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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做惊讶:“这么说来,这秃婆儿是转着弯儿骂自己喽?”
中山大仙道:“可不是么,她这人有自虐癖,本来是要天天打自己一顿,现在只剩一张嘴,只好骂自己啦。”
‘哈哈哈哈哈……‘鬼笑童子与中山大仙齐声大笑,九哭师太脸上本就没有人色,眼下更是气得绿里透青,却找不到话来驳。
鬼笑童子笑道:“大仙,我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中山大仙大笑道:“正是,正是,我与贤弟真一时之瑜亮也!哈哈哈哈‘鬼笑童子脸色一变,道:“呸!谁是你贤弟?你是什么东西,也敢与我称兄道弟?‘中山大仙骂道:“呸!你个不识抬举的东西,也敢跟我并称为英雄?‘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骂来驳去,听得众人无可奈何,也一阵阵发笑。
李潇道;‘爹,这倒底是怎么回事?‘胡乐天道;‘哼,还不是顺天教?那日云雨之反叛,原来早有预谋,他有意将我堂高手齐聚七星岩,目的便是引顺天教来将我们一网打尽。我未料内奸居然是他,遭了他的暗算,被那顺天教右使带回了九日峰。‘李潇道:“那天不是顺天教主亲自到了么?怎又变成了顺天教右使?‘胡乐天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日的黑衣人原来只是顺天教右使,他们还有一左使,我却未见到,那右使与云雨之带我到九日峰之上,我才看到他们真的教主。‘李潇心道:“想不到他们的右使便已如此厉害,却不知那教主如何?‘听胡乐天继续道:“只可惜,我连那教主的面目也未曾见到,他穿着打扮皆与教众相同,黑衣蒙面,只是有一股极威严的气势,让人隐约感觉到,他便是教主。
这衣着、相貌皆可模仿,可是这气质虽是看不到,却是实实在在地存在,也是绝对无法模仿的。‘赵青道;‘是那教主将堂主放在这……缸里的么?‘‘不是他还有谁?‘胡乐天一笑:‘你看,这么些武林前辈在此一聚十几、几十年,便都是拜那顺天教主所赐。‘鬼笑童子冲李潇笑道:“这便是人头英雄会,你可知道么?‘九哭师太道:“不知羞耻的东西,被人家抓来砍了头,又泡在这里,还有脸胡说!‘鬼笑童子道:“你这秃婆儿知道羞耻,怎么也和我这不知羞耻的东西一样,被人家抓来,也泡在这里?‘中山大仙道:“唉,也不能怪她,她现在只剩一个头,一张脸,自然有脸胡说喽!‘那九哭师太本想找个话岔骂鬼笑童子两句,出出前面那口恶气,却又被顶了个对头弯,气得鼻孔真冒绿水儿。
李潇道:“难道这些武林前辈,武功皆不敌那顺天教主么?‘胡乐天道:“我是被那震天雷所伤,又为云雨之出卖,连和教主过招的机会都没有,还真是遗憾。‘苦枝大师道:“老纳曾与顺天教主动手,只觉他武功虽高,却也并非不能战败,只是他似有邪术妖法,老纳与他勉强过了四百七十余招,心智渐迷,终于落败,为他所擒。惭愧,惭愧。‘武当莫又通道:“大师佛法高深,定力过人,令人敬服,当日我与那顺天教主一战,只斗不到三百招,便已遭擒,只觉那教主身法变幻莫测,招式中隐有阴云惨雾,幽鸣鬼哭之声,令人头脑昏沉,不能自已,当再醒来之时,已在这水晶蓝缸中。
‘他神色黯然,一阵自嘲苦笑。
李潇心道:“这顺天教主,既能在青云岗设下方圆百里的结界,法力确是很强,但却不全是他一人之力,七星岩一战时,那顺天教右使说过他们教中有‘七绝鬼符‘,教主应是借了那‘七绝鬼符‘之力。‘胡乐天道:“顺天教几十年来将各大门派的顶尖人物俱都抓了来,使得各门派人才凋零,青黄不接,目的似是为统一武林,却又不动声色,不知捣得什么鬼。‘李潇心道:“那日顺天教右使说你遍寻天下,欲找人间三宝,便是想统一天下,这顺天教若真想统一武林,跟你比起来,却也算不得什么了。‘赵青道;‘堂主,我们怎么才能救你?‘胡乐天苦笑:‘还救什么?我们离开这绿水便死,实际上,现在这副模样,岂不是比死还惨几分?我之所以还活着,便是想等到那顺天教主死的一天!‘苦枝禅师道:“施主这又何必?吾等之头囚于此,乃天数也,所谓‘遭劫的在数,在数者难逃‘,又何必心怀仇恨?‘胡乐天寻思良久,长叹一声,道;‘大师说的有理。‘想起曾几何时,自己贵为玉龙堂主,威风八面,甚至想统一天下。如今只剩一头。世间一切,随风幻化,皆为虚无。无论仇恨、嫉妒、友爱、还是忠诚,都已云消雾散。人生一世,追寻的又是什么?
