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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他娘的好厉害的阵法!我转身朝莫飞喊,强攻吧,待铁战的部队一赶到,我们就死定了!快叫张忠部来支援!
画角声划破长空,穿越鼎沸的战场响了起来,我一声大喝,率兵席卷过去,你娘的,老子不信撕不开你一道口子!
这时的战场已没有任何战术可言,完全是肉体与肉体的搏杀,见到穿着不同衣服的人就猛斫,斫一个是一个。
任何一种战场上都没有什么仁义道德可讲,把对方放倒了才是王。
战争进入了白热化,双方都杀红了眼。这两支过硬的部队,碰到一起后便死死的厮咬着,谁也不肯退让一步,几乎每一寸土地,都要有一条生命倒下,这群铁骨铮铮的好男儿,为了个别人的政治欲望,忘了自己的生死,以致于到后来我想想都觉得可笑。
前面就是城门了,只有数丈距离,对方见城楼将失,也不要了命,用人体组成一道道墙,我组织了数次突击,也没有冲过去。有几个兄弟急了,三五个人大喝一声,挥刀便冲。可是那人墙无异于铜墙铁壁,那三五个兄弟刚冲近便倒在了城门边上。
我一看,顿时一股气血冲上头顶,这些倒下的可是跟我一起出生入死走过来的兄弟啊,虽无骨肉亲情,但在战场上结下的友谊有时候要比亲兄弟还要亲。我怒吼一声,率先杀了上去。
莫飞大惊,伸手要来拉我,我一推把他推了开去,你娘的,老子跟你们拼了!
我无敌帮的人都是玩起命来嗷嗷叫的家伙,一见我冲上去了,哪个还闲得住?亢奋得吼叫着跟了上来。
城门突破了,铁战虽留下了精英镇守,还是没拦得住我们。然就在我们涌入城门的刹那,铁战率着大部队赶到了。
两军像猛虎般的对峙着,一时间谁都没有动一下,战场上刹那间雅雀无声。
天,亮了。
一缕晨曦照亮了东方的半边天空,映得铁战的白发闪闪发光。
我不想占你便宜。铁战突然开口道,昨晚一战,你死伤过半,八万人马还不到四万,而我这里却有十万人马。
他顿了一顿,突然沉声一叹,已经死了很多人了,你们都是铁铮铮的好男儿,每死一个都是家国的损失。我们一战决胜负吧。我们之间谁要是把谁放倒了,谁便可得到顺义。
好,痛快!我大声道,我们之间迟早都会有一场决战,就今天吧,不管谁会死在谁手里,都无憾。
来吧!铁战微微一笑,战场本来就是属于男人的,我们来打一场真正的男人之战!
我提刀,微微扬起。
铁战拔刀,刀当胸。风吹来,吹得他的白发根根倒竖,吹得他空荡荡的左袖迎风飘扬。
蓦地,太阳从东方喷勃而出,我面朝东方,突来的阳光使我的眼睛不由得眯了一眯。
铁战出刀了,刀光在阳光下一闪,像条经天的银龙,猛地腾空而起,化作一道匹练,疾射过来。
我左手抓住刀尖,迎面一挡,叮的一声脆响,爆出一串火花。铁战顺手一划,刀身从左至右划了过来。我收刀缩身,但还是慢了一拍,右臂被划了道口子,手中刀险些脱手。
闻到血腥,我反而被激起了斗志,暴喝一声,连人带刀和身扑去。
铁战眯了眯眼,他知道我想拼命了,但令他吃惊的是,这一刀虽是拼命的打法,刀光却把身子护得天衣无缝。
铁战不动,以不动制动,待我的刀到时,他才出手。
只听一声金铁狂鸣,火星四溅中,一道血光冲天而起。
血是我的血。铁战的刀从我的胸部劈下,一直到腹部,蓝色的肠子瞬间就被冒出来的血掩盖住了。而我的刀却落在他的脖子上,刀锋入肉三分,稍一用力便可割断他的喉咙。
我收刀,一手捂住肚子,我们打了个平手。
不,我输了。铁战看着我,眼里似乎闪着泪光,而且我输得心服口服。
他仰天一叹,转首对我的兄弟们说,一定要把他的伤治好,拜托了!言落间,已是泪流满面,挥了挥手,带着他十万大军,全军而退。
正在这时,张忠的部队到了,他拦住铁战就要打,我强提了口气喝道,住手!
