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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拾起另两只金枪交予武灵玉并安慰她。
武灵玉虽是满心悲伤,然而在众多人面前岂好掉泪,抽抽嘴角,也点了头,武灵雪这才带她返回金武堂。
陆不绝也轻叹一声,和黑不亮私下说了几句。他怕两女有所失闪,得先赶回去,搜索工作即交予黑不亮。
话方说完,黑不亮毫不考虑即点头:“你去吧。”陆不绝感激一笑,始动身离去。追出城郊不及三里,回去也无需多时,武灵雪和妹妹深怕花弄情开溜之下,仍自快步赶回金凤阁。
那引领两人追向老道士,随后又赶回监视的于玲此时见着两位小姐,急着想知道结果,她想问,却发现两人毫无笑容,怒火凝眼,话到嘴边赶忙收回。
武灵雪倒等不及了:“花弄情在不在?”
“在,在金凤阁。”
“除了她,还有何动静?”
“没有。”于玲道:“她耍了计,再扛回武子威后就再也出去。”
“谢谢你。”
武灵雪道出谢意,和武灵玉立即向金凤阁掠去。
眼见楼阁灯火通明,两人火气不禁冒起,双方冷喝,凌空掠高数丈,先后破窗而入,撞得木窗碎散满地。
正在得意而玩弄儿子的花弄情登时被吓着而蹦起。她仍沉溺于方才诡计得逞之中,连夜行黑衣都忘了换下来。
“你们想干什么?”窗户被撞烂,闺房又被入侵,花弄情怒不可遏。
武寻雪很不客气:“那老头是谁,他是何门派,住在哪里?”
花弄情冷笑:“什么老头,我要找也会找年轻的。”眼一瞄道:“跟我要老头?你有完没完?”
“少给我装蒜!”
“我敢吗?在你地头上!”
“明明他是从你房间掠出去,他还掳了毛盾,你们根本是串通好的。”
“笑话,从我房间出去就一定跟我有关?”花弄情高笑着:“如果我找个人偷偷从你房间掠出去,你也承认他跟你有关系?”
武灵雪气不过,手中双枪突然刺来,武灵玉早就怒火难熬,亦是疾扑猛攻,两人四枪如钻猛冲至。
花弄情哪知这两人真的会翻脸而动手,自己又受伤在身,眼看两人全是拼命,自己甫想打出掌劲,金枪已追至不及三寸,吓得她脸色顿变,赶忙施展千斤坠倒躺床头,正要滚往左侧以弹起,一把金枪早钉在左侧,她想滚右边,金枪又封右侧,花弄情但叫不好,想再蹦起,武灵雪双手中各抓一把金枪已抵住她咽喉及胸口。
“你们想怎么样?”花弄情嗔怒急叫。
武灵雪金枪一抖,更抵咽喉:“那老头是谁?”
枪尖冰冷地在咽喉游走,花弄情是怕,但她更自恃身份:“我是二夫人,你们敢拿我怎么样?”
话未说完,武灵雪一巴掌打得她怔愣当场,突又觉得受辱而厉吼:“你敢——”
武灵雪又是一巴掌:“不说是不是?”
“我要杀了你们——”
武灵雪硬是来硬的,金枪猛吐,当真戳向她咽喉。花弄情但觉咽喉疼痛又冷湿一片,鲜血已涌出,她吓坏了。
“他叫黑心道人,住在黑心洞中——”花弄情什么话也吼出来。
“你串通他陷害毛盾?”
“是他来找我。”
“胡说!”
“他跟毛盾有仇,我只是顺水推舟。”
武灵玉更忍不下她陷害毛盾,一巴掌也甩她一个大耳光,这是她第一次打人,却打得如此愤怒。
花弄情被揍,又是满心怒火,厉声大吼:“你们敢——”
眼看武灵玉又扬掌,武灵雪又抖动金枪,她突然觉得两人真的敢,便什么叫声也没了:“抓走毛盾的是他又不是我,有本事找他算帐去!”
