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ε哟螅星擞腥耍矶嗦胪飞系牧彀喽际呛Q伟锏耐纺俊U绱耍鞯毓俑膊桓姨腥钦庑┤耍蚶词且粤缥鳎喾椿挂前锩ξ值胤缴系闹伟玻桓鞯厣袒嶙匀桓桓铱铮惺狈⑸婪祝挂柚堑牧α颗沤狻U馐苯A钜严拢峙乱仓挥姓庑┢饺绽锊慌鹿俑暮Q伟锊拍芄慌玫酱龊A恕�
“现在禁海令已下,再去找这些爷叔,恐怕……”邱昭象根高脚竹竿般走了过来,他对此却是不太赞成。如今有禁海令,海盐帮就算不怕官府,同意出海,也肯定是要抬高船价,运价太高,那生意就变得毫无赚头了。
宋家兴停下脚步,沉吟良久,道:“我却不这么想。”
原来东大陆素来不产丝绸,虽然有人尝试引种,但是却不成功,据说是蚕不适应东大陆的气候,居然不吐丝结茧。而西大陆只有中国产丝,中国丝绸素以精艳绝伦天下驰名。现在禁海令已下,中国丝绸自然一律不得出口,虽然等禁海令取消,西大陆的丝绸生意可以照做,但信风一过,东大陆的生意是做不得了。如果日昌丝行的货能够过得海去,那就是东大陆唯一的丝绸来源,其价格自然是要飙升的了。
“所以说羊毛出在羊身上,只要出得去海,不愁钱没有来路。”宋家兴最后说了一句,然后一拍宋福的肩,“宋福,你去打听打听,海盐帮的船是个什么价码?”
宋福点了点自己圆滚滚的脑袋,答应了一声,急急的迈步出了门,直奔上海码头。
打听的结果是很不好,宋福在上海也有十几年,整天在港口和码头上打滚,举凡在海运上讨生活的总和海盐帮有些来往,他也不例外,与海盐帮的几个小头目很是相熟,这时特地找了个平日里处得不错的来打听。那小头目却说这次禁海令一下,找海盐帮租船的人很不少,但帮里长老说海盐帮树大招风,平时夹带些私货,官府已经很不舒服。现在水师已经出队,有三十几条军舰正在海上巡弋。如果这次再公然违抗命令,到时候海上碰头一言不合打了起来,难道叫海盐帮真的造反不成?于是命令各地堂口所有船只全部上岸修理,只说船只大修,所有邀约一律推辞。
海盐帮这条路不成,宋家兴真是一筹莫展了。当晚闷闷的胡乱吃了点晚饭,洗了个澡,早早地睡了。可是天气闷热,心里又有事,一时那里睡得着,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货物数目品种多少、进价出价分别为何、还有日常开销成本、而如果实在没有船运就在本港折变现银又有几何……直到三更过后,才算迷迷糊糊起来。
次日清晨,还在朦朦胧胧之间,却只听得宋福一叠声从外面嚷着进来:“船有了!船有了!”宋家兴猛然翻身坐起,心里还不知是梦是实,却只见宋福一个圆滚滚的身体简直是滚进房来的一般,扑到他床边就喊:“大少爷,船有了!”
这一声喊近在咫尺,宋家兴这才彻底清醒过来,晃晃脑袋道:“真的么?什么船?船在哪里?”
