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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夕瑶怔了一怔,道:“以你的身法,竟没有追到方才那人?”
阿飞道:“我担心你。”
李寻欢的目中也不禁露出了笑意,这少年实在是坦率得可爱。
李夕瑶轻轻咳嗽了两声,面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淡淡一笑,道:“其实我……”
忽然有一人冲了过来,指着地上的尸体大喝道:“这人是谁杀死的?”
只见这人一幅花白胡子,威严满面,正是“铁面无私”赵正义。
李寻欢笑了笑,道:“你难道看不出么?”
赵正义厉声道:“是你……你可知道这人是谁?”
李寻欢淡淡道:“他似乎是‘青魔’伊哭的大徒弟丘独。”
赵正义跺足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我们现在对付一个梅花盗已焦头烂额,再外加上一个伊哭……”
李夕瑶冷冷道:“伊哭即使来寻仇,找的也不会是你赵大爷,你又何必为我们担心?”
赵正义气得脸色煞白,转身便走。
李寻欢忽然一笑,道:“现在我该去见见那武林第一美人了……你们要不要随我一起去?”
李夕瑶摇了摇头,微笑道:“若我是那位姑娘,定然也不希望身边有旁人的。”
李寻欢终于走进了冷香小筑。
这里的一桌一椅,一草一木,果然都和十年前一模一样……但他的人,他的心,却都已经老了。
李寻欢在一张宽大的、铺着虎皮的紫檀木椅上坐了下来,随手抽出笔筒中的一支笔。忽听一人娇笑着道:“小李探花?”
接着,林仙儿便走了进来。
李寻欢的眼睛一亮,这林仙儿的确是人间的绝色……全身没有一处不令人销魂,尤其是她的一双眼睛。
世上恐怕没有一个男人能抗拒她这双眼睛。
这是一双能够令人犯罪的眼睛。
此时,她便用那双眼睛盯着李寻欢。
李寻欢笑了笑,道:“看来武林中人的眼睛并没有瞎……你的确配得上‘武林第一美人’之称。”
林仙儿的面颊也似乎微微红了红,笑道:“我真的很美?”
她的脸,她的身躯没有一处不让男人疯狂,但她有时却又天真得像个孩子。
李寻欢笑道:“的确很美,连我这老头子,似乎也动心了。”
林仙儿脉脉凝注着他,道:“谁说你老了……”
李寻欢目光一闪,道:“哦?”
林仙儿娇笑道:“年纪大的男人,才更有魅力哩……”
李寻欢含笑道:“得美人称赞,是我的荣幸。”
林仙儿咬了咬嘴唇,垂首道:“我曾经发了誓,谁能够抓到梅花盗,谁就能够……”
她轻轻搓着衣角,低声道:“能够娶我……若是李探花你……”
李寻欢微笑道:“梅花盗向来神出鬼没,看来在下是没这个福气了。”
林仙儿柔声道:“你应该知道,梅花盗这次的目标是我,只要由我作诱饵,便一定可以将他引出来,那时候你再出手……”
李寻欢笑道:“你怎知道梅花盗会死在我手下,而不是梅花盗杀了我呢?若我武功不及……”
林仙儿缓缓依在了他的身上,垂首道:“我……我相信你。”
李寻欢轻轻叹了口气,道:“可惜美人虽好,却还是比不上性命来的重要。”
他竟长身站了起来,将林仙儿一把推开,长笑着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绝代那边有点卡了,汗,只有先来更这边了‘‘‘‘
快剑·别离
李夕瑶和阿飞目送着李寻欢走入冷香小筑。刚走出梅花林,便听见远处传来了一阵拳风激荡之声,还混杂着人们的呼喝怒骂。李夕瑶听出其中夹杂着的那个熟悉的声音,不禁微微变色,急步走了过去。
梅林之后是一片竹林,此时竹子已大多枯萎,在凛冽的寒风中飒飒作响。竹林之旁的雪地上,赫然竟有两人在恶斗,震得积雪满天飞舞。其中一人正是那虬髯大汉,而他的对手,却是那“铁胆震八方”秦孝仪。
在他们身旁,却有一人蜷缩在地,似是受了重伤,虽看不清容颜,但看那褴褛的衣着,却不是梅二先生又是谁!