“黑心洞在哪里?”武灵雪问。
“黑心山。”
“天下哪有这座山。”
“天下山峰千千万,明明就有这么一座。”
“在何方向?它附近有何名山?”
“不知道。”
“你不说?”武灵雪又是动金枪。
花弄情急出泪水:“他没告诉我,我怎么说,大约在太行山区。”
“他没告诉你,你又怎知在太行山区?”
“猜的。”花弄情说道:“他曾说在太行山收妖,我就这么猜。”
“你想耍我!”
武灵雪又将枪尖往前推刺,花弄情痛得就快死去。她就想拼命,陆不绝已及时赶来,拦住武灵雪:“大小姐不可,她就算有罪也不该死在你手中。”
“她满口胡言,留她有何用!”武灵雪怒不可遏。
陆不绝道:“你杀了她不就什么线索也查不到?还是慢慢问她吧。”
“慢慢问她?”武灵雪斥道:“这种女人不砍她一条手臂她会说?”
在陆不绝阻拦下,武灵雪还是将金枪给抽回来,花弄情失去严重威胁,方自大气直喘,总算把命捡回来了。
陆不绝已问道:“那老道为何掳走毛盾?”
花弄情冷声道:“他说跟他有仇,更拉去祭神吧。”
武灵玉闻言又忍不住,手中金枪猛往下推,戳入花弄情胸口,痛得她脸色大变,尖急痛叫:“你敢——”
陆不绝这才知道还有一个武灵玉,也再三劝言地把她劝在一旁。
花弄情怒道:“你们把我当什么?三人串通好逼我话?”
陆不绝道:“没这回事,我只想了解你跟那老道的关系。”
“没什么好了解,是他来找我,我只想利用他除掉毛盾而已。”
“他的法术比毛盾高?”
“当然!”花弄情冷笑:“毛盾只不过占了阴阳镜之便,现在阴阳镜沦落他手中,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他随时会要你的命!”
陆不绝轻叹,那阴阳镜的威力他已见识过,实是非常人所能抗拒,沦落此人手中,简直罪过。他道:“老道当真住在黑心山?”
花弄情冷哼:“自己去找,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们再也问不出什么名堂。”
武灵雪怒道:“最好说的是实话,我找不到,救不了人,第一个回来就杀你!”
恐吓中已下定决心,既然狠话都说了,她也没再追问的必要,话方说完甩头即走。
武灵玉也猛抖金枪抽她腿肉,嗔怒地瞪眼,方自跟姊姊出去。
花弄情为之厉吼:“臭哑巴,哪天我剁了你——”
她吼的极大声,深怕哑巴听不到,可惜武灵玉也是聋子,任她吼多大声,还是没听见。
两人都已退去,陆不绝也没有留下之必要,拱手为礼:“夫人好自为之,在下告退。”
礼貌地拜个身,他也离去。
花弄情得以脱身,暴怒之意尽展无遗,冲向窗口,望着三人背景大肆怒骂:“迟早有一天我会砍了你们,血债血还——”人如疯子,却没人理会她。
这一折腾,天色已渐亮。
然而武灵雪姊妹情绪却十分沉重,毛盾的失踪对两人打击自是不小。
两人默默站在大厅前,想急于知道搜索人员回报结果,以便随时赶去支援。
然而一次次的回报都落空,两人心绪更沉。
陆不绝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毛少侠不会有事的。”
这本是毛盾安慰武灵玉的话,毛盾本就懂得命理之数,说来倒有个依据,但陆不绝呢?总是安慰成份居多,武灵玉那颗心怎能懈松摆平呢?
陆不绝又道:“如果真的没消息,咱们立即派人前去找黑心山,再不然盯紧花弄情,她一定会有所行动。”
武灵雪感激道:“多谢陆叔,我们会小心应付。”
有了反应,陆不绝自是高兴,他道:“我看不如咱们先避开花弄情,也就是说故意放消息到外头搜寻,暗地里则回头盯人。
花弄情在得知我们都走了,她要是伤势稍稳定,必定会采取行动。
咱们自可跟她后头找到黑心道人。”
武灵雪轻叹:“不知到时毛盾还有救没有?”
