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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得很犹豫,却又不能不继续走,他不知这洞通向何方,也不知这洞是否有出口,只感觉一切黑乎乎的,象个坟墓。这洞曲折而漫长,黑暗中的水声带着回音,说不出的悦耳。
终于,前面出现了一丝亮光。
虽然很微弱,但这亮光对他而言,不啻如冬日艳阳。
“老天有眼!”李潇的鼻涕都淌到胸口了,他加速向光亮走去。
祭坛。
这显然是经人工修凿过的巨大山洞,约方圆百丈,洞中虽无阳光,却长有许多奇花异草,甚是芬芳,也叫不出什么名字。洞周点着火把,火把的中间,都立着一个个形象各异的雕像,黑漆漆地,不知雕的什么。方砖地当中,铺着鲜红的地毯。
上首是一高十数丈的小瀑,小瀑下一竹管引瀑水至小池,小瀑前有一坛,坛上一人,黑衣蒙面,显然是头领一类的人物,对着坛前百余黑衣人正在说些什么。那群黑衣人的身后,便是此山洞的出口。显然经过人工修砌,两扇黑漆漆的大门,足有一丈来高。
而李潇,此时却正在这小瀑的顶端,由于急奔光亮而来,差点摔了下去。而水声甚大,加之距那些黑衣人较远,所以也没人发觉他的“光临”。他一见这阵势,忙低头伏身,想看个究竟。
只听那坛上的头领说道:“诸位现在所做的,是亘古以来,最为荣耀的事业,人鬼相通,互成一体,共抗天道,惟我独尊!”
教众齐呼:“共抗天道,惟我独尊!共抗天道,惟我独尊!”群情激昂,势如洪潮。
李潇心道:“娘的,什么他妈的惟我独尊?这世上有哪来的鬼?准是个邪教!”
只见那教主手一扬,众人顿时静了下来。教主沉声道:“大家尽心竭力,专心务一,若有人耽误大事,人鬼不容!”
教众齐声应道:“是,谨尊教主法旨。”
教主道:“饮圣水!”说罢转过身,面向那小瀑下之池,转身时却掏出一瓶粉末,洒入池中,教众皆跪下,又是背对教主,故皆未见,而小瀑之上的李潇,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心中暗笑:“这孙子不知弄些什么药给那帮傻蛋喝,反正这肯定不是什么圣水,老子两双脚在这小瀑里泡了这半天,你们岂不是在喝老子的洗脚水?”
教众饮罢“圣水”,教主道:“七天之内,务必要把人给找来!”
“是。”教众们应罢,便各自退出大门。教主却向小瀑走来。
李潇心下一沉:“莫非这厮已发现我不成?”
只见教主穿瀑而过,不知按动什么机关,听得隆隆声响过,便没了动静。
李潇心下明白:“这小瀑后是有洞的。”又等了一阵,见无甚动静,便纵身跃下小瀑,他此时得阴阳刀之力,轻功也大有进步,一落之下,竟也毫无声息。
“没想到这刀使我变成的一流好手,”李潇暗乐:“以后遇到什么宝贝,绝不能放过。”
他本想顺大门离开此地,又想:“这邪教中,许有些珍奇的宝贝,来了一回,怎能不顺手来点东西?反正这伙人不像好人。再说,他们看上去也不像有什么武功,打起来,我也未必吃亏。”
于是,他便向小瀑后摸去。
这小瀑后是一道石门。做得还算隐密,只是门上刻了个阴阳鱼,仔细一看,边上自然会有细小的缝隙。石门两边各有一个石人相对而设,一个站,一个蹲,衣衫鞋帽,皆用漆绘,面部表情栩栩如生。站着的那石人年纪偏大,含着笑稍弯着腰,一根粗木拐杖夹在两手之中,双手呈作揖状,似是要向人问礼一般。那蹲着的石人似在出恭,脸上也是焦急之状。
李潇心下好笑:“这两石人倒也有趣,持杖的这位单在人家出恭时问礼,而这边的却只顾方便,眉头紧皱,看来是大便不通。”
李潇四下摸索,也找不出这机关的所在。心下焦急:“刚才在上面没看见他是怎么进去的,这可如何是好?”
