就没什么意义了,只说一句:
孩子们走好。
公元世纪最后一日于中国1号终聚地
(签字)
孩子领导者们的目光又都会聚到胡冰身上。他立正敬礼,说:“五人观察组现在进行移交:东风101洲际核导弹一枚,最大射程25000公里,带有一枚热核弹头,当量:400万吨级。”
“核弹在哪儿?”吕刚盯着他问。
“我们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胡冰说。这时观察组中的另一位大校把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到会议桌上,打开。电脑已经启动,屏幕上显示着一幅世界地图,“这幅地图的各个位置可以放大精度,最大可放到十万分之一比例,只需用鼠标双击要打击的目标,电脑上的无线调制解调器就会发送信号,一个卫星链路将传送信号到目的地,导弹就会自动完成发射。”
孩子们一拥而上,都去抚摸那台电脑。他们中的许多人热泪盈眶,仿佛在握着大人们从冥冥间向他们伸来的温暖的手。
第二十六章 公元地雷
超新星爆发并没有使世界的每个地方都发生巨变,比如这个中国西南深山中的小村子,生活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不错,没有大人了,但在公元世纪,平时村子里的大人也不多,他们都出远门去打工了。现在孩子们干的农活,也真不比那时多多少,他们每天的生活与那时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比起大人们在的时候,他们现在对外部世界更是一无所知。
但在大人们去世前有一段时间,这里的生活似乎真的要发生巨变了。那时村子旁边修了一条公路,那路通到山里边,通到一个被铁丝网封起来的山谷里。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大卡车拉着满满的东西进去,空着出来。那些东西都用绿色的篷布盖着,或装在大箱子里,不知道是什么,但它们要堆起来,怕也有村后那座山那么高了,因为路上的那些大卡车像河一样昼夜流个不停,都是满着进去空着出来,有时还有那种顶上转着电扇的飞机飞进山谷,下面吊着个什么东西,飞出来时那东西就没了。就这样过了半年时间,这里又平静下来,有推土机把那条公路推掉了,村里的孩子们和已经病重的大人们对此都很不理解:公路不用就算了,干吗还要费这么大劲毁掉呢?很快,翻起的路面上又长满了草,看上去与周围的山地差不多了。把山谷封起来的铁丝网也被撤掉,村里的孩子们又可以到那里去砍柴和打猎了。他们去后发现,山谷里没什么变化,树林还是以前的树林,草地还是以前的草地。他们不知道,那上千名外来的穿军装或不穿军装的人这半年在这里都折腾了些什么,更不知道那河一样的车队运进来的东西都到哪儿去了,那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过去,渐渐被忘却。
他们不可能想到,在山谷的下面,已埋下了一个沉睡的太阳。
历史学家们把它称为公元地雷,之所以这样称呼一枚洲际导弹,一是因为它处于世界上最深的发射井中,有一百五十米深,井口上部又覆盖着二十米厚的土层,所以即使在山谷里挖地很深也不可能发现这个巨大的秘密。在发射前,由一次定向爆破掀开土层,露出发射井的出口;二是因为它无人值守,只是等待着触发的信号,很像一颗埋在这个国土上的超级地雷,等待着触发者的来临。公元地雷有九十米高,如果立在外面看上去像一座金属的孤峰。它在发射井中处于沉睡状态,只有一个时钟和一个接收单元在工作。接收单元每时每刻都在静静地聆听着,在它所锁定的频率上一定能听到来自外部世界的嘈杂的声音,但它只是在等待一个长长的数串,这是个大质数。如果用世界上现有的最高速的计算机进行试算,到世界末日也对不上。而这个大质数在世界上只有一个副本,存贮在五人观察组的那台笔记本电脑中。当计时器走到315360000秒,也就是它启动后的第十年时,公元地雷的寿命已尽,它将醒来,启动所有系统,飞出发射井,飞出大气层,在五千公里高的地球轨道上自毁。这时,即使在白天,也会看到一颗明亮的星星在空中闪亮十几秒钟。
但就在计时器启动后23500817秒时,接收单元收到了那个大质数,它便继续接收后面的信息,那是两个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的数字。接收单元中一个简单的程序对这个两个数字进行了检验,如果它们中的第一个和第二个分别超出了0-180和0-80的范围,什么事也不会发生,接收单元将继续聆听下去。但这次,这两个数字虽然接近范围的边缘,但仍在范围之内,这就够了,它并不关心更多的事。这时黎明将至,西南的群山仍在沉睡中,山谷中笼罩着一层薄雾,公元地雷唤醒了它沉睡的力量。
温暖的电流在一瞬间流遍了那巨大的躯体。它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接收单元中把那对经纬坐标值提取出来,把它送入目标数据库,立刻变成了数据库那十万分之一的世界地图上的一个点。中心电脑在瞬间生成了飞行轨道参数,同时,它从目标数据库中得知,目标位于一片平原上,于是把弹头的起爆高度定在两千米。如果它有意识的话一定会感到奇怪,因为在它被装配完成后,曾经进行过无数次模拟发射,以检验系统的可靠性。在所有的大陆中,这个目标区所在的大陆是惟一没被试过的,但这不关它的事,一切仍按程序进行。在它的电子意识中,整个世界是极其简单的,有意义的只是那个遥远的南方大陆上的目标点,世界其余部分只是标明那一点的坐标,那一点在地球透明的球面坐标系的顶端闪亮,引诱着它去那里,去完成它那极其简单的使命。
公元地雷启动了燃料舱中的加热系统。像大多数洲际导弹一样,它是由液态燃料推进的,但为了燃料的长期保存,它使用一种固-液转换燃料,在平时,这种燃料呈一种胶状的固态,发射时需要进行加热以使其溶化成液态。
发射井上方的土层被定向爆破掀开,公元地雷看到了黎明的天空。
那个小村庄中几个睡得不深的孩子听到了一声沉闷的爆炸,爆炸声好像来自山谷方向,他们没有在意,以为那只是一声遥远的雷鸣。
接下来的声音使小村庄中那些已经醒来的孩子无法再睡下去,并不断地惊醒着村中更多的孩子。那是一种低沉的轰鸣,似乎来自大地深处一头正在醒来的巨兽,又像是远方滚滚而来的吞没整个世界的洪水,窗纸在这声音中微微颤动。这声音很快增强,并由低沉的吼叫转为高亢的巨响,整间瓦屋都颤抖起来。
孩子们纷纷跑出屋,他们正好看见一条巨大的火龙从山谷中缓缓升起,那火龙的烈焰让他们不敢正视,周围的群山都被笼罩在一层橘黄色的光辉中。孩子们看到火龙上升的速度在加快,越升越高,变成了一个光点,它发出的声音也变得隐隐约约。后来,那个光点向南方飞去,很快融入黎明的星空中。
第二十七章 反击
南极的早晨变得阴沉沉的,下起了大雪,但戴维的心情却很晴朗。昨天晚上基地举行的庆祝游戏胜利的酒会开到很晚,但戴维睡得很好,现在神清气爽地与小将军们和南极的高级官员共进早餐。戴维很重视早餐这个机会,因为这时孩子们的心情还好,还没有因为一天的劳累和挫折而变得脾气暴躁和神经质,所以这一天的很多事情都可以在早餐上谈定。
在充气大厅中,军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