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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其他的理由。”
当丹帝巴看到某个景象时,他的呼吸变得很困难,西妮的尸体挤在某个阴暗房间的角落。
幽灵莫凯挥动着双臂,然后这景象就被格伦峡谷底的画面取代了。
“不,”当丹帝巴看到魔像的残骸无头地躺在瓦砾堆上,他尖叫了出来。斑衣巫师明显地开始颤抖。“黑暗精灵在哪里?”他逼问幽灵。
莫凯一挥手,这景象就消失了,它静静地站着,对丹帝巴的忧虑觉得很有趣。
“黑暗精灵在哪里?”丹帝巴又重复了一遍,这次更大声了。
莫凯开始嘲笑他。“自己找答案吧,愚蠢的法师。我对你的侍奉到此结束!”幽灵喷出了火焰,然后就消失了。
丹帝巴疯狂地从他的魔法圈中跳了起来,踢翻了燃烧的铜盆。“我要为你的无礼折磨你一千次!”他对房间的的空荡大喊。他的心转向了其他的可能性。西妮死了。波克死了。恩崔立呢?黑暗精灵跟他的朋友们呢?丹帝巴需要知道答案。他没有办法放弃寻找碎魔曰田,他无法否认自己所寻求的力量。当他专心开始施法时,深呼吸让他稳定了下来。他再度看到了峡谷底,他让影像在他的心中聚焦。他在整个仪式中念诵咒文的过程中,这景象变得越来越真实,越来越具有实质。丹帝巴完全地经验了它:黑暗、充满阴影的石壁空洞、空气几乎令人无法感觉到地流过了峡谷,以及脚下突出的坚硬破碎岩石。
他走出自己的思考,到了格伦峡谷中。
“波克。”当他往下凝视着他的伟大杰作,现在已经变为一堆扭曲而残破的肢体,他轻声地说。
这东西动了。当它挣扎着要在创造自己的人面前站起来时,一块岩石滚到一边。丹帝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对于自己灌在魔像身上的法力,居然在如此惨重的坠落和毁损之后还能恢复运作感到惊奇。
波克在它面前站了起来,在等待。
丹帝巴看了这东西好一会儿,沉思要如何修复它。“波克!”他特别对波克说,充满希望的笑意浮现在脸上。“来吧,我的宠物。我会带你回家,治好你的伤。”
波克往前走了一步,将丹帝巴挤到墙边。巫师还搞不太清楚状况,开始命令魔像走开。
但是波克还剩下的那只手臂伸了出来,掐住了丹帝巴的喉咙,将他高举到空中,让他窒息着无法再下命令。丹帝巴抓住那条手臂开始乱打,他既无助又困惑。
熟悉的微笑传进了他的耳中。一团火球出现在魔像断掉的脖子上方,变成了一张熟悉的脸。
莫凯。
丹市巴的双眼在恐惧中凸起。他发现自己已经跨越了自己的界限,召唤了幽灵太多次。其实上一次见面后他还没有真的让莫凯回去,而且他想就算他真的有去试着把幽灵从物质界逼回去,他的力量可能也不足以做到了。现在他站在魔法圈的保护之外,他的性命已经操纵在敌人的手上了。
“来吧,丹帝巴,”莫凯得意地笑了,他所控制的魔像手臂将会开始扭转。“一起来到这死亡的国度吧,在这里我们可以慢慢讨论你背叛的事!”