前传希腊战记第二章
作者:ayooyoo
待得宋家兴和邱昭跟着宋福赶到码头,果然有一条大船停在那里,不过桅杆上旗帜飘扬,却是波斯国的旗号。
“怎么,是波斯船?”宋家兴回头去问宋福,宋福点点头,道:“船主是波斯人,不过水手都是中国人,船上大副我认识,他是入了波斯籍的中国人,姓胡,以前在广州府码头很吃得开。”
宋家兴点点头算是回答,一面急急的登上码头,宋福还在后面絮絮的解说:“……他们是到罗马运货回来,在这里过港的,现在波斯在抓船运军粮,他们也不敢回去,他们又不归中国的海关管,我想我们正好可以……”
宋家兴已经登上码头,凑近了看这条船,果然是条大海船,前后总有十几丈长,有四根桅杆,这时都已经落了帆,船身是上好的柚木,看得出看顾得颇紧,保养得甚好,船上有几个水手用水桶从港口里提了水起来正擦甲板。宋家兴转头却见一个中国人站在跳板口,双手抱在当胸,似是正在等人。那人三十左右年纪,身材不高,穿的却是一身波斯服色,雪白的长袍在早上码头的微风中飘扬,颇有飘然出尘的风致。
“这位是胡贵诚胡二爷,这位是敝东宋家兴宋大少爷,这位是邱昭邱先生。”宋福抢到宋家兴前面,忙忙的做个介绍。
“原来是宋大少爷,久仰久仰。”胡贵福是个很精明的人,双手一抱拳,就向宋家兴作下揖去。宋家兴也双手抱拳拱身施礼,嘴里道:“在下也是久仰胡二爷大名,今日一见,幸甚幸甚。”胡贵福又向邱昭施礼,邱昭于是还礼,很客套了一番。
“几位船上请,我们到正舱里谈。”招呼已毕自然要谈正事,胡贵福当先上了跳板。那跳板是块仄长的木板,不过二尺来宽,倒有一丈七、八尺长,被人脚步一踏,便微微有些上下晃动。他是在船上讨生活的人,走惯了的自然如履平地,几步就踏上了船头。回头一望,只见宋家兴紧随在自己身后,正从跳板上走过,脚步甚是平稳快捷,心里想:此人倒不是个纨绔。他在外面跑得多了,多走多看,知道许多生意人家少爷,家里有钱,只会吃喝玩乐,对生意是一窍不通,多有不敢上跳板的,就是有人搀扶着,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眼前这位,衣着虽然也甚是华丽,倒象是在外经过历练的,心里就有几分敬重。眼见宋家兴就要上船,忙上前一步作势欲扶,口中道:“宋少爷小心了。”宋家兴却不知道他一晃之间已经转过这许多念头,双手抱拳,嘴里道:“偏劳偏劳。”脚下紧走几步,已经上了船了。
进了正舱落座,胡贵诚开门见山,道:“我们船上老大才去了港务司,宋大少爷……”宋家兴插了句嘴道:“胡二爷太见生分,叫我小宋就可以了。”胡贵诚哪里肯,逊谢了几句,到底还是叫“宋少爷”。
“宋少爷的货要交给我们运,那是没话说,不过这一路要去希腊,宋少爷,你也知道,敝国正要和希腊开战,我们这一去,如果被敝国官府晓得,那可是‘资敌’的罪名,所以……”
宋家兴知道这是要抬高运费的意思,忙接了道:“这个小弟自然知道,胡二爷放心,这个额外开销,都在小弟身上,不过不知道贵船东的盘口是……”
“宋少爷是明白人,大家都是外场混的,我也不来遮遮掩掩,我家船东现在马拉托特,一时联系不及,不过按照推算么,总要这个数。”胡贵诚说着伸出一只手来,翻了一翻,“就这个盘口,宋少爷看如何呢?”
