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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日江湖相逢,恐再无杯酒言欢之期,凤鸣今日且与君一舞,以酬君相知之情。请君为我抚琴。”姬凤鸣一笑。
谢长风却不犹豫,道了声好,接过琴来,弦引挑逗,清音如雪,正是《蒹葭》之曲。姬凤鸣此刻双颊飞红,柳腰纤柔,一舞既起,果如弱柳扶风,娇柔动人。惊鸿一瞥处,长袖飘飘,动静婀娜,实是已尽舞技之妙。既夺天地造化,复有穷宇宙玄妙之意。越向后舞来,羽衣霓裳,飘忽不定,似要舞破中原。
如此《蒹葭》之意,却舞出如此激烈,实是罕见。
一舞既罢,姬凤鸣嫣然归座。二人举杯再饮,情似密友。
但此刻,谢长风却知如此对芳尊浅唱低歌时日,不知何年再有。罢!罢!罢!今宵有酒今宵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长风,凤鸣有一事不明。当日秦淮河岸,我曾亲见你身中百箭,夜末探访,生机全无,只是为何竟又重临人世来?”良久之后,姬凤鸣终于说出心中犹疑。
谢长风微微一笑,道:“又岂止是你。当日秦淮河畔,除了楚天,不知几许人再盼谢长风一命呜呼!”他沉吟一下,复道:“也许是天命不绝吧……天下之事,奇之又奇。呵呵。不说也罢。”
“呵呵,正是。不说也罢,什么都说穿了,岂非无趣?”姬凤鸣笑道。
※※※
绍兴二十八年九月二十九,吴飞鸿率众赶到扬州瘦西湖沉香亭,谢姬二人,轻歌已舞,正欢饮而散。
第八卷 龙在天涯 第八章 天刀有约
秋雨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天地间,被一层灰蒙蒙的气息笼罩。
远远的,见吴飞鸿人众渐进,姬凤鸣微微一笑,纤腰一拧,如一只美丽的凤凰冲霄而起,下一刻,人已在瘦西湖上。似蜻蜓几点,紫影过处,水面涟漪圈圈。湖心却有一舟,姬凤鸣落身其上,长篙一展,悠悠远去。
吴飞鸿却无暇顾及她的离去,因为一人白衣胜雪正背身伫立于沉香亭中。陆游与一干人止住了步伐,警惕地望着周遭。
“长……风。”吴飞鸿艰难地叫了一声。那长身玉立的白衣人缓缓转过身来,一双清澈的眸子,一张挂着淡淡笑意的脸,一只古雅的长笛,那人不是谢长风,却又是谁来?
吴飞鸿哈哈一笑,大声道:“妈的!老子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哈哈,果然啊果然。”洋洋自得下,自是开始称赞自己有先见之明。
谢长风笑着打断道:“你这臭小子都还没死,我又怎会先去?”
二人互打一拳,却落在了对方胸上。对视一眼,均是大笑。
“哎呀!大事不好。老子居然吃了大亏。”吴飞鸿忽然道。
谢长风奇道:“什么事?”
“当日,尊夫人说你葬在扬州郊外,老子还真是老实的对着那块墓碑,狠狠地哭了一场。”吴飞鸿道,“奶奶的,这三千离情之水,你怎生还我?”
谢长风笑道:“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几点猫尿,也与我计较。”说时,深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话音方落,一个斗大的拳头已扑着面门而来。他呵呵一笑,身子略侧,便是避了过去。
吴飞鸿大吃一惊,道:“哇!三年不见,谢宝树,你的武功可是越来越长进了。”
谢长风淡淡一笑,道:“你也不差。”
二人死别重逢,自有一番悲喜,即有说不完的话。陆游让属下人弄了些酒菜来,三人便在这沉香亭内把酒言欢,一叙那别来种种。
说起当日与楚天一会情景,谢长风道:“上古之时,有一门武功叫《长风真经》,不知飞鸿与陆前辈可知晓?”
“《长风真经》?”吴飞鸿呵呵笑道,“不是吧?长风,是不是你自己呕心沥血的大作淫贼入门必读什么的吧?”