骨头碎裂的声音在石块间回响着,火球喷出了火焰然后熄灭。巫师与魔像都倒了下去,毫无生命的迹象。在峡谷中的远处,在半埋的瓦砾堆中,燃烧着龙身的火焰熄灭,变成了冒烟的灰烬。另一块岩石动了动,滚到了一边。
白银溪流(完)
序 曲
巫师带着不确定的眼光低头看着她。她背向他;他只能看见她浓密的红褐色发绺垂盖在那双厚实又充满活力的肩膀上。但巫师也看出了她眼中的悲伤。她是那么地年轻,只不过刚脱离孩童的阶段,又天真无邪到让人觉得美丽的地步。
但这个美丽的孩子却将剑插进了他所爱的西妮的心脏。
哈寇·哈贝尔很快扫去心中关于他死去的爱人那些不愿想起的记忆,开始往山下走。“天气不错,”当他走到年轻女孩身边的时候,他高兴地说。
“你认为他们已经走到塔那里了吗?”凯蒂布莉儿问他,她的视线从没有离开过南方地市线。
哈寇耸了耸肩。“就算他们还没到,也快了。”他看了一下凯蒂布莉儿,发现自己无法对她所做的事愤怒。她杀了西妮,这是事实,但是哈寇知道当时引导她手中之剑的并不是恶意,而是迫不得已。现在他能对她做的只有怜悯而已。
“你还好吧?”哈寇结结巴巴地说,他对这个女孩子与朋友们一同经历这些恐怖事件时所展现的勇气而感到讶异。
凯蒂布莉儿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巫师。她深邃湛蓝的眼眸边上的确带着哀伤,但是大部份却是像燃烧着想要驱赶走任何软弱痕迹的坚定决心。她失去了布鲁诺这个从小收养了她,并且像亲生父亲一样支持她的矮人。而她其余的朋友们正在拼命往南追赶着一个致命的杀手。
“事情变化得如此迅速,”哈寇小声喃喃地说,他同情这个年轻的女子。他还记得有一段时间,就在几个星期之前,那时布鲁诺·战锤以及他的小小队伍在前往寻找他失落的故乡——秘银之厅的旅程中来到了长鞍镇。那是一次愉快的会面,他们跟哈贝尔家族间交换了许多故事,并且约定了未来要互相帮助。他们当中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有另一个队伍,由一个邪恶的杀手所带领,还有哈寇喜欢的西妮,以凯蒂布莉儿为人质,在追赶前面的这一支队伍。布鲁诺已经找到了秘银之厅,并且在那里倒下了。
而西妮,这个哈寇曾经深爱的女法师也在矮人之死当中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
哈寇深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布鲁诺的仇一定要报的。”他皱着眉说。
凯蒂布莉儿亲吻了一下他的面颊,然后转身开始向上走回长春藤馆。她了解巫师诚挚的痛,她也真心欣赏他的决定,就是要帮忙自己完成回到秘银之厅,并为了布鲁诺收复那里的誓言。
但是对哈寇来说,他没有别的选择。他所爱的西妮只是个假象,是包在一个有疯狂权力欲,并且毫无感情的怪物之外的糖衣。他自己无心地向西妮泄漏布鲁诺一行人的位置之时,就已经在这件灾祸上扮演起另一个重要的角色。
哈寇看着凯蒂布莉儿离去,忧愁的重量减缓了她的脚步。他没办法对她有任何愤恨,是西妮造成了自己非死不可的处境,凯蒂布莉儿没有别的选择。巫师也把视线转向南方,连他也开始担心黑暗精灵与巨大的野蛮人好友,想到他们在三天之前跌跌撞撞地回到长鞍镇,心中满是忧伤并且露出倦容,极度需要休息的样子。
然而他们却没办法休息,至少是现在,因为邪恶的杀手拖着他们一伙人中的最后一个——半身人瑞吉斯跑掉了。
这几个星期当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哈寇的整个世界好像被一群奇异组合的英雄、一块叫做冰风谷的荒地,以及一个美丽的年轻女子弄得天旋地转;还有他最深爱的人对他所说的谎言。
哈寇跌坐在草地上,看着晚夏膨松的云漫游过天际。
在云层之上星星永恒照耀之处,关海法,也就是那头豹的本体,正兴奋地跑着。这头豹的主人,那个名叫崔斯特·杜垩登的黑暗精灵上一次召唤它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关海法对于那个让自己可以跟主人以及另一个世界能够连结的玛瑙雕像很敏感;当主人在这么远的地方只是轻轻地碰触一下雕像,这头豹还是会感觉到。
