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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我的责任,我不会将主人的事搞砸,”她尖锐地回答。“就算他们躺在最深的沼泽底,波克也会把他们找着!”
“我们必须赶快决定行程,”恩崔立坚持。他将邪恶的眼光转向凯蒂布莉儿。“我对盯着这家伙感到厌倦了。”
“我也不信任她。”西妮附和说。“虽然在我们碰到矮人时,她应该会有用。我们再等三天,然后我们去奈斯姆,如果必须的话,我们进荒原。”
恩崔立点头,勉强地同意了这个计划。“你听到了吗?”他对凯蒂布莉儿用嘘声说。“你还有三天可活,除非你的朋友们到达这里。如果他们死在荒原里,那我们也用不着你了。”
凯蒂布莉儿在这段对话中,从头到尾都没有显露出她的情绪,她决定不要让恩崔立借由得知她的脆弱或坚强而占到优势。她相信朋友们还没死。像布鲁诺·战锤或是崔斯特·杜垩登这样的人,注定不会葬身在某个荒芜沼泽的不知名墓地里。而在无可辩驳的证明出现之前,她也不会接受沃夫加的死亡。她持守着信心,现在她对朋友们应尽的责任就是保持茫然的外表。她知道她正在赢得她个人的战争,恩崔立加在她身上、麻痹了她的恐惧正在与日俱减。时机到的时候,她可能已经准备好要起来行动了。她现在所要做的只是确保恩崔立与西妮没有发现到这一点。
她注意到道路上的辛苦,以及杀手的新伙伴们都在影响着他。恩崔立对于能否完成这件任务显现出了越来越多的情绪,越来越多的失望。他有可能犯下任何一次错误吗?
“它来了!”从门廊中响起了一声大叫,三个人反射地开始动作,然后认出了那是吉尔丹的声音,他负责监视智者藏书库二秒钟之后,门猛然打开,这个军士爬进了房间,发出刺耳的呼吸声。
“矮人吗?”西妮问,她抓住吉尔丹,让他稳定下来。
“不!”吉尔丹大叫。“是魔像!波克进了银月城!他们在西门用陷阱抓住了它,并且叫了巫师来!”
“该死!”西妮骂了一句,从房间走了出去。恩崔立跟着她走,他抓住吉尔丹的手臂猛拉了一把,互相面对面。
“你跟这女的待在这里。”杀手命令说。
吉尔丹瞪着他。“她是你的问题!”
凯蒂布莉儿注意到恩崔立在这里可以轻松地将这个军士杀掉。他希望吉尔丹像她一样清楚地读出了杀手恨到想杀人的眼神。
“他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西妮对吉尔丹尖叫,结束了进一步的对抗。他跟恩崔立离开,杀手砰地一声重重把门关上。
“他可能已经杀了你,”当恩崔立跟西妮走了之后,凯蒂布莉儿对吉尔丹说。“你也知道。”
“闭嘴!”吉尔丹咆哮说。“我已经听够了你这些卑鄙的话!”他威胁地靠近她,紧握着双拳。
“那打我啊,”凯蒂布莉儿向他挑战。她知道就算他真的下手打自己,他身为军人的纪律也不会允许他持续地对一个无助的敌人施暴。“虽然我是你在这条该死路上的惟一朋友!”
吉尔丹停止前进。“朋友?”他犹豫了。
“你在这里所能找到最亲的朋友了。”凯蒂布莉儿回答。“你在这里就像我一样是个犯人。”她已经认出了这个曾经被西妮和恩崔立的傲慢所奴役的骄傲男人的弱点,并且尽可能把话题集中在这上头。“他们打算杀你,你现在已经知道了,即使你逃脱了他们的刀剑,你也没有地方可去。你已经抛弃了路斯坎的伙伴,如果你回到塔中,那个巫师也会给你一个悲惨的结局,不管情况怎样演变!”
