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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他的心中仍然矛盾着。
一个穷小孩,突然面临有生以来的巨富,哪会不动心呢?
此时,远处突然传来雄鸡之啼声,阿星身子一颤:
“夭寿!时间快要来不及啦!”
掀开锅盖一瞧,热水已经沸腾不已了,覆土锅盖之后,阿星自袋中取出两条粗麻绳,迅速路入栏中。
那三头肥猪敢情已经知道死期已至,在栏内乱窜,同时凄厉的叫着!
阿星身子半蹲,迅速一捞,一把抓住一头肥猪之左前脚,用力将它扯倒之后,右膝顶着它的腹部。
只见他先将两对前后脚绑在一起之后,麻绳对穿一拉一绑,立即将那头肥猪四肢紧紧的绑在一起。
阿星扛起那头肥猪,快步奔向溪边,将它置于地上,跑回来,取出屠刀及提着一桶热水,轻快的跑向溪边。
只听肥猪一声凄厉的尖叫之后,立即传来屠刀刮毛之声。
不久,即见阿星跑回灶旁,取出锅中热水,淋熄灶下余烬之后,自柴堆内侧取出一条麻袋,提起地上之布袋奔向溪边。
半晌之后,只见阿星背着那头犹在滴血的肥猪,置于猪臂之双手各以双指扣着,木桶(装内脏)及袋子,奔向菜市场。
虽然有梅耀鸠暗中赠药及输功,他那瘦小的身子扛着百余斤的死猪,仍然显得步伐踉跄,异常的吃力。
倏见一道白影自路旁树下飘下,在微曦之中隐透着一股冷肃之气,那人正是有心试验阿星的梅耀鸠。
只听他喃喃的道:
“不贪非份之财,吃苦耐劳,责任心重,够资格承袭我病神梅耀鸠的衣体了,哈哈!”
只见他疾飘向柴堆,取过那包金元宝迅速随阿星离去。
阿星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背着死猪尚未到达肉摊,便听到一阵欢呼:
“阿星来了!阿星来了!”
只见十余位妇人提着菜篮围在阿星的摊前,一边等待阿星的到来,一边津津有味的谈着中奖之事。
中了奖,每个人的心情皆爽,再等多久也没有关系,何况她们皆很同情阿星的处境,岂会有怨言。
这也就是他生意特别好的原因。
阿星将死猪摔在架上,取出屠刀就欲开始解剖。
陡听卖鱼仔之妻春兰关心的道:
“阿星!先歇会儿再说吧!”
阿星红着脸道:
“真‘及势’,有点事情耽搁啦,已经让你们等这么久了,怎么还可以歇会儿呢?”
春兰瞧着阿星脸上、双臂上之淤青伤痕,以及那粗拙的补衫手法,心知必然又是挨了胡须仔的狠揍。
当下问道:
“阿星,你阿爷这一期一共签了多少啊?”
阿星只觉内心一阵抽痛,强装笑颜道;
“我也不知道?”
“唉!胡须仔就是这一副自以为是的脾气,我明明告诉他一号马会运庄,他硬是不肯签哩!”
另有一位妇人接着道:
“扛龟活该,谁叫他那么贪心,一下子签那么多,而且专门与别人唱反调!”
“素杏啊!胡须仔太贪心啦!他不喜欢签‘热门马’就是嫌奖金有太多人平分,不如‘冷门马’可以独得巨额奖金!”
“哼!既然如此,他何不签七号马?”
“嘻!他又没有发疯,怎么会去签那只‘拉屎马’呢?”
“是呀!每次马赛,七号马至少落后将军马一圈以上,除非生手或者存心跟自己过意不去的才会签七号马?”
陡听春兰笑道:
“阿星,好啦!我要一斤上肉,一付腰仔及一付前脚,猪毛由我自己拔吧!反正我今天有空。”
阿星难为情的道:
“实在有够歹势,还要劳烦你们自己清理细毛!”
“没关系啦!反正我们也没有事,阿星,替我切三斤五花肉,阿彬及阿勇已吵了好几次要吃饺子了!”
“好!我马上帮你剁细!”
“不必啦!我自己剁好了!”
由于每位顾客都中了奖,不但出手大方,更是自动要清理细毛,因此,不到一个时辰,肉摊上便清洁溜溜了。
阿星默默的去汲水清理着屠具及肉摊,耳边一直回绕着那句:
“阿星,替我切三斤五花肉,阿彬及阿勇已又吵了好几次要吃饺子了!”
同样是人,为什么阿彬及阿勇就那么好命,自己却如此的歹命呢?
吵着要吃饺子?对于一向是吃剩菜剩饭,或是吃一餐饭一餐的阿星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唉!恨命莫怨天,还是看书吧!
清理妥后,阿星取出架下之“三字经”,坐于椅上,低声朗读起来。
眼前之嘈杂的莱市场,在阿星的感觉中好似变成了寂静的深山幽谷,他浑然忘我的反复朗读着。
陡听:
“阿星!不好啦!阿星!不好啦!”
只见阿忠嫂那两个孩子平平及安安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向阿星,双目之中充满了紧张及骇惧。
阿星急忙站起身子问道:
“别紧张!先歇口气再说!”
安安却叫道:
“阿星,有三个歹人到了你家,你阿爸阿母还有那三个莫见笑的人都被抓起来啦……”
阿星叫道:
“他们怎么不会逃走呢?”
平平不屑的叫道:
“他们还在睡懒觉,活该!”
安安叫道:
“阿星,阮阿母叫我们来通知你快点逃,免得……”
阿星却好似火烧屁股般,立即朝家中跑去。
平平及安安急忙追出来喊道:
“阿星,你不能回去啊!歹人要抓你啦!”