但是关海法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感受到与崔斯特之间的连结,他用另一个世界的思考方式,不知怎么的也已经了解到黑暗精灵不再持有雕像了。关海法还记得崔斯特在拥有它之前的事,那时另一个邪恶的黑暗精灵是它的主人,虽然在本质上关海法是一头动物,然而它还是有尊严的,但是这种特质却被它先前的主人剥夺了。
关海法还记得那时它被迫要做出残忍而卑劣的手段,去对付一些毫无抵抗能力的敌人,只是为了主人的享乐。
但自从崔斯特·杜垩登拥有雕像之后,一切都变得很不一样。他是有良心且正直的,在关海法与崔斯特之间建立起的连结是一种真诚的爱。
这头豹倚靠着一棵以星星装饰的树,发出了一声低吼。在星空下看起来,就像是无奈的叹息。
如果这头豹知道现在是阿提密斯·恩崔立这个杀手拥有雕像的话,它将会发出更深沉的叹息。
第一章 夕墓之塔
我正在渐渐走向死亡。
每一天,随着我每一次的呼吸,我都离自己生命的尾声更近了。因为我们一生下来,能够呼吸的总次数已经有了定数,每当我呼吸,就代表生命的光芒正在走向无可避免的幽暗。
要时时刻刻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不是很容易,特别在我们年轻力壮的时候,但是我已经知道常想着这件事是很重要的,这么做不是要抱怨,也不是要陷入忧愁当中,只因为我诚心去面对总有一天我会死,我才能开始真正地活着。当然我不是一直强迫自己处在必死的现实之下,但是我相信除非一个人真正了解并且接受他会死,否则这个阴影就一定会如影随形地跟着他,至少是下意识地跟着他。有一天他会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样的生命型态,离开这样的意识与存在的状态,而变成另外一种样子,不管那个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惟有当一个人完全诚心地接受他一定会死亡的事实,他才能脱离死亡的恐惧。
似乎许许多多的人强迫自己每天按照惯例做一模一样的事,好像用近乎虔诚的心态准确地在做每天的日课一样。他们变成了用简单习惯生活的动物。因着熟悉感,会让人得到一部分的安慰,但是这件事上还有另外一个层面,就是他们根深蒂固地相信,只要他们力图保持每一件事情都不变,这些事情就都不会变。这些日常的仪式是想要操控周遭世界的一种方法,但其实他们做不到。因为就算他们真的日复一日维持着同样的生活型态,死亡有一天还是会临到他们的身上。
我看过另外的一些人由于这个生命中最神秘的问题而完全瘫痪了自己,他们的每一个行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想要挣扎求得这些得不到答案之事的答案。不论在对于某些古代经典、或是一些自然现象隐约不明之征兆的解释上,他们都愚弄了自己,自认为找到了终极的真理,只要他们的行为都按照这个真理,他们就会在死后的生命中得到报答。这肯定是他们心中对死亡之恐惧的表现,这种错误的信念认为我们能够去塑造并装饰永恒,以我们自己的欲望能够为永恒加上窗帘,摆上家具。在去冰风谷的路上,我遇到了一群受苦之神伊尔玛特的信徒,他们的信仰非常狂热,以至于可以互相殴打而不觉得痛,也很乐意于接受折磨,甚至死亡。因为他们愚蠢地相信这么做就是对他们的神最伟大的奉献。
我深信他们是错的,虽然其实在现实之外的神秘领域中,什么事情我都无法确定我清楚知道。我本身也是有信仰跟盼望的。我希望托克纳梵已经得到了永恒的安详与喜乐,也全心祈祷当我走到下一个死后的存在型态的门槛时,我能与他相会。
也许在这件事上,我觉得最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