他又想起李潇的母亲冰若儿,难道她不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么?自己有什么资格去结束别人的生命?对别人生命的随意践踏,难道不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任么?爱着她,就该给她幸福,不论她要去做什么,都应该无条件地祝福她,为她祈祷。可是自己呢?被仇恨挡住了眼睛,被嫉妒迷住了心灵,当杀死冰若儿的一刹那,自己得到的真的是快乐么?还是永远不能获释的伤痛?
他的眼穿过李潇的脸,仿佛看见了冰若儿那凄然的面容,她的心又何尝不是倍受煎熬?一个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恋人李君非,一个是五年相守,一往情深的胡乐天,她的心在流泪,她的心在流血!在她那倒下的一瞬,仿佛挂着一丝优雅的微笑,她解脱了,她的心不再痛苦,她还了她该还的一切。所以她笑了,笑得那么超脱,笑得那么自然,笑得那么美。
自己的一生都做了些什么?胡乐天不断地问着自己,却找不到一个答案。这一切仿佛都是上天的安排,又何尝不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哈哈哈哈哈,”胡乐天长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凄凉。“多谢大师指点,可惜今日我只剩一头,不能拜在大师膝下,遁入空门,实在遗憾得很。”
苦枝大师一笑:“施主言重了,施主既已心悟,又何必拘于形式?”
胡乐天道:“是,多谢大师指点。”
赵青道:“难道堂主就在此,在此泡着不成?”此话虽不伦不类,他一时却想不出一个更好的说法。
胡乐天道:“什么堂主不堂主,众多武林前辈在此,你说这话,岂不让大家笑话?”
鬼笑童子叫道:“胡乐天,你如此说法,岂不是在讽刺我们这些武林前辈?”
中山大仙道:“就是,就是,你笑话我们这些武林前辈毫无用处,被人割了头泡在这里,跟你一副模样,以便自抬身份。”
胡乐天忙道:“两位说笑了,胡某绝没有那个意思。”
鬼笑童子道:“哼!”
中山大仙道:“呸!”
胡乐天哭笑不得,也只好默不作声。
李潇道:“众位心灰意冷,却让那顺天教主猖狂,为害武林,为害人间,生灵涂炭,众位于心何忍?”
武当莫又通叹道:“少侠,你看我们只剩这颗脑袋,纵使不心灰意冷,还能做什么?”
九哭师太道:“那顺天教主收买人心,倒也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这为害武林,却是真的。”
鬼笑童子却道:“谁说我们心灰意冷?我若能出去,定要再与那顺天教主大战三百合!”
中山大仙道:“你厉害,你拿什么跟他打?你除了一个不中用的烂头外,还有什么?”他这话一出,却是触动了所有人。
鬼笑童子大叫:“我尚有口可以骂贼!尚有齿可以咬贼!尚有眼可以瞪贼!尚有口水可以吐贼!怎能说我什么都没有?不象你这贪生怕死之辈,只会在这里等死!”