张忠不解地看了我一眼,怎么?
人都是有尊严的,纵然是敌人,也有他的尊严,每个人都值得尊重。我大声道,让他们走!
张忠冷哼道,敌人就是敌人,怎么可以轻易放了?
我哈哈一笑,你自信能打得过他吗?
张忠闻言,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你到底帮的是哪一边?
我闭目,懒得再跟他说话。其实我也无力再说话了,肚子被剖开了半边,血都快流尽了。张忠情知不是铁战的敌手,只得退到一边。
看着铁战的人马浩浩荡荡地远去,我只觉一阵天摇地转,昏死过去。
英雄(下)
十
我不知道我昏死了多久,到我有知觉的时候,只觉躺在一间白色的房子里,白色的墙,白色的床,白色的被子,眼前隐约还有个白色的娇小的人影在晃动。
她是谁?我努力地睁了睁眼,还是没看清她的模样。
当我完全苏醒时,第一眼看见的是莫飞那小子,我暗自一愣,我分明见过一个白色的娇小的身影,怎么变成这只粗鬼了?
我在哪里,还在顺义吗?
是的,我们在顺义城。莫飞压低着声音说,我们已经全面胜利了。
你他娘的别细声细气的像个娘儿们!我突然对莫飞大吼。对于见过天仙的人来说,再见到世俗的事物,心里自然会生厌,我心里藏着那个白色的娇小的身影,自然对莫飞的细声细气产生极大的反感。但同时也怀疑,那是不是梦?
莫飞愣了一愣,突然也大声说,他奶奶的,真是好心没好报,老子以为你在病中,对你说话小声点,你还不知好歹了。
滚滚!我挥挥手道,滚得越远越好!
接连几日,我的情绪都很不好,对眼前的人瞧着都不顺眼。其实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了,难道那梦里的那个白色的娇小的身影对我的影响会这么大?娘的,真是见鬼了。
莫飞倒是细心,见我情绪不好,专门从城里选了个姑娘来照料我。那姑娘生得倒也俊俏,但不知怎么的,我瞧着还是不顺眼,把她送来的饭菜都倒在了地下。
那姑娘正急得想哭,突听门外莫飞道,王姑娘,帮主就在里面,自从受伤后,脾气突然变得很大,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不得已只得再你请你来看看了。
嗯,可能是伤口未复元的关系,无妨,待我看看。
随着话落,莫飞陪着一位姑娘走了进来,只见她穿着一身素衣,长发若瀑布般地飘在后肩,眸若秋水,轻轻一转,灵光四射。在门边一站,我只觉眼前猛地一亮,娘啊,这不就是我梦中见到的那位白色的娇小的身影吗?
那姑娘见我愣愣地看着她,羞涩地一笑,好大的脾气,把饭菜都翻了?
见到她,我的脾气顿时就没了,呐呐地笑道,这这是刚才不小心打翻的。
莫飞一看,顿时明白了,哈哈一笑,这位叫王丽丽,你的肚子就是她给你缝的。
哦,是,是嘛。我看了王丽丽一眼,惊叹于她年纪轻轻居然有这等医术。
王姑娘可是这一带的神医呢。莫飞赞了一句,又道,王姑娘,帮主就交给你了。说完,招呼了旁边的那位姑娘一声,走了出去。
王丽丽俯身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碗片,我见她弯腰时的那风情,不由得想,这才是女人!