吉尔丹在沮丧的愤怒中全身紧绷,但是并没有打下去。
“我的朋友们就在附近,”凯蒂布莉儿不管那些警告的表现,仍继续说。“我知道他们还活着,而且总有一天我们会遇上他们。军士,那就是我们死亡或生存关键的时刻了。就我而言,我看到了一个机会。如果我的朋友赢了,或是协议之后放人,我的命都还是我的。但是你呢,你的前途真是一片黯淡啊!如果我的朋友们赢了,他们会把你砍倒,要是你的伙伴们赢了……”她故意停下来,一阵子不说出这个凄惨的可能性,好让吉尔丹自己好好衡量。
“当他们找到了他们需要的东西,他们就不再需要你了。”她暗沉地说。她注意到他在颤抖,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将他推向了自制力的极限。“他们会让你活下来,”她故意虚张声势地说,“如果他们需要一条狗腿子。”
他真的打了她,然后退了回去。
凯蒂布莉儿没有怨言地接受了这次打击,甚至在疼痛中还笑着,虽然她很小心地隐藏自己的满足。吉尔丹丧失了自我控制,向她证明了西妮,尤其是恩崔立对他的轻蔑已经将他的不满火上加油,增加到濒临爆发的边缘了。
她也知道,当恩崔立回来看到吉尔丹所加诸她身上的淤伤时,这火焰将会燃烧得更加猛烈。
西妮和恩崔立匆忙穿过银月城的许多街道,依照明显骚动声的指引前进。当他们到达了城墙,他们发现波克被一个发出绿光的球体包着。没有骑者的马匹在一打受伤呻吟的士兵身边走来走去,而一个老人,也就是巫师,站在光球前面,捻着胡须,正在研究这头被捉的魔像。一个高阶的银月骑士不耐烦地站在他身边紧张地抽动着,并且紧握住他插在鞘中的剑。
“赶快毁掉它然后完事。”西妮听到骑士对巫师说。
“喔,不!”巫师宣告说。“它太神奇了!”
“你是打算要、永远把它定在这里吗?”骑士厉声喝斥。“你看看四周——”
“请原谅,长官,”西妮插嘴说。“我是路斯坎巫士塔的西妮。也许我能帮上一些忙。”
“很高兴见到你,”那个巫师说。“我是第二知识学校的米增。你知道这个巨大生物的主人吗?”
“波克是我的。”她承认。
骑士瞪着她,惊讶于一个女人,或是类似的人物,居然能操纵这个将他最好的战士打到一边,并且破坏了一段城墙的怪物。“这个代价将会很高昂,路斯坎的西妮!”他咆哮说。
“巫士塔会赔偿的,”她承诺。“现在你们可以放开魔像,让它接受我的操纵了吗?”她问巫师。“波克会听我的。”
“不可以!”骑士厉声道。“我不会把它放开的!”
“安静,戈文,”米增对他说。他转向西妮。“我想要好好研究这个魔像,如果你允许的话。事实上它的架构是我所看过最好的,比创造之书所预测的力量还要更大。”
“对不起,”西妮回答。“但是我没有时间。我还有许多路要走。请你们写下魔像所造成的损失清单,我会将它转送给我的主人,用我巫士塔成员的身份保证。”
“你要现在付清!”卫兵反驳说。
米增再次使他安静了下来。“请你原谅戈文的生气,”他对西妮说。他观察了一下这个区域。“也许我们可以商量一下。没有人受伤惨重。”
“有三个人是被抬着走的!”戈文反驳说。“而且至少有一匹马已经跛了,必须要杀掉!”
米增摇了摇手,好像这些宣称都不算。“他们会好的,”他说,“他们会好的。不管怎样,城墙也该修理了。”他看着西妮,再次捻了捻胡子。“我现在提议,你们不会再听到比这更好的条件了!将魔像借我一个晚上,只要一晚上,然后我会赔偿它所造成的损害。只要一晚上。”
“你不可以把波克解体。”西妮声明说。
“连头也不行吗?”米增央求她。
“连头也不行,”西妮坚持说。“而且我在清晨第一道曙光时就会来要回魔像。”
米增再次抢了捻胡子。“真是神奇的作品,”他喃喃自语着,仔细地观察了魔法球里的东西。“成交!”