眼光落在那问礼人的木杖上,那木杖也是石头所刻,只是过了层漆,居然做得与木质一般不二。杖头向前,上面正有一段木棍的节疤。那节疤的年轮虽不大,却也画得清楚。
李潇心道:“这杖节做得象些也倒罢了,还画上年轮干什么?”仔细一看之下,登时明白,原来那只不过是掩饰而已,在年轮中间,实际是一个圆形按钮,不仔细看,实辨不出来。
“高,这法子想的倒也妙,”李潇心道:“只是他也傻了些,细木杖上还费力画什么节疤年轮?”
一指按去,果然触动机关,只听隆隆一声,蹲着的石人屁股后有条铁链向下一动,石门缓缓打开。
李潇差点乐出声来:“这机关真逗死人,这石人大便一出,便能开门,若非他是石人,又怎会拉出铁链来?”也不多想,闪入石穴。
越走越深,越走越热。
这石穴虽然曲折,却也修得颇为工整。李潇摸索着走了约有半柱香的路程,眼前一阔,阵阵热浪袭来,烤得人脸上生疼。眼睛到处,全是一片红。原来,此处是个巨大的山洞,洞中便是熔岩湖,正中(bbs。yunxiaoge/index。asp——云宵阁论坛)央有一岛,地势稍高,四周被岩浆所围,岩浆象烧得半化的铁水,粥一般慢慢蠕动着。岛中建有一堡,雄伟壮观,只是似乎连堡的墙壁都要被烤红、化掉一般。岛上有两根十丈长的巨链连到李潇所到的石穴口处,铁链中间也已烤得发红。洞周的岩壁如刀劈斧凿般,直立立地向上,顶上不知有多高,只是黑乎乎地一片。那教主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李潇心道:“这厮准是进了堡,也不知那里面有多热,烤成火鸡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可是人就是有这么个毛病,越是没见过的,便想见一见,越是没碰过的,便想碰一碰,这就是一种心。
好奇心。
年少的人好奇心很强,而李潇不但年少,且比别的人好奇心还强。
所以他是一定要进去的。
李潇双手握定阴阳刀,提身纵向铁链,一纵之下,五丈有余。足尖再点,轻飘飘于岛中落地。他双脚鞋子本就未干,又是一踏即离,故踏上烧红的铁链,也并未烫伤。只是感觉岛上又比石穴口热了几分,他的汗已淌了下来。
这城堡是巨石所筑,虽不甚高,却有一股非凡的气势,每块石砖都是十分厚重,而且干得要命,墙跟处已有一层因干裂而脱落的石粉。李潇绕到入口处,原来这城堡却没有门。只是由石所砌成的拱形门洞。也没有任何守卫。
这种地方,根本用不着守卫。
李潇闪入堡中,一瞬间却象走进了另一个世界。它清凉,安宁,平静,和堡外那极热的岩浆形成极强烈的对比,置身其中,会让人产生一种飘飘然的快感,仿佛美梦中的一切,已变成了现实。
这真的是人间么?
只听得城堡深处有“咕咕”的声音,那声音幽幽传来,使人不寒而栗。
李潇定了定神,循声寻去。
这是个宽敞的所在,圆形的大厅,顶高十丈有余,当中一口约九尺宽的井,正咕咕地冒着白气,那白气似气非气,倒象烟一般。而冒出井口后,却向四周散去,并不喷高。
而那教主,此刻正背对李潇,站在井口边。那教主笑道:“阴阳宝镜,有了你,我就纵横天下了,哈哈哈哈……”
李潇心道:“原来这孙子在找什么镜,大概就在这口井里。”稍一提气,身子如鬼魅般在空中滑行,已到那教主背后。左手刀一横,便搭在那教主的脖子上。右刀一挑,将那教主的蒙面黑巾挑下。
这教主不过五十上下年纪,细眼黄睛,眉长鼻凸,一副妖人模样。
“原来这孙子不会武功?”李潇气得够呛:“弄得老子跟作贼似地,好不累人。”
那教主显是惊恐,急道:“你…你是什么人?”