她收拾完地上的碎片,擦了擦手说,让我看看你的伤怎么了样。替我解开腰带,细心地料理起伤口来。
我低着头看她,心里有一种错觉,好像眼前的就是我的妻子。同时霸道而又自然地想,她就是我的女人了,她跑不掉了。
后来的日子,一直由王丽丽照顾着我,时间一久,自然就熟了起来,她也没把我当外人看,说我除了粗卤没文化外,倒没什么不好的。
我哪肯在姑娘面前丢脸?硬着头皮说,谁说我没文化?我也会背诗的。
哦?王丽丽好奇地眨了眨眼,你倒是背给我看看。
我想了会儿,弯着脑袋吟道,出身仕汉羽林郎,初随骠骑战渔阳……娘的,忘了!
王丽丽微微一笑,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
我哈哈笑道,对,就是这句!
如此不知不觉过了两月,我的伤已好了十有八九了,只觉日子过得好快,眼看看王丽丽就要走了,心里真有点舍不得,心想这一别要到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见?硬了硬心,看着她说,丽丽,我有事跟你说。
有事就说呗,一个征战沙场,领导上万大军的大将军还怕我这个小女子吗?王丽丽没明白我心里的企图,依旧笑嘻嘻地说。
好,我跟你直说了吧。我大着声说,我看上你了,你得跟我结婚。
王丽丽一听,顿时就把笑容收了回去,怔怔地看着我不说话。
你怎么了?我故作轻松,现在轮到你怕了?
不是。王丽丽还是没从吃惊中回过神来。太让我震惊了。
你是不答应吗?我见她的神色,心早就凉了。好,我数到三,若你还不答应,就说明我高攀不起。
一……二……三……我数到三,见她还没反应,伤心地站起身来。是的,你美若天仙,我不过是个土包子,整天只会舞刀弄枪,我们俩本来就不配。
我说完,一步步往外走,似乎脚下有千斤重,迈不开步来。在战场上我若猛虎般到处乱窜,纵横驰骋,到这时,我比小脚的娘儿们走得还艰难。
丽丽,再见了,这次一别,怕是再没见面的机会了,但你的影子会一辈子留在我的心里,我会把你当作神,我只会崇拜你,不敢再有非份之想了。
我走到门边,忍不住停下步来。想回头却又不敢,正要迈出门时,突听王丽丽喊道,站住!
我周身像遭了电击般的震了一震,猛地回身,只见她泪流满面,突然起身向我扑来。你这个混蛋,你只会欺负我,让我做决定,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是个女孩子,我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答应了你?
我一把抱住她,使劲地抱住她,生怕她会从我身边飞走似的。从此后你就是我的了,是吗?
是的,是你的了。从此后我就是你的专属品了。王丽丽抬起头仰望着我,你打仗神勇无敌,追人家也这么强硬,让我不得不在瞬间答应你,你真他娘的是个坏蛋。
我哈哈大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学会了我的粗话了,哈哈,老婆必定是老婆!
十一
我和丽丽在顺义完婚了。
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日子,家里有了个女人就是不一样,心情格外的好,在路上逢人就主动打招呼,似乎在向他人宣布,喂,老子有老婆啦!
可惜好景不长,我似乎注定了是个不平凡的人,人生中总有灾难不断地伴随。但是,这是最后一次了。
这天,张忠差人过来,说是战后不曾聚过,心中挂念,让我过府去一叙。
我没去多想,当时就答应了。倒是莫飞有所警觉,说张忠不是个好主儿,上次打顺义时,你放走了铁战,当场令他颜面尽失,他心中对你早生了恨,这摆的肯定不是好宴。
我一想也是,张忠绝不是只好鸟,但我萧盛生来怕过谁?打平型关时,对方有五万精兵,而我军只有三千,我都没怕过,还怕张忠那小鸟不成?
当日我孤身一人就去了。莫飞不放心,暗地里叫了十名兄弟,跟着我而去。
到了张府,张忠笑着把我迎进去,还没待我坐定,张忠突然脸色一沉,从怀里摸出道圣旨,大声道,萧盛还不跪下接旨?
我一见他那装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