李夕瑶面色微变,上前将梅二先生扶起,扶上他的腕脉,看出他只是被击了一掌,气血激荡以致昏晕,并未受什么重伤,才松了口气。冷冷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虬髯大汉怒喝道:“这姓秦的儿子伤重不治,他便对梅二先生下了毒手!”
秦孝仪怒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管老夫的闲事,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老夫废了你!”
阿飞皱眉望着两人,只见那虬髯大汉拳拳紧逼,招式虽不精妙,但声势却骇人之极!即使只是被拳风擦过,恐怕也会受创。秦孝仪不住后退,竟似已被逼得透不过气来。
阿飞忽然一笑,道:“今日却不知道究竟是谁废了谁。”
忽听一人吼道:“这个狗奴才,竟敢以下犯上!”随着话语,赵正义竟直扑了上来,竟是要合两人之力,夹击那虬髯大汉!
李夕瑶面色一沉,还未说话,阿飞却已上前一步,冷冷道:“若有人想以多欺少,得先问过我手中之剑!”
赵正义从未见过阿飞出手,自然对他的话嗤之以鼻,速度竟没有丝毫减慢。
阿飞的右手缓缓握上了剑柄……剑出,血溅!
赵正义的右肩,竟是已被生生洞穿!
阿飞剑眉一轩,他的一剑,本是对准了赵正义的咽喉的,但却被旁边发来的一缕指风荡得歪了一歪。缓缓回首望了身旁的李夕瑶一眼……是她么?
血一滴滴洒落,垢染了洁白的雪地。赵正义仿佛不敢相信一般望着肩头的长剑。颤声道:“你敢伤我!你这个……”
不待他骂出口,便已“扑通”一声跌在地上,不省人事。阿飞不禁一怔,望见李夕瑶唇角蕴着的那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才若有所悟地收回了剑。
秦孝仪和那虬髯大汉也不知不觉停住了手,秦孝仪跺足怒道:“你竟敢伤了赵大哥……我跟你拼了……”虽然口中说的狠厉,身子却在一个劲地向后缩。
李夕瑶冷冷道:“赵正义只是受了些轻伤,你带他疗伤去罢。”刚一返身,阿飞已抢先一步将梅二先生扶起,向客房走去。那虬髯大汉瞪了秦孝仪一眼,亦跟在了他们身后。
甫一进门,将梅二先生置于榻上睡下,阿飞便张口问道:“方才……”
李夕瑶微一点头,轻叹道:“你甫入江湖,若是杀了赵正义,必然被视作武林公敌,那便大是凶险……”
阿飞定定望着她,忽然淡淡一笑,道:“想不到你的武功竟然这么好。”
李夕瑶淡淡道:“江湖凶险,若无一技傍身,如何自保?但知道我有武功在身的,也只有寥寥几人而已。我的身体不好,不能使用武功太长时间,便不如藏拙了。”
那虬髯大汉默然半晌,忽地咬了咬牙,道:“小姐,方才那秦孝仪,似已看出了我的身份……我……恐怕已经不得不走了。”
李夕瑶叹了口气,道:“铁大哥,你该知道,我和哥哥都不是怕连累的人。”
那虬髯大汉黯然道:“我知道……但当年本就是我不对……我不能牵累你们一起陪我受人诟病。”
李夕瑶道:“至少……你要等到哥哥回来。”
那虬髯大汉苦笑道:“若是少爷回来,我还走的成么?”
李夕瑶叹道:“他难道是会逼迫别人的人么?”
此时门忽然被推开,李寻欢缓缓走进,黯然道:“传甲,你既然决心已定,便走罢。”
那虬髯大汉铁传甲与李寻欢目光一对,几乎便要流下泪来,低声道:“我身受少爷大恩,本来已决心以这残生来报答少爷的恩情……只可惜……只盼仍有相见之日。”重重跪下,向李寻欢磕了个头,长身而起,骤然转身大步冲了出去。
李寻欢黯然不语,不觉间已然热泪盈眶。
阿飞忽地淡淡道:“我也该走了。”
李寻欢动容道:“你也要走?”