谢长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抓起酒杯,又饮了一杯。
“哈哈,看,被我说中了吧?竟然用喝酒来掩饰。长风啊长风,这一招老子三岁那年已会了。”吴飞鸿笑嘻嘻道。
谢长风拿着家伙没法子,只得将眼光射向陆游,一副懒得理你的神情。陆游却惊道:“莫非竟是当日赤松子留下的那本道家密典《长风真经》?”
“陆前辈果然渊博。”谢长风笑道,“当日我身中百箭,却是故意,那些其实都是皮外之伤,不及经脉。便全是靠了经里记载的一种混沌罡气……其后诈死,却是不得已而为之,这种罡气用一次,需得三载不可复原。略似龟息之法,呵呵,只是和普通龟息功有些不一样罢。”
“真的假的哦?那么麻烦。”吴飞鸿满脸的不信。
“呵呵,当然是假的了。”谢长风呵呵一笑。
※※※
江湖正值多事之秋,更兼吴飞鸿盛意拳拳,谢长风便于古剑池逗留下来。
不一日,昔年天下第一剑谢长风死而复生又重出江湖之事,轰传天下。正道群雄自是奔走相告,而黑道诸人却各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撞到谢长风手里。
魔教总坛断肠崖。
单夕轻轻叹息一声,道:“谢长风,谢长风哦……”他将这个名字默念半晌,方道:“看来,最后的决战即将来了。”
萧也点了点头,道:“自一年前,我们与断肠崖结盟以来,吴飞鸿等人便一直落于下风。此次谢长风复出,所带来的影响,实是非同小可,若不早早发动,等谢长风的影响力完全发挥出来,那对我们就更加不利了。”
单夕道:“唉!是啊。终南山菊斋一直置身事外,此次谢长风重临江湖,谁又知菊斋会不会再派高手来。观谢长风成就,淡如菊这个女子,实在是不简单啊!”
萧也望了望一直默不着声的姬凤鸣道:“你有什么看法么?”
姬凤鸣淡淡道:“好。早晚都是一战。这一次,就让那所谓的正道联盟灰飞烟灭吧。”她顿了顿,沉吟道:“不过谢长风的武功,实是非同小可。得想一个法子才行。恩,有了。”当下将计划说出。
单夕与萧也对望一眼,后者叹道:“原来还有这一步棋,何不早用?”
姬凤鸣道:“早用,那就不灵了。”
※※※
三日之后。
顶着秋雨,谢长风逶迤而行。回到古剑池的时候,白衣如雪,纤尘不染,头上全无一点水迹。内功到得他这境界,全身自有罡气护体,区区细雨,自不能近。其轻功之高,更已达凌波微步境界,是以白靴之上,亦纤尘不染。
进到轩厅,吴飞鸿迎了上来,微笑道:“长风,用过饭了没有?”这家伙却不问其他,却先问这些琐事,必有古怪。
谢长风深悉他性情,故意道:“未曾。”
“啊!……哈……好!我等备了一大桌酒席,与你接风。”吴飞鸿依然在笑。
“接风?不是已经吃过了吗?臭小子,你不是又想把我灌醉吧?”谢长风一奇,却随他进去。
“啊哈!看我这记性。唉!刚当贵人没几天,怎么记性就这么差了!”吴飞鸿这无耻的家伙乘机向自己脸上贴金。
谢长风笑道:“他妈的!你小子,现在是白道盟主,自然是金贵得很了!没义气的家伙。”却是十足的吴飞鸿式腔调。
吴飞鸿却不尴尬,笑道:“这个……哈……其实,现在的全称是‘抗金杀萧锄暴白道四十八州联盟总盟主’,哈哈,是不是很威风?”