阿星回过头叫道:
“帮我把东西看一下,我马上回来!”
平平立即道:
“安安,你看好阿星的东西,我去追阿星!”
“哥哥,你一定要找回阿星喔!”
“会的!”
市场内的贩子们立即围着安安问道:
“安安,阿星为什么那么紧张,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安安急道;
“钱多多带着三个好凶的大人来胡须伯家,向他要钱,他还不出来,那三个人就开始打人了。”
“胡须仔欠了钱多多多少钱呀?”
“我……我也不知道……他们一家五个人跪在地上一直哭,那三个人还一直打他们,踢他们,胡须伯已经吐血了!”
“哎呀!钱多多实在有够狠!”
“走!咱们去看看!”
说着吆喝一声,立即有十几个人跑去。
阿星还未跑进院子,立即听到阿母罔市的哭声:
“钱大爷,求求你再给我们宽限一阵子好不好!”
“干!大爷已经给你们宽限二个月了,不行,我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他们三人带走,你们如果三天内不来赎人,休怪我把他们卖了!”
“娘!爹!救救我呀!呜……”
程贞仪更是声嘶力竭的哭嚎,挣扎着……
“干你娘!你们哭爸哭母呀!甄善,叫他们安静一点。”
“是!妈的!你们叫什么叫!”
只听一阵子“拍拍拍……”
连响。
“呜呜呜……病死了!呜……”
“干你娘!还叫!”
只听三声“啊!”的惨叫,接着是一阵“砰!砰!砰!”的摔地声,显然阿星的二位哥哥及姐姐被重摔在地。
怪的是,他们三人皆不敢吭气了,甚至连抽噎也不敢发半声。
真是恶人自有恶报。
阿星和平平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听平平喘道:
“阿……强……咱……们……快……走……吧……那……些……人……太……凶……啦……”
阿星连连吸了好几口气,竭力稳住那急促的呼吸,那对乌黑而圆大的双睛显出冷漠的目光。
呼吸稍为平顺之后,阿星一步步的自巷口走向院中。
阿忠嫂及其他五位冷眼旁观之妇女,原本有些幸灾乐祸,此时一见阿星居然自投罗网,不由急叫道:
“阿星,快走呀!”
阿星冷漠的环扫现场一眼,发现程贞仪双颗红肿,双目浮肿,被一名大汉揪住头发,不敢挣扎半分。
程贵仁及程贵旺,摔趴在地,鼻血汨汨流着,却不敢挥手擦拭,全以哀伶的目光瞧着身旁那位大汉。
那两位大汉分别将右足尖踏在二人后颈,冷笑连连。
至于胡须仔夫妇亦是双颊高肿,狼狈不堪,敢情方才已经吃了不少的苦头,好似斗败的公鸡般垂头丧气。
钱多多手持旱烟杆,眯着双目,吞云吐雾,好不逍遥。
阿星毫无畏缩的走到钱多多的面前三步远处,高声叫道:
“钱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钱多多想不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竟敢以这种态度对待自己,不由诧道:
“喔!阿星!是你呀!你怎么对我如此无礼?”
阿星盯着他,道:
“钱老板,你凭什么率众来此闹事?”
“嘿嘿嘿!闹事?你老爸在三个月以前向我借了一笔钱,当初言一个月之内归还,现在已经延了二个月啦!”
“方才我客客气气的向你老爸讨债,你老爸‘不上路’,硬是不肯还债,逼不得已,我只好使用一些压力了!”
阿星怒叫道:
“欠你一点钱,你就将人接成这个模样,钱老板,你的心未免太狠了一点吧!”
“嘿嘿!一点钱?阿星,你知道你老爸欠我多少钱?”
阿星不由一窒,旋又咬牙,硬着头皮问道:
“多少?”
“嘿嘿!不多啦二百两银子而已!”
胡须仔急叫道;
“钱老板,我只向你借一百两呀!”
“嘿嘿!不错,三个月以前,你为了‘大家乐’只向我借了一百两银子,不过,日息一分,利上加利,三个月下来,刚好是二百两银子!”
阿星吼道:
“简直是坑人。”
随后而来的那些市场摊贩亦纷纷叫道:
“吸血虫,吃人不吐骨头……”
那三位大汉齐声吼道:
“住口!”
众人一见这三个“地头蛇”已经火大了,立即禁若寒蝉,不敢吭声!
阿星却叫道:
“钱老板,能不能再宽限些日子?”
“可以呀!我再给你们三天的时间,三天一到,你这位姐姐马上就要到‘紧来爽’去报到啦?”
“还有你这两个老哥,就有机会到‘关外’去游历一番,长白山上,好风光,砍伐木林真正爽呀!”
说着得意的唱着。
众人不由神色大骇。
想不到钱多多为了债务,居然要逼良为娼,贩卖人口,实在太狠啦!钱多多的心目中还有王法吗?
阿星气得怒吼一声,冲了过去。
钱多多一挥手中之旱烟杆,朝阿星的头上砸下,口中却骂道:
“干你娘,阿星,你真的想死呀?”
阿星迅速钻进前去,抱住钱多多的左腿,用力一扳,只听钱多多“哎唷!”
叫了一声,“砰”摔个四脚朝天!
阿星使出“捉猪的手法”,右膝顶着他的腹部,用力一拗钱多多的左脚,喝吆道:
“放不放人?”
钱多多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差点就“脑震荡”正欲挥动旱烟杆抽打阿星,被他这一拗,疼得“哎唷”再也顾不得打人了。
那三位大汉怒吼一声,放下手中之三人,跑了过来。
阿里膝盖及双手再加一分力,同时吼道:
“站住!”
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