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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寄予不久就知道自己错了,辛荑的心理年纪早已超出了十三岁,老家伙们调教出来的人果然不同凡响。看着四堡在辛荑的手里一个个倒塌,雷寄予得意的笑了,老家伙们没有食言,果然不愧是从太欲天矶里活出来的何魔!有了她,武林至尊的头衔就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何况几年工夫这丫头竟出落得如此动人。
然而,这段日子,雷寄予对事情的进展很不满意。
四堡倒了,竟又蹦出了个白燕山庄!白家两个乳臭未干的娃娃也敢与自己为敌!更可恨的是,自从灭掉青阳堡后,连辛荑似乎也有些心神恍惚……
“福彦,让你查的事怎样了?”
“两河以南和柴县六井岭的分点都被破坏了,两河左右的分点原本已保住,但又被左护法突然下令撤销,其中缘故至今不清楚。”天矶帮的右护法姓曹名福彦,他的右坛专门负责收集各处情报,既有武林中的,也包括帮中的。此人生得短小精悍,平日沉默寡言,能不说的话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虽然在帮中他的地位屈居左护法何辛荑之下,但实际上却是雷寄予第一心腹。
“撤了?怎么没听她说起?搞的什么鬼!”
“左护法的心思向来没人猜得透……”曹福彦说得阴阳怪气。
“想说什么就说!”见曹福彦欲言又止,雷寄予紧紧盯了他一眼。
曹福彦眼光灰暗下来,垂了头,声音也压低了“帮主,左护法近来颇有些懈怠,从六井岭回来后,很少再到左坛,听说帮中事务多交给司坛怪二处理,她自己整日呆在素心楼里,这些日子白庄在南方很活跃,也没见左护法理会,怕是她……”说到此处曹福彦又打住了。
“有什么就说,做甚么吞吞吐吐!”
“是,属下是担心她心有怨气……上次破青阳堡……左坛里似乎也有人不平……”曹福彦小心地看了看帮主,没有再说下去,谁都知道左右两坛素来不和,但他相信帮主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怨气,哼!”雷寄予鼻中轻轻一哼,又将视线转到了面前的火光上“你不了解何辛荑罢了。不过这段时间我忙于练功,是没怎么管束她——对了,青阳堡遗失的两颗幽明珠有消息了吗?”很明显雷寄予不愿与曹福彦多谈何辛荑的事。
“还没有,不过,属下担心珠子已落入了白燕庄。听说刘宏啸的独生女儿自被左护法放过后就直接投到了那里……”曹福彦压得低低的声音里左护法三个字说得略微重些,接着他抬眼悄悄观察了一下帮主的脸色。
“该死!”雷寄予果然皱了皱眉。
“帮主为何不让左护法趁热打铁再直接拿下白庄来呢?要不是护法她私自放了……”曹福彦眨眨眼低声建议到。
雷寄予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脸来将曹福彦打量了又打量,曹福彦立刻觉得有一阵冷气直钻入自己的脊梁骨,吓得他连忙垂下了眼皮。
“你以为现在的白庄比原来的四堡要弱?再说拿下了青阳堡拿到珠子了吗?我要的是珠子!何辛荑已得了教训,那件事不要再提了。”好半天雷寄予才又冷冷道。然而紧接着他又转了话题:“能与何辛荑都硬干上几场,白庄是又添能人了,听说有个叫章伊凡的?”
“是,长风剑章远山的儿子,二十出头,文武都精通!上次破我分点的就是他和金越主谋。”这回曹福彦低着头毕恭毕敬地答道。
“已经有个金越了,现在又来了个章伊凡,再加白家的两个!是得想个法子……”面前的火光一阵剧烈摇晃,明暗之间,雷寄予眼光一沉,阴冷的嘴角边浮出了一丝冷笑“哼,老的都不足为虑,这小的嘛……”
打发走曹福彦,雷寄予开始全盘考虑他的计划,灭掉四堡,他雷寄予的威风已经树足,是时候全力对付白燕山庄了。这回不能再简单了事,必须万无一失的拿到幽明珠,雷寄予想,自己的神功能否最终练成可还指望着那些珠子呢。几天前他就有个想法,看来要马上付诸实施,辛荑不是开始散漫起来了吗,哼,那就多给她些事做。一想到何辛荑,雷寄予心中就搔痒难耐,为了练“无相乾坤大法”他已浪费了好几个良宵,今夜决不能再放过她!