李潇笑道:“那你又是什么人哪?现在我脖子上好像没有刀吧?”
教主犹豫了一下,道:“我…是阴阳教主。”
李潇道:“那倒奇了,一教之主连武功都没有,怎能服众?”
教主道:“阴阳教乃非武林派别,而是以方士、诡道、邪术等召魂遣鬼的教派。”
李潇道:“你刚才让那些教众找什么人?”
教主道:“这关乎本教兴亡,我死也不会说的。”
李潇大笑:“我最见不得这坏人装好汉,你不说,道我不知?你是要找阴阳宝镜!”说着刀又压了一压。
“原来这厮都知道了,”教主心中惊疑,口中急道:“我是让…他们去找七十七个童男…”
李潇道:“找童男干什么?看你这模样,便不像好人,难道有恋童癖不成?”
“不是,不是”教主哭笑不得,道:“这七十七个童男是要用来制成一副”天童铠“,以抵御这”玄冰口“的寒气。”
李潇心道:“原来这井叫‘玄冰口’,想必是寒冷异常,否则怎会使这岩浆中的古堡如此清凉?看来阴阳镜就在这‘玄冰口’中,这孙子才不敢下去拿,却要做什么‘天童铠’。”
李潇道:“你这混球,为了个阴阳镜便要杀七十七个男孩,太也狠了些吧?”
教主却笑道:“他们为阴阳教献出小命,已是天大的荣幸!”
李潇冷道:“是啊,我看你也该为阴阳教献出点什么,不是么?”说着刀一抹,教主人头滚落。
“只可惜,这阴阳宝镜我也拿不到手。”李潇心下遗憾,望着那‘玄冰口’。
那冷气实在阴寒已极。
“试也不试就走,也太可惜了些。”李潇向那团白气走去。那井口仍咕咕地响着,一股说不出的冷。须知这冷,也有个极限,感到冷时,其实并不冷,最冷的时候,冷和热是一样的。都只感到痛,却不知是冷,还是热。
说来也奇,那团白气未到李潇身边,便自分开去,原来是李潇左手的阳刀将那阴气化去了。李潇大奇:“这阳刀能破阴气,想必这阴刀也能抗阳气。果然是好东西。”将身向那井口探去。
只见那井内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须知这人类的心理,多是怕黑,而真正的恐惧,却是惨雾一片,可以向前走,却又看不到什么,这就是人对未知的恐惧。
这却吓不倒李潇。他虽是个胆小之人,如今得阴阳刀之力,武功大有进境不说,况阳刀又能对抗这‘玄冰口’的寒气,又有宝物相诱,自然是刀山也敢上。这便是俗语所说的“艺高人胆大,胆大艺更高。”当下纵身跳入井口。
光之世界。
晶莹的墙,晶莹的地,晶莹的一切。
也不知它是水晶,还是宝石。
除了光明,就是光明。
这里好像没有边际,因为看上去,分不清哪是上,哪是下,只有映在一起的晶体,相互照耀着彼此的光辉。而晶体间,嘶嘶地发出声音,冒着白气,向上飘去,不知飘向何处。
却有一个中心。
这是一个高约七尺、宽约三尺的冰晶。
玄冰。
那玄冰中,却有巴掌大的一团火,在密封的冰中燃着,火中所含的,却是一面圆圆的青铜古镜。
阴阳镜。
李潇摔了下来。
他没想道这井如此之深,虽然他用阴阳刀划着井壁减缓落势,仍摔了个四脚朝天。
很快,他便爬了起来,稳了稳几乎要错位的五脏,抬头看了看,只有白雾仍在向上涌着。环顾四周,便一眼看到了那玄冰。还有那面青铜古镜。
阴阳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