阿飞道:“我已在这里耽误了太长时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迟早我总是要走的。”
李夕瑶神色微黯,勉强一笑,道:“既然我们都在这江湖中,一定还有再见的日子。”
阿飞深深凝视着她,点头道:“不错。”
阿飞终于还是走了。待恢复意识的梅二先生离开之后,这偌大的庭院中便只剩了李寻欢和李夕瑶两人。李夕瑶读书作画,李寻欢依然是雕刻他的人像……转眼,又是三日过去。
翌日正午,忽听有人在院外叫道:“抓到梅花盗了……”继而便是一阵杂乱的响声,想是所有佣仆食客都蜂拥到了大厅去看热闹。
李夕瑶微一皱眉,与李寻欢对视一眼,并肩向大厅行去。刚一入厅,李夕瑶便一眼看见了大厅正中倒卧着的那道熟悉的身影;不禁面色大变!
他们所擒得的那“梅花盗”赫然竟是阿飞!
作者有话要说:你将一个人思念的次数少了些时,并不表示你已忘了他,只不过是因为这相思已入骨。
世上若只有一件事能洗去人们的憔悴,那就是情人的泪。
「爱」的确是奇妙的,有时很甜蜜,有时很痛苦,有时也很可怕
——它不但能令人变成呆子,也能令人变成瞎子。
信任·阴谋
李夕瑶快步上前,伸手抚上阿飞的脉搏,赵正义、秦孝仪等人见她只是一纤纤弱质,便也没有阻止。过了片刻,李夕瑶微微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低声向李寻欢道:“中了迷药,无妨。”
李寻欢皱了皱眉头,犹如冷电一般的目光直直望向秦孝仪,秦孝仪只觉背上见汗,讷讷道:“梅花盗武功高强,我们使用迷药,也是不得已。”
李寻欢沉声道:“谁说他是梅花盗?”
赵正义冷笑道:“你说他不是,他便不是么?你可知我们有多少人证,亲眼见到他……”
李寻欢冷冷道:“我说他不是,他便不是!”
赵正义不敢再开口,只因李寻欢的飞刀已到了指尖!
小李飞刀,例不虚发!赵正义的额上,已隐隐见了冷汗!
秦孝仪怒道:“李寻欢,难道你要包庇梅花盗么?”
龙啸云跺足道:“兄弟,你说他不是梅花盗,可有什么证据?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莫要被人骗了!”
李寻欢望向龙啸云,冷洌的目光也温和了少许,淡淡道:“我相信他,因此不需要证据。”
此时李夕瑶已经喂了颗药丸在阿飞口里,只不过一盏茶时分,阿飞便已翻身跃起,目中仍带了些茫然之色。转头瞧见赵正义,微微一怔,继而怒喝道:“你为何暗算与我!”
赵正义面色一变,道:“事到如今,你还要血口喷人!你明明便是梅花盗,我擒下你,也只不过是为江湖除害!”
秦孝仪怒道:“李寻欢,你一定要为他出头?难道你不顾你妹子的死活了么……”
一句话嘎然而止,阿飞的剑,已顶在了他的咽喉!
阿飞冷冷道:“不要让我再听到这种话……”
李夕瑶淡淡一笑,道:“阿飞,你先离开罢,和这些所谓的‘大侠’是说不清楚的……凭他们的手段,还无法奈何我们。”
阿飞望着她淡定的容颜,娇怯的身躯,只觉胸口热血上涌,咬了咬牙,道:“等我,我一定会将真正的梅花盗擒来!”
李夕瑶含笑点头,望着他走出门去,缓缓转过头来,盯着赵正义,目光霎时变得冷冽如万年寒冰。
赵正义和秦孝仪虽急得跌足,却偏偏不敢上前去阻拦,即使他们接得住阿飞的快剑,谁又有把握挡得住李寻欢的飞刀?
秦孝仪恨恨望着李寻欢,道:“你既已出关,为何还要回来?”
李寻欢默然不语,目中又似露出了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