“她也会有怨恨?哈哈哈……那太欲天矶里的雪不就白冷了吗?……不过平日里看不出这冷美人儿倒是羞涩得利害!哈哈哈……”
正文 第九节
江南的春色总是来得缓慢去得匆忙,分明新绿已吐,杏花初放,空气中却还是冷飕飕的。身披着广袖宽袍,冬傲然离去,轻翻的衣角,仍在不经意中就给人间带来阵阵春寒,好容易盼到了风和日丽,却见柳已老绿,花已繁华,经不了多少日子,便要风老莺雏,雨肥梅子了。
隘阳古道上,一场春雨刚歇,雨后的空气中无风无尘,一草一木都在柔和的阳光里晾着身上的雨珠,枝头上叶片儿亮晶晶的闪着光,花瓣儿却零零落落地散了一地。得得得一阵马蹄声,四个策马扬鞭的青年转过山脚,有说有笑出现在古道上,不久又有三个年纪较大的跟了上来。
“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惜春更选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
“咦,哥哥什么时候也懂得伤春了?”雨淇甩几鞭子赶上走在最前面的哥哥,笑着问道。
伊凡一笑未答,白仕原已凑了上来,
“伤春必有因吧,伊凡,怎不接着念下去?张子野的下阙‘莫把幺琴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哈哈哈,伊凡,这才是心中所想吧,只是这个千千结原为阿谁系的呢?”
“老白还是这么喜欢玩笑!,你既知是张子野的词,干我何事,只不过看到眼前春意狼籍……”
“只不过看到春意狼籍便惹起万种情丝,权且借古人酒杯,浇自己块垒喽”仕原嘴接得快,又故意皱起眉捏住嗓子酸溜溜道,“唉,只可惜不得佳人在身边共享春色,让人好不牵挂也,这春来带得相思来,春去怎不见得相思去呵……”
仕原提起衣袖假作拭泪,正准备接下去取笑,早被伊凡一脚踢到了马屁股,马长嘶一声,背着大叫的仕原狂奔不已。
“原以为成了亲后总要老成些了,谁知还是这德行,真是个大大的活宝!”伊凡恨恨地骂道。说实话,仕原岂能知道他的心思。长到二十一岁,英俊潇洒的伊凡不知让多少姑娘为之倾倒,可是他的心里却还不曾映进任何一个姑娘的影子。他一门心思都在对抗何魔铲除天矶帮上,哪有空闲留心其他的东西。白庄上人人都爱拿他与彩月开玩笑,对此他只是轻轻一笑,在伊凡心里彩月与雨淇一样,都是他的妹子罢了。
这时一边的韵娘和雨淇却是早笑软了,趴在马上动弹不得。
“你也是晕了头,怎么对着嫂子就骂起了白大哥呢?”
“还说,都是你这丫头惹得,无端吃他这般取笑。”
“伊凡自骂仕原,不干我的事,雨淇,你可别拉上我哇,依我看他倒真该骂,骂得好!”韵娘笑着说。
“小韵儿,说什么呢?可不许背后说丈夫的坏话啊”看时,仕原已拉转了马头,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伊凡,不过一个玩笑嘛,看踢疼了我的马……”
“白大哥真是喜欢玩”雨淇控着马赶到仕原边上,故意把声音压下“刚听你说得那么真切,倒像是你的心里话一样,老实坦白,是不是?”
“岂有此理,我的小韵儿就在这儿,何需相思……”
“那可说不定呀,怕不另有佳人”雨淇不怀好意的笑着,又向韵娘瞟了一眼“你看,嫂子都不高兴了,难道不要向嫂子解释解释?”
