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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我偏不告诉你。”
那女子突然调皮起来,挑了下眉毛,甩头即跑。
“快追!”
毛盾岂能让她逃出手掌心,登时命令毛头包抄过去,像在赶小花狗般追得甚是过瘾。
那女子逃得甚是狼狈,她忽而想到这些花,回头一看,已被踩出一道深沟,她惊慌道:“那花不能踩!”
“还是照顾你自己吧!”
毛盾正追得起劲,索性抓起长鞭打了过去。
那女子眼看情势不妙,调头再逃,忽见毛头包抄了过来,不得不改往左侧。这一转折,毛盾已近及三尺。
她仍想乘机钻出封琐,没料到毛盾的鞭能缩能伸,蓦然暴长了数尺,竟然卷向自己的左足。
她惊惶旋飞而起,避开了左足却躲不了罗裙,刷然一声被撕下了一大半,—双美腿露了出来。
那女子惊愕不已:“你的鞭法?”
“有魔力是不是?”毛盾嘿嘿捉笑:“再下去就让你光溜溜见人!”
长鞭再抽,其势猛三倍。
毛盾早从她的翻飞之中看出她并非全然不懂武功,为收效果,当然要加把劲,且抢尽先机,硬逼了过去。
那女子更慌了,猛喝:“住手!”
毛盾根本不理,眼看长鞭抽来,她不得不伸手扣去。岂知那鞭竟然断成数节,像暗器般喷射过来。
这下,她哪还顾得了花草处处,只好落身打滚,一个翻身,花草早已倒了一大片。
“如何?”毛盾神气道:“本护卫有一套吧?还敢不敢整我呀,小美人!”
他欺身上前,长鞭一卷,就想把那女于扯过来。
然而就在此时,那女子突然弹身而起,没见到她是如何出手,毛盾只觉得眼前一花,劲风扑来,砰然一声,他被打个正着,倒喷七八丈高才摔落地面,在泥地上留下个“大”字痕迹。
他还在甩头醒脑,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远处已传来老烟枪的怒吼声:“兔崽子你敢毁我花园,我要烤了你……”
声音传来,那女子已经轻笑道:“看样子吃亏的不只我一个……”她见毛盾还在甩头,又道:“人在这里。”
声音虽轻,却传出老远。
老烟枪立时奔了过来,忽见那女子,怒容稍敛,急急道:“你见着那兔崽子了?”
“那不是?”
老烟枪顺着那女子的目光瞧向地上的毛盾,一把怒火又烧起:“臭小子,你敢坑我?”
他登时扑前,双手捏住毛盾的颈子,狠狠地摇晃着。毛盾顿时两眼翻白,舌头直吐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那女子上前道:“别把他弄死了,什么帐也算不回来了。”
老烟枪这才松手,口中仍骂个不停。
毛盾咳了一阵才回过神来,他也是一把怒火:“你凶什么凶?我替你烘完全部的烟叶,想多赚点,就四处找烟叶林,没想到碰到恰查某,换她一掌,满肚子火没人可算,你倒先杀起我来了!真没良心!”
“你骂谁恰查某!”老烟枪一愣。
“她啊!”毛盾一指,指向那女子道:“就是她不说,害得我找不着。”
老烟枪才注意到那女子不但衣裙破裂,腿也露了出来,样子比自己还狼狈,不禁想笑又强忍住笑意,表情变得怪异无比。
“他是你带回来的?”那女子问道。
“是……呃……不是,是欠债的。”
那女子瞄眼:“他说是你的护卫?”
老烟枪不屑:“他行吗?”
那女子嘲惹:“不行,已把我搞成这模样!”
老烟枪想笑,一时答不上来。
毛盾趁机又发威道:“算你走运,要不是他赶来,你早躺在地上叫爹娘了!”
话未说完,老烟枪已一巴掌打来:“胡说什么?”打得毛盾愣愣的。
“你在对谁说话?”老烟枪斥道:“她就是银灯联当家的,你敢无礼?”