“那只有全凭运气了。”陆不绝便亦叹息:“尤其黑心道人的法术,咱们还真拿他没办法,若碰上了,也不知该如何对付。”
武灵玉忽有行动,她抓住姊姊手掌写了一连串字体:“找毛盾师兄毛头,他在银灯联,和姊夫在一起,顺便把老烟枪找来寻人。”
武灵雪猛然点头:“我们等到天亮,若无消息,立即找人去。”
武灵玉懂得姊姊意思,已露出感激笑容。
陆不绝不解,问道:“大小姐想找何人?”
“毛盾的师兄,他叫毛头,住在银灯联。”武灵雪道:“他该懂得法术,说不定可以救出毛盾,并且,我也想找银灯联的人帮忙。
陆不绝闻言轻轻点头:“如此也好,金武堂在多事之秋,能请来他们帮忙较能稳住局面,尤其是毛盾师兄,请他来应该能破解怪邪法术,你们已决定天亮就走,那这一切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吧。”
“多谢陆叔。”武灵雪感激不已:“还有我爹,以及阮月仙……”
“我会留意,你们安心前去就是。”
有了陆不绝口诺,武灵雪已然放心,照此状况看来,想探知老道士下落似乎不可能了。为争取时间,她吩咐备上快马两匹,然后和妹妹一同返回玉竹轩,折腾一夜,全身汗水不说,满身泥沙才痛苦。
当下两人很快沐浴干净,穿上远行劲装,也不带任何干粮,毕竟金武堂弟子遍天下,到时自会有人接应。
只花了两刻钟,两人已骑向马背,趁着黎明,驱马直奔江南银灯联。
银灯联九盏灯笼仍高挂空中,深入庐山云层中别有一番神秘感。
武灵雪赶了两天陆路,找来快船直入长江,不到七天已抵庐山。
她们亲自赶来之消息在上船之际已传往银灯联,冼烟和冼无忌已慌张等在渡口,如此紧急起来,又岂是小事一桩。
忽见船只到来,已变得英雄潇洒的冼无忌已猛招手:“灵雪,出了何事?”
武灵雪但见爱人,心头稍安,立即高声道:“毛盾出事了……”相隔百丈仍把声音传回。
“毛盾?”冼烟和冼无忌同时一愣,别人出事他俩还可以理解,但毛盾出事,两人倒是不大相信。船只已及二十丈,武灵雪、武灵玉已等不及,双双施展轻功掠飞踏上渡头木板。
武灵雪急道:“他被人施了法术逮去了。”
“法术?”老烟枪冼烟猛抽两口烟,他更不信而觉得好玩:“他法术不是天下第一?也会被法术所坑?”
武灵雪道:“全是花弄情耍的诡计。”
“花弄情?”冼无忌更是怔诧:“她不是被杀?怎么又出现了。”
“死而复生。”武灵雪很快将花弄情之事以及如何用计陷害毛盾之事说一遍。
老烟枪摸着半秃而梳理整齐的头发,一副沉思模样:“奇怪,江湖何时出现黑心道人这号人物?”
武灵雪道:“可能是道教种类,和江湖人物无所牵连吧。”
“可是你说他武功很高,该脱不了江湖啊。”老烟枪道:“可曾发现他武功路数?”
“没有。”武灵雪道:“就是因为如此,我才前来找毛头,他可能较为知道。”
“毛头?他行吗?”老烟枪想笑:“他聪明有余却粗枝大叶,学了我的烟杆功倒有七分火候,就是灵巧不起来,倒不如教他金钟罩、铁布衫来得好,耐打又威风。”
谈及毛头,老烟枪也是颇为得意,虽没把他教成绝顶高手,但也该称得上一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