“哪有不高兴?噢,雨淇,雨淇!你好,在这儿搬弄是非,害你白大哥是不?”仕原又笑着向雨淇耳边压低声音道:“告诉你,什么玩笑都开得,只这个不行,人命关天哪,你嫂子可是个醋坛子!”
“仕原,谁是醋坛子了?”韵娘冲过来,嚷道。雨淇忙闪过一边,笑得合不拢嘴。
“哎呀夫人,手下留情、手下留情!”仕原捂着被揪红的耳朵,叫苦连天。他与韵娘新婚燕尔,对这个美艳如花,活泼任性的妻子,仕原向来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然而却喜欢时不时开个小玩笑,故意惹她生生气,以搏一乐。
“了不得,伊凡,你真有个好妹子,这么为你出气!”仕原躲过妻子,见伊凡兄妹正乐呵呵的看热闹,故意没好气地嚷道:“雨淇,你少不得要是我们白家的人,我可是仕川的大哥,得罪了我,嘿嘿!”
雨淇听说,粉脸上立时飞起了两片红云,低声骂道:“呸,可是疯了,谁是你白家的人!”
仕原还待回嘴,被韵娘一把扯住:“还说!是不是要激起众愤才好哇?”
“真得嫂子好好管管才行,就一张嘴讨人嫌!”雨淇催马到韵娘傍边:“嫂子你最公正了,听听,白大哥怎么欺负我!嫂子,好嫂子!可要为我出气啊。”
“好妹妹别生他的气,他一向就是个疯人。”韵娘嘻嘻笑道“也不想想,得罪了妹妹,回头仕川还不要找他算账!”
“哎呀,韵娘你……”雨淇哪里肯依,追着韵娘就打“真真是一对,白家没一个好东西!”
仕原拍手大笑;“好骂!我们白家的确没一个好东西,雨淇,怕不怕呀,现在怕还来得及。”
不远处,江一春和天山二佬正乐呵呵地看着这几个嘻嘻哈哈的年轻人。自从六井岭一战后,白庄与天矶帮之间一直没有大规模的正面交锋,何魔险险救下两河左右分点后,竟又将它们都撤了,从此没了声息,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表面看来,气氛似乎缓和了,日子也太平得多,可江一春他们谁也不敢掉以轻心,何魔真正是一个可怕的敌人,有她在一日,天矶帮就不可能轻易收手。这段日子,白庄没敢闲着,白仕原夫妻、章氏兄妹、江一春、“铁叉神”孙元魄还有天山二佬吕通、邓玉莲夫妇等一行八人深入江南,一边联络江南的英雄志士,组建燕盟,一边追踪天矶帮撤去的分点下落——大家都相信何魔不可能这么白白放弃苦心经营的分点。正当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之时,忽然收到了白庄的飞鸽传书,让大家迅速回庄有急事相商。众人无奈,只留下“铁叉神”一人,其余七人日夜兼程赶返白燕庄,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
“我看咱们这么慢腾腾的走不是个办法,为躲刚刚那场雨已耽误了不少时间,再耽搁下去,天黑前赶不到前面的客栈,咱们可都得露宿山头了。”赶上仕原四人,江一春摸着胡须道。
“这还不容易,咱们来赛跑,看看谁的马快”韵娘快活的提议;“我的黑闪稳得第一!”
“黑闪?”仕原不屑一顾的撇撇嘴“光看看腿就比我们的矮一截!”
“你懂什么,黑闪可是大宛名驹”韵娘懒得理丈夫,向伊凡道“怎么样,我们比比,看是我的黑闪快,还是你的玉奴强?”
“比就比,前面转过一道山弯,就是天元坡,这路我走过一次,那儿有一片树林子,谁先到算谁赢。不过”伊凡一笑道:“输了不许哭鼻子啊,我可不会哄你。”
“去你的,你才哭鼻子呢!”说着韵娘一甩马鞭,飞一样地跑了。
“喂,等等我,还没开始呢,又耍赖!”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