“如果这怪物——”戈文开始生气地说。
“喔,你的冒险心到哪里去了,戈文?”米增在骑士还没来得及说完他的警告之前,就反驳了回去。“请记得我们城市创立的宗旨。我们是为了学习而待在这里的。如果你能够了解这个东西的潜力!”
他们开始走离西妮,不再将注意力放到她身上,巫师还是在戈文耳边东扯西扯。恩崔立从附近一楝建筑物的阴影下溜到了西妮的身边。
“这东西为什么会来?”他问她。
她摇摇头。“只有一个可能的答案。”
“黑暗精灵?”
“是的。”她说。“波克应该是跟着他们进城的。”
“不太像,”恩崔立推论说,“然而魔像有可能已经看到他们了。如果波克跟着黑暗精灵和他英勇的朋友们进来,那他们应该已经在这里打了起来,他们会帮忙将它阻挡在城外。”
“那他们应该还在那里。”
“也许当波克看到他们时,他们是在离城,”恩崔立说。“我会去问问城门的守卫。别怕,我们的猎物已经近在手边了!”
两小时后,他们回到房中。他们从城门的守卫那里探听到黑暗精灵一行人已经被赶走,他们现在急着要收回波克上路了。
西妮对于他们早上出发的准备工作向吉尔丹下了一大串的指示,但是吸引了恩崔立立即注意的则是凯蒂布莉儿淤青的眼睛。他走过去检查了她的绳子,满足于它们没被动过,然后抽出匕首转身架在吉尔丹身上。
西妮很快地猜出了整个情况,阻止了他。“不是现在!”她要求。“我们的报酬已经近在眼前了。我们付不起这样做的代价!”
恩崔立邪恶地冷笑,然后将刀子移开。“我们还没讨论过这件事,”他用咆哮跟吉尔丹约定。“别再碰这个女孩!”
太完美了,凯蒂布莉儿想。站在吉尔丹的角度看来,杀手就如同已经说出他想要杀掉自己了。
火上加了更多的油。
当他们第二天早上从米增那里要回了魔像,西妮对于波克已经看到了黑暗精灵一行人这件事获得了确定。他们立刻从银月城出发,波克带着他们,沿着布鲁诺和朋友们在前一天早上也曾经走过的那条路向前走。
就像前一批人一样,他们也正被监视着。
当她用渐增的好奇心看着下面这一伙人的时候,艾拉斯卓将她飘动的长发从脸上挪开,将早晨的阳光捕捉到她碧绿的眼睛之中。领主已经从守门人那里得知有人曾经询问关于黑暗精灵的事情。
她还无法想象这个刚离开银月城的队伍在这趟冒险之旅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但是她猜想这些人来者不善。艾拉斯卓多年前就已经满足了她对冒险的饥渴,甚至到达了厌倦的地步,但是她现在却希望自己能用某种方法帮助黑暗精灵以及他朋友们伟大的任务。然而城市的事务压着她,她并没有时间分心做这些事。有一刻她曾经考虑派遣巡逻队去抓住这些人,以便了解他们的意图。
然后她转身走回她的城市,提醒她自己:她在寻找秘银厅这件事里面只是个配角。她只能相信崔斯特·杜垩登以及他朋友们的能力。
第三篇 全新的路线
当我在地表上旅行的时候,有一次我遇到了一个人,他炫耀自己的宗教信仰,就像是别在他大衣袖子上的荣誉勋章一样。“我是信仰高德的人!”当我们并肩坐在一个酒馆的吧台前,他骄傲地告诉我说。我在啜饮着我的酒,而我担心他喝了许多更烈的酒。他不断解释他们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