他这话说神态甚是激昂,众人不禁暗自钦敬:“他为人虽滑稽古怪,没个正经,这番话却是掷地有声。”
中山大仙鄙夷道:“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在等死?”
此言一出,众人头面色皆黯淡下去:“是啊,自己何尝不是在等死?”
九哭师太道:“江湖上各门派弟子还不知我们在此遇难,我等一死而已,只恐一生所学无所传就,九泉下如何面对自己师门先宿?”
鬼笑童子笑道:“谁让你这门派不治典籍,但凡武功心法,皆口传心授,传到你这,就不一定错了多少处了,我看还是不要再如此传下去的好,否则才叫误人子弟,病耗子下崽儿,一窝不如一窝!”
中山大仙接道:“这种小里小气、偷偷摸摸的门派,想光大门楣也难,怪不得你们峨嵋派发展了几百年还是那个熊样儿,你看看人家少林,你再看看人家武当,前人景仰,后世传颂,可是比你们强远了去了。”
众人头中,有的面露笑容,有的眉头深锁,笑的是自己门中有武功书谱传世,愁者自是和九哭一样,属口传心授一类,可想到自己已到这步田地,却也无能为力。
本想让李潇等人记下功夫口诀,出去传给门人,但这样一来,却又被李潇他们学了去,门户有别,却是万万不行。
九哭师太听二人奚落她,气得脸色青中带绿,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鬼笑童子冲中山大仙道:“你看那秃婆儿脸色怎么那么绿~呀?”
中山大仙一笑:“她在峨嵋出家,整天吃些青菜叶子,自然脸色就是葱心儿绿呗。”
中山大仙又冲鬼笑童子道:“你看那秃婆儿牙怎么咬得那么响~啊?”
鬼哭童子一笑:“那自然是我们说到青菜叶子,她馋得不行,只好磨磨牙望梅止渴呗。”
中山大仙一副沉思状,道:“不然,我听她咀嚼有声,好似在——‘反刍’。”
鬼笑童子道:“哦?什么叫反刍?”
中山大仙道:“你可知道牛么?牛吃饱了草料,却是存贮了一些,等饿了,再从胃里呕出来,继续在嘴里嚼,然后再咽下去,这就叫‘反刍’。”
鬼笑童子故作惊讶,道:“哦?这老秃婆果然奸诈,背着大家嚼东西吃。不过这口东西也不知她嚼了多少年了,就是不肯吐出来,还真是恶心。”
中山大仙叹道:“唉,她自己在那里恶心倒也算了,还故意嚼那么大声儿,让咱们跟着她一块儿恶心,真是,真是,亏她还是一派掌门,唉——。”
“哈哈哈哈哈。”两人又是一阵大笑。
众人似对他二人的笑声早已习惯,有的跟着笑笑,有的则一语不发。
胡乐天问到:“潇儿,那日你与小美同坠七星崖,后来如何获救?”
李潇便将经过讲述一遍,胡乐天感叹不已。
胡乐天道:“赵青,一人事,一人担,云雨之的事,你不要记在小美的身上,而且要好好照顾她姐弟。”
赵青道:“是,属下那日一时糊涂,错将小美推入悬崖,后悔莫及,幸得少堂主与小美无恙,否则属下真是抱憾终生。”
李潇心道:“嘿嘿,赵老大,要不是你推小美,我这新郎还当不了这么快,还要多谢你这大媒人呢。”
云小美此时也早已从害怕慌乱中镇定过来,她嗫懦道:“胡伯伯,我爹他——”
胡乐天笑道:“以前的事,也不必再提了,你和小天都是好孩子,心里不要背负上你爹的债。”又道:“赵青,你是怎么和潇儿会在一起,又到这儿来的?”
赵青也将如何联合人手,堂众又如何归顺云雨之等事叙说一遍。他哽咽道:“没想到,您竟然,竟然…”
胡乐天道:“不必难过,反观我在此,竟能与众位前辈朝夕与共,大慰平生,方才经苦枝大师点化,又窥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