“是帮主?”毛盾像触电般,嘴巴不疼了,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早说嘛,害我把你当丫鬟修理!”
“住口!”老烟枪骂道:“还不快跪下赔罪!”
毛盾立即恭恭敬敬地下跪:“小的冒犯帮主,请恕罪!”
叩头中又见到那女子破裙中的美腿,心头泛起笑意,却咬着嘴唇忍住了。
那女子轻轻一笑:“你很不错,一来就毁我花园?”
“你要不跑,小的就不会毁了花园。”
“我不跑行吗?你那副吃人样!”
“要跑也不必跑得那么惨啊!害我以为您真的要逃,才痛心狠心追杀!”
老烟枪突然斥道:“跟帮主说话要有分寸,追杀岂是你说的!”
毛盾登时闭嘴,不敢多言。
那女子自嘲一笑:“我倒真的被他追惨了。他那手鞭果然有
些门道,害得我露腿见肉还沾泥。可知他是何路数?”
“听说是塞外来的。”老烟枪道:“我本想要他还债了事,并不想引他入门,所以未告知你。没想到他一来就惹了大麻烦。”他转向毛盾:“自己说,出身何派?”
“赶马的,不是说过了吗?”毛盾仍继续隐瞒。
那女子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几眼:“若说你深藏不露,又被我一掌打退,若说你不懂武功,又一鞭逼我落地,你这人倒有意思了……”
那女子忽有所悟,拾起毛盾手中长鞭,瞧了又瞧,总瞧不出名堂来。
她问:“这鞭何处得来?”
“一个老人送的,鞭法也是他教的,其它的我就不清楚了。”毛盾道。
老烟枪道:“照实回答,否则有你好受!”
“真的啦!全是实话。”
“他呢?”那女子往毛头瞧去,想找毛头,他却已躲得不见了人影。那女子轻笑道:“他头发刚长出来,该是少林子弟吧?”
老烟枪道:“把他剃回光头看有没有戒疤,自然能明白。”
毛盾看是瞒不了了,遂点头道:“不错,他曾是少林弟子。我可不是,我是一般流浪汉,无帮无派。
“他为何还俗?”女子道:“他入少林又为了什么?”
她的眼光让毛盾觉得她看出了什么,于是干脆说实话:“我们想学武功又不得门路,只好商量他入少林去偷学,我四处溜溜,能学多少算多少。”
“原来是偷学武功的混混?”老烟枪冷道:“犯了武林大忌,迟早有一天会被人宰了!”
“没办法啦!”毛盾苦着脸道:“我的人生不比你们幸福,能偷学已是顶了不起了,哪还有心情去讲江湖道义。”
女子淡然一笑:“你倒是很想得开?”
“不然又能如何?欺负人总比被人欺负好。”
“有道理。”
那女子忽然飘身而起,身如彩虹掠天,随即又耍出一招掌法。有若千手观音现形,猝又收招,幻影全失,她方自轻轻降落。
“你看清楚它窍门在哪里?”
“模模糊糊,很难学。”
“不要骗我。”那女子道:“只要你说得正确,这些毁损的花我不要你赔。你可知这些花是有名的紫蔓仙,株株无价之宝,这一大片,恐怕你一辈子也赔不完。”
这威胁立即见效,毛盾马上回答:“七虚三实,杀招在第四式后两掌,你是准备改掌为指,可剪住长剑,也可点人要穴,对不对?”
不只是那女子,就是老烟枪也愣愣地瞧着毛盾。
这招“银光见房”已不知多少高手败在那虚幻莫测之中,毛盾竟然一眼看穿了虚实,老烟枪张大了嘴道:“这小子有点门道!”
“不错!”那女子将长鞭交还毛盾:“他脑袋不错,也偷学了不少招式只是内力太差,才会仅只于此。”
她随即转向毛盾道:“你猜对了,不必赔我那些花。现在你该想办法如何去赔老烟枪的大片烟叶了。他要是无烟可抽,准会中毒而死。再见!”