“哦,”宋家兴倒吃了一惊,一只手是五百两,翻了一番就是一千两,平常年景从上海运货去希腊不过四五百两银子,胡贵诚狮子大开口,一出手就翻了一倍,虽然他现在是奇货可居,正是喊高价的时候,但是这个价钱也太过高了一点,当下不敢贸然答应,陪笑道:“胡二爷真是爽快人,不过一千两似乎是高了一点,不知能不能往下一点。”
胡贵诚哈哈一笑:“今年不同往岁,眼看东大陆要打仗,谁还敢去,这个是要用性命去赌的,用命换钱,自然要换得多一点。宋少爷家大业大,这一船货去到希腊,怎样也有万把银子进帐,这一点点小小数目,当然是不在宋少爷眼里的了。”两人推来推去讨价还价,一番交锋好歹说定了是九百两,不过要付现银,这个宋家兴倒在意料之中,满口答应,就叫宋福赶快去家里取银子,自己和邱昭在船上先要等船老大回来,好一起立个合同文书。
胡贵诚谈成了生意,心里颇为高兴,而且船老大原本给他的底价是八百两,如今还多谈了一百两,自然更是脸上有光,先是叫了水手来给两人奉茶,一边差人在后桅上挂起绿旗,表示本船已经为人所雇,宋家兴知道此刻港口里不知有多少商行正在找船,对他这个姿态自然是颇为感激,又说了许多好话。
“这条船的名字叫做‘飞星号’,取它行得快速的意思,船东是马拉托特有名的米勒索托爵爷。”胡贵诚先介绍了船主,看宋家兴点头,又道:“我们这条船的老大姓苗,是德亚米拉人,今年五十三了。”
“啊?”宋家兴倒有点奇怪,米勒索托是波斯马拉托特城有名的富翁,家资巨万,开了一家船行,总有三十几条船,以前宋家兴也听父亲说起过。这个不足为奇,但是波斯德亚米拉是波斯大城,建城也有千多年了,城里居民都是波斯人,“波斯人也有姓苗的吗?这个倒是头一回听说。”
“呵呵,不瞒你说,我家老大是中国人和波斯人的混血,他父亲姓苗,当初不知犯了什么事逃到德亚米拉,娶了当地女子做老婆,生下来的就是我们老大。”
“哦,原来如此。”宋家兴听得饶有趣味,于是道:“还没有请教贵老大高名?”
“老大的波斯名字叫卡拉尔,中国名字叫金隆。”胡贵诚谈兴上来,又接下去说:“我们这位苗老大很了得,他父亲那里有家传的武功,等闲十一、二人近不了他的身。当初在大东洋外海,我们遇到一伙罗马海盗,海盗要打劫,我们自然要跑,后来被追上了,海盗冲上船来,老大拿一口单刀,舞得那才叫漂亮……”胡贵诚讲起海盗打劫的事,精神大振,口沫横飞,指手画脚,宋家兴自小在码头边长大,对海上海盗分布也略知一二,于是居间插几句嘴,邱昭也随声附和,更让胡贵诚大感兴奋,简直是要引为知己了。
谈谈说说之间时间过得飞快,一晃过去了半个多时辰,胡贵诚正说到他在阿兹特克的所见所闻,却只听得甲板上一串“咚咚咚”的脚步声,声音甚是急促,当下停了下来,含笑道:“老大回来了。”
话音未落,就有一个人从舱门奔了进来,一头奔着一头还在哪里叫:“胡大哥胡大哥,你看我给你找了什么好东西……”,却是少女的声音,说着来人奔到舱里站定,却是一个女孩儿,看去不过十六七年纪,身材不高,生得甚是秀丽,穿着一身白衫,却是华族女子的打扮。这时她奔进舱来,却见有生人在座,她忙伸手掩了口,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只在宋家兴和邱昭两人身上转来转去,模样甚是可爱。两人见有人进来,忙站起了身,但见是女眷,倒不好出口相询,只得抬眼望着胡贵诚。
“这位是我们老大的女儿。”胡贵诚也站起了身,这时一边向二人介绍着,一边走了过去,“俊子,这位是日昌丝行的宋公子和邱先生,老大回来了么?你买了什么好东西?”
那少女笑道:“你看。”说着将手中一只小小的笼子提起,只见那笼中有一只松鼠,蓬松的大尾巴闪亮的眼睛,眼见胡贵诚凑到近处,便坐了起来,两只小小前爪提起放在胸前,倒似是正在作揖的样子,十分可爱。“我买了两只,你一只我一只,看谁养得好,好不好?”
说着就有一人从舱门走了进来,一进门看到宋邱二人,就停了下来,双手抱拳道:“这一位一定是宋公子了,老儿适才不在,有失恭敬了。”说着就是一揖。宋家兴忙忙回礼,口里说:“不敢当不敢当。”抬头看时,只见这人一张脸色如古铜,满脸都是皱纹,如同刀刻的一般,一双眼总是眯着,知道这是常年海风吹打的结果,体格高大,看去壮健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