“四十八州?……嘿嘿!果然有些威风。”谢长风感觉这么又臭又长的名字必然就是出自眼前这位吴盟主的大手笔。一问之下,果然。
不时,到了饭厅。却见一干人,早已恭候多时。
“长风……你……唉……多保重!”却是申兰第一个开口。
“谢小兄,节哀顺变。”正是陆游。这话只把谢长风说得毛骨悚然,细看之下,众人都好好地站在他身边,才略略松了口气。
“……唉……长风……今日这饭之后,不知何时……唉!”却是不轻易开玩笑的夜未央。
柳凝絮陪风疏影回天山去了,厉鹰和莫游又去缠着秋无痕传授武功,不然此刻……又不知闹成什么样了。
谢长风觉得怪异的很,看了看众人,最后落在黄袖面上。
黄袖笑道:“发生了一点小事。”
“哇!袖姐,你可真是了不起!这么大事,你居然还说是小事?老天!你知道这次的敌人是谁吗?”申兰觉得不可思议。
黄袖点头笑了笑,又道:“谢大哥,龙羿约你今夜比武。”说时,递上一张请帖。
谢长风一愣,随即接过,只见一行龙飞凤舞的草字:羿闻长风死而复生,重出江湖,实是可喜可贺。近来苦练天刀,略有所成,盼得赏于大家。素知长风剑法已达天人,久有请教之意。前来又受凤鸣之托,今既得其便,不可复错。特于今夕黄昏,侯君长江。但刀剑无眼,死伤未料,长风可自斟酌。——龙羿敬留谢长风看了又看,心头竟是万般情绪,静立良久方道:“这是谁送来的?”
陆游正色道:“假不了。是龙羿亲自送来。”
谢长风仰天大笑三声,方道:“如此甚好。”众人除了黄袖,只道这家伙是不是被吓出毛病了?破穹刀龙羿,岂是寻常之人?“死伤未料”一句,更是骇然。想必龙羿对手难求,又受姬凤鸣之邀,有杀谢长风之意。但……龙羿何许人也?为何竟受姬凤鸣之托?此处亦是难解,谢长风难道狂妄得以为自己是龙羿之敌手?
只有黄袖三年前就已深知他武功之高,比龙羿并不多让,方道:“谢大哥,我对你有信心。”
谢长风看了她一眼,心中感慨万千,这三日来他尽力避免与黄袖对面,以免尴尬,却不料“大难”临头,对自己最有信心的反是她。他点了点头,笑道:“我一定好好会来,不然,你师姐可要骂我了。”说时,他却想到不在此间的秦昭佳,心下一阵甜蜜。事隔三年,黄袖却仍是一黯。夜未央一目了然,心头荡起一阵苦涩。
余众却只听得傻了,这两人是不是太自大得过分了???
申兰走了过来,伸出手来,摸了摸谢长风额头,又摸了摸自己额头,大声道:“长风,你没有发烧啊!”吴飞鸿却道:“傻丫头!长风清醒得很。你别在这让人笑话了。”
夜未央此刻也正色道:“长风。我等你明日名扬天下。”
谢长风点了点头。
却在此刻,两道剑影如雪而至。谢长风身子向后一飘,一荡,整个人已飞退到大厅。
两道剑光如影附形,跟着杀来。谢长风的身子忽地一扭,呈现怪异的s曲形,两柄长剑齐齐落空。他将衣袖一振,两股劲气瞬间发出。
偷袭的陆夜二人齐齐一惊,身体倒退。只觉得那真气森寒如冰,无形而有质,未得喘息,已至近前。二人大惊,齐齐运起功力,射出一道剑气。
但那真气受剑气一撞,却并不消失,立时变得织热如炎。二人惊叫一声,不得不运起护身罡气,准备硬受一击。出乎意料,那如炎真气将近二人面门,却消失不见。
二人面面相觑,只觉面前这正含笑看着自己的白衣少年,实非凡人。
如此武功,如此精准的算计,天下间到底有谁能够?要知他二人均是天下绝顶高手,此刻联手出击,虽未尽全力,但这一击实是非同小可,便是龙羿亲至,凌步虚出手,也未必可以如此轻易化解,并还出手反击,更可怕的是他的真气似可于体外阴阳互化,不惧剑气。如此武功,谢长风使来,如行云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