又是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银灯联帮主转身飘然离去,眨眼即没入林中。
毛盾回到现实中,无辜道:“我不是烤了一大堆烟叶给你,你还有啥不满?”
老烟枪此时虽对他有了爱才之意,但想起自己日后将无烟可抽,不禁火冒三丈,怒道:“我叫你一天烤几片大的,你竟然一天烤完大片烟叶林?分明是在整死我!”
毛盾不解道:“为什么?烘得越多,你不是抽得越高兴?”
“高兴个屁!”老烟枪更生气道:“那些烟叶都是特级品种,尚未成熟,嫩汁特别多,你竟然连巴掌大的叶子也烤了!那嫩叶汁渗在叶片中,又浓又苦,怎么抽?简直比抽菜瓜藤还要毒,回头让你们抽个够!”
他气得发抖,又道:“这还是小事,你竟然一口气把叶片剥的精光,那烟杆高如人身,烟叶又小如老鼠耳朵,从此别指望它长大。从头种植也要三年,三年啊,懂不懂?你要我憋死是不是?”
看他又叫又跳,毛盾不好意思道:“早说嘛!早说就不会出差错了。我以为烤一片一两银子,所以才拼命嫌,拼命烤嘛!”
“还嫌个鸟?倒扣、倒扣,要扣得你一辈子也还不清!”
老烟枪正在气头上,毛盾也不敢多说,硬是被他敲着脑袋出气,咔咔咔地,似乎越敲越起劲了。
毛盾有些受不了了,道:“毛头也有份……”
“他呢?”
“躲起来了……”
“可恶,给我出来。”
老烟枪一吼,立即冲往花丛的另一头。
此处又非毛头地盘,老烟枪又是熟悉得很,只一转身,已逮着毛头,照样敲得他哇哇大叫,四处乱逃。
毛盾这才有了报复快感:“每次有事就躲起来,岂能让你得逞!”
毛头也不甘心被摆道,直往这边撞来。
毛盾见状不对,拔腿即逃,可惜又被老烟枪盯上,几个箭步追上来,赶牛般又抽又打,赶回那老竹宅。
“给我下跪,面对烟叶忏悔!”
老烟枪一吼,二人连忙跪下,一见到堆积如山的烟叶,二人不禁偷偷笑着。
“还笑?好,我就让你们抽个够!”
老烟枪卷了两管烟叶要二人抽它。
一方面基于好玩的心理,两人果真自动吸起香烟,浓浓的一大口入嘴,顿如吞了火一般辣得两人猛咳,泪水也流了下来。
老烟枪也终于有了报复的快感,斥道:“抽完,整根抽完!”
“这么难抽……”毛盾苦着脸道:“你抽了一辈子?”
“都是被你们搞坏才难抽!”
老烟枪各赏了两人一个响头,才从腰际烟盒里抓出烟丝塞在烟杆里,点燃它,轻吸慢吐,一副陶醉的神情。
果然芳香四溢,不同于那浓烈呛人的火辣味。
毛盾悔不当初,苦笑道:“我知道我错了,你罚也罚了,想个办法让我们弥补你的损失吧!”
“烟叶都被剃光了,如何弥补!”老烟枪骂了几句,终究还是叹气道:“现在唯一弥补的方法就是到杭州普云茶庄看看有无存货,否则你们就死定了。”
毛盾一听,立刻笑脸迎人道:“不会不会,一定有存货,哪天到杭州,全把它买来,足足让您抽上十年。”
“那是我的事,不必你管。”老烟枪一瞪眼,道:“还不把这堆烟叶给我分妥!”
“既然不能用,一把火烧了不就得了!”
话犹未完,毛盾又挨了一记响头,耳边只听老烟枪又斥道:“烧?再烧就废了你的手!要是杭州缺货,你要我憋死不成?给
我一片片